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你吃屎!”
我朝着他脸上吐了一口血水。
摸了老虎屁股,他草了一句,拧着我的身躯就像拽着个小包裹,一提一纵都是轻而易举。我吓得全身筋肉绷紧,没想到被他一脚踹到,整个人就像被卡车撞倒飞在空中。一阵非常重的磕磕碰碰,我跟着滚到了一楼。
天幸,我没有一样昏死。我哆嗦着爬过去,抱江玉杉,只见她整个额头都是血浆,手上腿上擦伤处不知多少。我摇了摇她,哭着喊她:“江玉杉,你醒醒,快别睡着!”
我以为她永远也醒不过来死了。
一定是玉杉在天之灵,回光返照——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泪流满面的我。最后露出的表情,竟然不是痛苦,我看到的只是怜惜,也只有怜惜。
她正欲和我说话时,脚步声早到身旁,我犹如受惊的小鸟回头,龙亥儿手握刺刀,朝着我们二人捅了过来。法治社会,我以为他不敢出手这么狠辣,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想要我们的命。想躲已经晚了,那一刻,我闭上眼睛最后一次用自己的身躯想去护住江玉杉。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浮现的,竟是第三个梦境,南柯一梦。
第242章 将来梦境:谁要杀我
几微妙,我来不及思考,怀里的江玉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从我的怀里挣脱,反我的行为而为,挡在我的身前。刀子进入肉体的声音很好听,跟铃铛一样。刀子拔出来的声音,有流水的声音。一条红色血流涌了出来,汨汨的。我大叫一声:“江玉杉!”
右脚抬起,自下而上,从右至左,雪花六出。这一脚所带的力度原来不小,龙亥儿竟然滚出好几丈之外,连反应也没给一个。
我哪里还敢恋战,上前抱起江玉杉,泪水绝提。我说:“江玉杉!江玉杉!”
她的眼睛没有闭上,可我知道,再不叫她,恐怕没机会了。原来第三个梦境里我梦见江玉杉要杀我,随后一个黑影人用自己身躯护住我。“南柯一梦”竟然才是关键,它用来提示其实梦里面都是相反的。其实我早该想到,真实情况应该是:那黑衣人要杀我,江玉杉保护了我。
我该死,我该死。
“叶子。”
“我在我在!”
我用力按住她的腹部,可是肚子上的血还是不断的流。看到血红一片,我哆嗦着,手足无措。
“叶子——”
“玉杉,你不要死!”
我信手将泪水一擦,马上又有泪流出来。
她的声音发颤,嘴唇干裂,“带上……带上……”
“什么?你想说什么?”
我的鼻子发酸,低头,将耳朵伏在她的嘴旁。
她抽搐着身子,轻轻的道:“带……上白雪,离开,离开这里。”
“玉杉——”
我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浑浊了的眼睛,让我早看不清她的面容。你为了我成这样子,我怎么能够丢下你呢!
脑子里,映出那天与她如何相识,她如何对我好,她如何出口成脏,她如何给我一切,她如何帮我寻找白雪,她如何学纳兰词,她如何的爱我……不管我爱不爱她这个女孩,已经不知觉住进我的心里!
她虚弱无力,硬要问我:“叶子,你……爱我不爱?”
我不能洞悉第三个梦境的秘密是梦极必反,间接也害死了你。你还这样问,到底是要让我愧疚而死吗?我深怕她还留下遗憾,迟疑了一下,说:“我——我爱你!”
第243章 将来梦境:谁要杀我
此刻的她,眼睛已半闭。天可怜见,她的手在动,我一手握住她,竟然极其冰冷,“怎么啦,你先别说话了,我带你上医院。”
“不,不……听我说。”
她的力气越来越少,讲完整一句话,都要深呼吸好几次。
全世界,只有我,静静聆听。
“去……去,去高山……去高山山……边。”
她的手从我的衣服上滑落下来。我的心,在这一刻,突然一沉,人世间全部被淡化。
玉杉死时已是入夜,工厂四周黑暗不能方物。建筑外面,有鸟禽,突然受惊一般,叫声哇哇哇,啼声隐隐。那一刻,抱着一具死尸,我的心里好似完全被掏空掉。一瞬间,怒气横生,我站起身,怒视龙亥儿。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要杀了龙亥儿!
“死了没!”
天此时已经有点暗了,我大约看清他站起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山经云不惊呢!”
我笑了笑:“在一个地方。”
“在哪里!”
“地狱!我送你去拿。”
勇气不知何来,我朝着龙亥儿扑过去。不是武林中人,纵脚一踢,只攻不守。
他刚才轻易地将我这招避开去,以为我依样画葫芦,我却使了一个虚招,突然往他身后一绕。攥紧手里藏着的砖头,朝着他的脑门就砸下去。他受疼之后,整个人往前扑倒,回身不忘先给我一脚。我没来及防备,一哆嗦,倒地。马上又立起身来,又扑上去。
龙亥儿见我来势汹汹,此次提高防备,一个前攻转成后攻,从身后扫出一腿,将我撂倒。月亮之夜,一个反光,我看到明晃晃的刀子带着血腥,心里一阵疼,大叫一声,张口就咬他。他以为我禽兽,什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哪还有招数应付。
这个男人阴狠毒辣,我吃亏在脑子太直。
突然他扔了刀把,左勾拳打到,我总算不识套路,被重重的打得鼻青脸肿。他恨我不给山经云不惊,我恨他杀了江玉杉,双方出手都是十八相送。
又在电光火石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抬起右腿,自下而上,从右至左,向龙亥儿踢过去……
第244章 将来梦境:谁要杀我
是龙亥儿大意,还是我的侥幸,又或者是这招雪花六出有如斯威力?我竟然又踢到他的胸口。这一脚仿佛力气不小,龙亥儿吃了一腿,生生的被我踢退好几步。
“我可真是小瞧你了!你这是什么狗屁招数!”
“雪花六出!”
我一语未毕,龙亥儿趁机扑上来,跟刚才的攻击方法不一样,我吓了一跳,已经来不及选择我应该怎么抵御。我二话不说,转过身依样画葫芦,抬起右腿,自下而上,从右至左,雪花六出。——着!
没想到这次龙亥儿再次被我踢中,我自己都感觉有点见鬼了。文老伯所教的这招真有这么强大?我突然觉得这一招很像郭靖初学降龙十八掌的亢龙有悔,就单只打这一招已受用无穷。难道我的雪花六出也可以如此?
见我这一招有点邪门,我以为他会知难而退,龙亥儿突然从怀里又掏出一把明晃晃的东西。我听到吱的一声,跳出刀柄,是刀子!
该死,文老伯说这一招威力虽强,却只限于在与对方空手格斗的情况下。我退了几步,正暗暗的为难,龙亥儿全部看在眼里,笑了笑说:“我看你能不能连同我的刀子也一起招架!”
龙亥儿作势要扑过来,外面的鸟儿突然哇哇哇叫起来。原来一直有人在外面,好像不止一两个。我心中一紧,只听从某个角落发出的声音:“里面的人全部放下武器,警察已经将这里全部包围!里面的人听着,快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争斗!”
是司萍的声音!难道有人报警了?我心里一阵窃喜,却给了龙亥儿一个空挡,他突然上前,一里面之距,对我冷笑一声。我看见他的脸,有如南极冰冷的冬天。
“我会回来的,只为了《山经云不惊》”
他出手很快,一招过来,我突然脑门一阵顿重,整个人体力全无。突然隐约听到哐当一声,有类似铁片的东西掉在地上,声音跟外面的雨水声交融在一起。
我躺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江玉杉躯壳冰冷,泪水中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第245章 江山美人
早入秋了。
我昏迷了足足有两天,梦里我见到无数的樱花扬扬洒洒飘落而下。尘世间一片黯然,伤人伤心伤人心。
第三天,我突然睁开眼,只见窗外雨下得窸窸窣窣。殊不知在我不省人事时,雨一直陪着下到方今没有个消停。
“玉杉,玉杉,玉杉。”
视线还未恢复过来,我伸着手四处抓空,嘴里只会呢喃她的名字。突然我抓到了一双滑腻的手,一阵错误的欣喜,最后更加疼痛。“不,你不是她,玉杉呢!玉杉在哪!”
“叶子,是我。”
司萍的声音带着歉意。
我的视线渐渐清晰,眼前的她脸色苍白。氧气罩下,我的呼吸一重一浅。
“其他事情先不用担心,你要好好静养身体,不能乱动。”
“玉杉呢!你告诉我啊,司萍,玉杉怎么样了!”
我的脑部似乎缺氧,感觉整个世界在晕眩。
“她——她——”
司萍叹了一口气,视线转移,不再说话。
我早已明白的,应该有这个心里准备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仅仅听到一个“她”字,胸脯突然剧烈颤动,我大声咳起来。氧气罩在大幅度的动作中被我甩掉,司萍在一旁匆忙扶住我,吓了一跳:“叶子,你怎么样!叶子!快来啊,医生!医生!”
泪眼中,我再次被推出了留观室,几个护士慌忙推着我进入手术室,手术灯就在我的头顶上方亮起来。好清晰的光芒,犹如一场浩大的白雪。我朝其睁眼望去,想起的人并不是白雪,但不是因为和她没有了爱情,只是这段时间来与玉杉形成了的习惯。这个女孩,不知觉,已成了我的习惯。
随着麻药注射,一阵更加浩大的眩晕冲进的我的脑海,我在迷糊中念起江玉杉的名字和那首纳兰词,仿佛玉杉在我身边——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
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第246章 江山美人
人与鬼,会拉开多少距离呢?我们会不会在梦里相见?
至少等我再次醒来,我的脑子空白一片。第二次醒来,我是哭醒的。白雪就坐在床边,我看到她心里更加难受,侧了侧身,眼泪朝着一边拼命的流。白雪坐在身后,我听到她的抽泣声,我突然回过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我们二人面对这一次的重逢,只有饮泣。
窗外下着雨,小小的。
“病人脑部恢复情况良好,余下的都是皮外伤,留院再静观几天很快就会康复,请放心。”
护士向司萍报告完我的病情,便细步退了出去。司萍走过来,帮我把床头摇起来,“这次感觉好点了没有?你整整昏迷了三天。”
我点了点头,脸上、手上、脚上全部麻了,心也麻麻的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雪劝我:“叶子,你别难过了,玉杉她——”
身后的司萍似乎示意了她一下,她们小心翼翼的离开病房。我听着点滴跟心跳仪器的声音,带着节奏的悲伤,所有与她共有的画面,犹如幻灯片,一张一张的放映。突然我翻过身将整个脸埋在枕头里,将所有悲伤全部闷在里面,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再次见到为爱我倾其所有,到头来却为我而死的江玉杉。
那天晚上,我溜出医院,徒步往地铁走。我知道要去哪里,可是我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真能够走那么远。到地铁旁那家小餐馆时,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一点钟。
那餐馆似乎正准备打烊。
我湿淋淋的冲进去,硬是说:“我想吃点东西。”
老板只得再次起火,为我一人服务。
那天出狱时玉杉就是带我来的这里,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人物,却有不一样的风景。我叫了和那天同样的饭菜,一样的两副碗筷,又坐到外面靠路边的桌子上。
凉风习习中,我给自己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