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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这样尖叫下去,将会引起左邻右舍的不满。我又怕吓到她,小心走过去,试图想安慰她:“不要怕……我不是坏人,别怕。”
我的声音尽量很轻,但她还是不停的冲我摆手,示意我不要靠近她:“不,求求你,别过来,别靠近我。”
就在我上前想要碰到她时,女孩突然站起身向我扑过来,对这突发事故我没有任何的防备,差点被撞倒。眼看女孩就要夺门而出,我追上去一把拉住她:“喂!你的伤没好,现在是三更半夜最好别出去。”
不知道是为什么,女孩突然顿住了,她并没有挣脱我的手。
第7章 神秘女子
看来我的话,可能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一个软处。我走到她的面前,心平气和的看着她说:“别担心,我不是坏人,对你没有恶意的,别怕。”
说完我转过身去,找到了电源的开关,然后开了灯。
在上海一片凄冷的天空下,你们谁也想象不到——现在映在闪亮的吊灯下,我的眼前是怎样一个宛若天仙的女孩。在清晰的视野里我看清她清醒状态的整个容貌,不得不承认这是我所见过最美的女子,她的眼神涣散,并且额头上都是豆大的虚汗。
难道她刚才做噩梦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映?我思忖着想问她话,就在我想要开口时,女孩再次失去了平衡仰身慢慢的倒了下去。
大概是惊吓过度,女孩再次陷入昏迷,这导致的结果是我跟她的谈话再次被迫中断。我只怕触动到她的伤口会裂开再次出血,所以只有尽可能小心的把她抱回床上,掖了掖被子替她盖好——没想到此时的天边已经悄然翻出鱼肚白。
天不知不觉,亮了。
我的脊背凉嗦嗦的,秋天的昼夜温差比较大,特别是凌晨的时候最是凉意渗人。回到客厅,我关了灯,盖上毛毯便把疲倦的自己扔在沙发上。一惊一乍的,我的神经有点疲惫了。刚躺下才有一点睡意,门底下的旮旯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小二回来了。
果然刚一听见犬吠声,小二早从狗洞钻进来,一溜烟就跃上沙发扑进我的怀里,伸出舌头就往我脸上舔。我被痒的受不住,咯咯的推开吓唬它:“今天跑去哪了,现在才给我回来?”
——小二是大年三十的除夕夜,我在小区附近捡到的一条流浪狗。
那天的天气比较阴寒,飘着细细毛毛的雪花,家家户户都幸福在自家过年的氛围里其乐融融。我去超市买年货,看见蹲在路边的一堆建筑石堆下的它,冷得直打冷战,超级可怜。我看着这只全身体毛白黑交错的杂交狗,长得有点阔嘴、皱得一塌糊涂的毛发、招风耳,虽然不是很美貌,但惹人可怜悯。我走过去,小心的把它抱回了家。
第8章 神秘女子(08——10)
把它洗干净后,我才发现人靠衣装而狗靠毛装,干干净净的它不比那些贵族养的进口洋货宠物来得差。小二开始还有点自闭很怕生,后来我照顾有加,它饭来张口水来还是张口,终于经不起我的糖衣炮弹,便跟没事献殷勤的我渐渐熟络。现在,我反而觉得它是一只有灵性的小狗,我的话它好像都懂。
咧嘴吐着舌头,小二朝我汪汪汪的吠了几声,我只懂汉语和英语却不懂狗语,不知道它在说什么。猛的我才想起屋子里的女孩,我捂住小二的嘴嘘了一声,因为怕吵醒女孩,示意小二回乖乖回狗窝去。
屋子里又是一片安静,我讨厌这样的安静,躺在沙发上,隐约可以听到狗睡眠自然而然发出的喃喃呼噜声。我的心中恐惧渐去,当睡意渐溶要慢慢的进入梦乡时,突然一股像闪电一样的光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突然想起来,去年我捡小二跟今天捡到那女孩的地点不偏不倚,竟然是同一个地方!
天啊,这是巧合吗?还是,冥冥之中早有什么人安排好这个套套,只等我钻进去?有其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值得如此……真这样的话,屋子里那个女孩到底能是什么人?我越想越怕不敢再想下去。
一整夜的心焦忧虑加之没有停息的繁忙,让我感觉身心疲累——人的神经经不起长时间的绷紧,这样很容易疲倦。我猫着身子侧躺着,此刻尽量什么也不深想,只希望尽量多休憩一会儿。我太累了,在心里只能跟看文的你们一样,默默地祈祷今天的事情于我来说不会太坏。
还好还好,情况并没有我担心的那样糟糕,起码暂时没有。
第二日女孩一直未醒,偶尔会在昏迷之中喃喃的念着要水喝,看来恢复情况良好。我安心地在书房继续写点东西,并时不时跑过来看看,她睡的很深,依旧是原来躺的那个姿势,几乎不曾动过身。几次坐在床边,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竟然假装带着不经意而大胆的去盯着她那凸起的胸脯,我心里小鹿乱撞。仅有这一次,她突然噩梦中呓语,不断地呢喃:“高山边——高山边——别去别去……”
我吃了一惊,把耳朵贴上去想听她讲了什么,只是她突然中断,并昏睡过去。
第9章 神秘女子(11——13)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梦见了袁小华,梦里唯一清晰的是她的那张阴惨惨的笑脸。这是继她死后我头一回梦见她,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想告诉我什么,不知道她突然地“回来”是想要转达我什么?
高山边?那又是什么地方呢?
翌日,我恋恋不舍地从缠绵的睡梦中清醒过来,发现泪水打湿了半边的枕头。睁开惺忪的眼睛,阳光很是刺眼,盖睡前忘记拉上窗帘。
起的有点晚的早上,我犹如幽怨缱绻的闺中女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起晏几道的词来:“午睡醒来慵一饷,双纹翠簟铺寒浪。雨罢苹风吹碧涨。脉脉荷花,泪脸红相向。斜贴绿云新月上,弯环正是——愁眉样……愁眉样。”
还来不及独自伤感,我给吓了一大跳,女孩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顺顺当当的端坐在沙发另一角看着我。
我饶是没有回过神来,猛的才想起那晚上的事情——她醒了!我始料未及的坐起身来,睡意马上烟消云散,不知道她这样看着我多久了?
女孩用离散的眼神瞥着我,我脸皮很薄,光着膀子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慌慌张张先把外套穿起来:“你醒了?”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吗?”
女孩的眼睛并没有兴趣继续吃我豆腐,眼光终于从我身上挪开,并开始慢慢的打量起我的家,“这是哪?”
总算看到“活人”的她了。
“嗯,这里是我家。你终于醒了,感觉好点儿了没?”
我指了指她头上的伤,女孩碰了碰我帮她捆的绷带,一脸茫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脑部受伤的原因导致她现在精神有点恍惚。我下床找到拖鞋穿上,看着她小心的问道:“你应该还记得啊,初九那天夜里你倒在马路上,我经过,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她呆呆的看我,不知道有没有印象。她的脸型跟袁小华是有差异,可是眼神交汇之中我以为她仿佛是她,让我问话细语轻声:“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她小心的看我一眼。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的,当然如果不便对我说也没关系的。”
尽管不是很明显,但从她的脸上我感觉隐约带有一点恐惧。为了化解尴尬,我霍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把半开的窗帘全部拉尽,阳光顺着琥珀色的落地玻璃门照进来,屋子变得格外的明亮。
屋子里本来的阴森一哄而散——看来所有的恐惧都源于黑暗。
第10章 神秘女子
我重新坐回到床边,款款的问她:“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
也许现在不用着急追问她的名字跟来历,因为就算她答了,对一个陌生人,谁也不敢保证她说的会是真话。
“没,只是头还有点痛。”
“伤口还在愈合的关系,放心,你后脑的裂口并不大,没事的。不过你不宜下来乱走动,应该回房间躺着,大谷说今天还需再帮你换一次药……当然,如果你想去医院看看也行,毕竟那里设备齐全检查比较全面些。”
光线很充裕,我看清了女孩的脸,她的肤色奇白,虽然没修过的痕迹但双眉自然的修长,脸上黯然无色却有另一番世外之美。
“有东西可以吃吗?”
她不答反问,别过头去没敢正视我。跟她只有短短的几句对话,我却一直处于悠然悠然的状态——娇羞的女孩,怎么可以这样美丽。
“有!这样,你先去梳洗一下吧,我这就给你准备点早餐。”
我对她笑了笑,进洗手间找出一套备用的牙刷毛巾,“给,这些都是没用过的。”
回到厨房我翻箱倒柜,舞刀弄盘,搬出牛奶、面包、奶油,便乒乒乓乓的弄起早餐来。洗手间响起流水声,我忙活中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美梦:我娶了一个七仙女回家来,此刻正为我家娘子准备早餐。想着想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我信手一擦又接着幻想,越想越不现实,我使劲的掐自己的脸。
“干嘛掐自己。”
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我顿时大窘,红着脸说:“没,没有,可能有点困了。”
女孩会错了意:“累得你没睡好吧,对不起。”
说着就向我鞠躬。
我不懂这是哪个地方的礼数,但决承受不起,扬手不断:“没有没有,我睡得还好,跟你没关系。”
她一直鞠躬,我更慌了,也想着鞠回去,动作过于呆滞一低头就跟她头对头碰在一起。俩人在厨房立刻发出了伊尔亚、依依呀呀的声音。最后彼此相视而笑,我们之间隔阂那一刻少了许多。
“来,坐下吧。”
我摸着还微疼的额头,为女孩拉了一张椅子,然后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第11章 神秘女子
以为她会因为不好意思,坐下很矜持的吃——就是那种一小口一小口很做作很恶心的吃法。没想到女孩坐下,看着桌上的面包便自顾自的吃起来,吃的还颇快——我忘了,她这两天除了我喂她喝了一些粥,几乎没有吃过饭。
饶是这样,但连吃饭都很耐看。一个饭局,让我发现了一个真理——一般人要是长得俊,就是做糗事也都跟着一起俊吧。她是饿坏了,吃的津津有味,连牛奶都顾不上喝。我把牛奶递给她笑了笑说:“慢点吃,小心噎着。”
女孩接过我牛奶咕咕噜噜的喝了半杯,又吃起来。看着她吃面包,感觉吃了无数次的面包好像突然变好吃了一样。她一连吃下四片奶油夹层速度才减缓,我也就坐在对面看着她一片一片的吃完。注意到我在看她,不免有点尴尬:“怎么,你不吃吗?”
“没事,你吃吧,我不饿。”
我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偶尔能够睡着醒来也已经是第三天了,食欲从来都不好。相比之下,我好奇的反而是她的名字,这样的女孩,一定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吧?我向她说了我的名字介绍了自己,然后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手中的面包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我,就好像卡了鱼刺一样脸色很苍白:“我?”
“嗯,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放心,你看我长得不像坏人——吧?”
说最后一句时,我竟然还心虚?
“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
女孩把手里的面包放回托盘里,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难道因为头上的伤搞得她失忆了不成?瞧着她那个痛苦的神情,我小心的问她:“别急别急,你是忘记了吗?那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倒在路边吗?”
她看上去很痛苦,似乎在回忆什么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