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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明显吃了一惊,完全没料到爷爷会有这般身手。
不等黑衣男子反应过来,爷爷闪电般出手,那支定尸笔在黑衣男子的胸前连点三下。
唰唰唰!
爷爷衣袖一甩,定尸笔在掌心里转了个圈,飘然后退。
再看那个黑衣男子,满脸颓败之色,扑通一下直挺挺地跪在爷爷面前。
爷爷指着黑衣男子冷声说道:“今日我暂且放你一条狗命,只是废了你的武功而已,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还有,回去告诉打渔子当家的,我们川江耿家永远也不会忘记他!”
爷爷最后这句“不会忘记他”说得咬牙切齿,透露着深深的恨意。
黑衣男子一直低垂着脑袋,他的双肩剧烈抖动着,大颗大颗的冷汗就像断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掉,很快就在甲板上汇聚成一滩水渍。
“还不快滚!”爷爷一声暴喝。
黑衣男子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回到自己的渔船上,拉起船锚,乌黑色的渔船顺水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小七,你没事吧?”爷爷收起炽烈的目光,回头关切地看着我。
“没事!刚才那王八蛋割断绳索,我还以为爷爷您……”说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情绪,扑到爷爷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爷爷刮着我的鼻子,板着脸说:“男子汉大丈夫,以后还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随便哭鼻子!”
我点点头,擦干眼泪。
当时我毕竟只有十岁,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把我给吓着了,哭哭鼻子也算正常。
当然,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爷爷所说的“做大事”是什么,我只是觉得我是男子汉,所以要坚强。
“下面的尸阵已经被我摧毁了,我们现在回家吧!”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在桅杆上升起船帆。
第一次出船就这么可怕,之前的兴致已经荡然无存,我现在突然很想念我的农家小院。
河风将船帆吹得鼓胀胀的,因为回去是顺水,所以根本不需要划桨,只需要把船帆升起来,借着风力顺水漂流即可。
爷爷脱掉湿漉漉的上衣,打着赤膊坐在甲板上。
虽然年逾七十,但是爷爷的身子骨还是非常精壮,一看就是练家子。
爷爷取出旱烟杆,一口接一口地吸着。
“爷爷,刚才那个混蛋黑衣人是什么来头?九流派又是什么门派呀?”我充满疑惑地望着爷爷。
“九流派并不是一个门派,而是九个门派的统称。三教九流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九流派就是三教九流里面的‘九流’,他们势力庞大,门徒遍布整个江湖,而‘打渔子’便是九派里面的其中一派,刚才那个黑衣男子就是来自打渔子一派!”爷爷说。
三教九流?!
嘿,没想到江湖上还有九流派这么怪异的存在!
“爷爷,那么九流派里面除了打渔子以外还有哪些门派呢?”我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
爷爷也不嫌烦,给我详细讲解道:“三教和九流应该分开来讲,所谓三教就是指儒教、佛教还有道教,而所谓九流,指的便是一高,二吹,三马,四剃,五卜,六丹,七修,八渔,九娼!
这一高指的是高台,也就是唱戏的营生;二吹,指的是吹鼓手;三马,指的是马戏,也就是耍马戏,玩杂技的;四剃,这个很简单,剃就是剃头匠;五卜,意指街头算命卜卦的人;六丹,丹是丹青的意思,指的是画家这个职业;而七修则是木匠,修是修理的意思;八渔,你见识过了,就是打渔子一门,船上的渔夫;最后九娼指的是什么呢?指的是娼妓!
这九种营生都有自己的门派,平时各门派各做各的事情,但有时候他们也会合作办事,所以九流派是他们的统称。而所有九流派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标识,他们的后颈上纹有一朵红莲刺青!”
说到这里,爷爷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昂起来,眼神也变得凌厉无比:“小七,你要牢牢记住,凡是后颈上有红莲纹身的人,都是我们耿家的敌人!换句话说,只要是九流派的人,就是我们耿家的敌人!”
第六章长江巡江人
凡是九流派的人,都是我们耿家的敌人?!
爷爷的话语在我的耳畔回荡,我很少看见爷爷面露凶色的样子,心中暗自惊讶,为什么九流派的人都是我们耿家的敌人?九流派和我们耿家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恩怨怨呢?
还不等我开口询问,爷爷又愤愤地补充一句:“还有,所谓的三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爷,这三教九流跟我们耿家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过节?”
“血海深仇!”
爷爷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我的心猛地一颤,这么严重?血海深仇?!
当年我们耿家究竟发生过什么变故,为何跟三教九流都结下了梁子呢?
就在我想继续刨根问底的时候,爷爷却转移了话题:“小七,知道我们耿家是什么来头吗?”
“什么来头?”一直以来,我只晓得爷爷是有些道行的,隐隐觉得我们耿家可能不是普通人家,但具体背景是什么我还真不清楚。
爷爷眺望着远方波澜的江面,口吻中带着一丝自豪:“我们是长江上的巡江人!”
“巡江人?!”我微微一怔,不解地看着爷爷:“巡江人是做什么的?”
爷爷骄傲地笑了笑,向我解释道:“巡江,顾名思义就是在长江上巡逻,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保护长江的安危!”
“啊?爷,你什么时候找到这样一份工作?”我惊讶地问。
在我的记忆中,每隔两三个月爷爷就会出船一次,而且一去就是好几天,每次爷爷都说他去办事,原来他是巡江去了。
“呵呵!”爷爷嘴角微扬:“这是家族事业,耿家的世世辈辈都在从事巡江人的工作!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所指的巡江可不是普通的巡逻,我们的职责是专门对付长江上的邪门东西!”
我惊讶地望着爷爷:“对付邪门的东西?!”
“没错!”爷爷点点头,指着我说:“这是我们耿家世世代代的使命,也是你的宿命!等你长大了,也会从我的手中接过定尸笔,继承巡江人的衣钵!”
怪不得爷爷有那么高深的道行,原来他是专门对付邪门东西的巡江人呀!
爷爷继续跟我说道:“其实长江巡江人除了我们耿家以外,还有四大家!整条长江就是由我们五大家族守护和看管的!”
“另外四大家都是谁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爷爷说:“长江流域一共分为五段,从青藏高原源头到四川一段,称为金沙江,这是由蔡家守护的;从四川宜宾到湖北宜昌这一段,名叫川江,我们耿家守护的便是川江;第三段从湖北到湖南,称为荆江,这一段是由何家守护;江西一带为第四段,名叫浔阳江,由卢家守护;江苏一带为第五段,名叫扬子江,由黄家守护!五大家族都是世世代代的传承,每一季度都会在自家负责的江面上进行巡逻,处理那些诡异离奇的事情!”
我完全听得入了神,我万没有想到我们耿家的背景居然如此牛逼,更没想到我们居然肩负着如此伟大的历史使命。如果没有我们五大家族的镇守,妖魔邪魅齐出,都不知道长江会乱成什么样子,哪里会有今日的欣欣向荣、国泰民安呢?
“号子么喊起来哟,哟吼嘿哟……伙计们把石抬哟,哟吼嘿哟……腰杆子往上顶哟,哟吼嘿哟……脚板子要踩稳喽,哟吼嘿哟……”
渔船靠岸,爷爷唱起了他最爱的《川江号子》,浑厚的歌声飘荡出去,爷爷说这首歌最能表现咱们川江人的气势。
这一天是我人生中最丰富最离奇的一天,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先是莫名其妙被水鬼上了身,而后又跟一具女尸成了亲,接着还跟女尸同棺共眠整整一宿,然后还去黄泉眼打了一波僵尸,跟打渔子一派干了一架,最后还听闻长江巡江人的故事,这庞大的信息量和接二连三的惊奇事情,都快把我的脑瓜子撑爆了。
回到家里,我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昨晚跟女尸待在一起,哪里睡得著,早上在黄泉眼又发生那么多多事情,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阵娇柔的声音:“老公!老公!”
嗯?
老公?!
我蓦地一惊,睁开眼睛。
只见床边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她穿着凤冠霞衣,涂抹着淡妆,只是脸色有些发白,若有若无的香味钻进我的鼻子。
这个女人是谁?
她为什么叫我老公呢?
那女人仿佛能够看透我心中所想,略带娇嗔地说道:“讨厌!你这个负心汉,昨晚才跟人家成了亲,还吻了人家的小嘴,怎么天亮起来就把人家给忘记了?”
呀!
我猛然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就是昨晚跟我成亲的棺中女尸吗?难怪她会叫我老公呢?嗯……不对!等等!她不是一具尸体吗?尸体怎么会说话?又怎么能够跑进我的卧室呢?
想到这里,我浑身的汗毛陡然倒竖起来,极度惊恐地看着床边的女人,哆哆嗦嗦地往被子里钻:“你……你不是躺在棺材里面吗?来……来找我做什么?快……快回……快回到棺材里面去吧!”
“一夜夫妻百日恩!棺材里面冷冰冰的,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睡在棺材里面吗?”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来摸我的脸。
“不!不要!”我惊恐万状,下意识挡开女人的手。确切地说,应该是女尸的手,她的手指冰冷刺骨,我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不曾想到我的这个举动竟然激怒了女人,女人的面容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她冷哼一声,用充满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好你个负心汉,枉我们夫妻一场,你居然如此待薄我?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女人的情绪突然变得无比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尖锐凄厉,她的模样变得狰狞可怖,再也不是刚才那种温柔娇羞的态度。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看见发狂的女尸,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极度的恐惧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都忘记大声向爷爷呼救。
“不!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女人尖锐的叫喊起来,声音就像利刺一样,扎的我耳朵生疼。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不对?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不对?”女人的脸色露出悲戚的表情,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然后她的眼角竟然流出两颗血红色的泪珠子,很快就变成两行血泪,在女人苍白的脸上横流。
我已经完全吓傻了,大姐,我们也就相处了一个晚上,顶多也就亲了个小嘴,怎么搞得这般爱恨缠绵?
看着女人脸上的血泪,我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你别哭了!爱过!我爱过你,成了吧?”
“撒谎!你撒谎!”女人非但没有止住哭声,声音反而提高了八度:“陈冉,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你这个负心汉!你知不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呀!你居然要跟我分手?呜呜呜!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要跟我分手……我恨你!我恨你啊!”
陈冉?!
分手?!
怀了孩子?!
妈蛋!这玩的是哪出跟哪出啊?
我突然反应过来,敢情这个女人把我当成她的前男友了,想必陈冉就是女人口中的负心汉。
“我是那么的爱你,你却撒谎骗我,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我有多爱你!”女人说到这里,哗地一下撕裂了外衣,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