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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道士站在马村长对面,那个道士也差不多三四十岁,穿着一件黄色的道袍,脚上却踩着一双沾土的凉鞋,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正统的道士都穿青云鞋,哪有穿凉鞋跑出来做法的。再看身上的那件道袍,也不知道多久没换洗过了,两只袖口油光发亮。看上去就很邋遢。
再看那个道士的尊容,尖嘴猴腮,眯眯眼,嘴角还留着微微上翘的八字胡。
从面相上来讲,这种长相属于奸险之辈。
此时此刻,这个道士手里正拿着一张黄裱纸,那张黄裱纸大概有半米长,上面龙飞凤舞画着朱砂符咒。不过我一眼就看出那符咒画得不太对,看上去很复杂,实际上很凌乱,像这样的符咒根本就是一张废纸,没有任何的法力可言。所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修道的,符咒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临摹出来的。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家伙就是一个骗取钱财的假道士。
山里人质朴,同样也愚昧,没有接触过太多外面的世界,什么人都相信。木有史划。
这个臭不要脸的假道士高高举起那张黄符,不断地鼓惑马村长,说的唾沫星子乱飞:“马村长,怎么着?给句痛快话吧,到底买不买?我告诉你,你的女儿是被那山中野鬼害死了。这张是镇宅符,法力巨大,挂在门上能永保平安,那些想害你们的山鬼就进不来了!你的女儿已经死了,你总不能让家里人再出意外吧?”
假道士的话语极具鼓惑性,听上去好像头头是道,但那也只是蒙外行的,我一听什么“镇宅符”就差点笑出声来,道符里面哪有镇宅符这个名称。
“我的女儿都已经死了,镇宅符拿来还有什么用?”村长媳妇抬起头来,抹着眼泪说。
“此言差矣!”假道士轻轻捋了一下八字胡,继续说道:“女儿虽然走了,但是家里还有那么多人,要是山鬼再来取其他人的性命怎么办?我告诉你,山鬼不仅仅是盯上了你的女儿,而是盯上了你们全家人。如果不把山鬼挡在门外,你们全家人……都会出意外!”
说到这里,一阵阴风吹过,地上的蜡烛摇晃了好几下。
人们杂乱的影子投射在院墙上面,就像晃动的魑魅魍魉。
假道士这话明显带着恐吓和威胁的意味了,不过这话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围观的村民哗啦啦向后退开,他们都害怕招惹到了山鬼。
现在道士都说了,那山鬼是来找马家麻烦的,谁也不想惹火烧身。
“你这道士,是在咒我们吗?”村长媳妇怒骂道。
假道士冷哼一声,扬起鼻孔:“爱信不信!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别再来找我!”
道士把那张黄裱纸往袖口里一塞,转身欲走。
“慢着!”马村长吐出一口旱烟,叫住了假道士。
假道士的嘴角掠过一抹得意的笑容,那个笑容一闪即逝,但却被我捕捉到了。
“道长!”马村长给假道士做了个揖,抱拳说道:“我们和平村本就比较贫穷,一万二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就算想买这张镇宅符,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啊!你能不能便宜一些卖给我?”
假道士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还一本正经地说:“马村长呀马村长,不是我想讹你,这张镇宅符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镇山之宝,全天下就只有这一张,你说它稀罕不稀罕?”
围观的村民都发出哇的一声惊呼,羡慕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张黄裱纸。
颜苏叹了口气:“这种闭着眼的瞎话,还有人相信呢!”
“道长,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马村长连连摇头,显得很为难。
对于这个朴实的山村汉子来说,女儿死了,家人就是他的全部依靠,他不能再让家里人受到山鬼的伤害,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想买下这张镇宅符,以保家人平安。
“这样吧!师父曾经教导我,行走江湖要行侠仗义,心存善念,能帮就帮。马村长,你在和平村的口碑不错,心眼也好,看在你为人实诚的份上,这张镇宅符半价优惠你,六千块!只要六千块!你看怎么样?”假道士伸出手指比划着,脸上的表情无比诚恳。
“老马……六千块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呀……”村长媳妇泪眼汪汪地看着马村长。
马村长猛地一咬牙:“成!这笔钱我就算借,今儿个也要借来!家里人的性命难道还值不起六千块吗?”
“说得好!人命是无价的嘛!来来来,我这就给你贴在大门口啊!从今往后啊,就再也没有山鬼敢迈进你家大院一步!”假道士见马村长上钩,顿时眉开眼笑,拿着黄裱纸就朝大门口走去。
我咬咬牙,脸上闪过一丝愠色,这假道士真够可恶的,马村长家死了女儿,原本是一件非常悲痛的事情。他却借用别人悲痛的心里来诈骗钱财,真是个人渣!这种没有良心道德的事情,也亏他做得出来!
我正准备站出来揭露假道士的真面目,从而教训教训他,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不少村民没命似地往院子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诈尸啦!诈尸啦!”
诈尸了?!
我微微一惊,扭头看向地上的那块门板。
只见那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第三百四十九章假道士
夜风中,一个死去的小女孩突然起尸,这幅画面还是相当悚然的,连我都不由自主捏了一把冷汗。
聚集在院子里的村民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场面突然变得混乱不堪。桌子板凳倒在地上,还夹杂着碗筷碎裂的声音。
不仅仅是那些村民,就连小女孩自家的亲人都被吓懵了,一个个瘫软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呀?”村长媳妇哭喊着想要扑过去拥抱自己的女儿,但是却被亲友们死死拽住。
诈尸这事儿很邪乎的,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他们也不敢随便触碰,万一被咬一口或者触碰到霉头,那可就遭殃了。
马村长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本来女儿就死得蹊跷,现在又诈尸了。急得他一个劲地冲着假道士大喊:“毛道长!快来呀!我女儿这是怎么了?你快来处理处理!”
那毛道长本来就是个假道士,一看见小女孩诈尸了,他自己都吓得不轻,本想混在人群中溜出去,却被马村长叫住了。担心别人揭穿他的虚伪面具,只能硬着头皮走回来,强装镇定:“来啦!来啦!小事儿!小事儿!不就是诈尸吗,分分钟帮你搞定啊!莫急!”
“我女儿为什么会诈尸?”马村长问。
毛道士又开始胡编乱造了:“我刚刚不跟你说过吗,你女儿是被山鬼害死的。所以我让你买镇宅符呢,你看吧,这又被山鬼溜进来吧!”
马村长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山鬼在我女儿体内?”
“对啊!”毛道士说:“就是因为山鬼附体,所以才会出现诈尸嘛!”
一听说有山鬼附体在小女孩体内,那些亲人们躲得更远了。一个个避之不及,生怕自己成为山鬼的下一个目标。
“那你快把山鬼从我女儿体内赶走,他害死我女儿,现在还让我的女儿不得安宁,你快把他解决了!”马村长瞪红眼睛,急切地叫了起来。
“咕噜!”毛道士咽了口唾沫,对于解决诈尸这个问题,他显得有些为难,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
“快去端碗清水来!”毛道士说。
马村长应了一声,转身从里屋端出一碗清水。
毛道士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乱七八糟念了一通咒语,然后将黄纸放在蜡烛成点燃,烧成灰烬后融化在水里。端着那碗水装模作样地绕着小女孩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伸手在碗里沾点水出来。四面八方弹一下,一副煞有介事的高人模样。
做完这一切以后,毛道士又从兜里摸出一张画着符咒的黄纸,蹲在小女孩面前,右手拿着黄纸,慢慢地朝着小女孩的额头贴过去。
毛道士其实也很害怕,他拿黄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嘴里居然念的不是咒语,而是小声的念起了“阿弥陀佛!”,一个道士居然念起了佛号,这尼玛也太奇葩了吧!
毛道士将黄纸贴在小女孩的额头上,大喊一声:“躺下!”
但是小女孩纹丝不动,依然直挺挺地坐着。
毛道士有些急了,连喊三声躺下,小女孩依然无动于衷。
马村长也急了:“毛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毛道士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搪塞道:“那山鬼在你女儿体内不肯离开呢!”
“那就赶走他,或者直接灭了他啊!你不是说你是茅山传人吗,难道连一个山鬼都搞不定?”马村长跺着脚说。
“呵呵!开什么玩笑,区区山鬼怎么能跟我作怪呢?我马上就让他离开!”毛道士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伸手推倒小女孩,除了硬行将小女孩推倒以外,他也没有别的招了。
就在毛道士邋遢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小女孩身体的时候,一股阴风吹过,小女孩的嘴里呼地喷出一口阴气,贴在额头上的那张黄符一下子飘了起来。与此同时,小女孩的嘴角咧开一个古怪的笑容,也不见她张开嘴巴,竟然从喉咙深处发出诡异的两声冷笑:“咯咯!”
那冷笑声尖锐刺耳,都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妈妈呀!”毛道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逃开三米多远,身体兀自哆嗦个不停。
我们心中也是一惊,怎么回事?难道小女孩真的被恶鬼附体了?
马村长也有些吓住了,呆立了几秒钟,他扭头冲毛道士喊道:“毛道长,你在跑什么?”
毛道士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你这生意我不接了,杀死你女儿的山鬼道行太厉害了,我摆平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毛道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慌张地就想逃离马家。
马村长在后面急得大叫:“哎,毛道长,法事还没做完呢!你怎么能这样?喂!你给我回来!”
“颜苏,拦住他!”我低声说。
颜苏微微一颔首,屈指一弹,一根扁鹊针划过一缕清风刺中了毛道士的右腿弯,毛道士踉跄了一下,哎哟一声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啃泥,下巴都磕破了。
毛道士捂着下巴哎哟哎哟叫唤起来,有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看样子这一下摔得不轻。木状何圾。
我从院墙下面走了出来:“毛道长,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既然收了人家马村长那么多钱,连法事都不做完就想开溜,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呀?”
“你是谁?关你屁事!”毛道士狠狠地啐了口痰,狭长的眼睛里面射出怨毒的光。
“我只是路过此处,正好看见你在此做法!你不是号称自己是茅山传人吗?区区山鬼你都对付不了?莫非你是个假道士?专门来这里骗取钱财的?”我带着挑衅地眼神看着毛道士,用反问的口吻直截了当地揭穿毛道士的真面目。
“是呀!你是不是个假道士?你不是说你会驱鬼捉妖吗?你倒是给我把山鬼捉出来看看!”马村长踏前一步,指着毛道士厉声喝问。
村长这一骂,院门外面的村民们也跟着骂了起来:
“看见诈尸比我们还害怕呢?他能是个道士?”
“就是!遇到事情吓得屁滚尿流,我看八成就是个骗子!”
“打死那个骗子!”
“对!打他!打他!”
村民们义愤填膺,群情激奋。
看见愤怒的村民,毛道士有些急了:“大家听我说,那只山鬼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没想到他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