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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们也去吗?”方纯问。
叶天拉着她起身,若有所思地回答:“当然去,去看看上古神话中描述过的奇特世界。”此刻的形势,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两人进入方孔时,司空摘星和老曲也不见了。
他们慢慢爬过十五米长的通道,探头向外望。前面是一望无际的一个巨大空间,通道口就像开凿于万丈悬崖中段的山洞,向上、向下、向前全都一眼望不到边。先到的老阎、老曲、司空摘星三人,就站在洞口下面的一个十几米宽的平台上。那平台自身微微泛着白光,凌空前伸,延展出近百米,上面空无一人。这种从未见过的古怪场景令五个人一起噤声,绞尽脑汁,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正如叶天所料,当他落地时,看到石壁上也有一扇雕刻着面具的石门,与进来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他们五人是从面具额头方孔中爬入,又从方孔中爬出的。
“这鬼地方,简直像是到了幻想世界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到底是什么人有闲心、有力量在山腹之下建造一个如此古怪的东西呢?根本看不到值钱的东西,就剩一条鬼路。”司空摘星呸了一声,向深渊内吐出一口唾沫。
“对呀,我觉得咱们该回头了,这里就算有宝贝,也根本捞不到手,只能干瞪眼看着。”老曲干笑起来,回头看着老阎的脸。
老阎从袋子里取出一支荧光棒,挥手掷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绿荧荧的抛物线,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没戏了,回头吧。”他说。
“谁先去看看?”司空摘星向前指了指。
老阎、老曲都没回应,而是向后各退了一步。他们的表现很好理解,盗墓高手出生入死,为的金银宝藏。如果前面什么都没有,只剩危险,他们绝不出手。
司空摘星苦笑:“老阎、老曲,咱们是一起来的,你们总不至于现在就扯我后腿吧?再怎么说,已经到了地头,至少得走过去看一眼再回头,也好对北狼司马有所交待——”
老阎没有开口,老曲干脆摘下脖子上挂着的望远镜,递到司空摘星手上:“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这里的事,你看着办。我们老哥俩累了,得好好歇歇。”
然后,老曲就拉着老阎退后,坐在地上,背靠石门,摆出一副“到此为止”的架势。
“你们……你们!”司空摘星无奈地挠挠头,举起望远镜,向平台尽头观察着。平台的厚度超过五米,石质结构,与山崖浑然一体,看起来足够坚固,绝对能承担起这些人的重量。
叶天低头观察平台的结构,确信它坚实可靠之后,向司空摘星要过望远镜:“我到平台尽头去,大家都不要动。”
方纯立刻接口:“我陪你一起去,彼此有个照应。”
司空摘星如释重负:“好好,两位一起去是最好的了,快去快回。”
关键时刻,缩头比出头容易,谁都不愿意冒险逞英雄。
两个人牵着手,并肩前行,踏上了横跨无底深渊的平台。四周没有风,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不寻常的气味。很快,他们就到了平台尽头。对面、顶上、下面全都是黑茫茫一片,看不出所以然来。
“正常情况,向前能看到石壁,向上能看到穹顶或是天空,向下也能有所发现。可是,我现在眼中只有黑色。”叶天把望远镜转交给方纯,但这个小小的动作,竟然令他的右臂关节发出连续的“咯吱”声,犹如重度风湿性关节炎患者那样。
“那只能证明,三个方向无穷之远,视线所及,不见尽头。”方纯说。
身处如此危险的境地,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分外小心,因为一旦失足,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
“裴鹊被称为‘风神’,还有另外一个绰号,叫做‘疯子’,意思是他一旦决心做一件事,就会不顾一切拼命去做,像疯了一样。你说,如果他到这里来,会干出怎样的疯狂事情来?”叶天向平台边缘挪动了几步,低头向深渊里张望。
方纯很认真地想了想,才慢慢回答:“他不是飞鸟,无法向上;不是轻功高手,无法凌空虚度向前。唯一的可能,就是向下面去,探明深渊之下的秘密。”
叶天绕着平台边缘走了半圈,在正前方的中心点停住,长叹了一声:“方纯,如果裴鹊在这里,一定会把你引为知音的,因为你对他的去向判断得非常准确。看这里,一条天蚕丝结成的滑索,有人曾从这里下去过。”
他跪在地上,半边身子探出去,指着那条由三枚特大号膨胀螺栓固定在石壁上的乳白色绳索。绳索约成年人的手臂粗细,是由五根拇指粗的尼龙绳外加一条天蚕丝绳、一条钢丝绳扭花编成的。螺栓顶上,铸着一个阳文图章,正是“裴鹊”这两个篆体小字。
这个发现,终于让两个人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
天蚕丝绳索是裴鹊特有的装备,由雪山天蚕吐出的丝精纺而成,别人是无法仿冒的。
“裴鹊来过——不,应该说,裴鹊还在下面,否则也不会把绳索留在这里。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叶天拨弄着绳索,迅速意识到绳索是绷紧的,也就是说,此刻有人正悬垂在上面。
“我下去看看。”他立刻做了决定。
膨胀螺栓的位置是在平台立面结构的中心,深入石壁四寸,坚实无比,而那条粗大的绳索也完全能承受两个成年人的体重。只要下去,就能看清裴鹊在做什么。
方纯握着手电筒,沿绳索向下照,但光柱只能照亮二十米以内,再往下,只见黑暗,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不能下去,太危险了。别忘了,咱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不明真相的熔炉,最底层很可能布满了杀人怪物,风神裴鹊生死未知……叶天,你不是超人,只是血肉之躯,有很多时候必须懂得止步。算了,我们回头吧,连老阎、老曲都放弃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盲目冒险?”方纯的信心正在动摇。
她回头望了望,司空摘星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正在背着手来回转圈。
叶天闭上眼睛,凝神思索了一阵,才缓缓地说:“先把绳索拉上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裴鹊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总觉得,目前我们距离真相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了,不能无功而返。”
他弯腰捞起绳索,一把一把上提,方纯则站在他身后,接力提绳。两人粗略估计悬在绳索上的重量,约在八十公斤上下,正是一个成年人加上一些盗墓工具的合重。
绳索盘绕约二百米之后,手电筒光柱下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正紧紧地附着在绳索上。叶天手上的动作加紧,很快就把那个人提上了平台。
“喂,那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司空摘星远远地吆喝着。
叶天无暇理睬,把这个裹在一层银色金属防护服里的人平放好,探他颈旁的脉搏。
“死了。”他无奈地向方纯低语。
那身防护服非常臃肿,而且从领口到胯下,每隔半尺,就有一个金属环跟绳索勾在一起,所以就算人失去了知觉也不会从绳索上坠落。事实上,这个人的身体很瘦,刀条脸,细眉细眼,嘴唇跟下颌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根胡须,年龄在四十岁左右,正是盗墓界人人敬仰的高手裴鹊。风神裴鹊是全球各大著名拍卖会上的常客,照片经常刊登于各种名人杂志,所以叶天、方纯对他的刀条脸都很熟悉。
“幸好我没让你下去。”方纯叹了口气,扳开金属环,把裴鹊的尸体从绳索上解脱下来。绳索至此并没到头,还有很长一段松松垮垮地垂在平台下。
“谢谢。”叶天也轻声叹息。
他慢慢拉开防护服正面的拉锁,准备搜查裴鹊的随身物品。
司空摘星终于按捺不住,飞奔过来。一见到裴鹊的尸体,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喂,别动他,一切发现成果都是属于我的……”
方纯横跨一步,把司空摘星拦住,冷笑一声:“你的?没有我和叶天,裴鹊的尸体还在下面悬着呢,谁都发现不了。司空摘星,你对我们的态度最好能好一点,否则就赶快滚回去,跟老阎、老曲他们在一起好了。”
她的口无遮拦,反而把司空摘星骂醒了,怔了一会儿,讪讪地搓着手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大家一起研究,一起研究就是了。”
叶天打开防护服,把并没有完全僵硬的裴鹊抱出来。这时候,方纯已经从防护服两侧的大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黑色封面的日记本、一支笔和一架带有防水层的数码相机。司空摘星几次要伸手帮忙,都被她挥手挡开。
“看看相机,里面拍到了什么?”司空摘星急得直挠头。
方纯无声地把那些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对司空摘星的建议毫不理会。
裴鹊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面孔虽然发黄发灰,却也是盗墓者常见的脸色,都是少见日光所致。
“毒气窒息?毒虫噬咬?”司空摘星焦躁地问。
叶天摇摇头:“都不是。”
他把裴鹊的衣服解开,从喉头、锁骨、胸口、肋下一直检查到小腹、胯下、双腿、脚心,最后才下了结论:“应该是精力枯竭而亡,严格来说,属于心衰一类的病症。我判断他是在上攀过程中死亡的,距离平台二百米时,再也无力行动,才死在绳索上。”
方纯翻开日记本的最后几页,立刻便证实了他的话:“没错,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把遗言留在了这里。”
司空摘星探头去看,方纯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叶天那边去,故意避开他。
“喂!你——”司空摘星气得连额角上的青筋都迸跳起来,但又无计可施,便在防护服口袋里胡乱翻找,一不小心,防护服腋下的隐蔽口袋里滑出了一个圆溜溜、黑乎乎的东西,从他脚边滚过,径直滚向平台边缘。
“那是什么?”叶天低叫。
司空摘星抬起手,掌心里也是一个同样的东西,铁制外壳,通身漆黑,大小跟一个棒球相差无几。
“好像是……好像是轰天雷,霹雳堂雷家的轰天雷——天哪,竟然是轰天雷!”司空摘星陡地醒悟过来,飞身向前一扑,但却已经稍迟,轰天雷在他指尖相差一尺远的地方滚出平台,落进深渊。司空摘星急冲之下,身子无法停止,险些一起坠崖,幸好被追上来的叶天一把攥住右脚。
“他奶奶的坏大事了,这下真是糟糕透顶,谁能料到裴鹊口袋里装着这个?”司空摘星爬起来,满脸沮丧地自责。
“撤,向后撤!轰天雷会引起大爆炸,我们必须先退出平台再说。”叶天大声下令。
司空摘星自知闯了大祸,赶紧抱起防护服,撒腿向回跑。抱着裴鹊尸体的重任自然落在叶天身上,可惜的是,方纯已经没时间解下天蚕丝绳索,先顾性命要紧。
正是因为叶天做出了明智的判断,三个人才躲过了一场劫难。当他们退回到石门时,深渊内发生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蘑菇云形状的红色火球连环腾空而起,大震动一次连着一次,他们脚下的地面簌簌发抖,接连震颤了十四五次。看火光起处,至少在平台下三四百米的位置。
“先撤出去。”叶天向方孔一指。
司空摘星招呼石门前坐着的两个人:“老阎、老曲,扯呼了!”
奇怪的是,两个人静静地坐着,面向平台,对司空摘星的话置若罔闻。
“老阎——”司空摘星无奈地走过去,伸手要拍老阎的肩膀,右掌突然停在半空,嗓音瞬时变调,“老阎,你怎么啦?你们怎么啦?天哪,他们死了,他们死了……”
的确,老阎、老曲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