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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由一个叫做定主卓玛的女向导带领进入了戈壁,然后在一处岩山,他们和她分手,进入了这个叫做〃塔木陀〃的地方。那个绿洲之中似乎非常的危险,一路上有不少人死去,还看到笔记的路线图上,标着很多危险的记号。最后他们到达了塔木陀,不过,她和另一个人产生了分歧,最后她没有继续前进就回来了。
我是非常快速地看了这一遍,并没有细看,这些内容之后,就是一片空白,没有内容了。这部分内容大概有三十页,非常的详细,有大量的路线图以及关于装备的缺损、天气之类的描述。
整本笔记里,根本没有写他们是怎么得到信息,或者如何调查的,也没有提到任何关于西沙他们失踪的内容,也没有提到这个疗养院里的事情。里面所有的信息, 都是和这个〃塔木陀〃有关系,几乎有一半的篇幅,都是对于汪藏海铁面生留下的东西的分析,并且从中发现了指向〃塔木陀〃的关联。而且,让我感觉很在意的是,这三段内容,中间都有明显的断裂,感觉上,笔记好像是被人装订过的或者重抄过的。
我用力扯起页与页之间的缝隙,发现没有任何重新装订和撕页的痕迹,这是一本完整的笔记。那即是说,这本笔记可能是文锦重抄的一本。她似乎是挑选了几本笔记中关于塔木陀的内容,抄了下来,将其会聚在一本笔记里。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又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帮人做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难道,笔记的其他内容中,有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
而且,看着这笔记,很明显的一个感觉,好像就是想让我知道〃塔木陀〃这个地方很关键,似乎是想让我去那个地方一样。
心里的疑问多不胜数,一下子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我揉了揉太阳穴,把笔记翻到开头,准备仔细地从头看起,看看仔细地推敲,是否还能得到一些什么线索。然而这时候,眼前的打火机已经暗淡了下来。火苗已经萎缩了下去,光线相当的昏暗。
我想起打火机已经用了相当长的时间,可能马上就要断气了,于是就想将那些报纸连同抽屉来点燃,做一个篝火堆,这样不至于一会儿打火机打不起来,自己要摸黑。于是拿着打火机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就在这时候,我就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这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我干脆举高打火机,想看看是不是错觉。这不看还好,一看几乎没把我吓死,只见桌子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坐着我刚才坐的椅子上,看着那面镜子,正在梳头。
第四十二章 黑暗
这个〃人〃身材怪异,虽然打火机的光线很暗淡,只能照出一个灰色的轮廓,样貌看不完整,但我还是能看到它的脖子长得有点奇怪,那种感觉,说夸张点,让我觉得它不用站起来,就能把脸探到我面前来。
它坐在我刚才坐的那张椅子上,两只细长的手臂在头侧滑动,动作诡异异常。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它是在梳头,当即整个人就凉了,浑身的毛孔都发了起来。
在这样一间荒废了十几年的地下室里,突然看到一个人在黑暗里梳头,这种举动,加上这种场合,普通人恐怕能当场被吓死。
我一边冒冷汗,一边就奇怪,这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从我发现笔记本,到坐下来看,最多也只有二十分钟时间,狗日的它是什么时候坐到我对面去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而且这里是一座废弃建筑隐秘的地下室,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在这里?
加上这诡异的动作,坐在那张椅子上,看着霍玲的那面镜子,竟然在梳头,不能让我不想,难道霍玲没和其他人一起走……这个〃人〃是霍玲?
我的冷汗像瀑布一样下来,好在我的神经已经今非昔比了,虽然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应对反应。我条件反射地退后了好几步,眼睛盯住对方,进行全神戒备。
如果在电视剧里,看我这样惊慌的样子,这个躲在黑暗里的人肯定会哈哈哈笑三声,然后导演给一个特写,或者掏出一把小手枪,说一句:〃没想到吧,邦德邪先生。〃可是这不是电视剧,随着我的后退,那人纹丝不动,还是照样做着机械的梳头动作,随着我几步的远离,摇摆不定的打火机越发暗淡了,距离也远了,那人就隐入了黑暗里,几乎看不见了。
直退了五六步,我感觉到有了点安全感,就停住了脚步,鼓起勇气问了一声:〃你是谁?
我到了地下室之后,几乎没有说过话,如今这话说出来,声音嘶哑,几乎都不像是我的声音,听着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在这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到的地下室里,这嘶哑的声音十分的通透。
然而,我问了之后,对方没有反应,从那写字台后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好像我在和空气说话一样。
狗日的,想吓唬我吗?我暗骂了一声,真的有点害怕起来,想想刚才看到那人奇怪的体态,心说这东西该不会不是人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否定自己,要说在古墓里还有可能,但是这里是现代建筑啊,不会有这种东西出来,这里又没有棺材……等等,等等,不对啊!我操,这里有棺材啊。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心说难道这东西是那时棺材里的粽子?
我忙摇头,努力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这也是不可能的,哪有碰到棺材就出粽子的道理,要真这样,殡仪馆里的人都得去茅山考个本科回来才行。
这时候,我脑子里就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该不是这人就是寄录像带给我的人?在这里等我?
从刚才看到的笔记本来看,安排寄录像带的人就是文锦。但是,事实上也不能确定寄录像带的就是她本人,有可能是她安排的其他人。
想着我就感觉到很有可能,这种地下室里不可能会有普通人知道,能进来的肯定是知情人,可能是一直在附近等我的寄信人,看我爬进来就跟我进来了。这样想着我稍微平静了一点。我鼓起勇气,心说要是活人就不怕了,于是皱起眉头,把打火机往前伸过去,看看到底是谁。
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两三步,写字台对面的情形我又可以隐约看见了,可我一看,又吓了一跳。坐在那里的〃人〃,不见了。
我眯起眼睛,仔细去看,确实不见了,座位上没人,我心里疑惑起来,心说难道刚才自己看错了?错觉?
不可能,那冷汗出的,绝对不可能看错,我顿时就紧张起来,忙举高打火机,朝四周照去。
可就在举起的时候,动作太大,打火机突地亮了一下,然后就熄灭了。
四周立即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里一点光线也没有,是属于绝对的黑暗,顿时我心就揪了起来,也不顾烫得要命的打火机头,忙甩了几下就再去打火。
然而打了摇,摇了继续打,这东西就是不争气,怎么摇也打不起来,只看到火星四溅,在绝对黑暗的地下室分外的耀眼,我意识到可能没气了。
我心说要命了,看了看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极度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我将笔记放入口袋,正准备往后退几步去摸进来的门口,突然就听到头顶上〃咕叽〃了一声,好像有一个女人在笑。
第四十三章 惊变
平时我并不抽烟,只有在十分郁闷的时候才会抽几口,所以这打火机买来我也没加过气,这时候突然熄灭,让我大惊失色,在这种地方,没有照明,那是太恐怖的事情了。
正琢磨着该怎么办,这时候就听头顶上〃咕叽〃了一声,好像有一个女人在笑。
一下我后脖子就凉了,这地下室极矮,房顶我抬手跳起来就能摸到,虽然什么都看不见,我还是条件反射地把头抬了起来往上看。
这一抬,什么也没看见,却感觉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垂到了我的脸上。我随手一抓,心里一愣,发现那竟然是一团头发,而且还是湿的,黏糊糊的。
自从海底墓之后,我对湿头发极度地抗拒,这一下我就觉得喉咙里发毛,好比吞了只耗子,赶紧矮下身子,挥动袖子把脸上那种东西全擦掉。同时人就直往边上退去。抬头死命地瞪着那黑暗的房顶。
太黑了,我完全想象不到这种黑,我心里的恐惧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房顶上有个女人?难道是刚才那人现在吊在房顶上?我靠,这怎么可能,难道它是四脚蛇?
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摸着手里黏黏的东西,闻了一下,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一下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但是条件反射般,我心中出现一个相当不祥的感觉。
这时候,那〃叽咕〃的笑声又响了一声,听着感觉就是在房顶上朝我过来了。我马上又退后了几步,〃哐当〃一下就撞到那写字台上,在安静的地下室里听起来像打雷一样,把我自己吓得一身冷汗。
我站稳身子,再听那声音就没了。我越来越紧张,那不是普通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竟然开始发起抖来,好像是潜意识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极端可怕的事情,接着,突然我就感觉到后脖子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后垂了下来。
我捏着打火机,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战栗地转过头,用力滑动了火石。
啪一声火星飞起,极短的时间内,那白光就照出我背后的情形,只见一大团头发从房顶上垂在我的身后。我抬头再滑动火石,就看到头发的里面,一张惨白狰狞的脸孔,正冷冷地对着我。
火星的光芒稍纵即逝,眼前又是一片黑暗,然而那情形已经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禁婆!顿时我就知道我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狗日的,这里有一只禁婆!
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什么冷静全没了。我怪叫了一声,就往后狂奔,什么也不管了,直朝黑暗里冲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想逃离这个地方。
没跑多少步,实实在在的,我就整个儿撞在了墙上,那一下撞的,就是撞墙自杀的那种撞法。〃砰〃一声,我就翻倒在地,爬起来就听到头顶上一连串〃叮当叮当〃的声音,直奔我就来了,也不管自己满鼻子的血,爬起来感觉着刚才进来的那个门洞,再次冲了过去。
这次学乖了,我把手伸在前面,一路摸着冲了出去,凭着记忆冲进了走廊,然后扶着墙冲到出口撞出门,回头就把门死死地关上,然后冲进黑暗里,胡乱摸着,想找到下来的楼梯口。
但是在如此黑暗的地方,想找到那个门洞实在太困难了,我摸了半天,连墙壁都没有摸到。摸着摸着,我突然撞在什么东西上,几乎摔倒,我往前扑了一下,趴了上去,一下就知道我踢在那个石棺上了。
撑着石棺我想重新站起来,然而手在石棺上乱摸,我突然就感觉到不对,石棺的形状好像变了。我再摸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原来石棺椁的盖子,竟然被人挪开了一条缝。我的手就摸在缝口子上。
石棺怎么开了?那一刹那我脑子里闪过这个疑问,可是此时脑子里已经混乱得一塌糊涂了,只觉得一阵晕眩,也无暇顾及这个问题了,只闪了一下我就站起来,继续往前摸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的神经已经到了极限,几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