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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咱们现在是回去么?”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好的,老板。”
等周泽一个人从饭店门口向另一个方向散步离开后。
安律师故意凑到莺莺身旁,小声道:“老板去找静静了?”
莺莺点点头。
“唉,我说,你就不吃醋?”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
“…………”安律师。
“再说了,林医生好像生病了呢。”
“一般女人都是生病时被男人趁虚而入的。”
安律师显得很有经验。
莺莺摇摇头,道:“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的?人生病时就越发脆弱,越发渴望温暖,越发想要寻求爱护,然后再发生点什么,就完全是水到渠成了。”
莺莺摇摇头。
“嘿,我说,真的,以前的一些封建糟粕真的可以去掉了,比如现在什么中国日本小孩夏令营的故事,马桶水和下水道油纸包的故事现在大家也不再傻乎乎地信了。
所以,你看,时代总是在进步的。”
莺莺想了想,还是没把林医生得那种病的事儿对安律师去讲,径直向前走去。
看着莺莺离去的背影,安律师使劲地搓了搓自己的脸。
“哎呀呀,我刚在说什么。”
要是让老板知道自己刚刚居然劝说莺莺放弃封建糟粕,
以老板的性格……
“你刚刚在作死呗。”冯四站在了安律师的身边。
“是啊,在作死。”
“还有嫉妒。”
“我嫉妒什么?”
“是啊,你嫉妒什么?”冯四忽然笑了,继续道:“这两天刚学了一个新词。”
“我不想听!”
“叫舔狗。”
安律师翻了个白眼,看着冯四。
“还学了一个英文单词。”
“house!”
冯四点点头,
道:
“看来,你英文比我好。”
冯四伸手,掸了掸自己肩膀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抬头,看了看今晚的月色,
道:
“你那个小朋友,今儿还没回来?”
“航班因故取消了,得延迟一天回来。”
“那今晚,又睡不着了啊。”
“睡什么睡。”
………………
其实,莺莺和安律师都猜错了,周泽没去找林医生,也没去她家。
他只是又回到了那晚林医生所坐的长椅那里,坐了下来。
晚风拂面,
将身上的酒气吹散了不少。
伸了个懒腰,
周泽斜躺在长椅上。
可惜现在是夏天,不是冬天,否则冷冽的寒风席卷,或者再飘一些雪花的话,这氛围感才叫真的完美。
没有什么浪漫的偶遇,也没有什么心有灵犀的邂逅。
周老板坐了半小时,觉得坐舒服了,开始感到疲惫了,看了看时间,莺莺的冷坑应该又捂好了。
唔,
可以回去睡觉了。
他来这里,确实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上次来这里见林医生时,觉得林医生选的这个位置挺好。
“帅哥,买个孔明灯不?可以祈求平安顺利的。”
一个开着电动车的大姐把车停在了周泽长椅旁问道。
周老板犹豫了一下。
“六块钱一个,二十块三个!”
“那就,来一个吧。”
“好嘞,放孔明灯,可以祈求家人或者自己身体健康平安幸福的。”
大姐帮周老板拆开了孔明灯,还帮忙给他扣上了蜡烛,同时帮忙提着。
周老板拿出打火机,将蜡烛点燃。
塑料薄袋开始被充气,
松开手,
孔明灯开始慢慢地升腾了起来。
“帅哥,可以许愿…………”
话还没说完,
刚飞到五米高的孔明灯忽然自燃,
砸落了下来。
第九百九十九章 谛听的目光投来!
电瓶车大姐的表情有些尴尬,刚刚自己还让人家许愿来着,这要是碰到脾气暴躁的人,不说跟自己讨要个说法,就是对自己动手都是有可能的。
至于赔偿是不可能赔偿的,
大姐马上转动扶手,
电瓶车开出了机车的感觉,
嘟嘟嘟……
直接离开!
周老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不是那种喜欢把任何的征兆都解析得诡异莫测的人,那种生活,真得很累。
就比如此时周老板的钱包里,一直夹藏着当初在丽江千古情于刀山上给莺莺拍的那张照片。
那时的天是那么蓝,那时的莺莺是那么美,
不也什么不好的事都没发生么?
弱者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缠绕的线,强者都喜欢快刀斩乱麻。
有社会公德心的周老板把地上烧得差不多的孔明灯残骸给捡起来,确认都熄灭后,再丢入了垃圾桶。
拿出湿巾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天色不早了,
回家了。
………………
无论外面多少风风雨雨,
管你是惊涛骇浪,还是赤地千里,
书屋,一直能倔强地保留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坚持,宛若惊涛之中的顽石,岿然不动。
清晨,
老道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把大门打开,
小猴子陪着他在一楼吧台前稍微空旷一点的位置打了一套拳。
老道是会一些拳脚功夫的,普通的三俩年轻小伙子是近不了他的身。
但他学得很杂,东边学一点,西边也学一点,谈不上什么师门,也就别提什么体系了,但几十年来,自己一直这么瞎几把练着,倒也摸索出了合适自己的一些道道。
小猴子跟在后头一起练着,大部分的动作和招式它也记住了,练起来赫赫生风,仔细听一听,兴许还能听到自其身体内传来的压抑的震鸣。
这一年来,小猴子的饭量明显增加了,虽然个头上没什么变化,但毛发变得更透亮,同时骨骼的强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许清朗也起床了,想着让周泽每天能多睡一会儿,所以这几天都是他在做早餐,不分什么单双日了。
老道出了些汗,去简单地冲了个澡把练功服换下穿上了道袍,就拿起扫帚走到书屋门口的马路上开始扫地。
通城现在有没有获得卫生文明城市称号老道不晓得,这个称号其实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就算是外地的游客,也不会因为“哇塞,这里是卫生文明城市唉,好厉害哦”,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这里来旅游。
但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了,就真的很难改了。
对面马路上的环卫工,一个大妈,见到老道后,还熟悉地打了个招呼,二人隔着现在还比较清冷的步行街聊着天。
通城地方方言很容易把声音喊高,拖起长调,大妈更是扯着嗓子,像是要将这座还半睡半醒的城市给叫醒似的。
若是把眼前的步行街换成山山水水,大概刘三姐,也就是这般了吧。
一辆警车停了过来,坐在车里的老张用力地揉了揉自己这张有些憔悴的脸,砸吧砸吧嘴,推开车门,下了车。
昨晚的聚会他参加了,随后就回自己的出租屋休息去了,谁晓得半夜时忽然来了案子,不是什么大案子。
不知道哪个家伙忽然发神经病,大晚上地在小巷子里用那种抱着尿的塑料袋砸人。
一晚上有七八个人被砸到了,然后被滋了个全身。
有个孕妇因此恶心的大吐,几乎动了胎气,连夜送往了医院,万幸最后没出事儿。
老张就带着自己手下的警员们以那个巷子为圆心,整个后半夜都在抓那个神经病,但谁知道那个神经病跑哪儿去了,可能耍安逸了就回家睡觉了,最后导致警察们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查到。
推开书店的门,
许清朗刚把一锅粥端上来。
“哟,真巧。”
许清朗当没听见这话,转身回厨房去拿咸菜。
老张也不客气,自己盛了一大碗的瘦肉粥,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这会儿的他,是又饿又累,肚子里急需这些东西来进行补充。
一碗粥下肚,老张起身盛第二碗时,恰好周泽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老板,早。”
“嗯,你早。”
周泽没急着吃饭,老规矩,先去冲了个澡,换了身休闲装后才在饭桌边坐了下来,而此时,莺莺已经帮忙把粥盛好了,坐在周泽身边帮周泽剥着茶叶蛋。
安律师和冯四一起下来了,俩人目光里都带着血丝。
…………
庆也在吃早餐,手里拿着的是芳芳早上拿来的蒸饺。
她旁边的俩小伙伴,倒是不用吃东西,毕竟这一年来,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也就谈不上什么消耗。
蒸饺的味儿有点大,但却是真的香。反正在这里,连彼岸花口服液都会被供应,庆也就对吃饭这件事,不排斥了。
可能也是因为被这香味所勾引,已经昏睡一天的对床少年,居然在砸吧砸吧了嘴后,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的手里,老道给的香蕉已经有些变黑了。
少年有些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
满脸的问号,
这里,
是哪里?
庆一边看着他的反应一边又咬了一口蒸饺。
少年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庆的身上,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我在哪儿?”
庆没搭理他。
少年愣了一下,努力装出一种威严的感觉,眉宇间,有一层淡淡的鬼气开始凝聚,
沉声道:
“我在问你问题。”
好歹是判官的位置,虽说水分比较大,但一些基本的牌面还是有的。
退一万步说,
以谛听那个大的一个恐怖体格,真当给它洗澡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只是,哪怕是这样子了,少年发现对面的小女孩依旧继续吃着食物。
莫非,这是个傻子?
庆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用带着些许油渍的手,对着前方的空气抽了一下。
“啪!”
坐在病床上的少年当即做出了一个托马斯回旋的高难度动作,
然后“噗通”一声,
摔落在了地上。
这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都有些懵了。
少年判官到底是个不经事的主儿,小心思可以,毕竟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了,平日里就算是当初的阎王来见菩萨或者谛听时,也能和他们说上两句话。
但越是玩儿得高端就越是忘记了低端局到底该如何去应对,
虎落平阳被犬欺,也有可能是真的因为老虎没有对付狗的经验吧。
也因此,
在这个时候,
少年直接哇哇叫了起来:
“我乃菩萨座下童子,你们都不要命了是么,敢这般对我!”
闻言,
庆手中的蒸饺落到了被子上。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庆的位置,发现小女孩的惊愕后,心下稍安,当即道:
“念你是初犯,本座就不与你计…………”
“嗡!”
下一刻,
庆直接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
双眸赤红,
带着一种发狂似的歇斯底里。
“砰!”
庆小巧白嫩的手扣住了少年的脖颈,将其直接压在了瓷砖地面上。
“死!死!死!”
庆咬着牙,低吼道:
“和菩萨有关的人,都得死!”
少年这下完全可以说是搬迁石头砸自己的脚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昨日刚刚得知了执法队和大首领的凄惨结局后,
别看庆现在表面平静,但内心深处的复仇火焰早就沸腾起来了,否则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