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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还真的是巧夺天工了,好东西,顶好的东西。”
许清朗难得这般失态,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早就有二十几套房的原因,他对很多事情都看得越来越淡了,尤其是在他师傅的事儿前阵子刚被处理过之后,他现在还真有些一门心思埋头在阵法研究之中的痴迷劲儿。
“老许啊,来,给加个封印!”
安律师对许清朗招了招手。
许清朗走了过来,弯腰,看着下面躺着的红鼻子老头儿。
也没问人家怎么着了,但既然是被书店里的人制住了,接下来该怎么着就这么着吧。
许清朗拿出了几张符纸,开始准备封印,同时问道:
“是往死里整还是只是束缚一下?”
这就跟下药一样,
有些药晕吧一下人也就没事儿了,至多恶心几天,但有些药,人醒来之后可能脑子就不好使了。
封印也是同理,一些霸道点的封印,会对灵魂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但效果却更好,不容易出现被挣脱的意外。
“往死里整呗。”
安律师不以为意,都这会儿了,也不说什么优待俘虏了。
只是想着这次事儿做完之后,回去得多烧点纸钱,否则这反派的视角持续得太久了,万一真得沾染上反派的霉运咋办?
许清朗点点头,示意自己晓得了,开始重新画符。
“安不起,你行啊,你厉害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再蹦跶几天!”
“哟,不劳您惦记,我哪,现在活得舒服着呐,嘿嘿,等以后,更会舒服得要上天,可惜,你是没机会看见了。
说实话,要不是你脾气一直太臭,一直在那儿装清高,做孤臣,我倒不是不可以给你通融通融,但抱歉,在你这里,我是真的赌不起。
这次,只能算你倒霉,咱们也不分对错了。
至于说我以后倒霉不倒霉的,呵呵,我就不信你这老小子看不出来,阴司到底还有几天的蹦跶时间,这天儿,就要变了!”
“狗屁,要不是你当初整的那些幺蛾子,我能被关起来?我能被前程都毁了打发上来干这些抓鸡抓猫的事儿!
阴司要变天了,也就是你这种违法乱纪的小人一边作祟一边给自己心里找的借口!
老子当初大清眼看着都不行了,但打洋人时,我们含糊过么?
安不起,
我做鬼也不会……”
红鼻子老头儿停住了,
因为他忽然发现,
自己马上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不起也不可能让他再有机会回地下去当鬼了。
老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因为他也是听出来了,这个老头儿,在阴司那边也算是个口碑不错的,脾气臭,认规矩认死理。
老张还真钦佩这种人,虽说这种人当自己同事时,你会非常地讨厌。
但老张也没再开口求情什么的,这是拿大家的命和安危去求情,他老张没这个脸,也干不出这种事儿。
许清朗符纸画好了,对老张道:
“老张,帮忙压一下。”
老张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在想心思。
安律师瞥了一眼老张,喊道:“老张?”
老张还是没回过神。
“张警官?张sir?张叔叔?张爷爷?张阿姨?
张燕丰!”
红鼻子老头儿眼睛忽然瞪大了!
老张也马上醒悟过来,“哦,怎么了?”
“压一下他,让他别乱动。”
“哦,好。”
老张弯下腰,双手抓住了老头儿的肩膀。
老头儿一双老眼就这么盯着张燕丰,
嘴巴开始颤抖,
颤抖,
再颤抖。
“我去,你这老狗这是要发情啊?”
红鼻子老头儿没理会安律师的嘲讽,
喉咙蠕动了一下,
吼道:
“张燕丰,
老子是你曾爷爷!
老子是你曾爷爷!!!!”
老张有些歉然地点点头,道:
“对不起了,我也没想到我会做出这种事儿,但没办法,抱歉了。
你想骂,就骂我吧,如果能让你舒坦的话,你一路走好,对不起,抱歉了,真的。”
“妈拉个巴子,
张燕丰,
老子是你祖宗!”
老张点点头,同时又看向了老许,示意自己已经压住他了,可以开始封印了。
人民警察,唾面自干的本事,在此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老张又不是第一次面对不了情况误会自己的群众了。
“张燕丰,你这个龟孙儿!”
“是,是,我是,你骂吧,骂了我心里也能舒坦点。”
“张燕丰,我是你祖宗啊!”
“是,是,你是我前辈,我该向你学习,但这次不行,唉………
你骂,继续骂吧,用力骂,只要你能消消气,只要你能安心地去。”
“…………”红鼻子老头。
第七百六十三章 相认!(第一更!)
在大部分淳朴人的眼中,所谓的可怜人都是淳朴的,带着泥土芬芳的苦涩香味,是值得同情和歌颂的。
但真正干过基层工作的人,才能理解其中的百味。
最起码,老张是锻炼出来了,唾面自干,俯首甘为孺子牛,都么问题。
再加上,这事儿做得,就像是安律师说得那般,甭论对错,却真的亏心。
但人活这个世上,谁不想清洁如白莲花?
但,
太难了。
红鼻子老头儿那个急,那个气啊,再加上这曾孙儿一脸痴呆傻愣的样子,呕心啊!
妈拉个巴子,
老子真的是你祖宗啊,你真是我龟孙儿啊!
“老许,快点儿吧。”
老张还在催促着。
许清朗点点头,符纸捏取出来。
却在这时,
周泽伸手抓住了许清朗的手腕,
许清朗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周泽,
周泽则是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这哥仨,
安律师一脸反派角色的自豪感,
老张一副委屈巴巴昧着良心做坏事儿的自责,
许清朗则是一副无所谓公事公办的洒脱,
合着,
这仨傻帽子,
是真的没听出来?
“老周?”
“老板?”
周泽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指了指被制住躺在下头的红鼻子老头儿,
道
“你们就没听出来,这不是在骂人?”
红鼻子老头儿激动地不停地点头,
真是激动啊,
太他娘的激动了,
不愧是能当头儿的人,
就凭这耳朵不聋,
他不当头儿谁当头儿?
………………
红鼻子老头儿还是被封印了,但不再是“往死里整”的符纸系列。
毕竟,
之前是不知道,现在这会儿你要是给老张他曾祖父给整出个痴呆,到底算谁的?
红鼻子老头儿坐在椅子上,许清朗则是在外围布置了个阵法,这家小洋楼都塌了,得先布置点儿东西防止动静天大被普通人过来打扰。
小猴子去平房那边找了些棉絮毯子之类的,给躺在那儿还昏迷的七八个人盖上,大冬天的,躺外面昏迷还真挺危险的。
老张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红鼻子老头儿。
老实说,
没多少激动,
也没多么欢呼,
他老张又不是沉香,
也不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也是享受过家庭的温暖的。
退一万步说,这年头你问多少人,你爷爷叫什么名字,能写出来的,估计也不会很多,更别说是曾祖父了。
周泽也有一把椅子,坐在那儿,拿着手机,滑动着屏幕。
安律师搞的反转,已经上了微博热搜了,事态的发展,是奔着给人家整得身败名裂去的。
而安律师则是憋着笑,伸手戳了戳红鼻子老头儿的鼻子,道
“老菜帮子,没想过有这一天吧?”
红鼻子老头儿恶狠狠地瞪了安律师一眼,然后又没好气地瞅了瞅自己这个曾孙儿。
“来呗,做做自我介绍呗,不是我不信你,是你这个脾性,我是真的很难信得过,谁能保证你扭过头不玩儿个大义灭亲?
说不定你还跃跃欲试呢,至少能感动了你自己。”
安律师点了根烟,抖了抖烟灰,看了看老张,道
“我记得,他叫张卫雨,呵呵,可惜你们老张家也没个族谱什么的,又是从津门迁到通城来的,估计你也不晓得你有这么个曾祖父吧?”
老张点点头,他确实不知道。
他爷爷算是共和国第一批警察,以前是当兵的,然后因公牺牲了,他爸那会儿还小,老张曾听他爸说过,似乎他爷爷的爸爸也是在爷爷很小的时候也殉职了。
总之,
老张家的传承很艰难,
因为总是有人去牺牲,去光荣,留下的不是遗腹子就是小孩子。
这个传统,哪怕是到了自己这边,也没断代。
不过好一点的是,自己牺牲时,儿子已经在警校快毕业了。
而且现在,儿子都分配到自己手下入职了,也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呵,呵呵,呵呵呵…………”
红鼻子老头儿是真的看着自己这个曾孙就来气,
这会儿,
他甚至顾不得去说什么刚刚发生的事儿了,
而是直接骂道
“你缺心眼儿啊,自个儿当警察了不够,还让自己儿子上警校,我那个曾曾孙儿我见过了,妈的,当真是穿着警服一脸光荣啊。
真他娘的是一个要赶着去光荣的面相,
哎哟我去,
我这心里,
糟心啊!”
上了年纪的人,对其他的事儿倒是可以看淡了,对子孙后代计,就会看得重一些。
只可惜红鼻子老头儿因为工作性质再加上前些年出事儿的原因,对外面的事儿也没什么清楚不清楚的,反正两眼一抹黑。
等一上来,
查一查,看一看,
妈嘢,
拍个五代同堂全家福照片的话,
有仨椅子上只能摆一套制服,
自己的孙子以前因为受伤也没活多久,勉强算是半个光荣。
大曾曾孙儿,更别提了,那傻笑地上镜一看,就适合以后贴在墓碑上供人怀念的表情。
这可不得把他这个“老祖宗”给气出毛病来了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老张硬着头皮解释道。
“我呸!”
红鼻子老头儿直接对着老张的面上吐了口唾沫,
要不是现在被封印着,他也懒得折腾这个封印了,
非得下来直接给这曾孙儿给揍一顿!
“行了吧,咱能说点儿正经的不,老东西,你这曾孙儿,可是我和我们老板给你救回来的。
你欠我一条命!”
跟有原则的谈判,最重要的是啥?
就是抓住他是有原则的人的这个痛脚。
红鼻子老头儿鼻子抖了抖,
他没否认这个,
这确实是欠了一个人情,
不过,
他还是有些意外道
“他体内的那个,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鬼差,能和自己刚得有来有回?
红鼻子老头儿也是老江湖了,这点儿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好东西,我们老板给的好东西。”安律师走到老张身后,双手撑在老张肩膀上,“当然了,也是老张争气,其实一开始吧,我是不同意的。
因为你这大曾孙,我是真的看不上,其他本事没有,原则性一箩筐,而且就差脑门儿上贴一个条子写着为人民服务出门儿了。
是我们老板,发善心,才在他牺牲之后,救了回来,嘿嘿,你也知道的,我这些年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