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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书屋里,
我觉得最有前途的,其实就是你啊!”
“啊,额,是么?”
“对啊,肯定是啊。老张啊,现在地狱需要你啊。”
“可我没什么本事……”
安律师伸出自己的小指头,
戳了戳老张的胸口。
“…………”老张。
“有这一颗良心,就够了,其他的有没有,无所谓。
该有的,都会有的,但只有良心,别人给不了。”
“我……”
“我什么我,老张啊,你听我说,你知道现在地狱阴司的风气有多差么?”
“有多差?”
“小案看关系,
中案看影响,
大案看政治!
你说说看,这能不严重么?”
“哦,好像是。”
“再看看我,我都这样子了,能不严重么?”
“你那是……”
老张犹豫了一下,那俩字儿“活该”没说出口。
不管是对于哪个政权,面对造反份子,肯定是毫不留情地要打击的。
“我参与了那么严重的事情,居然还没死,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喝肉汤和你聊人生感悟;
这难道不可怕么?”
“额…………”老张。
你这么说,
忽然也觉得好有道理。
“所以地狱需要你去啊,眼前的这个机会,也值得你去把握…………”
周老板放下了报纸,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莺莺跟了上来,给周泽身上披了一件外套。
其实,周泽心里清楚,安律师无论口才再好,也劝不动老张。
老张是“很傻”,他之前二十来年在警队所信奉的东西包括他后来为了救孩子而牺牲自己,估计在不少人眼里是个“傻子”。
但这个“傻子”不等同于“老年痴呆”。
除非自己开口,用以前的情分,亲自对老张开口,否则老张不会同意的。
而周老板又不愿意去开这个口,
自己这个当老板的继续留在上面看报纸晒太阳喝咖啡,
派你下地狱去新的职场奋斗?
这事儿,还真做不出来。
路灯下,
周泽走在前面,
莺莺走在后面,
两道影子,
一起被拉长。
其实也没走多远,也就是从前面的街口拐了回来,不知不觉就又绕了回来。
“哟,遛弯儿呢?”
渠明明同学此时正坐在马路边的椅子上,耳朵里戴着耳机,见周泽过来,他礼貌性地摘下了耳机。
周泽也礼貌性地点点头。
“兄弟,有件事儿,憋在我心里好几天了,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渠明明站起身有些为难道。
“那就不说了吧。”
“…………”渠明明。
“我…………”
“莺莺啊,我头有点晕,外面风太大了,我们回去吧。”
“额…………”渠明明。
等周泽过了马路时,
渠明明一咬牙,追了过来。
周泽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想请您帮个忙。”
“我最近很忙。”
“我住在您对面。”
意思就是,
我能天天在窗户边看见你坐在你家窗户边,
天天在忙些什么。
“说吧,不一定会帮。”周泽开口道。
“你们这隔壁。”说着,渠明明同学伸手指了指书屋右边那个位置。
是安律师包下来专门给黑小妞种彼岸花的。
“怎么了?”周泽问道。
“最近我养的那些蛊虫,都出现了躁动,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我把几只蛊虫放出来,发现他们都向你们隔壁的位置在爬行。”
“哦。”
周泽点了点头,对莺莺吩咐道:
“莺莺啊,明天多买点杀虫剂苍蝇纸什么的,在隔壁多放点儿。”
“好的,老板!”
“渠老板,多谢你的提醒,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不会让自己被虫子咬了的,渠老板你真的是好心了。”
随即,
周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
“不行,杀虫剂太费钱了,明儿个叫死侍在店门口守着,来一只虫子就吞一只,算是给他加餐了。”
“好的,老板!”
“…………”渠明明。
第五百四十一章 解锁,鬼差证!
渠老板的事儿还是被周泽堵了回去,他有些无奈地走回自己的网咖,而周泽则是走回了书店。
书店里,老张已经吃好了,安律师把他拉进包厢里,还在做着思想工作,老张也只是一直应付着,但一直没答应下来。
警察的工作需要其一直面对三教九流,拿捏尺度,水磨太极功夫老张并不是不会,这会儿反正就是慢慢地和安律师一起磨豆腐。
莺莺给周泽倒了一杯咖啡,端送了上来,问道:
“老板,你为什么不答应那个渠明明啊?”
“怎么了?影响你去他们家打游戏了?”
“人家都好久不去了呢。”
嗯,
自从莺莺发现自家店里的猴子玩游戏也很厉害之后,
她就没有再去对面网咖了。
“他既然要开口对我提,肯定是自以为有着让我答应的可能,至少会给我一个我会从中得利的概念,但隔壁的种植,对于我们来说,太过重要,我不可能让他在这里插一手,哪怕只是借助一下地方。”
“哦,知道了,呀,下雨了,今天忘记收衣服了。”
…………
已经入夜有点深了,天气也早就开始转凉,外加还在下着小雨,也因此,哪怕是南大街,在这个点,街面上也没有太多的人了。
一名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撑着一把红伞,在雨中漫步。
她一边走走一边看看,
像是在山里景区里的游人,在欣赏着难得一见的美丽风景。
她的肤色有点白,若是仔细看的话,其实能够发现在她的眼眶位置,还透着一抹子诡异的红晕。
不像是妆容化了,更像是一种天生的印记。
她走得很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走着走着,
似乎是脚下的高跟鞋有些不合脚了,
她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摘下鞋子,
伸手捏着自己的脚踝位置。
旁边有几个零散的行人,看见这一幕后,故意停下了脚步多看了几眼,因为女人穿着白色的丝袜。
女人没理会这些人的目光,自顾自地捏着自己的脚,同时把雨伞遮挡下来,盖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路过的人只能看见她的下半身,却无法发现,她那一双被雨伞遮蔽住的眼眸里,却泛着阵阵的红光。
在她的视野之中,
这个世界一下子从色彩斑斓变成了黑白二色,
一道道黑雾在这里流淌,
有浓有淡,
有密有疏,
仔细分辨的话,这其中有点像是百川到海。
看了许久,
才确定了方位。
女人不知道是这花花世界太让人眼花缭乱了还是怎么了,总之,她之前真的是迷路了。
站起身,
重新找寻到目标的她,
继续撑着伞在雨中漫步。
花花世界,真的是容易让人迷失呢。
女人还是更喜欢地狱,
那里单调,
简约,
仿佛一块古玉,剔除了一切杂质,只剩下最为纯粹的东西。
阳间,
还是太乱了啊。
“啊啊啊啊啊,草泥马啊,我艹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拿着手机的中年男子不停跺脚大骂着。
引来附近不少人的注意。
“他怎么了?”一个和男友一起走路共同撑伞的女孩儿问身边的男友。
下午出来一起逛街时,男友虽然一直拿着手机在看,但明显很兴奋的样子,不知道傻笑个什么劲儿。
结果从刚才开始,男友却忽然沉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喂,
下一步就要去宾馆了唉,
你什么意思啊你!
男友叹了口气,露出了一种明白人的表情,有些愤愤不平道:
“rng不浪要死啊!”
“什么东西?”女孩儿没理解。
“你不懂。”
男孩儿说完,离开了女友,撑着自己的雨伞,走到那个跺脚大骂的男人身边,帮他挡雨。
同时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
“…………”女朋友。
高跟鞋女人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一幕,
再次感叹,
阳间,
果然一片混乱。
随即,
女人迈开步子,离开了这里,她有她要去的地方,在这个城市,在这里,这一年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令她觉得奇怪的是,似乎这里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被选择性无视了。
好在,
阴司有自己的纠错制度,
终于还是被翻了出来。
所以,
她来看一看,
她也有些好奇,
为什么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里的鬼差们,却依然得不到阴司的目光集中。
这到底是,
什么原因?
最重要的是,
阴司有好几次的指令,却每次都漏掉了这里。
仿佛,
这里是阴司视线里的盲区,
但阴司,
不允许有这种盲区存在。
这就是体制的运转,哪怕安律师高喊着“起风了,天要塌了”,
但只要天还没真的塌下来之前,在大厦还没完全倾覆,这个体系,还是会继续顽强地运转下去,做它该做的事情。
女人的身份,
不简单,
能够有资格纠错,从这盲区之中发现不对劲的人,当然不可能是小角色。
她来了,
她多看了看,
她也耽搁了点时间,
但她现在已经很靠近那个地方了,
快,
到了。
…………
周老板拿出了自己的鬼差证,在手里翻转着,嘴角带着笑。
不笑不行啊,
一想到今天赢勾那个二货和自己讨价还价半天才得以出来,
结果却被骗了,
周老板就觉得很痛快,
像是大夏天刚在操场上完体育课隔着铁栅栏从外面的小摊贩那里接过一瓶冰阔乐喝了一大口一样。
其实,周老板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刀尖上跳舞,
就像是一下子猛喝好多冰阔乐人可能会昏厥过去一样,
周老板还不清楚,赢勾已经到了那种为了不被自己笑话宁愿选择死亡的地步。
否则,
周老板肯定会比现在收敛得多。
“莺莺啊,帮我准备一个碗,再来一杯清水。”
“好的,老板。”
莺莺很快把碗和一杯水送了上来。
周泽把鬼差证放在了一边,
先用指甲割开了自己的掌心,
让鲜血滴落到碗里。
莺莺没去阻止周泽,她知道自家老板这么做肯定不是为了自残玩儿,她马上跑去拿医药箱,等老板忙完事情后帮他包扎。
周泽这次放了很多血,足足大半碗。
放了血之后,没有一下子变虚弱,而是亢奋了起来。
这是正常反应,放血刺激到了身体,但亢奋只是暂时的,过会儿就气喘虚弱下去了。
把碗放好,
周泽端起放着清水的杯子,
倒在了自己伤口位置,
一团团黑色的煞气从他掌心位置升腾而起,将清水给裹挟住,没有扩散滴淌出去。
而后,
周泽把鬼差证放进了装着自己血的碗里,
鬼差证浸没在了鲜血之中。
周泽慢慢地把自己的煞气融入掌心的水团里,
又慢慢地倒扣在了碗口位置。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