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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定神,不就是一团头发么?用得着大惊小怪?自己见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少了,或许这只是一团被吹到通风口然后恰巧堵住通风口的头发罢了。但不管怎么说,在壁炉内发现一团女人的头发,总是使人心神不安,遐想非非,我还是放回去好了。我哆嗦地把头发捧起来,恍惚中我居然觉得自己在捧着一颗披着凌乱散发的女人的头颅……
我抖抖索索地将头发往里塞,奇怪,我好像塞不回去了,不是塞不回去,是越塞越有,怎么觉得越塞越多?手里的头发像是塞不完似的,越拉越长。
我手心冷汗涔涔,是非之地不久留,以后再也不住这种偏僻的小旅馆了,里面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有。好不容易,我总算把所有的发丝都重新塞回了壁炉里面的排烟孔,两手也搞得乌黑,我一戳,全都是灰烬。正想往外退,忽觉得头顶有些痒,似乎有什么东西挂碰到了我的脸颊上,我下意识地用手一撩,居然是一撮发丝……
我缓缓地扭头往头顶的壁炉顶壁看去,一张死灰色的女人的脸镶嵌在壁炉内顶部,双目发白正冷冰冰用白色的瞳仁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
啊!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连滚带爬,从壁炉内狼狈地撤了出来,大口地喘着气。
那是一张女人灰色的五官,半个脑袋都秃了,只剩下后脑勺的一撮头发,似乎我之前抠出来的就是此女的秃顶掉落的发丝……不对,壁炉内怎么会有一张女人的死去的脸?难不成我眼花了?上次先是在壁炉内听到一个女人的呼唤‘放我出去’现在又出现了一张女人的面孔,抑或,上次我听到的女人的声音是这个女人从我匍匐进去时候在头顶发出来的,她们都是同一个人……同一只鬼?
这么想着,我浑身的盗汗已经湿了衣领了。
不行,无论如何,我也要看个究竟,这壁炉内到底有什么名堂!
就是死我也得死得瞑目吧?
我单脚跪下来,然后重新弯腰把脑袋伸了进去,仰头一看……
奇怪,刚才镶嵌在壁炉顶部的女人的脸已经不见了,全部是空寥寥的发黑的灰烬。我伸手摸了摸,一些灰烬直接掉落下来,还掉到了的眼睛里去,我不由得流出了眼泪,使劲用手揉了揉。
任何人,只要置身于如此逼仄的壁炉内,都会莫名产生一种幽闭恐惧症,我不想在里面呆太久,半个身体进去后,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全身是我的了,我的上半身进入另一个黑暗的空间一般,只要多呆一秒钟,我就会莫名感觉到自己会被这个壁炉吸进去,然后永远地封存在里面。
我的想法刚刚闪出脑海,就被实现了,我的两腿突然被什么人的双手抓住,然后使劲地拽!
不过不是往壁炉内拽,而是往壁炉外拽。我被半拖半就地拽了出来,一看,原来是上四楼的女服务生下来了。
“你怎么老喜欢往这个壁炉钻?”女服务生正用一种疑惑而紧张地眼神看我。
我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嘘——”
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壁炉的封口堵住,并且还原了本来的杂物,然后对女服务生说道:“上次你跟我说的闹鬼故事是不是真的?”
女服务生表情有些复杂地说:“我也是听别人的说的,但是应该是真的,附近的有些人都听说过。”
我正经道:“我要是跟你说,死去的女人的鬼魂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旅馆你信吗?”
女服务生出现几丝畏葸:“你可别吓我……”
“难道你在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这个女鬼的踪迹吗?”
“我……”
哫哫哫哫……
外面突然急匆匆地进来了一个身材颇为臃肿的人,我一看,原来是旅馆的老板冒雨进来了,女服务生见状,赶紧对我说:“哎呀,老板来了,我要先忙去了!”说罢扭头上了楼。
老板一见是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说道:“外面的的这场雨实在来得突然,我这,浑身都湿透了。”
我陪着笑意:“是啊是啊……”
笃喋笃喋笃碟……
来回晃动猫爪的招财猫突然从神龛上掉落了下来,不知道是故障引起震动掉落下来的还是另有其因,招财猫落地的时候我心里一紧,老板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面无表情地弯着臃肿的腰去捡。
外面一个霹雳,带着一道闪电的光映入楼内,招财猫的眼珠子闪了一下,像是朝我眨了一下眼睛,很快随着闪电的光亮消失了。
一个带着黑色雨伞的人走了进来。
“你好你好……”老板没有把招财猫捡起来,而是招呼他的客人。
来人一进来就说话:“你们这里还有空房吧?”声音很低沉。
“有。”老板笑容可掬。
“好,给我开一间。”此人声音还带有沙哑。
“等下,你先写个登记表……”
撑黑色雨伞的人压低了他的头颅,一进来,就一直侧着脸或者背对着我,我一直没有看清这个来人的面孔。
唰唰唰……一会儿写好了,老板拿着钥匙带此人上楼,我看着他的后背,总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此人的衣服很宽松,让我引起注意的是他的脚跟处,他的裤腿有些别扭的长,此人身材不算高,他的裤腿却比脚跟长出了好几寸,导致鞋跟把裤脚都踩了好几层的皱褶。外面下着大雨,已经积了不少水,他却把裤腿长长地拖到脚跟,雨水已经把他的裤脚弄湿了。
此人跟着老板走上几步楼梯,又说道:“哦,我雨伞就放在楼梯口这里吧,我只是上去暂且休息一下,雨停了我就走。”说罢,把雨伞朝搁放着杂物的壁炉口一放,这才重新上了楼。
J字形的雨伞尖不断地流出水来,我看到有些已经流到壁炉口。这是一把构造有些奇特的伞,用佛伦面料制作,伞骨和伞柄相接成J字形,上面涂抹的漆有明显的标志,伞骨居然不是金属钢线,而是涂抹了桐油的竹条。明显,是一把古老的市面上已经不流通的旧伞。
我再次抬头看那个有些神秘的人时,他的身影已经走到了转口处,此时我一直都没有看到他的模样,似乎此人是一直故意背对着我的。他走到了转口处,这才稍稍侧了一下脸,似乎是在用余光观察我,但是很快继续往楼上走。
第67章 :前来投宿的人(完)
第68章 :诡异镜像
我赶紧绕到登记柜台内把老板刚才给他等级的本子拿过来一瞧,房间:405,暂住人姓名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李源。
李源?李源是谁?我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雨还在下,门外是倥偬的脚步和嘈杂的雨声,匆忙的人影不时快速从门口跑过,我从一楼上了三楼,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我有亦萱彦小晞她们房间的房门钥匙,忍不住插到钥匙孔里,打开了她们的房间,发现床铺上还有一些凌乱的异物和一些行李物品。她们睡的床铺是带镜子的床头柜,床头就是一面大镜子。镜子前面放着一些化妆品。
我过去一看,是亦萱经常用的睫毛刷和粉底一类。我的目光落在了一件物品上。亦萱的发夹下面压着一把红色的梳子,这是上次亦萱给我看的那把,说是在旧病院中捡到,半琉璃混手工制作,手柄雕有花纹,尾端是一只像是被火烧焦了的蝴蝶花式柄。我印象中, 第一次看到的这把梳子好像不是红色的,而是墨绿色的,怎么现在看起来有些猩红的感觉呢?
我拿了起来,仔细端倪,跟上次一样,没有看出这把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又把梳子放了回去。
窗口外面还晒着她们俩的衣服,我过去将它们都收了进来。衣服已经都湿了,我将它们挂在了室内。室内拉有一根极其细的铁线,本来是用作挂蚊帐用,现在空着。细线上有些灰尘,我找到一张废纸,将细线搽干净,然后将湿漉漉衣物挂在细线上。
看到亦萱的粉色的文胸和内内,我居然邪恶了一下,想去闻闻上面是否留有亦萱熟悉的体香,但是可能都是洗衣液的味道了,想罢赶紧把衣物都挂好了。
就在此时,我的余光里,忽感觉侧面有人影在晃动,我心一惊,侧脸一看,在我的左侧面是亦萱睡觉的床铺,上面仅仅有一张单薄的毛毯和一个枕头,然后有一些亦萱的物品,仅此而已,一个人影都没有。可是,我怎么感觉是有个人在床铺上呢?
外面的风夹着雨不断地朝房间窗口吹进来,我过去把窗口都关实了。我突然特别的怀念亦萱,想起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毫无顾忌地调侃,现在住院的住院失踪的失踪……
我思绪万千却也是一筹不展。可能是自己过度忧虑,导致心神不定,总是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幻觉吧?
我打算退出亦萱的房间,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亦萱的床铺似乎有些怪响,我听到了毛毯有拉动的声音。
我站在了原地,两腿有些发僵。房间的窗口我已经关实了,正门是走廊,一丝风都没有,我身后的薄毯怎么会发生扯动?
我缓缓扭回头,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床铺上,我惊骇地发现,床铺上的薄毯确实被挪动了一点位置,薄毯的褶角垂到了床沿下!
房间里有鬼!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另一股毛骨悚然的阴寒直窜上后脑勺。我鼓足勇气,缓缓过去,用手把薄毯快速扯掉,薄毯下什么都没有,难道是……
床底?!
或许,薄毯下的床底也是跟楼底下建造一模一样的壁炉也说不定呢?
我爬下来,快速将包裹在床边上的床单一扯,把脸贴在地板上朝床底猛地一看……
黑糊糊的,不过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有人躲在床底。
奇了怪了。我放下床单,诅咒着就是床底藏有一只眼睛发着绿光的黑猫也好让我的惊骇有所交代,现在自己是被吓得不明不白的,这种毫无答案的惊悚实在太令人崩溃。
我觉得我的太阳穴又痛了,我使劲揉了揉。坐在床尾上发呆,毛毯有一股女孩子的体香和香水的味道,应该是她们两个留下的。
亦萱……
我用手捂着额头,然后手肘撑在膝盖上,眯着眼念她的名字。
等等……
我右边有什么?我余光里真的有人,是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女孩子的影子。我猛地一扭头,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不知所措,怎么都是我的余光能感觉得到呢?可是每次正眼看过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既然这样,我再用余光感觉一次。
我把头重新转回去,就坐在床尾,然后用余光注意着我的右手边上。
我屏住呼吸,足足忍了半分钟,我终于又觉察到了那个人影,真的是一个女子的身影,穿着白色吊带衣,但是余光中我看不到她的脸,不对,她是背对着我,有一头乌黑而笔直的长发,乌黑发亮,整齐地披在她光滑的肩膀上,她的皮肤很白。肩上的黑头发和白皙皮肤截然醒目。
我这才明白,我为什么在床头上看不到对方,因为这个女人是出现在床头柜的镜子里面!
我睁大了眼睛,只觉得我的瞳孔即将被涨破,内心无法抑制的恐惧急遽袭来,这女的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亦萱的房间里?
镜子里的女子低着头,看起来很别扭,好像是肩膀上搁着一个已经断开了的脑袋一样,她手里拿着一把猩红色的梳子,这把梳子,不就是亦萱捡回来的那把梳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