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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涛涛确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一个人木然的往前走着。
魏安国在后面拼命的追着,可是怎么也追不上涛涛的脚步,他一着急,竟然急醒了。
魏安国看看手表,刚刚过了晚上八点四十。屋子外面的月亮又圆又大,那银色的光辉撒进窗子,照到那面镜子上,散发着一层银色的光辉。
魏安国走了过去,他就站在那面镜子的前面,默默的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一脸疲惫的面容,头发里也添了少许白发。这么多年的拼命工作,他甚至都忘了自己镜子里的模样。他还以为,他是曾经年青的那个自己。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已经老了,孩子也悄然无声的长大。而这时候,他才想起,曾经答应要和孩子一起去做碰碰车,可现在,孩子早已过了玩碰碰车的年纪!他,已经不在需要他了。
魏安国的心很酸,他就这样站在这面镜子的面前,一直沉浸在曾经的种种,孩子那一张张的笑脸,从呀呀学语到升到高中,每张照片里都好像缺少了他父亲的身影。这么些年来,他欠孩子的太多!如果,这次真的能唤醒一直昏睡的孩子,既是拿去他的这条命又如何?
魏安国就这样,一个人对着镜子站着,直到窗外的一阵冷风,将他从沉思中吹醒过来。
魏安国看看自己的手表,十点半了,时间差不多了。
魏安国按照大先生跟他说的,他把他孩子曾经玩过通灵游戏的那张桌子,又重新推到了那镜子的面前。
接着,他吹了吹桌子上的灰,从方面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只白蜡烛。将它们点燃,分别放在镜子的两边。再下来,魏安国又将靠窗子的那把椅子拽了过来,他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把水果刀。对着镜子,慢慢的削起苹果皮来。
魏安国就这么一个一个的削着苹果,毫无目的,他的苹果皮削断了一个又一个。苹果削的就像被狗啃了一样,大一块,小一块的,如果被老婆看到,一定会被她笑死。魏安国这时才想起,自己从来没有削过苹果,从来也没有给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削过一个苹果。而每一次,都是他们削给自己吃,他甚至想起,孩子把他第一次削的苹果拿给他吃的时候,他竟然坐在沙发上睡熟了。
魏安国的眼泪掉了下来,掉在了他削苹果的刀上。他急忙擦了擦眼泪,这时候,还不是掉眼泪的时刻。大先生告诉他,他这“消平安”,削的苹果越多,“平安”就越少,也就是说,厄运会越来越多,直到“她”的出现。
就这样,魏安国的苹果不知不觉的削了一大堆。削的魏安国都有些困了,他开始怀疑这个所谓的大先生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
就在魏安国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身后忽然“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一阵凌厉的怪风,猛烈的吹进了屋子里,把两扇窗户吹得“嘎吱”“嘎吱”直响,魏安国仿佛是从梦中惊醒了一样,他一哆嗦,手指头被手里的水果刀割破了。
魏安国急忙用手按住自己流血的手指头,他转过身连忙向窗户走了过去。这风吹的他睁不开眼,也将满屋子里的灵符吹得四散飘起。
魏安国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灵符,艰难的来到窗户前。他用力的关上窗户,可就在他将窗子推上的一霎那,他突然看见屋外,有一个老太太正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可当魏安国仔细看去的时候,那个老太太竟然不见了!
魏安国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他再次仔细的往窗外看去。外面,满院子的荒草,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可最另魏安国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院子里竟然没有风!那风似乎就在他关上窗户的那一瞬间,消失了。
魏安国收回目光,可当他转过头的时候,确发现不知何时,那两盏跳动的红色火焰,已经变成了深绿色的光芒。
第一百零九章 梳头的女人
魏安国收回目光,可当他转过头的时候,确发现不知何时,那两盏跳动的红色火焰,已经变成了深绿色的光芒。
魏安国的后背紧紧的贴在窗户上,他紧张的盯着着诡异的景象,而此时那面镜子早已不是以前的银灰色,而是像荒郊野外里露出的骨头一样,白森森的。
魏安国的心狂跳不止,但他早以不是那见到奇怪的事情,就大呼小叫的年轻人了。他暗暗的告诫自己要冷静,成熟和年龄上的优势,让他压抑住了自己开始狂跳的心脏。
魏安国一步一步的向镜子走去,可就在他走了一半的时候,他确站住了。他的血液开始在身体里急速的流动,整个后背就好像有阵冷风不停的吹着,他的手抖的厉害,而他的眼睛,确直直的盯着那面黑暗中的镜子。
镜子上出现了一些黑色的丝一样的东西,又或者说是镜子上长出了一绺绺黑丝!魏安国不知道那是什么,就见那黑丝从光滑的镜面上长了出来,接着贴着镜面无力的下垂着,就好像白森森的镜面长出了一块黑痣一样。
魏安国深深的咽了口唾沫,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桌子边,他绕着桌子走到镜子的旁边。他轻轻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接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将脸靠近那镜面,慢慢的弯下腰仔细的看去。
“啊——!”魏安国一声惊叫,整个人向后退去,接着身子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这一刻,魏安国觉得浑身上下整个毛发都竖起来了!他宛如掉进了一个冰窖,浑身的汗水冰凉冰凉的。他咬着青紫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
“是头发!”“是头发!”“镜子里竟然长出了女人的头发!”魏安国的心里歇里斯底的狂叫着!
魏安国用手狠狠的扣着地面,十个手指头都抓出了血,他竟然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他惊恐的看着的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可恐怖的事情确并没有结束,就在魏安国即将要崩溃的时候,从那白森森的镜子中,竟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来!
这手,白的就像被人拍了面粉一样,十只手指细长细长的,细的就像魏安国经常用来吃饭的筷子一样!那细长的手指,干瘪而僵硬,就好像白色的干皮包直接裹着里面的骨头一样。而那又细又长的手指上,还长着长长尖尖的指甲,那指甲漆黑如墨。
魏安国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将后背整个都贴在墙壁上。他后背上的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靠着墙壁冰凉冰凉的,就好像结了冰!
那从镜子里伸出的手并没有伸向魏安国,而是拿着一把褐色的木头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镜子上长出的头发。
那木梳的木齿梳在镜面上,发出“吱——吱——”的声音,每一声都好像在魏安国的心脏上划过一样,魏安国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凉了。
那手慢慢的举起来,然后又无力的从头发上垂下,那机械的动作,完全不是一个活人能做出来。
魏安国坐在地上,后背贴着墙壁慢慢的向门口挪去,他生怕有半点声响惊动了镜子里那正在梳头的主人。
他一寸一寸的挪着,憋着自己的呼吸,压抑着自己要跳出的心,他一边紧紧盯着那正在梳头的手,一边慢慢的挪。
那手似乎并没有发现墙边的异动,还是那么机械的梳着。
魏安国稍稍安定了一下心神,只要他能挪到窗户边或者门口他就能逃掉。他强压着自己的慌张,看着门口,想着怎样才能跑出去。可就在当口,那白森森的手竟然没拿住木梳!
那木梳“啪嗒”的一声,正好掉在了魏安国的双腿之间。
时间一瞬间定住了,魏安国的汗就像从海绵里挤出的水一样,从他的脸上淌了下来。
汗珠淌过眼角,魏安国觉得有些刺眼睛。汗珠淌过嘴角,魏安国觉得味道有点咸。汗珠从魏安国的下巴上凝成大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掉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那镜子里的手不动了,它似乎也发现手里的木梳不见了。在停顿了几秒之后,那手臂向着魏安国的方向伸了过来。
那手臂一点点的向魏安国的腿边伸来,那细长的胳膊就如同它的手指一样,干枯没有一丝光泽。
魏安国张大了嘴巴,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紧张的看着那慢慢伸过来的手臂,僵硬而没有一丝活气。
魏安国不停的向后靠去,可后面就是冰冷刺骨的墙壁,他根本就没有退路!他的身子跟墙壁几乎已经靠成了直角形,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手,强压迫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那手在离魏安国还有半尺远的时候,忽然停住了。魏安国脸上的汗已经流的像小溪,他就像刚刚穿着衣服洗了个澡,屁股底下的地面,已经深深的湿了一大片。
那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手,慢慢的收回了镜子里。
魏安国缓慢的吐出一直憋在胸口里的空气,接着他小心的将腿从那木梳上挪过去,生怕碰到那木梳,哪怕是一粒灰尘都不要落到那木梳上。
仅仅就将腿从木梳上挪过去,就这样一个动作,他确觉得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时间确是如此的漫长。
魏安国将腿从木梳上挪过去,他那颗提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了放。此刻,他已经坐在地面上,挪到了自己曾经坐过的椅子旁。
魏安国有一次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回头看见自己屁股下的汗水,从墙角一直延伸到椅子旁,就好像用拖布拖过一样。
魏安国慢慢的抬头,小心的看了看那面镜子。镜子上的头发依然死气沉沉的垂着,一动也不动。
魏安国不敢再去看第二眼,他慢慢的爬了起来,想要转身跑出这间屋子的时候,身后忽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能帮我把木梳捡起来吗?”
魏安国顿时就觉得,好像有人用高压电接通了他的脊椎骨,那一阵窒息的惊惧顿时贯穿到他的头颅!
他就像一个木雕一样站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缓慢又无奈的转过身子,他的头一点一点的抬起,目光一寸一寸的向镜子里看去。
镜子里依然是那些下垂的头发,不过就在魏安国的眼睛碰触到那些头发时,那些头发竟在镜子上动了。
那下垂的头发慢慢的向上抬起,接着从头发里露出一张森白的脸。
第一百一十章 陌生的家
她脸上的肉向外翻着,露出里面血红的神经,那神经还在一抖一抖的跳动着。她的侧脸被刀豁开,使她笑起来,都能看见最里面白森的食牙。她的上下嘴唇被割裂,使她的嘴看上去就像她使用的木梳一样。而她的额头,几乎都被割成了碎肉,有一部分甚至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魏安国大叫一声,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吓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魏安国醒了过来。他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间温馨满满的房间。
魏安国此刻正躺在一件宽大的睡床上,穿上铺着大红色的床单,而他的身上则盖着一条柔软的花被。
正当魏安国对这一切陌生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老爷,你醒啦!”
魏安国循声看去,只见自己的床头站着一个女人。她一头秀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丝绸做的连体睡衣,那睡衣又薄又软,包裹着女人玲珑有致的身躯,香艳欲滴。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