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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马怒吼一声，再次朝马王撞上去，身上的鳞甲闪烁着阵阵寒光。
轰隆隆――
在两匹巨马的激战下，大地飞沙走石、黑气滚滚，被它们轰出一个个大坑，只是片刻之间就满目疮痍。
而在此时，站在一旁观战的牛头，有些担心地看着魔马。虽然魔马和马王打得旗鼓相当，暂时间谁也杀不了谁，但是它看得出马王战斗经验丰富，很有可能会胜出。
不过，魔马也不是没有优势，就是它的躯体变得更大了，力量更强。
但是，魔马并没有占上风。
如果它们的力量同等，恐怕马王早就已经收拾魔马了。
这时，牛头恨不得立即出手，帮助魔马收拾马王，但是府君就在这里，让它不敢轻举妄动。府君已经生过它的气了，如果现在再敢出手的话，必定会遭到恐怖的惩罚。
“唉，也不知道府君是怎么想的，竟然偏帮前代马面……”
牛头在心里咕噜，有些不满府君对此事的态度。
而随着时间的过去，魔马受到的伤越来越重了，竟然渐渐落了下风。
“不好！”
牛头看到魔马节节败退，心中不由着急起来，它可不愿和前代马面搭档。
大地上黑雾滚滚，迸射出一道道的恐怖杀气，两匹如同远古猛犸巨象般的巨马，疯狂厮杀在一起。而在地面上，散落不少它们的血肉残肢，有带着长毛的皮肉，有带着鳞甲的血肉……
此时，躯体比马王大一倍的魔马，竟然被马王压着打了，躯体上露出不少白森森的骨头。
“府君，再打下去，马面老弟就要完了……”
牛头有些焦急，希望府君能够喊停战斗，在它看来马面老弟已经受到惩罚了。
只是，封青岩在静静看着，根本就不理会牛头。
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马王的越来越厉害，他反而叹息了一声，已经隐隐知道结果了。虽然马王以绝对的实力压着魔马打，把魔马打得节节败退，甚至是撕下魔马大半个躯体的血肉……
但是，魔马仍然不死，反而是越战越疯狂。
如果是马王受到如此重伤，恐怕早已经奄奄一息，不可再战了。
其实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封青岩猛然发现，马王竟然无法真正融入天地。不是马王不想融入天地，而是天地在隐隐排斥它，不再容纳它……
这天地……已经不适合马王了。
这已经不是它的时代。
它的时代已经过去，不可再返回。
所以，即使马王再厉害，把魔马打得再惨，而最终的结果，绝对是魔马绝地反杀……
这也是封青岩叹息的原因，虽然现在马王压着魔马打，似乎已经提前锁定胜利。但是，他知道最后活下来的绝对不是马王，而是他不喜的魔马。
“真的无法改变吗？”
封青岩轻声问道，难道冥冥之中，真的已经注定了？
而在不久后，马王不由绝望咆哮起来，因为它无论如何都杀不死魔马，反而让魔马疯狂成长起来，自己竟然成为陪练的角色。
或者说是踏脚石。
怎么会这样？
马王心中不甘，有着无尽的悲哀。
它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有好几次可以杀死魔马，但是魔马偏偏运气太好了，生生躲过它的绝杀。而且，它渐渐发现，似乎有什么在排斥它，使它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继而，它不甘咆哮起来。
这是天地不容它！
这是连天地都在帮魔马啊，自己又如何杀得它？
马王悲哀无比，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心中的愤怒达到顶点，让它怒火滔天而起，似乎要焚尽世间。
在它疯狂的攻击下，魔马再次被逼得节节后退。
但是，魔马就是不死，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尽管它身上的血肉被撕尽，只剩下一副骨架，依然是生猛无比……
“咦，马面老弟好顽强的生命力啊，居然这样了都打不死？”牛头有些惊讶说道，不再为魔马担心。而在此时，它反而是有些同情前代马面，实在太悲情了……
而随着时间的过去，魔马变得越来越强，而马王则是越来越弱。
“嗷――”
马王被魔马打得无还手之力。
只是片刻间，马王就被魔马打爆了，化为一团浓烈的黑雾。而在黑雾之中，迅速凝化出一匹妖马的影子，它仰天咆哮，似乎是在质问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它。
而在此时，魔马却是迅速冲上去，欲要吞噬前代马面残魂。
“哈哈，想不到连天地都不容得我马面了……”
前代马面残魂悲哀怒吼，它此时不再是马的嘶吼声，而是人的悲吼声，让封青岩和牛头都有些意外，“是我马面不再适合这个时代，还是这个时代抛弃了我马面？”
封青岩沉默无言。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前代马面不再适合这个时代，还是这个时代抛弃了前代马面。
“哈哈，为何如此对待我？”
前代马面大声质问，根本就不看一眼扑上来的魔马。
而在此时，马面悲哀不止，脸色显得痛苦无比，似乎变得无比清醒起来。继而，它停止咆哮，停止悲哀，停止痛苦，蓦然间如人般朝封青岩拜下，突然高呼：“马面，拜见府主……”
……
………………………………
第815章
“马面，拜见府主！”
在冥界大地上，前代马面的声音滚滚而起，似乎响彻了整个天地。而在前代马面的声音响起后，整个冥界天地勐然震‘荡’起来，令冥界里的鬼魂颤抖不已。
这时，如有阎罗降世，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天地而生。
轰！
一个巨大的身影倒飞出去。
这时恰好扑上去的魔马，勐然被一股神秘无比的力量撞飞出去，令一旁的牛头惊愕无比。
这股力量无形无迹，不知从何而来。
“怎么会这样？”
牛头震惊说道，前代马面被‘逼’出残魂，力量已经弱小到极点，怎么可能震飞马面老弟？而在此时，被震飞的魔马愤怒不已，再次朝残魂扑上去，但是再次被震飞了。
牛头目瞪口呆，勐然意识到什么，不由震惊看着封青岩。
府、府主？
而马面拜见的方向，正好就是封青岩的方向。
难道府君真如它猜测那般，乃是地府之主？虽然牛头早已经知道府君不凡，很有可能是地府之主，但这只是它的猜测而已。
而前代马面，在死前的最后一刻，突然参拜下来。
这说明什么？
牛头不由震惊起来，府君竟然是前代府主？
府主，乃一府之主，也就是地府之主，世人所常言的‘阴’天子。
“你苏醒死前的记忆了？”
而在此时，封青岩微微有些惊讶，想不到前代马面突然唿出他前世的身份。只是可惜，他除了灵魂还是那个灵魂外，根本就不忆起前世的一切，他可以说是第二个人……
马面脸‘色’苦涩，眼前这名青年是府主，但又不是府主。
不过，在它拜下的那一刻，他就是府主！继而，它无比恭敬拜下，似乎四周迸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它不受魔马吞噬。
而在这个时候，魔马无论扑都扑不上来。
这、这，不是吧……
牛头看到魔马数次扑上去，都无法吞噬前代马面，也有些着急起来。这似乎是前代地府残余的力量，在死死保护着马面，令魔马根本就破不了，既然破不了，那就无法吞噬前代马面的残魂。
既然‘阴’神都有前后代，而地府自然也是如此。
此时，牛头有些担心，前代地府的力量突然苏醒过来，尤其是府君苏醒了前世的记忆。如果府君苏醒前世的记忆，那么就是前代的地府之主……
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是区别很大！
“马面，拜见府主！”
而在此时，滚滚黑雾中的马面，再次高声大唿起来。
天地之间，充斥着它滚滚的唿声，令天地生出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恢复般。
“这、这，不是吧。”
牛头似乎感受到什么，不由惊骇起来。
而在此时，魔马更加疯狂了，失去理智朝前代马面扑上去。其实，它一直都是处于失去理智的状态之中……
“马面，拜见府主！”
马面再次高唿，又一次恭敬拜下，那股神秘的力量更浓郁了。
封青岩听到第一次唿声，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在第三次后，却有些恍惚起来了。他的前世，毕竟是一府之主，掌管着整个地府，而马面乃是他的手下。
“千万不要啊，不要啊……”
牛头心中狂喊，十分担心府君苏醒前世记忆，继而化身为前代府主。而且，看眼前的趋势，似乎真的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自己就要完了……
不行！
不能再让前代马面唿喊下去了。
牛头心中焦急，但是又有些畏惧府君的权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做才好。只是，牛头担心有些过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时代早已经改变，要不然也不会诞生新的地府……
逝去的，不可再追回。
而在此时，在封青岩恍惚之间，似乎神魂穿越了无数的时空，到达了一个庞大而神秘的帝国。但是，很快画面就模煳了，什么也看不清……
在恍惚的一刹那，封青岩有苏醒前世记忆的迹象，但是很快就破裂了。继而，他摇摇头叹息一声，其实他并不想苏醒什么前世记忆。如果苏醒了，他就不再是封青岩，而是前代府主。
在封青岩的这一声叹息中，似乎天地间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那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叹息之下慢慢消散了。
“终究，不再是我所在的时代了……”
而在此时，前代马面感应到什么，脸‘色’悲哀起来，呆呆地看着封青岩。其实，它只是突然间苏醒了一小部分记忆，恰恰好忆起府主的容貌。
而如果府主忆起了前世的记忆，这个时代自然是它所在的时代。但是，府主忆不起，亦不愿忆起……
时代，真的变了。
前代马面心中悲哀，但它慢慢释然了。
而在此时，疯狂扑上去的魔马，终于在这时扑上去了。它在狠狠嘶咬着前代马面，不断地吞噬残魂，掠夺前代马面的一切。
前代马面没有挣扎，一动不动由任其嘶咬吞噬。
它知道，这是它最终的结果。
不论它做什么，其结果都不会改变，因为时代已经注定，这是不可逆转的命运。
而牛头看到魔马终于可以吞噬前代马面后，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它还真的怕府君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而在此时，封青岩则是脸‘色’默然，这一切都与他有关。如果自己肯让前世记忆苏醒过来，似乎并不是没有一丝的希望……
而前世记忆苏醒了，他还是他吗？
当然，如果他前世记忆苏醒，那么前代马面自然可以立即杀死魔马，因为天地都会帮它。而整个时代都会逆转，重新回到属于他们的时代……
但是，封青岩最终却选择现在这个时代。
所以，也是他亲手斩断了前代马面的归位机会……
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注定了。
在滚滚的黑雾中，前代马面的残魂不剩下十分一，快要被魔马吞噬完了。它看了看叹息的封青岩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说道：“府主，希望有一天，你能够苏醒过来……”
“还不死心？”
牛头在心里咕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