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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城下辈子是左拥右抱的局面,而陈娇的外婆就留在金光寺,一天不回头是岸,便一天在这苦海中挣扎,扎多是活佛,劝人向善的本事还是有的。
“不是哥说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还当自己是纯情小男生呢?画堂春为了你要生要死,小狐狸更是直接跳崖,没有这些事,你是用情专一守身如玉,可现在只能说你薄情寡义了。”
彭海庭推开我脚,狠狠道:“负心人,铁石心肠,狼心狗肺。”
“哎,尔等人间惆怅客,无人知我泪纵横啊。”念出旺嘉的口头禅,我对他们解释:“和妞妞结婚是必然的,这关系到爷爷和山女,难道你让我娶了她,外面再养上五六个女人?我可不是我爸”
“啥?”残破不堪的越野车又是漂移甩尾,空旷大路上,表哥掏出枪叫嚣:“方航,你爸在外面养了个小的?我草,我要干掉他,我发誓要干掉他,他吗的一个搬砖的,三姨不嫌弃嫁给他,忙里忙外帮他成了包工头,居然玩起小三了?姓方的,你们一家子都是没人性的东西。”
完了,捅马蜂窝了。
暴怒的人没法讲道理,表哥让我下车走路回太原,我说这是我的车,他恶狠狠的要与我割袍断义,还说什么有良心的人不坐脏车,他自己走回去,走就走吧,还要扎轮胎让我们也没车坐,看热闹的彭海庭没辙,与我一起左劝右劝,这才将他安抚下来,一路骂骂咧咧,吓得虎子和嘉缘小狐狸都不敢睡觉了。
越想越憋屈,开到有信号的地方,表哥拨通了我妈的电话,专门躲到没人的地方讲,才说了五分钟,他就心满意足的笑着对我说:“三姨找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姓方的要完蛋了,哈哈!”
难道他实话说了?我战战兢兢的接过电话,先是叫了一声妈,就听到电话里传来抽泣的声音,急忙询问,我妈却说:“这几个月你跑哪了?手机也打不通,你爸快病死了,就是联系不上你!”
这个消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问出详细后,便催促表哥送我去最近的机场,他开车慢慢走,我和彭海庭坐飞机回太原。
昌都的邦达机场等候半天,又是一番周折终于回了太原,没有回家,直接拦了出租车去医院,到了病房外,就看见妞妞提着饭盒准备进门。
她也看到我,惊喜一下想说些什么却又住嘴,走到面前平平淡淡的说:“你爸病了。”
“嗯,我先看看他。”
推开病房便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床上躺着一个消瘦却面色红润的中年人,我看了一眼就退出来,确认没进错门,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爸是二百多斤的大胖子,里面躺着的那个,充其量一百三。
穿着宽松的病号服,翘着二郎腿,抓着一颗苹果啃,盯着电视里的小品直乐,是快要病死的人?
“爸。”打个招呼,我走到床边歪头看他。
“呦,回来了?再不回来就见不着你爹了。”我爸坐起来穿上拖鞋,踏踏踏的倒了两杯水:“这位小帅哥是你朋友么?”
彭海庭道谢,接过水杯放在桌上:“叔叔好,我是小方的大哥。”
我爸招呼妞妞:“来,我看看中午吃什么!”
“爸,听说你得了重病?”我打开饭盒,擦干净筷子摆在桌上:“什么病,严重么?”
我爸严肃道:“怪病,一会严重一会不严重。”
让他先吃饭,妞妞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我爸和妞妞的父亲杜鹏飞合伙开了一间装饰公司,规模不大却也衣食足,一个月前,南环路施工,明辉集团在南环路盖了一间写字楼,他俩得到消息,竞标写字楼的装修。
南环路所在的位置仍是荒野一片,只是规划图上画了线,一旦路修起来,地皮的价格也节节攀升,所以明辉集团早早动工,如今已初具雏形盖起了框架,只剩下装潢部分,我爸的小公司就是一间写字楼租了三个办公室,这样的大工程他吃不下,所以最初的目标就是揽一层的工程,可他和杜鹏飞一番交结打点,天上砸下来大馅饼,整整二十八层都揽了下来。
不怕活多就怕没活,如今的行情谁也明白,吃不吃得下是两说,揽的下就好,我爸和杜鹏飞一合计,估摸着能干三层,他们将每层三百万的价格压到二百万,转手将二十五层包给别人。
热火朝天的工作,两人等着赚一票大的,二十天前,我爸和杜鹏飞去工地视察,脖子一歪,口吐白沫倒地,送到医院后当晚就下了病危通知书,抢救到凌晨三点,人家在手术台上自己醒了,张嘴就是:“来来来,喝完这杯还有一杯!”
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可我爸惦记钱,非要出院盯着,结果三天后,又被送回来了。
抢救,病危通知书,手术台上醒来,这一次是:“再开一瓶啊,五粮液茅台不如我们汾酒好喝!”
这一次我爸听劝,在医院住了三天没什么大碍便出院,刚走到门口又晕了。
医生没管他,搁在手术台上等他自己醒。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如此怪病在医院里传开,还请了省里专家下来检查,谁也查不出所以然来,而经过了妞妞的事,他们对鬼神一说深信不疑,杜鹏飞猜测会不会生意开张有人眼红,用邪门歪道暗算了我爸,几经周折找来一位很有声望的高先生。
高先生在病房里询问探视,又切脉诊断,还拿着医生的检查报告看了一遍,最后下结论:“没人暗算他,也没有疾病,非要刨根问底,我猜测方先生是不是做了亏心事,阎王爷专门整他。”
这样的结论让别人看我爸的脸色都变了,但我爸发毒誓说没有害过人,四周又是亲朋好友,对他的为人有所了解,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平均三天昏迷一次,将他从二百多斤折腾到现在的模样,但瘦归瘦,精神却好的离谱,每天睡上两三个小时就再也睡不着,要不是有人盯着,都会怀疑他是不是玩了某些粉面类的东西。
“其实这样也不错,减肥速成呐,这几天不少小姑娘慕名来向我请教呢。”我爸倒是乐观:“可也不能再瘦了,再瘦下去真没命了!”
妞妞和彭海庭用眼神询问我,我摇摇头:“爸,虽然我和爷爷学了一些,却没听过这种怪病,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再想想办法。”
我爸咳嗽两声,很尴尬的对我笑,我明了:“海庭,你带妞妞出去逛逛。”
等两人离开,我爸叹息着说:“航航呀,其实爸也不是没干缺德事,钱兰兰的事对不起你妈,又气死了你爷爷,你说爸现在这样子,是不是你爷爷找我算账来了?”
“是才最好,我巴不得想见他呢,放心吧,真是爷爷,他怎么会伤害你?”
我爸叹气道:“哎,不是他能是谁呢?爸可从来不得罪人,”他抬起头,希冀的望着我:“航航,爸求你个事。”
“不管。”
“你知道我要求你什么?”
我冷笑道:“除了我老婆和我妈,我不会照顾任何女人,除了我儿子和女儿,我也不照顾任何小孩。”
我爸松了口气:“没让你照顾,老子也没那么容易死,我是想让你给他们娘俩送点钱,一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的生活费够不够。”
“银行,转账。”
我爸哭丧着脸说:“我哪有钱呀,都在你妈手里,你帮我要点呗。”
“您喝多了吧?没睡醒吧?我跟我妈要钱给你的小老婆和私生子花?我脑袋抽筋了?”
“你爱帮不帮。”我爸躺回床上,气鼓鼓的说:“老子又不是没朋友,大不了找杜鹏飞。”
“哎,算了吧,这点破事别闹的天下皆知,他们住在哪里,我亲自送过去。”
“咦?这么痛快?我怎么不相信你了呢!”
城郊赵庄,三层小别墅外,虽然这里的房价便宜,可盖这么一栋小楼,对我们家也是出大血的。
我不停冷笑,彭海庭担心的说:“小方子,你确定今天不杀人吧?要是杀人你提前说一声,我给你买刀去!”
我睥睨的望着他:“去了你还会回来?”
彭海庭急的快哭了:“大哥,这是太原啊,不是山沟里的江云镇,不是东北老林子,不是**无人区,你有点理智好不好!你打得过法尸,招的来亡魂,你躲得过子弹么?你的鬼进的去衙门么?你是个小牛鼻子,不是超人啊大哥!”
我拖着他走到别墅东北角,一轮夕阳正好罩住别墅的屋顶,我说:“闭气瞪眼,快要流眼泪的时候眯眼吐气,你看那房顶是不是被青色的云纹缠绕,还有种蒸腾的感觉?钱兰兰把我家的气运抢走,我大伯和三叔的好运全砸在我爸脑袋上,所以他揽了大工程,气运旺到极点,这时候不可能得病!正常情况下这间房子应该是紫气东来的模样,可你看看,快他吗成坟地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血浓于水
“小方子,别玩这些虚的,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彭海庭憋得面色涨紫:“房顶什么也没有啊。”
“狐狸精看不到岚态?那你完蛋了。要么是精气大失快要死掉,要么你来大姨妈了,我倾向于后者。”没理会他的牢骚,径直去按响门铃。
望岚态不算高深的手段,玄门子弟都会些或玄奥或粗鄙的练气养生之术,就算常打太极拳的老大爷,也会变得双目清澈,彭海庭是天生天养狐狸精与森林附近女人交媾生下的孩子,头脑机灵耳目聪颖,他会看不到这座别墅阴气森森?摆明是害怕不想进去,专门找借口!
门铃响了半分钟。一个略微疲惫的女声从通话器里传出来:“哪位?”
“方老二叫我来的,开门。”极其不客气,我也懒得客气,最好别让进门。当我们家钱多?
沉寂片刻,门开了一条缝,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探出来,抬头,一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盯着我:“叔叔,请进。”
我脸色难看。心中惘然,这小家伙只有三四岁的模样,还没有我大腿高,怯生生的拉开门,藏起半个身子迎我进去,好奇又害怕的看着我。
彭海庭推我一把,当先进屋,咋咋呼呼道:“小方吧?叫声叔叔听,外面那个你要叫哥哥。”
稚嫩清亮的童声:“叔叔好。”
彭海庭将他抱起,对我喊道:“大侄子,快进来呀。”
来之前我做了千万手准备,凶神恶煞,穷凶极恶的模样练习了许多遍。可见到这个小娃娃,却怎么也拉不下脸怒容而视。
随着他们进门,小别墅装修的不算豪华却很精致,洁白的墙壁干净的地板。看来这钱兰兰也是个持家的女人,可她持家有方,却是对我家的威胁。
彭海庭逗弄小孩:“小方,你叫什么?”
“方小航。”
“呦,好名字,小航呀,你可真小。”
宽敞客厅没有人,我寻找钱兰兰的身影,看见她从楼梯走下,脸色不好,愁容满面,虽已立秋可这屋里很暖和,她却披着厚厚的棉衣。
看到我的那一刹那,钱兰兰呆在楼梯上,脸色更加苍白不说,还冒出了密密的一层汗。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打招呼,深吸气稳住神,十分尴尬的说:“你好,好久不见。”
以前过年回杏桥村,我爸还带我去过她家。
“方航,你怎么来了。”钱兰兰苦笑,招呼我们落座,小心翼翼的让方小航到她身边去。
“我爸叫我来给你们送点钱。”掏出一张卡,里面有十万块,这是当日回了太原杜鹏飞给的,算是感谢我救妞妞,来给钱兰兰送生活费,我实在张不了口朝我妈要钱,只好给她这个:“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
钱兰兰望着桌上的卡,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