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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静的流逝,就如徐亚镜正在磨着的墨,砚台里的墨水一圈一圈的转动着,每转一圈时间就过去一分,但是看起来却仿佛重回了起点,丝毫没有变化。
少爷一直在写字。
写的都是一些笔画很多的繁体。要说繁体字徐亚镜也是能够认出一些的,但是这少爷写的字却比繁体字还繁,每一个字正正方方的笔画看起来都分别像是一个个的小图章印章似的。因此徐亚镜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少爷你在写什么?”
徐亚镜小声的发问,似是怕惊动了他什么。
少爷的笔端微微的一停。只见他直了直身子,继而随手绕到自后给自己捶了捶背。
“没什么,我只是在练字而已。”
少爷语气淡淡的说道。
练字?练画还差不多。
徐亚镜撅了撅嘴。夏修的字迹她看过,夏修写得一手漂亮的简体字,阳刚,中气十足。他是不会写出这一堆鬼画符来说是练字的。
夏修如果被逮着了,那么即使他的脸被迷术改变了,但是他也不会忽然增加了特意功能,学会画这些奇怪的画符来当字吧。
难道说,少爷并不是夏修吗?
虽然少爷可能并不是夏修,但是他身后的那一堆重影也是很奇怪的特点。
“少爷,你累了吗?我替你捶捶背吧。”徐亚镜主动的要求说。
少爷似乎思考了一会。
徐亚镜一直在注意着少爷的表情。哪怕是他的哪一根肌肉神经改变了,也要被她收在眼底。
不是很明显的变化,但确实是有些不自然的变动。
少爷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同时做出来的,而是一个有先,一个有后。再一块块的拼凑成一个完整的表情。
思考,既而同意。
“好吧。”
少爷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徐亚镜获得了许可走到少爷的身后。
少爷的肩膀挺宽,摸上去全都是骨头,看来这少爷也很瘦。
身高,骨架,体形,都与夏修的极为相似。这么一打量,徐亚镜又不禁觉得或许少爷就是夏修了。现在,她唯一需要弄清楚的就是,这少爷身后的重影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这表面温柔就是这个“世界”里的隐藏boss,身上就像八爪鱼一样本身就跟着这么多的鬼只来成为他的力量,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即可能是敌,又可能是友。介于这两者中间,徐亚镜在没有确实的肯定之前,实在不易太快撕裂了这里的剧本及拆毁这个舞台。
徐亚镜现在就站在少爷的身后,也就是说是站在他的身后的那一堆……影子里面。
徐亚镜觉得周围的空气温度有些冷,不过她抖了抖肩膀之后,那冷意就退了许多。
站在她前面的少爷身子在这时候微微一动,肩膀上僵硬的肌肉仿佛也松驰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好像是摆脱了什么的样子。
徐亚镜好奇间,就探过头想悄悄从侧面看清少爷的表情。
可是当她的脑袋一侧过去,她的视线立即就被少爷纸张上的那一堆鬼画符给吸引住了。
先前徐亚镜看不见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上写的是什么,是因为她站在少爷的右手边,是旁边的角度。这回,她是从少爷的身后探头出去看的,而因为她是站着,少爷是坐着,所以她的视线很自然的落到了少爷面前的纸张上面。
第一排竖下来的字上面:“厨”,“房”,“于”,“紫”。
第二排竖下来的字上面:“我”,“是”,“夏”,“修”。
第三排竖下来的字上面:“找”,“回”,“生”,“信”。
……
前面说过了,这少爷写的字,就像是一枚一枚图案的印章印上去的,看着像是笔画众多的繁体,实则是比繁体字还要繁的笔画。
徐亚镜能看出这几个字的信息,是因为她最先看到了一个“于”字。
“于”这个字就像是一个受困的难民,被框在了一个长满了荆棘的牢笼里面。当然这个牢笼也很华丽,镶满了多余的装饰,使得徐亚镜一开始也没能看出在中间的“于”字来。
所幸的是,这个“于”字与旁边的装饰性笔画间留了一点点的空白。乍一眼看下去,似乎是不经意间的停顿才留下来的,而这个停顿则使得“于”字保留了自己的身才笔画。
于是徐亚镜可以在一堆的画符中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但是写得很正的“于”字。
随后,她又按照这个方法,去查看其他的字。于是,她又一个一个的认了出来,最终得到了上面的这个信息。
厨房洗碗的女孩真是于紫。而这个少爷就是夏修!
得到这个消息,徐亚镜喜不自胜。可是,前两句虽说是她正需要的内容,但最后一句“找回生信”又是什么意思呢?
生信,生信?谁是生信?又或者生信代表着什么含义?
徐亚镜好想开口问夏修,可是当她一瞥向夏修时,就发现他的脸色很痛苦,发青,发白,身体也开始不自然的颤抖了起来。
“少爷,你怎么了!”
徐亚镜惊叫一声,急忙绕到前面来帮忙。她一离开了少爷的身后,便立刻感觉到一阵风从屋子的角落里刮来,迅速的刮到了少爷的背后,然后蓦然的停止。
虽然现在看不到,但,那些重影可能又回到他的身后了。
夏修被控制着。
徐亚镜蓦然间明白了过来。
那些重影,就是一直在控制着夏修的。所以夏修才会这么的配合他们,说出那么多的台词,演出这一场戏来。
要解救夏修,或许她只需要动一动手中的剑就可以了。可是夏修留下的第三行信息,又让她无法鲁莽的决定。
“少爷,你还好吗?”徐亚镜给夏修倒了一杯茶水。
夏修伸出手来阻挡了她端茶的动作。
“还好。”夏修的脸色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徐亚镜便一直站在他的前面,看着他,不作声。
夏修又坐了一阵之后,继续在他的纸上写写画画。这一次,他是在已经写过的地方又重添几笔,慢慢的将上面透露的信息全部覆盖。
“今天晚上的事,你知道吗?”夏修问。
今天晚上,什么事?徐亚镜满眼的疑惑。
夏修抬起眉来看了她一眼,继而,他的左边嘴角先咧开,右边的嘴角慢了半秒才咧开,然后夏修表情也慢慢的变得阴沉了起来。
“今天晚上少奶奶安排我们圆房。明天天明之后,你就是清姨娘了。”
……
府里面挂起了大红的灯笼。
徐亚镜看着满府的红色,感觉极不真实。这是为了给她正名而挂上的灯笼吗?上不是说纳妾时是不会挂正红的吗?
再过一个小时,就要有人来给她梳妆打扮,然后准备将她打包好送过少爷的房中了。
趁着那些人还没有来找她之前,她瞅到了机会准备溜去厨房内看看。
生信。
生命的信念。
或是生活的信念。
又或者是生活的自信。
不管是哪一样,但只要将这一句自动补齐的理解加诸在于紫的身上,便能够说得通了。
于紫已经成了一个洗碗的机器,完全的没有任何活人的样子。她被这个“世界”里的精神力量给击倒了。如果不把她的自信心找回来,就算是徐亚镜用镜灵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给砍碎了,于紫也没办法活着走回去。
离开了洗碗盆,她就是一个破布娃娃。被人遗弃在垃圾桶里破娃娃。
所以,夏修才会留了那样的信息给她,所以,她还不能立刻着手摧毁这个“世界。”
至于夏修的话,他的情况应该会比于紫好一些。因为他只是被身后的无数只鬼魂在控制着他的举止甚至是表情,所以才会身不由已。可是他的内心及思想却还是属于自己的,这一点从他仍然懂得耍弄纸上的小技巧可以看出。
夏修暂时无忧,最忧的是于紫。
徐亚镜快步的奔向厨房,她只想快一点呼醒那个失了生命力量的同伴。
“清儿姑娘。”
走到一半,一个声音伴着一个人影从斜刺里冲了出来。
“清儿姑娘,我等了你半宿,你怎么还不来帮我呢?”
是菊儿,一个断了手指的女鬼。
徐亚镜冷言冷语:“你怎么不在房里等我?”
菊儿眼中含泪:“清儿姑娘,如今这个府里就只有你还肯对我好,求你不要抛弃我……对了,听说少奶奶今晚就要将你抬成姨娘了。清儿姑娘,既然你是姨娘的话,身边不能没有丫环,不如就让菊儿跟在你的身边侍奉你吧。菊儿发誓,一定会为清儿姑娘你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清儿姑娘,清儿姑娘,求你,就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吧。”
菊儿一边哭一边求还一边准备过来抱大腿。
徐亚镜连连退后了几步。这个想要监视她的,又想来缠着她的。
“清儿姑娘,我适才已经求过了奶妈,奶妈说既然我是你救下的,少奶奶那边就不留我了。她同意把我赐给你。”
菊儿见徐亚镜不理她,还搬出了奶妈子来当说辞。
看来这跟屁虫是死缠着她不放了。
罢了。就算把这只跟屁虫踩死了,只要这个舞台不破,这戏还得演下去,她们还会再派出第二个菊儿来。
“当真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徐亚镜反问她。
菊儿哭得猛磕头。“是的,清儿姑娘,菊儿一切全听您的,绝无怨言。”
……
厨房里面还有另一个丫环,大概是在监视着于紫的。
“莲儿。你出来一下。”
徐亚镜让菊儿证明自己对她的忠诚,于是就让菊儿假传圣旨将厨房里的丫环给调走。
菊儿开始时百般推脱,并一直问徐亚镜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徐亚镜便说这是为了测试菊儿对她是否真心实意,只有她办到才同意让她跟着自己,最后菊儿无法只得按着她说的去做。
可惜的是,那叫莲儿的却不给面子。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听到声音莲儿便从厨房里走出来。抱着双臂看着徐亚镜与菊儿,扳着脸一扫之前那谦卑听话的模样。
“我们……我们……来给少爷倒茶的。”菊儿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擦擦汗道。
“茶不是已经上了吗?”
“凉了。”
现场一阵安静。徐亚镜扭过头,忍着想笑场的冲动。这个菊儿,这只鬼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不行!厨房重地,谁都不许进入。”莲儿忽然间转变脸色成为门神。“菊儿姑娘,你偷了少奶奶的首饰,被罚成了低等丫环,还差点被撵出府去。今早上我不知道,才听了你一次。现在,全府都已经知道你是个小贼了,我奉劝你还是什么都别做,回房里呆着吧。”
菊儿被莲儿一喝,便立刻怂了。
“清儿姑娘,我们回房去吧。吉时也快到了……”
回房,那不是正全他们的意?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闹这么一出,让夏修和自己洞房,不过,徐亚镜可不会配合的。
“那你又知不知道,这府里挂起的红灯笼是干什么的?”徐亚镜也抱起双臂,以厉眼扫向那个莲儿。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莲儿毫不退缩。“当然知道,是少爷今晚上有喜事了。”
“除了少爷之外,你还知不知道谁有喜事?”莲儿顿了一顿,“今晚上,也是少奶奶的喜事。”徐亚镜冷冷的望着莲儿,心里暗自吐槽:屁,什么少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