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舞边有节奏的击打木鼓,那满脸陶醉和痴迷的表情引领着众人跟着舞动呐喊。熊熊燃烧的火光照亮了每一张长满黑毛的野人脸庞,姚梦蝶从那张张兴奋的脸庞上完全可以看出绝对的崇拜和狂热。
依照已经有过一次落入野人部落的经历,姚梦蝶几乎可以完全判定,自己正身处中国的野人部落,而现在的场景好像是异常声势浩大的野人部落祭祀活动。
果然不出她所料,接下来她看到的足以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几个执着长矛的野人,一路推攘着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篝火的中央。
她这才完全看清,篝火旁边摆着一张石台,台子上放满了各式说不出名字的植物的果实,一颗血淋淋的老虎头睁着大大的眼睛,躺在一片宽大的叶子里,怒视着前方。
石台的前方,篝火上,一个巨大的石头做成的大方鼎悬在半空,里面类似血液的红色液体正在剧烈沸腾,不时有红色的液体溅了出来,引得人群一阵膜拜。
那几个押解她的野人对着石台的后方一个始终背对着人群站着的野人恭谨地齐齐跪了下来,一阵虔诚的膜拜之后,那位背对着人群的野人突然转过身来。
姚梦蝶心里一惊,这个野人虽然也身穿了一身兽皮缝制的衣服,但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却没有那看上去慎得慌的黑毛,完全是一个脸色稍显黝黑,饱经风霜的中年男子的脸。
她心里一阵欣喜,总算遇上了一个属于文明世界的人类,满腹的疑问使她顾不得多想,脱口而出问道。
“为什么抓我?你们是什么人?”
那中年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姚梦蝶,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过头去,对着跪着的野人说了一连串她听不懂的话。
那群野人对着中年男子三声高呼,举着长矛站了起来,粗鲁的架起不断挣扎的姚梦蝶朝着中年男子身后的一间较大的茅草屋走去。
推开茅草屋的门,姚梦蝶被扔了进去,跌坐在地上,那群野人并没有跟着进来,而是从外面锁上了茅草屋的门。
这间茅草屋显然比刚才那间要大得多,除了有一张足够并排睡五个成年人的大草床之外,还有石凳和石椅做成的简单家具,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屋子正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巨大的石盆。
姚梦蝶正在一头雾水的时候,“吱”的一声,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几个身上披着兽皮,下身穿着草裙的黑毛野人,从那微微凸起的胸部勉强可以看出进来的是几个女野人。
走在前面的女野人手里提着几个用动物皮囊做成的提篮,里面提了满满的热水,热腾腾的蒸汽正往外冒着。
走在最后的一个,脸上的黑毛稍微少些,依稀能看清有些清秀的面容。她的年纪看上去不大,穿了一身雪白的狐狸皮缝制的衣服,胸前挂着一串用各色玛瑙串成的项链,那项链的正中间挂着一个形似翡翠的祖母绿扳指。
待前面提水的女野人依次将水囊中的热水倒进屋子中间那个巨大的石盆里后,走在最后的野人少女对着她们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那些女野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理,退出了茅草屋。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姚梦蝶和那个为首的野人少女。野人少女缓步走到她跟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看了一阵,坐回到垫了动物皮毛的石椅上,若有所思的把玩着胸前那颗巨大的祖母绿扳指,半响,道。
“你从哪里来?”那女野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姚梦蝶听得懂的方言。
“你,你会说我们的话?”姚梦蝶惊得说不出话来,本以为那个长得完全和她一样的野人首领会说人类的语言,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野人少女竟然对她说了话。
“这个你不用管,现在,你只要回答我,你从哪里来?”野人少女显然并不在意姚梦蝶的吃惊,她更加关心这个被抓回来的文明人来自哪里,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上海,我从上海来。”姚梦蝶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竭力讨好这个可以用正常语言沟通的野人少女。
“你说什么?你从上海来?是哪个有着很多水的上海吗?”野人少女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充满向往和期待的眼神。
“对,就是那个紧挨着海边的上海。”姚梦蝶隐约觉得这个野人部落的少女跟外界有着某种联系。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呜呜呜呜”野人少女最终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握着胸前那颗扳指失声痛哭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活人祭(二)
姚梦蝶一脸茫然的看着野人少女,一个上海的地名竟让她如此激动,到底这里面藏着怎样的玄机?
野人少女趴在桌上哭了一会,抬起头来,从怀里取出一个用娟帕包着的东西,放在桌上,打开娟帕,借着桌上忽明忽暗的油灯,姚梦蝶赫然发现,那里面居然包裹着一张旧照片。
野人少女无限依恋的抚摸着旧照片,半响,转过头来,对着姚梦蝶充满疑惑的眼神,道。
“如果我能救你,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她。”
“你是说那张照片上的人吗?”姚梦蝶用眼神指了指那张放在桌上的旧照片。
“嗯”野人少女顿了顿,接着说道“她和你一样都是来自上海那个地方。”
“哦!”姚梦蝶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刚才听说自己来自上海,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你可不可以把她的情况再说得详细一点,这样才能方便我尽快找到她。”
“你想知道什么?”野人少女的目光微微有一丝戒备,她还不能完全相信这个来自外面世界的陌生人。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姚梦蝶一眼看穿了野人少女的担心,急忙解释道“知道的越多,找到她的希望就越大,毕竟上海也不是个小地方。”
“好吧,我告诉你。”姚梦蝶的诚恳打动了野人少女,她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毕竟还要靠这个女人帮忙,也许她说的是正确的。
“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有些什么特征?”
“她是”野人少女语气里有些许哽咽,姚梦蝶的问题好像触动了她脆弱的那一面。“她是我的妈姆。”
“啊!怎么会这样。”姚梦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忍不住发出了惊呼,但随即又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毕竟野人也是人,不是兽。
“就是这样。”野人少女好像倒不太在意别人的惊讶,而是陷入了深深地回忆里。
“我妈姆当初也和你的遭遇一样,被族里的猎户们抓来准备当做活人祭来祭祖先的。我阿爸是族长的儿子,心底善良,不忍心看着柔弱的妈姆被活活烫死,动了恻隐之心,救了她。我妈姆为了感恩嫁给了他,后来便有了我。”
野人少女一口气将她父母的往事讲了出来,憋在心里多年的苦闷顿时觉得释放了许多。
“那后来呢?”姚梦蝶追着问道,后半部分也许才是问题的核心部分。
“我的阿爸很爱妈姆,他们相爱了。可是。好景不长,就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的阿爸生了一场怪病,族里的巫师想尽办法也治不好他的病。那一年冬天最冷的时候,他走了。妈姆搂着我整整哭了一个晚上,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思念远在天上的阿爸。”野人少女触景生情,忍不住哽咽起来。
“别这样,相信你阿爸在天上看见你们不开心,他也不会开心的,而且,你阿爸心肠这么好,死后一定会变成天使。住在没有伤心和痛哭的天堂里,过着幸福的日子。”这个野人少女的身世竟和她有几分相似,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我阿爸真的会在天堂里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吗?”野人少女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姚梦蝶的话正好和她心里期盼的一样,她阿爸是个善良的人,族里的长辈们都说。善良的人是会有好报的。
“可是,你妈姆怎么会留下你一个人走了?”姚梦蝶觉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阿爸死了以后,族里的巫师将一切罪过全部归集在妈姆的身上,说她是个异类,是不祥之人。必须要用她来祭祀我的阿爸。他的灵魂才能得到安息。”
“怎么能这么愚昧,你阿爸明明是得病死的,怎么能怪你妈姆。这分明是诬陷。”姚梦蝶听得义愤填膺;竟然忘了这里是还未开放的野人部落。和他们说科学知识,简直在对牛弹琴。
“我也知道是诬陷,可是族里的巫师代表了神的旨意,他是神的使者,他说的话没有人敢不听。”野人少女显得很无奈,这是野人部落世世代代沿袭下来的传统,她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屁话,根本就是妖言惑众。”姚梦蝶越说越气愤,完全忘记了身上还被绑着麻绳。
“哎!我阿公和阿姆也都知道我阿爸的死和妈姆没有关系,虽然他们是族长,可是也没有办法反驳巫师,就在妈妈快被押上祭坛的头一个晚上,偷偷的打晕了看守的人,悄悄放走了我的妈姆。”
“还好,还有明事理的人。”姚梦蝶叹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同情起野人少女的遭遇来。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妈姆了。”野人少女将目光停留在那张旧照片上。
“可以让我看看那张照片吗?”
“好的,你等等。”野人少女走过来替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将桌上的旧照片递了过去。
“这是从我妈姆留下来的东西里找到的,其他的东西都被巫师拿了去烧了。只有这一张纸片是我偷偷藏起来,才保存下来的。”
野人少女递过来的旧照片已经发黄,照片的一角也因为磨损而缺失了一块。照片里的人却依然娇笑嫣然,一副学生打扮,清汤挂面的齐耳短发,蓝色的粗布学生裙,胸前挂着的校徽里依稀可以看出“中西女中”的字样。翻过来,照片的反面则写着“汪娇娇”三个字。
“你识字吗?”姚梦蝶开口问道。
“不多,小的时候,妈妈曾经教过几个。”
“那这几个字呢?”姚梦蝶指着照片后面的三个字问道。
野人少女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妈妈没教过。”
“汪娇娇,你妈妈的名字。”姚梦蝶指着照片后面那三个字说道。
“汪娇娇!”这是野人少女第一次听说妈妈的名字,显得无比兴奋。
“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免得到了上海找到你妈妈,却说不出你的名字。”
“我叫索姆扎海,索姆是我的姓,后面的两个字是我的阿爸和妈姆共同取的。”野人少女在说起自己名字来历的时候显得无比骄傲。
“索姆扎海,嗯!很特别的名字,你会说上海方言,也是你妈妈教的吧?”姚梦蝶觉得和这个叫索姆扎海的女孩子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不觉说话也显得亲近了些。
“嗯,我唯一没有忘记的就是这外面世界的话了,不过族里没有人会说,我只能私底下偷偷对着月亮讲悄悄话了,希望远在上海的妈姆能听得见。”
“哦?!”姚梦蝶有些惊讶,刚才在外面分明看到了那个长相和她一样的人,难道他不是来自外面的吗?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她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刚才外面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我看着好像也不是属于你们族里的。反而跟我们长得有些接近,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那个站在神坛旁边的人吗?”索姆扎海指了指窗户外面的人群。
“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