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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只鬼还会纠缠我的妈妈。“洛诗伽的脸变得煞白。
“嗯,有第一次,必有第二、三次。如果不尽快找出原因,被鬼上身多了,人身上的阳气就会消失殆尽。“
“巫江,求求你,救救我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这个…”巫江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不瞒你说,我的父亲其实是苗寨的巫师,我们家世代相传,可是到了我这一代就看得不那么重要了,加上我一心想学医,所以巫术学得也不是很精通。这样吧,我把这个护身符送给伯母,应该可以防止女鬼再次上身,但是,一定要随身佩戴,不要轻易摘下来。”他说着取下脖子上的梯玛递给洛诗伽。
洛诗伽接过还带着体温的护身符,眼神充满感激。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还要上班呢。
“喵”灵瞳虚弱的叫了一声,腾空跳到巫江的怀里,继续睡觉。
上海远郊的一处荒废的山头,几座残破的孤坟七零八落的分布在各处。天上有乌云,月亮在和乌云做游戏,远处的枝桠上,一只孤单的老乌鸦在寂寞的唱着歌“亮哇,暗哇,白哇,黑哇”
胡老六弓着腰,背上驮着一只脏兮兮的大麻袋,各种牌子的空易拉罐饮料瓶塞了满满一麻袋,那是他一天的战利品。他是一个拾荒者,靠收集人们丢弃在垃圾箱的废物为生。
背上的麻袋很沉,比一般时候的都要沉,那是因为节日的到来,从全国各地涌来无数的观光者,观光者增加带来的最直接的好处就是饮料的消耗较平时增加数倍,五颜六色的空饮料瓶或在垃圾箱里,或在垃圾箱外,对着拾荒者欢呼“我在这,快来捡,快来捡”。
胡老六拼命的捡,观光者拼命的丢,麻袋拼命的长,由小麻袋变成大麻袋,重重的压在他四十五度倾斜的背上。
马路很长,很黑,胡老六的心里很甜,很爽。他的家在遥远的远郊,每天都要经过这座长满杂草的荒山,马路的尽头,一间废弃的小工棚里,有他心心念念的婆娘。
路很黑,经过荒山的时候,胡老六感觉膀胱很胀,看了看四周,路边,茂密的荒草是天然的茅厕。
麻袋放在路边,钻进窸窸窣窣的草丛,秋风卷着荒草,抚摸着胡老六弯曲的背脊,掏出东西,黄黄的啤酒沫划出长长的抛物线,抛物线到达的地方,破了洞的头盖骨,畅快淋漓,伏在头顶的黄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寂寞的头骨,已记不清多久没有这样用热水洗头了,可惜没有头发。
膀胱的废液排泄干净,肚子开始唱歌,“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废液的后面是一个隆起的土包,土包的下面埋着头骨的身体,寂寞的等待着新人的加入。
胡老六一屁股坐了上去,土包下的白色人骨在微微喘息。
满是污垢的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馒头,那是早上出门时,他家胖婆娘塞到他兜里的午餐,塞进去的时候还软糯喷香,拿出来的时候却坚硬到能把脚边的头骨再砸出一个大洞。
咬了一口盖着黑色手印的白馒头,就着脚下啤酒的腥香,艰难的下咽,身边的风急急地吹起,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瑟瑟的寒风透过破了洞的外衣钻进肌肤的深处,单薄的破外套已经不能抵御深秋夜晚的凉风,远处的工棚里,有温暖的炉火,和他圆滚滚的胖婆娘,心中的温暖促使着他加快了咀嚼和吞咽的动作。
“馒头,好吃吗?我也要“一声阴阴的女声幽幽的吹在耳边。胡老六停下了口部运动,一块干馒头卡在喉咙里。
时隐时现的月光下,一张被火烧得焦黑的脸孔就站在一米之内。
扭曲变形的五官已分不清鼻子嘴巴,一双漆黑的眼珠凸出在外,咕噜咕噜的乱转,身上的皮肉全部被炭化,内脏清晰,明了。四肢基本上看不到皮肉,只留下深深白骨,在月夜下闪闪发亮。
“咕噜,鬼,咕噜,鬼“含混不清的声音从胡老六含着馒头的喉咙里发出,顷刻就被呼呼吹过的风声淹没。
他想喊,喉咙里卡着馒头,他想跑,双腿软得似面条,他只能哭,任咸咸的泪水最后一次划过黑黑的脸庞,他只能等,等女鬼只剩下白骨的手轻轻地覆盖住自己的头。
轻轻地掀开头盖骨,新鲜白嫩的脑浆冒着腾腾的热气,在这寒冷的深秋夜晚,无疑是最好的晚餐。
女鬼轻轻地抓起一把,塞到嘴里,鲜香,醇厚的男人脑浆溢满她的口腔,她满足的哼了一声,到底是活人的东西,比起那天晚上死尸的味道要好上千百倍。
她需要营养,足够的营养,来恢复她那残缺不全的容颜和肢体,沉睡了几十年的她终于被唤醒,她发现了他的味道,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负心郎,重新点燃了她复活的欲望,是的,他在哪里,她就要在哪里,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
每蚕食一个新鲜的人类,她就离他更近一步。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将来,永远都是,不可改变。
月光下的胡老六,直直的盯着远方,那里有他再也回不去的温暖工棚和肉呼呼的胖婆娘。
女鬼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胡老六软软的倒下,头骨里的内容已经被清空,连同记忆里的工棚和胖婆娘。
他迷茫的瞪着两只眼睛,茫然的问身边的白色头骨“兄弟,我是谁?你又是谁?“
路边的麻袋里,除了满满的饮料瓶还有一双穿旧了的女式皮鞋,是那种老式的圆头皮鞋,因为款式老旧,被主人抛弃在垃圾箱里,但还能穿,被胡老六发现,如获至宝,正好是她女人的尺码,那是他今天最意外的收获,现在,却只能静静地躺在破麻袋里,失去了它意外惊喜的作用。
月亮从乌云后面露出了圆圆地脸,女鬼对着满月吸纳吐阴,山坡上刮起了阵阵旋风,卷着四周孤坟上星星点点的鬼火,缓缓向女鬼的身边靠近,一圈又一圈的跳着优雅的华尔兹。
细胞在合成,浓浓的黑色毛发穿过烧焦的皮肉,在头顶悄悄地绽放,她欣喜的摸了摸头顶的毛发,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快了,等着我,等着我回来。
远处的荒草丛中,一双漆黑的双眸悄然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十八章 线索
更新时间2012…3…13 20:51:18 字数:2135
他认识这只女鬼,那天晚上在太平间,他也在场,透过裹尸布的缝隙,默默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是的,他是那件毁尸案唯一的全程目击者,可是,他却不能正大光明的站出来指证,因为自己的身份,一只活在黑暗处的吸血活死人。这样的身份让他尴尬又鄙视。
现在,他和这只女鬼以狩猎者的身份同时出现在这里,因为他们的目标一样,都想变成真正的人,但,方式却不一样,他猎的是动物或死人,她猎的却是活生生的人。
他本不该干涉的,除非她威胁到自己的至亲或至爱,当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时,他隐隐觉得她会威胁到自己的至爱——洛诗伽,他决不允许这一切发生。她的安全胜过一切,她的生命胜过他的一切。
他微微提气,纵身一跃跳到女鬼的身后,他要咬死她,趁着她的元气还没有恢复之前。
“嗖“的一声,女鬼躲过了他的利齿,飘在半空中,她是鬼,她能飞,可他却不能,他还不是,他只是介于鬼和人之间的四不像,所以,他只能跳,只能无奈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她。
“哈哈哈,就凭你也想要我的命,老实地待着吧。“女鬼挥动着铮铮白骨的双手,一阵旋风刮起,卷起无数的沙石扑向地上的黑影。
他奋力的抓住身边的杂草,企图不让风沙把自己卷走,狂风卷着怒沙削蚀着他的肌肤,白皙的皮肤瞬间爆裂,露出黑色的血肉。
杂草被连根拔起,卷着他吹向另一个空间。
女鬼仰天长啸,盈盈的满月露出嗜血的颜色。
他被重重的摔在几公里外的一片工地上,长长的钢钎直直的插入他的大腿,在昏迷的前一刻,他拨通了口袋里手机的求救电话。
叶枫是根据GPS定位系统找到昏迷的叶奇的。浑身血肉模糊,一根钢钎直插大腿。
这样的情形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医院的废弃处理站,为了救洛诗伽被车撞得五脏俱裂,这次,难道又是…
他懊恼的想着,奋力的拔出插在大腿上的钢钎,在惊动工地守夜人之前,他必须带他离开。
钢钎被拔出的一瞬间黑血四溅,但是他并没有醒,疼痛对于他来说是未知的,他的昏迷只是因为体力衰竭。
第一次的重创让他足足的躺了一个月,才从地狱的门口回来,这次又要多久呢?叶枫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守夜人听到动静赶来时,叶枫已经背着他消失在夜色里,地上留下一滩黑色的液体和一支粘着黑色腐肉的钢钎。
爱情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感恩节的前夕,田军接到了新的案件,在第一个案件还悬而未决的时候。
远郊的一处荒山,曾今的乱葬岗,发现一具男尸,是其家属报的案。
听见乱葬岗的名字,凭着职业的敏感,田军隐隐觉得这也是一起不一般的案件,他拨通了伍少强的电话。
驱车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搬离了荒山,停在马路边上,等待最后的检查。
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哭天抢地的扑在尸体上,身边的麻袋已经被打开,空饮料瓶散落了一地,包括那双还没有来得及送出的女式皮鞋。这些东西都将被警察带走,由一堆废品迅速升级为重要证物。
白色单子下盖着的胡老六正痴痴地盯着伏在身上哭泣的女人“你是谁,我又是谁?“他所有的记忆连同他新鲜的脑浆一起消化在另一个女人的胃里。
田军掀开单子的手抖了一下,胡老六的头像一座奖杯,屹立在已经发乌的脖子上。奖杯里什么内容也没有,空空如也。
伍少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盖上吧,让他休息。我们去那边看看。“
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的腐臭味,远处,一群苍蝇欣喜若狂的飞来,停留在胡老六的身上。
田军掏出烟盒里的烟,点燃了一支,深吸了一口。
案发现场的荒山上,几个负责现场勘查的刑警在做最后的扫尾工作。
土包旁的尿液已经干透,看不出任何痕迹,一只啃了一半的馒头掉落在白色头骨的旁边,颜色完全变黄,几十只蚂蚁正在费力的啃噬。
十几米处远的一块高地上,杂草被连根拔起,光秃秃的露出一个圆形的圈。
田军站在圈的中央,环顾四周,未被拔起的杂草全部斜斜的导向一个方向,很显然是被狂风吹过的痕迹。
伍少强从一堆杂草中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个黑色的东西,走近细看,是一部黑色的手机。
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按下开机键,没有任何显示,没电了。
“你怎么看?“田军弹了弹手中的烟灰。
“不简单,又是一件棘手的案子呀!“伍少强看了看四周。
“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不好说,如果是的话,就糟了。“伍少强皱了皱眉,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样的感觉还是几十年前有过的。
“怎么说?“田军在紧张的时候往往惜字如金。
“上次还好,只是死尸,这次可是大活人呐,这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