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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虽然这个狡猾的女人摆出一副勤勤恳恳的模样想取信大老王老师,但脏乱的家庭环境和二姐那满身的伤痕,还是让大老师老师对此无法释疑。
只在我们家稍微的坐了一会儿,大老王老师就回去了,但是第二天放学后,她把我二姐留在了学校,看着她做完作业后,领我二姐去她家里吃饭,看着我二姐狼吞虎咽的吃饱之后这才放心。
大老王老师的丈夫在副食品店工作,家里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名字叫小胖。我二姐吃过饭后,就逗着小胖玩,小胖很懂事,别人一逗他他就咯咯的乐个不停,那天真的笑脸让看到的人心里都充满了阳光。从那以后开始,我二姐每天都借故去大老王老师的家里,一直呆到很晚,才不情愿的回去,这也许是我二姐的阴暗的少女时代罕有的几个开心日子,但这种开心又是多么的短暂。
头几次的时候,朱姐对我二姐回来很晚还不太介意,但随着这种情况多了起来,她就变得警觉起来。那一天我二姐晚上九点半才回到家,一进屋,就被朱姐手持一根坚硬的板条,喝令我二姐跪在一堆碎瓷片上。因为朱姐经常逼迫我二姐跪碎瓷片,使我二姐的膝盖伤肿化脓,伤口好多年也无法愈和,为了掩饰她的恶行,朱姐从来不允许我二姐穿裙子。那天我二姐被逼跪下之后,朱姐就凶神恶煞一般的逼问她都去了什么地方,要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
起始于幼年的残酷虐待,压迫了我二姐的人格形成,使她养成了服从的本能,我二姐在朱姐的淫威之下不敢隐瞒,战战兢兢的说出了大老王老师的情况,听完之后,朱姐额头上青筋暴起,野兽一样的咆哮了一声:“挺大个丫头到处乱跑,你还要脸不要?今天晚上罚你不许睡觉,到阳台上站着去!”
那天晚上我二姐在阳台上罚站了一夜,冻得瑟瑟颤抖,朱姐可能是觉得这样虐待一个孩子仍然不足以消除她心中的邪恶与戾气,在后半夜我二姐因为乏困跌倒之后,她尖叫着用板条死命的抽打我二姐,逼她再站起来,而且是用芭蕾舞的姿式一只脚尖着地,还要唱白毛女北风那个吹选段,我二姐悲凄凄的歌声在午夜响起,卧在病床上目睹自己亲生女儿饱受折磨的母亲心几乎都要碎了,而朱姐那个恶魔却有滋有味的欣赏着自己的邪恶作品。
第二天一早,我二姐没有吃一口饭,就被朱姐赶出了家门。
饱受了一夜的恐吓与折磨,我二姐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引得同学们不停的嘲弄她,任课老师更是恼火,喝令她站起来听讲。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二姐迷迷糊糊还想着再去大老王老师家里寻求一丝温暖,可是她刚刚走出教室,就遇到了朱姐那一双温顺之后潜藏着邪恶与残暴的目光。
对于任何对我二姐友善的人,朱姐都怀有强烈的敌意,这是可想而知的,她必须保证牢牢的控制住我二姐,才能不让她的恶行被人察知。从那以后,她就给我二姐立下了规矩,放学之后哪里也不许去,必须马上回家,如果回来晚了的话,我二姐就又要遭到残酷的虐待。
第14章:恐怖密咒
在朱姐的胁迫之下,我二姐一连几天再也没敢去大老王老师家里,大老王老师觉得很是奇怪,就又来到我们家做了第二次家访。接待她的,仍然是满脸堆着笑容的朱姐。
朱姐以比上一次更为殷勤的态度接待了大老王老师,她替大老王老师沏上茶水,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一个保姆对教师的尊崇。
大老王老师一边喝着茶,一边问起我父亲,才知道他已经快半年都已经没有回家了,因为某种原因不明的派系斗争,他被隔离了,这是我父亲政治生命中最低沉的时期,现在他很不愿意提起。尤其是朱姐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更是有意识的拒绝承认曾经有这件事情发生过。
不断的遗忘,是我父亲他们那一辈人最大的特点。
我父亲可以通过遗忘这种心理防卫机制保护他的尊严和面子,但是我二姐和我母亲却不能,这就导致了日后一系列悲剧的发生。
当着大老王老师的面,笑容满面的朱姐怜爱的替我二姐梳理着头发,我二姐甚至连拒绝的意识都不敢有,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幸福样子,满腹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她听到朱姐笑眯眯的答应大老王老师,明天放学后就让我二姐去老师家里补习功课。
但等大老王老师一走,我二姐手里的饭碗就立即被夺下来摔碎,而她的人又被赶到阳台上,又是一夜的漫长折磨,那种折磨仿佛永无尽头。
等到第二天放学的时候,我二姐仍然记得朱姐亲口答应的允许她去大老王老师家里玩的许诺,可是她刚刚走出校门,朱姐早已等待在那里,她用一种阴冷的声音对我二姐说道:“你这个贱货,不就是想去那个大老王家里去吗?今天你不用操心了,有人替你去了。”
由于长期间睡眠不足,饱受惊吓,我二姐的思维意识产生了癔症与障碍,根本没有明白过来朱姐在说些什么,只得胆战心惊的跟在朱姐身后回家。进门之后,朱姐立即将我二姐撵进了我母亲住的那间卧室里,并在外边把门锁死。
入夜,我二姐被饥饿搅动得胃部痛疼所痛醒,她走到门前,偷偷的想推开门,却推不开,这时候,她听到朱姐在客厅里哗啦啦的拖动着什么东西,就想趴在门缝上看一看,客厅里却奇怪的熄了灯,点燃着一支白色的蜡烛,黯淡的烛光之下,映出朱姐一张泛着诡异青气的脸。
这张诡异的面孔,吓得我二姐差一点尖叫起来,幸亏她及时的掩住了自己的嘴吧。好半晌,她才又壮起胆子,再次扒到门缝上。
烛光下,朱姐那张诡异的脸正在阴险的笑着,她一边笑,一边伸手逗弄着什么,我二姐眨眨眼睛再仔细看,才看清朱姐的手里拿着一只怪异的大头乌龟,用手指逗弄着怪龟的大脑袋,不停的说着话:
“朱华,你磨蹭什么啊,憋了这么多天一定是饿坏了吧?那你快点去吧,你认清楚了,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长得丑丑的,人们都叫她大老王老师的那个女人,快一点唉。”
朱姐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话,一边拿起一根吸管,递到大头怪龟的嘴巴上,大头怪龟立即衔住吸管,滋溜溜的吸了起来。怪龟吸食的声音那么大,以至于我二姐空空的腹胃之中响起了响亮的咕噜声,朱姐那张诡异的脸猛然扭过来,吓得我二姐一跤跌坐在地上,赶紧爬到墙角装睡,生怕朱姐进来找她的麻烦。
我二姐在墙角爬了一会儿,困饿交加,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那天晚上,大老王老师一家等了很久也不见二姐来到,就没有再等下去,一家人吃了晚饭,就上床休息了。
睡到半夜,往日里睡觉很平静的小胖突然哇哇的哭叫了起来,把大老王老师给吵醒了,大老王老师嘀咕着坐起来,伸手拍拍着身边的小胖,想让孩子安静下来,但是小胖的哭声越来越大,到后来几乎是拼命的尖嚎,大老王老师这才意识到不对头,急忙让爱人下地去开灯,她自己坐起身来,把小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孩子的后背呵护着。
大老王老师的爱人下了地,走到门口的电灯开关处摸索着把灯打着,然后他转过身来,揉着惺惺睡眼,正想问一下妻子孩子哭什么,忽然之间他呆住了,望向大老王老师的目光充满了惊恐,好长时间,他才指着大老王老师怀里的孩子,尖声的叫了起来:
“你抱的是什么东西?”
大老王老师一直在低头看着孩子,但因为刚刚打亮灯,光线的刺激令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当那一声恐惧的惊呼响起的时候,她也于同时看清楚了自己怀中的东西,失态之下,她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半夜时份,大老王老师家里响起了一连串的嗥叫声和呼救声,这微弱的声音透过窗棂传到了黑漆漆的夜空之中,终于把邻居家给吵醒了。
邻居家也是一个老师,听到呼救的声音持续不停,就急忙披上衣服出了门,走到大老王老师的家门前用力拍门。
没有人给他开门,只能听见房间里传出大老王老师和他爱人的惨叫声,还有小胖凄厉的哭叫,此外还有一个阴森森的怪笑声不时响起,邻居把耳朵贴在门缝上,他很吃惊的还听到了一种怪异的啜饮之声,好像有人用吸管吸食着什么液体一样。
后来又有几户邻居受惊扰不过,也纷纷穿上衣服赶来了,他们合力撞开了大老王老师的家门,进去一看,只见大老王老师身上只穿着睡衣,腿耷在床上而脑袋却垂在地上,早已停止了呼吸。
大老王老师的爱人仍然活着,只不过他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他用颤抖的声音对人们说起夜里家中所发生的怪事,他讲到一家人吃晚饭,讲到半夜里孩子哭,讲到妻子起身抱起孩子哄着,讲到他下地打开电灯,当灯亮了之后,他惊恐交加的看到妻子怀里抱着的不是宝宝小胖,而是……
而是什么?
当人们问起大老王老师怀里抱着是什么的时候,这个男人的双目就倏然瞪大,目光中充满了无可抑制的恐惧,慢慢的蹲下去,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拼命的尖声嚎叫起来,直到医院赶来给他注射了安定,他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
等这个男人意识清醒之后,人们再追问他,但是,一说到大老王老师怀中抱着的东西的时候,这个男人就陷入意识谵妄状态之中,蹲在地上惊恐交加的不停尖叫。最终,人们只好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事后现场验尸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件恐怖的怪事。大老王老师的脑袋轻飘飘的,脑壳里的脑浆都被吸光了。
而那天大老王老师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在黑暗中抱起的是什么?已经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谜。
大老王老师死了,学校里专门为大老王老师召开了追悼会,追悼会上好多学生们都哭了,我二姐则是放声嚎啕,她是真的悲痛伤心,因为她失去了在这世界上真正关心着她的一个亲人。
大老王老师的离奇猝死给了我二姐致命的一击,她的神智更加恍惚了,意识也更迷乱,记忆力经常出现空白区域,浑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上学放学的途中她经常迷了路,下课后即使是听到铃声也不知道回教室去上课,一天到晚神智恍惚,处于意识弥散状态之中。
那一阵子我二姐走路都摇摇晃晃,现在我们知道那是因为她睡眠严重不足所造成的,但是别人可不这么认为,而宁肯把她的这种异常简单的归结为智力障碍,并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傻丫头。
可是,仍然有一人用不带歧视的眼光善待她,关心她,爱护她,照顾她。
这个人是我二姐的同桌,一个名叫双德惠的男孩子。
双德惠这个男孩很聪明,也很懂事,因为我二姐受凌辱时间过长,小腹处肌肉失控,小便失禁,被同学们讥笑。双德惠就用自己的零花钱从商场里来来卫生巾,偷偷的塞在我二姐的书桌里。他还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二姐经常吃不饱饭,就从家里带来馒头咸菜,趁上课没人注意的时候飞快的递给我二姐。
双德惠的体贴令我二姐非常感动,就用她那双饱受屈辱与惊吓的大眼睛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