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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行,嘎石烧没了就麻烦了。”,一点不说瞎话,在与他聊天的每一句话我都格外的小心,额头上冒着冷汗,老雷则走在前面时不时喝着水壶里的水,始终却一滴水没分给我。
月明星稀,一步步跟着老雷的身后,嘎石灯的能见度有限,分不清方向,能够仰仗的只有指南针,假如到了水井房的范围,一定能够看见那间蓝房子点的明灯,因为沙漠与海洋相同,迷路则意味着死亡,所以会为过往路人而准备灯塔指路。
十公里的路放到公路上都不近,何况我们需要翻越沙丘了,每一步都是无比艰难,沙漠的风又干又硬,夹杂的沙硕顺着领口往衣服里面钻。
我说:“老雷,太晚了,要我看,咱们在这儿就地休息休息吧,四周太黑了,别迷路了咱们就麻烦了。”
“为什么休息?”老雷突然停下,他身体不懂,可脖子却几乎九十度的转过来,嘎石灯淡淡光亮照着他的五官,我觉得他脸样子好像都变了,却又说不好究竟变在了哪里。
“就快到了,跟着我走,依咱俩的关系,我还能坑你么?快走几步。”
因为我俩是用绳子捆绑在了一起,除非邪神想要同时害我们俩,否则跟着他走绝不会有事的,至于那个邪神,看不见,摸不到,甚至我都感受不到他在哪。有时候我心里会想,常言道‘佛祖无处不在’,同样‘邪灵也是无处不在’。
硬着头皮跟着走,直到我走到精疲力竭,突然,前面老雷手里的嘎石灯竟然灭了。
“灯灭了,快别走了。”
“走,干嘛不走,就要到了。”
我又说:“老雷,咱们休息休息,一会儿再走。”,谁知道,他听完了我的话之后非但没有照做,反而将腰间的绳子解开,留下了一句‘你爱走不走’,随后走向了黑暗。
老雷是朋友,是兄弟,他只是被所谓邪神迷了心智,按照我的打算回到了水井房想办法困住他,以一些阴阳手段试着帮他恢复内心,这黑灯瞎火的,他要是出了事儿我必然得后悔一辈子。
加快速度的往前追,跑了有半分钟,他竟然不见了!这下子我可慌了神,流沙那么多,万一掉进去可怎么办!于是,我一边跑一边喊着老雷的名字,不管邪神通过什么办法迷了他的心,同样也无法改变身份的事实,不管遇到任何危险,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去救他。
漫无目的的走,结果脚下一滑,我顺着沙丘开始往下滚,没有任何的抵抗,就听‘砰’的一声,我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头部受到撞击以至于昏迷了过去,直到太阳升起之后,灼热的空气令我睁开了眼睛。
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伤到要害,要不然也不能继续的胡说八道,这个大坑足足有七八米的直径,深度应该也有七米左右,就这么一个沙漠圆柱体居然是打在了岩石上,可想而知,我现在是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大太阳在头顶上烘烤,一种绝望情绪渐渐升起,老雷不知道跑在哪,周围方圆几十里除了刘宝利夫妻以外没有人烟,可大坑却是一种被雕刻而成的石窟,手法非常非常的精致,坑内四周雕刻108个罗汉,他们有巴掌大小,五官清晰可见并且每个长得都不一样。
我没喊救命,因为我必须要保证自己的水分,开始试着爬,奇怪的是当我的脚踩在供奉佛像的小坑时,头部都会觉得特别特别的疼,至使双手不稳,狠狠的摔下。
老雷到底是干什么,他故意把我引到这里的么?妈的,怪我太相信老雷只是心智被迷乱颠倒,以为他没有杀我的心,可现在看,那个操纵老雷的邪神多半是感受到了我的威胁。
没有任何的补给,我一个人在石窟里蹲了两天,第一天夜里,我憋尿实在憋不住了,就脱下衣服尿在衣服上,然后拧干了喝下去,很恶心,如果不恶心下去,等待的唯有死亡。
没有任何的精力去考虑其他,能做的只有‘等’而已,求生的欲望令我忘记什么叫做自我与尊严,只要能活着,干什么都行!后来没有尿了,只能趴在洞底部,减少体液的流失时同样我也出了幻觉,脑海里闪过的画面都是小时候经历过的每一件事儿,说起来也很无奈,好像我的童年并没有体会过太多的包容与爱,因为那个年代就是这样,你爷爷做阴阳先生,那你全家都是阴阳先生,俗话说,就是‘成分’不好。
第一天夜里,我挖了一个坑,用力拽出个罗汉塞到坑里上面盖好了我衣服,因为冷热交替会产生哈气,第二天舔着泥像上湿润,可舌头干干的,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的水分。
后来,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趴在地上趴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两个人的交谈声音。
“死了么?”
“好像没死,真够能坚持的,再等等,应该就快死了。”
“死了咱俩说好了,我先上,然后打开了玉佩以后你再上,怎样!”
“行,你说什么都行,不管怎么样,我是真不想在这儿继续耗下去了。”
想插句话,却连张嘴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群小鬼围在中间,当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时,已经有种预感自己快不行了。突然,天无绝人之路,周围小鬼又有个声音在说:“不好不好,有人过来了,快快,大家藏起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回库尔勒
我在失去意识之前,耳边的嘈杂声很乱,他们慌慌张张,给我感觉身旁好像聚集了一群小鬼,怪不得曾经西行之路的高僧们会说沙漠之中多恶鬼,毕竟沙漠给人心灵上的绝望以及肉体折磨是最容易激发怨气的,就差了一点点,我也会成为恶鬼,不过很幸运是我得救了,这次能活下来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最后生死关头是刘宝利和彭加木二人骑着骆驼将我在死神手里夺了回来,据说我好像是在三天无水的环境下强撑住了一口气,被救下来那天,刘宝利还说我瘦的像狼一样,两个人根本没用多少力气便将我在地坑中拽了出来。
等醒过来我已经离开了那片死亡之地,睁眼发现自己身处库尔勒医院,身上插满了管子,素儿趴在病床前休息,其他人倒是没见到,待我挪动下身子,素儿揉着眼睛惊醒,她看我睁眼,兴奋的跑出去喊着大夫,不一会儿,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素儿抓着我的手情绪激动:“你终于醒了,我真的以为你挺不过去了。”
身体实在是太虚弱,刚想张口,一名维吾尔族的大夫用手电照了照我的眼睛,很淡定说,目前我是属于严重脱水状态,虽然补充了水分和钠,但也需要休养一个星期才能够彻底恢复。
大夫离开之后,素儿坐在我床边给我讲起了昏迷的事情,老雷回到营地后告诉我大家与我走散了,刘宝利与彭加木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找到我,至于吃了蓝果的胖子,同样也是在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我们几个被政府的补给队带到了库尔勒医院救治,彭院长因为被坑内古佛吸引,选择留在水井房继续调研。
短短三天时间,茱莉亚在回到城市之后离开了大沙漠,老雷在另外的病房伺候胖子,而我能在干净清爽的躺在病床上,全是得益于素儿无微不至的照顾,毕竟,人家护士肯定是不会主动为我擦洗身子。
至于撞了邪神的‘老雷’,现在我是看明白了,他是果然有害死我的心,依我看,很有可能是邪神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性,他是因为害怕才会着急惦记着置我于死地,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知道了他也不是无敌的。
静躺在病床上,我很讨厌医院刺鼻是药水味儿,并且,医院还是阴阳二界的通道,人降生会来到医院,死亡同样也在医院离开,进进出出,每天都有人生有人死,时时刻刻阴阳二气的纠葛,难免会影响到情绪,所以,我觉得不太喜欢医院可是每个阴阳先生的通病。
素儿说:“你醒了就好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在沙漠中连续的风吹日晒,素儿整个人憔悴了,白如凝脂般的肌肤暗黄了许多,我躺在床上想了好久,首先是老雷怎么办?邪神附体,一时不将它清除,我心里便始终像是压了一个大山。暗叹了口气,素儿刚走不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有医生推着换药手推车进了房间,等他抬起手准备换药时,一件小事引起了我的注意,由于我躺着的角度问题,很清楚的注意到大夫手上全是茧子,在医院里他竟然穿着一双厚重的户外鞋。
不对劲,医护工作者怎么可能会满手老茧?什么时候医院的大夫要来亲自换药?换药不都是护士的工作事情么?目送着对方插好了点滴,我悄无声息的压住输液管,至使液体没有进入身体。
对方倒也很洒脱,换完了药就离开了,等他出了门,我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微微把眼睛闭好,假如对方是想害我,他一定会再偷看一眼。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病房的玻璃上透过了一张人脸,接着,又有人在走廊里大声说:“喂,你们几个谁看见我衣服了?”
趴在窗户的‘大夫’离开后,我用力的拔下输液管,来的人是谁?我在新疆也没什么仇人,不可能会被人无缘无故的追杀,唯一得罪的无非就是邪神了,老雷?对,肯定是他,他眼神虽然变了,可身材皆与老雷相差不多,看来,我倒是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等素儿买了吃的回到病房,我主动问:“对了,老雷现在怎么样?”
“当然是照顾他弟弟了,不过,老雷确实是个好哥哥,胖子因为需要排菌,喷的到处都是脏东西,人家老雷用纸一点点给擦干净,又扶着胖子去洗澡,照顾的可真是无微不至。”
“哦,哥俩感情很深的。”我应了一声,老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还转了性,记得在路上他分明还惦记着吃蓝果,自从被邪神操纵了以后,老雷变得连我都想杀,可却主动照顾弟弟,太邪门了。
“是啊,这边的风俗很重视兄弟情谊,老雷的表现非常得到了当地人的赞扬,现在都要成为模范了。”素儿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可不会认为邪神已经离开了老雷,他在拜过了观音雕像,捡了蓝果与黄金,就代表把自己卖给了人家,邪神与阴庙一样,邪的狠,彼此建立了因果关系,不管邪神会对老雷做什么事情,均会成为理所应当的。
库尔勒的医院很简陋,看病的人也不像大城市那样人满为患,素儿打算喂我饭时看到了点滴,有些埋怨的说:“还剩下这么多的药你怎么不滴了?”,赶巧大夫和护士进了房间,我指着点滴问护士:“刚刚来了个医生给我换的药,恰巧我有点恶心,就随手把点滴给扒了。”
“医生?什么医生?”大夫很疑惑的拿下瓶子,他看放在手里看了不半晌,神色大惊,问护士:“这药你在哪拿的,知不知道差点害死人?”
护士说,她去吃饭了,药不是她换的,而且我刚刚也说是大夫换的药。在素儿的追问下,原来点滴里面的药物是氯化钠,小剂量可以救人,如果剂量大的话会引起心衰猝死,此药必须要有医生下的处方,可我这边明明已经停用了,现在又来了一瓶,搞不好会死人的,万幸的是我提前拔下了输液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很诚恳的道了歉,又答应仔细调查清楚药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其实心里很清楚,事情就是老雷做的,我也没过多的追究,等到他们俩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