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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进食,或者肮脏一点的话题,排泄物处理。无论多么熟练的特务,只要是人类就无法避免这些行为。这些行为的痕迹,再怎么小心翼翼地收拾善后,都会留下气息。如果在室外还有些可能敷衍过去,但这次是在屋内,而且是水母船吊舱这个狭窄空间。如果多达六人在里面度过数天,实在不太可能完全没人注意到此人的气息。
真要说起来,船内存在第七人,等于犯人不在菲佛教授他们之中—如果换一种说法,这表示全员都是当年蕾贝卡·弗登命案的共犯。在这种状况下同伴依序遭到杀害,剩下的人不可能没考虑到第七人的存在。至少会大家一起巡视吊舱才对。”
“嗯……老弟,你以军人来说脑袋转得还挺快嘛。怎么样,要不要改行当警察?
取代那边的红毛。”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鲍勃!话说回来约翰,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
“是你叫我来的吧,玛莉亚。索尔兹伯里警部。”
玛莉亚“唔”地苦着一张脸。
玛莉亚和约翰之间,半算是私下交易地决定交换情报过了三天后的今天,由于得知全员都是他杀,所以案件搜查完全变成以警方为主。玛莉亚用“说明回收机体的相关情形”以及“听取航空器专家的意见”这两个名义,大胆将不是警官的约翰拉进搜查会议。
得到玛莉亚承诺“提供所有搜查情报”的空军少校,大概也没料到会落得要在搜查会议中动脑当回报的下场,此刻依旧难掩脸上的困惑。
只不过,本来搜查会议该在其他人到齐的情况下另行召开。玛莉亚他们现在只有最低限度的成员,讨论内容包含了不能公开的军事机密情报,换言之该称为内部搜查会议。
当然,局长不知道这件事,这全都是玛莉亚自作主张。旁若无人也该有个限度。
“不过,少校阁下。
你说的虽然也有道理,可是刚才说明过的验尸结果出炉后,无论有多不合理,都该偏向有第七人存在不是吗?不是‘不可能没人发现’,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成功地没让别人发现J。”
“水母船的吊舱没有什么隐藏房间。航空器的制造,是在许多人的合作下完成,而且过程中会一再地确认,不可能造出什么图面上没有的隐藏房间。照理说菲佛教授他们也熟知水母船的构造,难以想像能够完全不让他们发现。
更何况,无法解释入侵路线。第七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混进船内?”
“这一点呢,,其余细节暂且不论,关于入侵路线倒是有一个假设。”
“假设?”
“威胁呀。”
看见约翰瞪大眼睛,涟说出“那两张影本或许是用来威胁”的推论。
“……这个威胁有何意图,昨天谈到时还不晓得。然而,假如犯人有可能是外面的人,事情又另当别论。
换句话说——犯人有可能利用蕾贝卡的笔记,让教授他们之中的某人成为帮手。”
约翰倒抽一口气。
“如果内部有人协助,就能在某个检查点找机会将犯人带上船·,进一步来说,这人在入侵后协助躲藏也不是不可能。”
青年军人盘起双臂,沉默一阵子后说了声“不”并摇头。
“这样不自然,九条刑警。你认为这名帮手会让入侵者乱来吗?
对于入侵者来说,帮手是猎物之一;但是对于帮手来说,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与生命,入侵者也是非排除不可的猎物。更何况航行测试的行程大半在空中。入侵者自己也等于孤立无援。这么一来,帮手首先要考虑的,不会是服从入侵者的命令,而是反过来对付跳进牢笼里的入侵者吧?这么一来,反倒不会导致多人死亡。”
“这一点我认同。刚刚的假设不过是提醒一下…入侵船内在物理上并非不可能。”
如果像鲍勃说的真有第七人存在,这回就得解决它不合理的地方。虽说真相往往不见得合理,但涟总觉得无法接受。
“欸,我想问个问题。”
难得保持沉默的玛莉亚,突然开口。“刚才你们一直讲第七人第七人,可是这个第七人具体来说是谁?蕾贝卡的恋人?还是特务?”
涟他们面面相觑。
“这……特务的可能性姑且还是得考虑进去吧?如果特务弄到蕾贝卡的笔记,就跟那边的黑发讲的一样,要溜进船内也——”
“不对喔。”
玛莉亚一脚踢开鲍勃的回答。“如果是约翰口中的敌国特务得到蕾贝卡笔记,为什么非杀教授他们不可?
对于取得蕾贝卡笔记的人来说,菲佛教授他们就等于会生金蛋的鸡,杀掉他们根本没有意义。反倒该让他们活着好持绩搾取金钱与情报。这样收获会大上好几倍才对。
真要说起来,蕾贝卡的笔记就是机密情报。如果想取得水母船的关键技术,解读手边的笔记不就好了吗?这么一来更没有把教授他们赶到那种地方杀害的理由。
尽管如此,犯人依旧夺走了教授他们的性命。而且手法几乎全都不j样,代表是一个一个杀掉对吧?而且还是在封闭的雪山之中……简直是疯了,哪来的推理小说情节啊。如果不是对教授他们怀有相当的恨意,根本不会想做这种事。”
涟等人再度面面相觑。确实,若要当成特务所为,疑点太多了。
可是——
“犯人是蕾贝卡的恋人,或者立场相近的人,这种说法我认为可能性颇高。从这种观点出发的嫌疑犯,有眉目吗?”
“首先要提的就是米海尔·邓里维,以及当时待在梅根研究室的学生们。他们最先发现蕾贝卡那场意外、和蕾贝卡最为亲近,处于最容易察觉菲佛教授等人罪行的立场。
而且对他们而言,菲佛教授等人不但害死蕾贝卡,更是毁掉梅根教授与自己所待研究室的仇人。要比菲佛教授那群人先取得蕾贝卡的笔记,以他们来说应该也不难……不过——”
“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有不在场证明。
首先是米海尔·邓里维,已经确认他従测试飞行开始到发现出事为止,都待在A州立大学讲课与指导学生。
另一方面,除了他以外的人——我们从邓里维先生那里取得名册——全员都已离开A州四散到国内外各地。虽然幸运地得以确认到所有人的消息,但从现场与他们居住地之间的距离看来,他们有没有充裕的时间能在A州H山脉杀害数人,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样啊。”
约翰皱起眉头。“那么,蕾贝卡的其他朋友呢?”
“跟据P市警局的布洛斯刑警所言,校内似乎没有其余和她来往密切的人。
就算是在校外,还算得上亲近的也只有高中时代的同学或打工处的同事,而且私底下好像都没发展成亲密关系。”
即使其中某人得到蕾贝卡的笔记,能将她的研究内容与菲佛教授的真空气囊连结,是否真的会产生要杀光教授等人的杀意还很难说。
“这么一来,只剩她的亲人吗?”
“蕾贝卡的祖父在她进大学之前就已去世。双亲也和奈维尔·克劳福笔记所写的一样,在六年前便已亡故。而她也没有兄弟姊妹或来往密切的亲戚。”
“简单来说,就是找不到比较值得注意的嫌疑犯,对吧。”
愈是思考,就愈是找不到适合当“第七人”的人物……而且——
“说起来,那个‘第七人’杀光教授他们之后,又消失到哪里去了?
自力下山吗?从那个被山崖包围、满是积雪的洼地走出来?简直就是自杀。”
在场全员都已见过测试机坠落的现场。那是个连登山道都看不见的雪山深处,峭壁围住洼地。很显然地,即使是准备周全的熟练登山客,要从那个地方回到山下依旧不容易。就算能够抵达,所需时间也不会只有一两天。这段期间的不在场证明,犯人打算怎么准备?
“不,慢着。这么一来,不就会得到‘根本没有什么第七人’的结论吗?”
其实这是矛盾最少的假设——除了验尸结果这个巨大的矛盾之外。
“总之,我们先试着整理目前为止的论点吧。”
涟拿粉笔在黑板上书写起来。
·假设1··凶手在六人之中f疑点】与验尸结果矛盾(全员他杀)
·假设2— 1··凶手不在六人之中特务
【疑点】入侵路线、犯案后的去向(自力下山?一很危险)
·假设2—2:凶手不在六人之中——复仇者
【疑点】入侵路线、犯案后的去向、嫌疑犯(缺乏可能人选)
“呃……”
玛莉亚就像在盯着数学考试问题看一样。“简单来说一只要六人中其实有人并非他杀,或者知道第七人怎么躲进测试机又消失到哪里,动机姑且不论,至少能得到物理性的解释,是这样吧?”
“就是这样了。首先是前者,毒杀的两名与分尸的一名,显然是死后有人动过。
不管死因为何,都该先将他们除外。
剩下就是刺杀、枪杀、殴打致死各一名——鲍勃,这些人的死因,真的不可能让自杀者伪装成他杀吗?”
“办不到……话是这么说,但状况演变成这样,也不能完全不考虑。我试着重新检查一遍遗体吧。”
麻烦你了——涟低下头。
“所以说,关于前者我们就重新等待专家的见解;在此我想先考虑后者,也就是第七人的入侵路线,以及犯案后的去向。”
“第七人的存在,就物理上来说绝非不可能;只不过·入侵路线与犯案后的去向有许多不合理之处……是吧。”
约翰看着黑板。“反过来说,只要能替这些不合理找到解释,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要怎么溜进测试机又消失到哪里呢?要怎么……”
玛莉亚口中念念有词,背靠在折叠椅上。胸前形状漂亮的隆起撑住了上衣。约翰轻咳一声并别开目光。
窗外,遥远的蓝天彼方有白点飘荡。那是水母船。尽管菲佛教授等人的坠落事故,仍然在整个U国的新闻节目上引起骚动…但天空另一边的水母却毫不在意下方乱象,只是静静地在风中游泳。
玛莉亚大概也注意到了水母船…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户——突然,她就像被透明人用头顶一下似的,上半身整个弹起。“……水母船……”呆滞的低语从她口中逸出。
“对啊,水母船。我是笨蛋吗!?为什么没注意到啊!”
“玛莉亚,怎么了吗?”
“犯人也是用水母船啊,用教授他们那台测试机之外的另一艘!
听到教授他们被杀的地点,是个连登山道都没有的雪山深处时,我们以为犯人也是和教授他们一起搭乘测试机。不过仔细一想·犯人根本不需要従~开始就紧跟着教授他们。只要用其他水母船前往教授等人的迫降地点就好嘛!”
面对难掩兴奋的玛莉亚,涟、鲍勃、约翰以短暂的沉默回应。
“……索尔兹伯里警部,你想表达的意思,就是犯人搭乘另一艘水母船跟踪教授他们的测试机?
这就无法理解了。要是两艘水母船并排飞行,会增加被目击者记住的危险,也可能被教授他们发现喔。”
■“完全不需要跟踪。
因为啊,教授他们是怎么迫降在那里的?是因为自动航行系统被改写过对吧?将教授他们拖进那片洼地的就是犯人啊。所以完全不需要跟在后面,只要在关键时刻直接前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