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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才对。
尽管如此,可是蕾贝卡·弗登不但没启动排气柜,就连柜门也没关上。为什么呢?”
笑容从多明尼克脸上消失。“……真是的。”他抓抓银发,将档案扔给两人。
“我们又不是没注意到这点。仔细看看验尸结果吧。”
两人照他说的翻开档案。玛莉亚看着统整验尸结果那一页,感觉自己的脸紧绷起来。
“……包含头部在内,上半身好几处挫伤……性器有撕裂伤!?”
“不是经过好几天喔。可能是死亡当天,不然顶多就是前一天造成的。这是当时那位验尸官的见解。
蕾贝卡·弗登在死前曾与人性交……不,不对。
是强奸。”
室内一片寂静。
强奸……!?怎么会——
“到底怎么回事?米海尔完全没提过这种事啊!”
“这叫做搜查上的秘密,我们连关系人士都没说。这是为了如果真是强奸时,要让那个家伙露出破绽。”
“……找出性交对象了吗?”
多明尼克摇摇头。
“对方似乎是个相当谨慎的家伙,没有检验出他的体液。不过嘛,就算检验出来,顶多也只能靠血型把范围缩小到四分之一吧。
只不过,无论对方是谁,如果蕾贝卡是遭到强奸。刚才你们提到的疑点也就姑且得到解释了,懂吗?1__多明尼克有如谜语般的回答,玛莉亚立刻理解含意。
“自杀……”
“实验拙劣也好,排气柜没动也好,如果一开始就打算死,也就没什么不可思议了吧。实验室的灯之所以没开,恐怕是为了避免在死前被人发现。会特地弄得像是实验发生意外,也是因为不想让相处如家人的研究室成员们,知道自己寻死的真正理由吧丄看似意外的自杀——乍看之下确实合乎逻辑。可是。
“实验笔记不见该怎么解释啊?
更何况,蕾贝卡为什么不锁门,而是用塑胶片将门固定?如果只是不想让人妨碍自杀,从内侧锁上门不是比较确实吗?
真要说起来,就算不想让人知道自杀的理由好了,如果在实验室弄得像意外死亡,会替研究室的大家添麻烦——最糟的情况下。还可能让研究室关闭,这点她应该很清楚才对!I…—
“所以我才加了‘姑且’不是吗?我们也知道没办法解答所有的疑问啊。
笔记呢,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需要而丢掉。塑胶片呢,也可能是担心之后米海尔他们突然吸入毒气。死亡地点选择实验室,也可能是因为打击强烈得让她无法多想。解释要多少有多少,至少比当成单纯的意外合理。
更何况,我们也不是笨蛋。门要像米海尔他们的证言那样固定得死死的,塑胶片必须从房间内侧卡得很深才行,这点已经实验证明过了。
关键的塑胶片——这是从地板与门的摩擦痕迹辨别出来的——形状像是将L型积木用力压平后的样子。然后呢,比较薄的那一边,也就是L的底边则卡在门缝里,这玩意儿厚度与门和地板之间的空隙刚好一致,虽然我不晓得这是怎样的偶然。
这个‘刚好一致’就是麻烦的地方。地板和门的边缘有微妙的凹凸,因此很难嵌进去。而且这个塑胶又硬得莫名其妙,光是从外面用棒子戳或用绳子拉,根本卡不进去。
要不是跌倒时正好以微妙的角度嵌进去,就是从室内用力敲进去——总而言之,这块塑胶片只能从实验室里塞进门缝。塑胶片在实验室地板上弄出的痕迹也很明显,卡进门缝的深度要能弄出那种痕迹,从外面是办不到的——这是我们的结论。
不是意外就是自杀,至少我们只能想成是这样啦。”
沉默降临。
“……那为什么一”
“哪有可能说得出口明。”
多明尼克有些尴尬地撂下这句话。“因为我们看见那时他们的样子啦。他们失去了当成妹妹疼爱的女孩,沮丧得像死人一样……谁说得出‘其实她可能是遭人强奸,也可能是因此自杀。但我们不知道犯人是谁,也没有逮捕他的把握’这种只是在伤口上洒盐的话啊。
说穿了,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说她遭人强奸而自杀。单纯只是‘这么想比较合理’的臆测。或许她真的只是前一晚与恋人共度,隔天就意外身亡也说不定。头和身体的挫伤,也可能只是摔倒时撞倒地板造成。实验内容、排气柜、照明也是,要掰多少解释都行。
……实际上,最后搜查会议也是定调为意外。”
多明尼克最后那句话,带有明显的苦涩。
……原来是这么回事。
银发的中年刑警虽然没讲明,然而蕾贝卡的案件最后会定调为意外,恐怕是面子问题。如果是强奸导致自杀,就得先找出强奸案的犯人才行。但是没有明确的证据。
即使能找出那个人,只要对方坚持是你情我愿,在被害人无法作证的情况下,没有定罪手段。
就算多此一举,也只会让警察丢脸1为了这种无聊的面子问题,P局高层那些家伙,硬是压下多明尼克的意见,选择当成没有强奸这回事。
“欸,多明尼克。
那块卡住门的塑胶片,还保管在这里吗?”
※
夕阳将无止尽的辽阔旷野染为红橙色。玛莉亚将副驾驶座用力往后倒,以半躺着的姿势持续看着记事本。
“……我问你喔,涟。对蕾贝卡下手的家伙,是不是已经查不出来了?”
“如果有采集强奸犯——假设是这样——的体液或皮肤细胞等物证,或许还有可能。”
涟握着汽车方向盘,连看都没看玛莉亚一眼地回答。“据说生物的遗传情报…是
D N A
由细胞核内一种叫去氧核糖核酸的物质负责。等到哪天技术发达,变得能够分析这种DNA时,大概就能够用远比血型更详细的方法,以相当于指纹的精确度找出特定人物——我曾经听人家这么说过。”
意思是现在还只是作梦吗?
更何况,従多明尼克的口气听来,似乎也没采集到强奸者的体细胞吧。
“。我明,直到今天早上都还以为·可能只是单纯的内斗。会不会只是教授等人为了新型水母船的开发起内讧之类的。”
涟没有回答。玛莉亚自顾自地说下去。
“可是今天到许多地方问过之后——让我感受到自己有多愚蠢。我在想,我可能忘了一种更为单纯、更为根本,却强烈得多的动机。”
到现在才察觉自己愚蠢啊?真是无药可救呢——部下并未将这种恶言说出口。涟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话。
“复仇,是吗?”
“嗯。”
玷污蕾贝卡,逼她走上绝路,并且夺走她研究成果的人,就是菲佛教授研究室的人——如果深爱蕾贝卡的人,知道了这件事。
“这项推论有个重大缺陷。”
涟的声音一如往常地冷静。“如果是为了替蕾贝卡复仇而杀害菲佛教授他们,那么犯人至少得确定是教授他们害死蕾贝卡。犯人要怎么做到这一点呢?蕾贝卡遭到强奸——先假设是这样——这点应该连关系人士都不晓得才对。纯靠直觉得到这种结论一会酿成犯下连续命案的动机吗?”
“那还用说,蕾贝卡的实验笔记啊。”
寂静降临车内。
“多明尼克说f可能是蕾贝卡本人丢掉,,但这根本不可能。因为,教授的行李箱里留着她的笔记影本。既然有影本,就代表正本应该存在,而且有人拿去影印。这人是谁?正本在谁手上?只会是教授他们对吧。教授他们趁着蕾贝卡的死夺走笔记,藉此造出真空气囊。这样想才正常吧?
那么,教授的行李箱中为什么不是放正本?奈维尔·克劳福又是为什么拼命追求蕾贝卡的知识?
答案只有一个。因为笔记落在犯人手里。”
涟沉默不语。仰躺着的玛莉亚,几乎看不见部下的表情。然而,能够从座椅后方看见他的侧脸有些微动静。
“具体的情况不晓得。可是,得到蕾贝卡笔记的犯人,发现里面写的内容就是菲佛教授的真空气囊技术。”
如果是这样——在教授等人的论文和著作里完全找不到蕾贝卡的名字,本来该给蕾贝卡的名誉则由他们不正当地享有。看见这种状况后——即使是小学生也联想得到,逼死蕾贝卡的就是教授他们。
就算警方将这个案子当成意外处理也一样。
“发现尸体时的状况要怎么解释?如果蕾贝卡的死是教授他们下手,那么他们就必须在杀害蕾贝卡并伪装现场后,从实验室外将塑胶片塞进去。方才布洛斯刑警应该也说过,这种事做不到。”
“他们做得到喔。”
“咦?”
“素体呀,真空气囊的素体。
奈维尔他们将垃圾桶里的塑胶片洒在地上,弄好酸碱中和滴定的机关之后,立刻走出实验室,将一小块素体塞进门缝呀,而且涂上了触媒。”
硬化前的素体,不过是一片柔软的树脂。即使在关门的同时放上,或者是从门外塞,要放进门缝里都不困难。只要让素体在这种状况下与氰化氢反应,它就会牢牢地卡在门缝里代替门挡。
就这样,“蕾贝卡在实验中吸入氰化氢倒地不起,散落的塑胶片之一卡进门缝”的状况完成了。
“换句话说,用酸碱中和滴定产生氰化氢是为了……”
“不是为了杀蕾贝卡,而是为了固定门缝里的素体喔L1那块关键的塑胶片是压扁的L字型,较薄处的厚度与门缝一致…………………这是多明尼克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偶然,只是卡在门缝里的部分和伸进房间的部分产生厚度差,并旦正好在这种状态下像石膏定型一样硬化而已。
“布洛斯刑警他们没注意到这个机关吗?”
“怎么可能注意到嘛,你明明也很清楚。
这个案件发生时,真空气囊还没公诸于世呀。会和氰化氢反应变硬的树脂一我也是在之前问话时才知道有这种东西,当时的多明尼克他们根本不可能想像得到。”
没有回答。一会儿后,涟无奈地叹口气。
“这推测漏洞还真多呢。”
“怎样,有意见吗?”
“这倒不是。大致上应该就和你说的一样吧。
不过,关于蕾贝卡的实验笔记这点,最先拿到手的不见得是菲佛教授他们。如果曾听过蕾贝卡本人详细说明——而且弄到真空气囊材料与触媒等东西的样本——即使没有笔记,要制造真空气囊依旧不是不可能。
我反倒认为,或许该想成笔记从一开始就在犯人手里。
蕾贝卡死后,教授等人试图取得她的笔记。但在这个时间点,笔记已经失踪。他们根据蕾贝卡过去提供的知识,勉强完成了真空气囊,但实际上并未真的理解研究内容……
如果蕾贝卡的笔记曾落在他们手中,奈维尔·克劳福就该这么写才对——‘应该仔细阅读蕾贝卡的笔记’等等。他没有这样,而是写‘该在死前问出来的’·就显示他们没有看到蕾贝卡笔记的机会。”
这么说来确实如此。与其认为蕾贝卡的笔记从教授等人手边转移到犯人手边,倒不如看成一开始就在犯人手中比较自然。
可是。
“留在教授行李箱的影本又是什么啊?如果没有正本,就算想影印也——”
玛莉亚说到一半就停了。
“应该是恐吓吧。可能是犯人送去的。”
涟接在她后面说下去。“那两张影本似乎是放在信封里,但如果单纯是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