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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争取到缓冲。我和昆麒麟能够作为以保证人的身份控制他,让他成为稳定的助力——小狼养不熟,必须让外面对它只有敌意,它才会一心一意跟着我们一条道走到黑。
唐幼明打电话给了白霞,叫他到停车场汇合。昆麒麟远远跟在我们后面,显然还是放不下戒心。我走在他前面,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他措不及防,虽然还想挣扎,却被我缠抱着,挣也挣不开。
“你放心吧。”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是这样的陌生,仿佛近在咫尺却相距千里,“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的。我发誓。”
第121章 最后的活路
既然他都救出来了,我的生存也无需保密了。之前主要担心那些人知道我还活着,会阻碍到救出昆麒麟。
我们联络了昆鸣,告诉了他昆麒麟失忆的事情。电话那头,昆鸣的情绪没什么改变,就是淡淡应了一声。今天晚了,那么多人不适合一起过去,所以就打算在临时住所里凑合一天。我们饿得半死,尤其是昆麒麟,估计那么久都没吃东西,脸色很差。棠哥儿带好了围裙进厨房和面,北方汉子自带和面天赋,就听见里面乒乒乓乓响,我们几个人都吓死了,也就唐幼明知道,说这面不摔就不醒,待会皮都是死的。
白霞看着就是个典型上海小男人,眉头都皱起来了,说这样下去柜台都被敲坏了,还要去修。
他和面,我们几个就都在厨房里看,说是打下手,其实什么都帮不上。我用医药箱里的一些应急药替昆麒麟简单处理了伤口,把救出他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了。他的伤口特别深,里面组织撕裂的很厉害,钉子已经和肉长在一起了,不知道到底在里面放了多少年。要说服昆麒麟被人换药挺困难的,他现在谁都不相信,我费了很大唇舌才说服他,破伤风坏疽神经根炎全都用上了,他总算是让我碰了。
——不是说雏鸟效应吗,失忆后第一眼看到的就认为是妈妈什么的……怎么这个人失忆了和我跟仇家一样?!
我正在清创,唐幼明就说,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来。
白霞点头,“力量完全不一样了。没想到他会用太气钉,丘荻,他这个伤口是多少年前的了?”
凭借伤口旁边的肉芽组织,还是能勉强看出来,这应该有二十几年历史了,表面的皮肤肌肉都开始向心生长了。余棠正在弄饺子皮,手脚飞快,但是听说昆麒麟在二十几年前体内就有太气钉了,差点把自己手指也用擀面棍处理了。
“深藏不露啊,现在还敢用太气钉的,加起来不超过十个了。”余棠笑笑,一边摇着头,一边开始包饺子,“一颗也就算了,他居然用了两颗,而且在七八岁的时候就用上了……”
我没有听懂,太气钉不就是个能让人收敛气息,弄得和个活死人一样吗?秋宫鹿也用,犯得着这样吗。
“秋宫鹿那根钉子只是他上飞机前才用的。太气钉这种东西就像是一个力量抑制器,能让灵力特别强的人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秋宫鹿只用了一根,气息就和死人一样了,无法使用任何道术。”唐幼明说,“但是昆麒麟用了两根,在这种前提下还可以继续使用道术,而且被压制过的灵力也和一般的道士没有两样。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隐藏实力,如果他全部解放,说不定根本不用在鱼仙人里被关那么久。”
换完药包扎好,昆麒麟就坐到客厅里,离我们远远的了。我从厨房里,能见到他正坐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一直都在隐藏实力,而且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个人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情?
我忍不住过去,坐在他边上;他立刻就防备了起来,冷冷盯着我。
“你真的全忘记了吗?太气钉的事情,昆门的事情,都忘了?”我问,“难道连麒铃都忘了?”
他低头,手指划过麒铃表面的纹路,摇了摇头,“隐约记得一些。”
“你师父师叔呢?乐阳呢?”
“……不记得了。”
我无可奈何了,这个人连师父都不记得了,看来这一块的记忆是彻底报废了。我拍了拍他的手,不过这一次昆麒麟没有躲开,大概也知道我没有敌意。
“你休息吧,我一直在的。”
说完,我就起身,想叫那个人从厨房出来。正逢那人也出来了,金丝边眼镜上面全都是面粉。
我拉住白霞,轻声说,我有话同你讲。
白霞话不多,就拉开了卧室门进去了。灯下,这个人第一次露出了些疲态,但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了。
“我回到了十七年前。”我说,“可是如果那真是十七年前,昆慎之应该在大道场时失踪的,昆麒麟当时在道观,并不知道师父已经在地下病房死了。”
“那就说明昆麒麟对你说了谎。你踏入了罗盘乱流,回到的就是十七年前,不可能有假。”
镜片后,白霞的眼神很沉静。一直以来自己不愿相信的可能性被别人揭露了,心里觉得有点难受。
昆麒麟对我说谎了。有第一件就有第二件、第三件……我最大的情报来源就是他,可现在,自己得到的很可能是真假参半。
十七年前,昆慎之根本没有在大道场失踪,而是带着弟子进入了地下病房,遇到了一个来自十七年后的人。这个人给他看了一些笔记,当看完后,这个人的情绪一下子变了,勒令徒弟立刻回去,不许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现实和他的说法差别太大了。
白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十七年前,我还是有些印象的。道界突然失踪了十几名元老,然后昆麒麟出来说明,是他师父召集了大道场,但是所有人失踪了。如果他骗了所有人,那么这个谎言就是从十七年前开始的。”
十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切变成了这样?
“丘荻,你不能被很多自己的想象禁锢住。”他说,“你见过昆门鬼吗。”
我说见过,在鱼仙人通往巨门界入口的那个过程里,一个和昆慎之有同样容貌的人说,他是昆门鬼。
“那么,那些笔记,你确定是昆门鬼写的吗?你看到他写了?”白霞问,“你要放开很多事情,才能看到更多的事情。”
他说得对,我被太多事情牵制住了。有些事情当断则断,否则就会成一个泥潭。我一直认为因为笔记是昆门鬼写的,可那样的话,昆慎之的反应是完全说不通的——他完全可以立刻带着我们离开,召集人手。之所以遣开了弟子,原因会是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棠哥儿说的那个案子——父子俩都是嫌疑犯,但是真凶是爸爸,儿子并不知道。那,他无意间知道了呢?
假设儿子还不知道父亲是嫌疑犯,这时候有一个不知道犯人是谁的警察拿着一份证据给他指认,儿子从证据里看出了自己的父亲是犯人……那么,他的反应,就是昆慎之会有的反应。
——写笔记的人不论是不是昆门鬼,这个人,很可能是昆慎之认识的人!必须是关系很好的人,不是仇人敌人,一定是朋友家人之类的,才会值得他这样隐藏真相。
然后回过头来,再推测昆麒麟说谎的原因——他必须说那些人是因为师父而失踪的,却绝口不提我,绝口不提那些笔记;为什么?他现在失忆了,什么都问不出了。可我知道,关键一定就在这里,只要解开了这一点,所有的秘密迎刃而解。
昆麒麟为什么说谎,写笔记的人是谁。
乐阳就是因为看透了这两点,才会遥遥领先。
我坐在那调整了一会,才重新回到客厅。厨房里传来了饺子的香味,余棠正端着一盘子出来;昆麒麟还坐在沙发上,见我出来了,眼神只是转了一下。
大家吃了饺子,棠哥儿尽力在打圆场,否则这顿饭吃得和鸿门宴一样。白霞低头看着手机,说,情况不太好,有人知道唐幼明在我们这里。
“什么?!”他一下子就扔了筷子,如坐针毡,“怎么办?谁说出去的?”
“不一定是谁说出去的。”
白霞站起来,去玄关打开了门——风声里,门外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外套,面色苍白。当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自己总是不由觉得发寒。
那是秋宫鹿。我让唐幼明将这只完整的影君叫过来,现在也过来了。白霞的手伸进秋宫鹿的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粒纽扣大小的黑色圆盘,扔在地上踩得粉碎。
唐幼明嚎叫一声趴在桌子上,“一定是我姐放的追踪器!”
“要么把他交出去,要么带着他跑路。”余棠说,“二选一吧,警察叔叔帮你。”
“不交出去,也不跑。”我说,“你们都离开,去昆门道观。留下我和唐幼明——我要赌一把。”
“用我的命赌?!”
“你不会死的——还没明白吗?你在音频里说的只是你联合昆门鬼杀昆麒麟,现在昆麒麟失忆了,我就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我拉住他,以防这个孩子不顾一切逃出去,“只要我矢口否认整件事情,你就是安全的。我是你唯一的活路!”
他神色仓惶,六神无主,却还是不安于坐以待毙。我让其他人都快回昆门道观,尤其是要把昆麒麟安全地带回去,然后将房门关上了。住所中只有我们两人,唐幼明浑身都在发抖,他犯的是大罪,恐怕不是被废掉掌门之位就能解决的。我不知道他们这个圈子有没有什么私刑,但是担心也没有用了。而且赌这一场,说不定还会有额外的收获。
比如说,棋手是谁。
这一赌,无论输赢,我必须要知道这个结果。
第122章 乐阳?(上)
门口传来了把手被转动的声音。当门打开后,我望向了那个人。
对。只有这个人,他是有办法引开唐林霜,然后来见我的——以棋手的身份。
“你来了。”
从初识到现在,物是人非。
他见我没什么讶异,便也略去了一些解释,关上了门,就和去任何一个朋友家一样,脱了鞋,拿掉了围巾和外套,然后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坐下。
“没有惊讶,说明你早就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
“应该说是陆陆续续知道的。从这个孩子说出常温如的名字开始,我就感觉到什么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很久不见,他没有多大变化,除了稍稍消瘦了些。“知道常温如的是我们三个人,可当我问起他是怎么确定昆麒麟还活着的时候,他说出了常温如的名字。不过那时还不确定,毕竟,唐幼明小花招很多,说不定从其他渠道知道了也说不定。”
“然后呢?都说出来,你还看到了什么破绽?”
乐阳坐在我面前,笑意淡淡的,一如既往。唐幼明就在身后,一脸不明所以。
“还有的破绽……是在刚才确定的。”我说,“因为按照唐幼明的性格,我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不和白霞去昆门道观避一避风头,而是相信我,留在这里了。我必须要假设,他知道将会来的人是谁,这个人不会伤害他。因为……乐阳,你和他,从一开始……”
话音未落,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唐幼明手中的寒光。
可我还是说了下去。
“就是同谋——”
下一秒,我被重重摁在了茶几上,一把美工刀抵在了喉头。混乱的视野里,乐阳正起身走近,然后蹲了下来,望着我的双眼。
刀是唐幼明的。我说对了。
“还是挺失望的……二十一个破绽啊,丘荻,我留了二十一个,你只看出了两个。”他的额发被风吹乱了,落在了眉梢,“算了,那我直接问你最后那个问题——我是谁?”
刀口在皮肤上落下一条细细的伤口,微痛。我皱着眉头,脑子里正在思索所有可能的答案。乐阳说,回答谨慎些,这是最后的问题,只要答案让我满意,你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