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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名,不知怎么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唐林霜,“唐幼明,你的名号已经没有用了。”
就在刚才,唐林霜在这个群里上传了一个文件,是音频文件。
唐幼明撑在椅背上的手垂落下来,一种可怕的死寂弥散在这个孩子的面容上——这一次,死寂是真的,不是靠演技表现出来的。
这颗定时炸弹,终于是炸了。
他一动不动呆在了那,手在微微发抖。我叹了一口气,知道终究慢了一步。
“秋宫鹿的控制权在谁手里?”
“……我……”
“能让他待在这,离开唐林霜吗?”
“……可……以……”
“那就快做。”我扶着额头,支在书桌上,“找金召的事情要暂时停一停了。这段时间唐幼明先住在这,不要出去了。”
“几个小时后……我就会……我就会被废掉掌门之位吧……”他的颤抖已经蔓延到了全身,面色惨白,“我该……怎么办……”
“现在就答应我,救出昆麒麟,我替你周全,甚至能让你再重新回到那个位子。”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疯话?”
“答应我这个交换——五天内,五天内纵使结果不那么让人满意,我保证没有一个人会为难你。”我按着他的肩膀,看向那双仓皇而少年的眼睛,“我发誓。唐林霜已经动手了,要么你答应我,然后重新获得一切;要么你就滚出去,到外界去自生自灭。”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连串乓乓的敲门声。小孩子浑身都震了震,突然抱住我开始瑟瑟发抖;白霞与我对视一眼,走到了门口。
“谁啊?”他问。
而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声音。
“开门!警察!”
第116章 黑雾
屋子的客厅不算太宽敞,塞进这几个大老爷们有点困难。
余棠想抽根烟的,被白霞拦住了,打掉了手上的烟,“这里不许抽烟。”
“好好好……哎,我说,你不是我哥的那个什么心理医生……的学生吗?”
“白霞,影白楼首座。”
“哦哦,那也是掌门级别的人物啊,幸会,我叫余棠,哎,白首座,咱能把阳台拉开吗,我真的特别想抽根烟……”
“不行。”
余棠叹气,一屁股坐沙发上,说行,我和我兄弟说点体己话……
我也挺无奈的——事发突然,把余棠的存在忘了。这个人是刑警,听见我自杀的消息肯定会查一查。影君的尸体应付寻常人是够了,到他这里一秒露馅。至于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哥看见啦?”我知道自己的口气很绝望。
棠哥儿点头,“嗯。我总要过来弄弄清楚啊,一会死了一会没死。哦我来的路上还围观到一起大义灭亲,那可真叫人证物证俱在,唐小少爷,跟我走一趟?”
“不能带走。”我连忙拦住他,这人是穿着制服来的,说不定真带着手铐,“还要留着他。”
“留着他过年?他会和面吗。”
我说这边过年不和面,都出去翻桌吃饭的,留着他主要是用来救昆麒麟的。
鱼仙人与乐阳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余棠了,他也挺惊讶的,说你出了那么大事情,干啥不找我哥啊?
不说还好,一说气氛就不对了。我还记得那晚余三少离开前问的那句话。
太尴尬了。余椒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我现在去找他简直是找死。
“所以,唐幼明,你能救昆麒麟吗?”我拍拍他的肩膀,放柔了语气,“能就能,不能就出去吧。别勉强。”
“能!我能!”他吓得一把抱住我的胳膊,“你说的,我救了他……”
“救了他,我就救你。来个计划,怎么救?”
“就是打捞,只是程度深了些。”他看我没撵他出去,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鱼仙人这种东西是有特性的。借贷偿还的机制说起来麻烦,但总而言之,其实就是用人在喂鱼。”
唐幼明说,一般被鱼仙人吞进去后,人很快就会被消化掉。要出来的原则也很简单,杀掉鱼仙人的本体就行,或者用强大的辟邪法器影响鱼仙人内部的频率。
“放在从前,昆麒麟要留一口气出来不难,因为有黑麒麟啊。”余棠笑嘻嘻的拦住了唐幼明的肩,“不过谁把黑麒麟给弄掉的呢……”
“他现在还活着……”唐幼明往我这躲,努力还想卸掉点责任。
“他有麒铃啊。大不了就把所有的魂魄都附在麒铃上,代价是能够活到身体机能老朽之前,和个植物人一样,丧失行动能力。鱼仙人吞食的是人,不是尸体不是魂魄,必须是人。”唐幼明说,其他人现在肯定必死无疑了,但昆麒麟还活着,昏睡在鱼仙人体内的某一处。鱼仙人的移动速度是不快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移动的。别以为和开四轮驱动似的轻松,乐阳才这个年纪,哪怕拼了命也不可能让它游出这个街道。
要救就尽快救。我是这样想的。余棠也赞成尽快。我正奇怪这货怎么那么有情有义了,他就告诉我,昆麒麟现在八成是用寄魂麒铃的方式在保证生存,这种方式有利有弊,魂魄本身是没有任何防护的,就算麒铃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它,可时间一旦过长,对于昆麒麟的影响是不可预料的。
“是怎么个……影响法?”
“……丘荻,你先听我说。”他看我忍不住站起来在窗前来回走,知道我被这个消息弄得焦虑了,“必须事先告诉你,这个影响可能非常大,而且不可逆转。”
我深深呼吸,被他摁着坐下了,“比如说?”
“现在已经将近半个月过去了。魂魄离体后受到的损失不可避免,是百分之一百会有影响的。”
“但女蟹巢穴那一次——”
“那一次是昆鸣尽快把麒铃从仓库带了出来,然后放在道观里保护起来。可这一次不一样,麒铃、他本身,全都在鱼仙人里面,没有任何的保护。”他看着我的眼睛,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气质,可以让人觉得安定,“所以……可能是任何的后果。甚至……我们尽力去救,尽人事,听天命。”
现在焦虑没有任何作用。我努力调整呼吸,但是还是狠狠剐了那边的唐幼明一眼——要不是他昆麒麟现在早就出来了!他被看的有点心虚,头低了下来。
我们计划今晚就去,不过余棠说,今晚去干什么,现在就去啊。又不是做贼,还要挑个夜深人静。
我一直都以为干这行就需要等晚上,否则被人看见多容易起误会。余棠摆了摆证件,警徽闪闪,说,误会啥子?有哥哥我在,你们到底在怕啥啊。
————
路上,余棠顺便去买了面粉和肉馅,说晚上回去给大家和面包饺子。对北京人吃的东西,印象最深的首当其冲是豆汁,其次就是面食——每餐都有,而且家家户户好像都会和面的样子,特别神奇。
废楼的电梯口,水泥已经被凿开了。门旁放着一根撑杆,可能是当时用来维持电梯门开启的。
三个人都要一起下到地下病房。我时不时问白霞,那些道士对唐幼明的事情怎么看。白首座皱皱眉头,意思是基本完蛋了。唐林霜是怎么哭诉自己如何痛心如何大义灭亲的,是个人都想象得出。那两个人正将电梯门撑开,唐幼明和余棠先下去了。我正要跟上,白霞拉住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我知道。他的事情被曝光了,把柄也就不再是把柄了。”我点点头,“但是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我留在上面联络那个人。”他指指那个门洞,神色挺无奈的,“这种事,我不行。”
术业有专攻,这个人应该做的是精细活,不像棠哥儿机动性那么强。其实我也不必下去的,但是不下去就不安心。
我也跳下了电梯井,落在顶盖上。棠哥儿正在电梯里等,嘴上叼着烟,还是忍不住抽起来了。
唐幼明已经进去了,没等我们。我和棠哥儿一起走进去,这里还是老样子,尽管留有一些痕迹,说明最近有人来过。
那条裂缝还在,唐幼明正侧身进去。他年纪小人也小,相对容易不少。棠哥儿就麻烦了,他个子是最高大的。这样一来,三个人移动的速度一下子就拉开了,最前面的唐幼明已经到达出口,消失不见了。
棠哥儿离我大概差了四五米的样子,身上被刮得一塌糊涂。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身前身后豁然开朗,我也跳出了裂缝。
虽然没棠哥儿那么勉强,但是身上也被划到了,衣服上全都是灰,羽绒服也破了好几条。我索性把划破的外套扔了,反正里面也穿了保暖衣。
那个人不知道跑去哪了,我喊了几声,也没听见回应——小孩子就是不靠谱,无组织无纪律。
“棠哥儿,唐幼明不见了。”我说。
可是,依然没有回答。
我回头看向裂缝——那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不……这……怎么可能?
余棠刚才就在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啊?!
裂缝外,就是地下病房的厕所间,高级病房是有盆浴的,这个浴缸也就是发现昆慎之尸体和白麒麟头颅的地方。而浴缸里现在没有水,只有灰尘污垢之类的。
那种不祥的感觉顿时就侵袭而来——不妙,马上退回去。
我立刻回了裂缝之中,来的时候是带着手电的,可就是普通手电,照明时间短,没事的时候都不开。但现在我不得不打开了它,一边沿着裂缝挪回去,一边注意两头的情况。不管究竟是什么情况,先要全身而退,上去和白霞汇合。
可刚刚钻进去自己就觉得不对——因为手碰触到的水泥是湿的。而且不是水管老化的那种一点点滴水,而是非常湿润,简直就好像被倾盆大雨洗刷过似的。我只能继续挪进去,身上都被水弄湿了,整个人冻得发抖。
然而没有往里面挪多久,就见到出路的方向多出了一片黑色浓雾,就好像密密麻麻的头发般堵在出口,缓缓喷涌扭曲,手电筒的光根本照不穿它。
我瞪着它发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咬咬牙冲过去,还是退回病房——就在这时,从黑色浓雾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眼睛。
除了眼睛,其他部分几乎是看不见的,这只眼睛静静地望着我,眼白处全都是血丝;很快,它又缓缓合上了,退入了黑雾中。
——雾里有东西。
我怔怔地站着,不敢动一下,浑身都是冷汗。一直过了很久那只眼睛都没有再出现,可不妙的是,那黑雾正在一点一点向这边逼近。
无论雾里的是什么,自己都不想招惹到;我一边用手电筒照着黑雾,一边挪了回去。黑雾逼近的速度很慢,而且在自己将近回到病房时,黑雾也停住了,没有继续过来。
可当迈出裂缝的同时,或许是被水弄湿了的关系,手电筒的光闪了闪,转眼消失了。双眼短时间内还适应不了这种彻底的黑暗,紧接着,不远处竟然响起了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昏暗摇曳的微光。
第117章 冒牌货
自己正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而来的又是什么东西?是唐幼明?还是余棠?棠哥儿刚才在我后面,不太可能是他……但这样一来,有一种让人背后发寒的可能性出现在脑海中。
——刚才在黑雾中看到的眼睛,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刚才没来得及出裂缝的余棠啊?
不行!不能想了!
我努力往角落里躲,那脚步声与光线越来越近,这个光颤动得很厉害,不太像手电筒的。一个人的影子被光照在墙上,拉得扭曲了。
终于,那个人走进了洗手间。看到他的身高时我就知道这不是唐幼明,他比唐幼明高挑些,人挺清瘦的,手里拿着的光源竟然是蜡烛。烛光昏暗,可还是能勉强看出这是个清瘦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
我躲在厕所的浴缸角落的帘子后,只能看到这个人的背影。这人走得慢,每走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