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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带的。”
我慌慌张张地接过,还是热的,“哦……哦!好,谢谢!”
“你就是猫姐啊。”唐幼明一秒换成了那种纯良脸,抱着椅背笑着问她,“我记得猫姐是三少身边的人,怎么又被派来上海了?”
“啊……对!三少又赶你走了?”我也才想到这事。猫国庆节跟我回来的,当时哭得可凶了;结果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北京,该不会又是被赶走了吧?“你……”
她摇了摇头。
“不是。”
“那……”
“我自己要来的。”
她也没多解释,将两个行李箱靠边放好,就拉了张椅子,和我坐在了一起。唐幼明个神经病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猫姐你可弄清楚啊,看看这屋里两张床,中间就隔个半透明的屏风,两个盛年老爷们,天长日久,干柴烈火。男追女隔座山,男追男隔层纱,先要弄清楚情况,再……”
——昆麒麟的手掌按在他后脑微微用力,这小孩立刻就闭嘴了,不敢再说。
结果让我崩溃的是,猫居然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立刻转过头问,“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有了!”我点头如捣蒜——开什么玩笑?!这妹子跟我差了小半轮的年纪,当我妹都嫌小!
“哦……”
她很失落地应了一声,低下了头,弄得我觉得自己说了什么错话。
“咳咳,咳咳咳,咳咳!”昆麒麟一个人被晾在那边,忍不住咳了几声。“那个……找对象的事情以后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家都不急,总会有的,总会有的……不过我说案件的时候,大家都严肃些,认真些!”
“你该问问他有没有男朋友,说不定也有了呢?”熊孩子继续在边上起哄——烦死了!学学人家昆鸣行不行!
猫转过头又要问,被昆麒麟按着头顶拧了回来,“小妹妹,脖子刚好就别老转头,当心掉脑袋。”
太尴尬了!
——我一下子站起来往外走,这些案子我都听过了,完全没有再听的必要。我一走,猫也跟着走;猫都走了,唐幼明也懒得待在这,跟着出去了。昆麒麟一个光杆司令在里面呆了几秒钟,也拿着一打文件冲了出来。
“丘荻,丘医生,有点组织纪律行不行!”他叫住我。“哎,你去哪啊?”
“我去提蛋糕,晚上要吃的。”
“我陪你去!正好要买火锅菜……”昆麒麟跑过来,把手里的文件和钥匙都塞给了猫,转头说了句好好学习,就扯着我去SUV那了。蛋糕店在静安区,离这里有一段路,我正好在纠结怎么去——我把自己的车都换掉了,定了一辆新的路虎,要下个月才能开上路。
猫站在半路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就已经跑上了车。昆麒麟松了一口气,说,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意思的?
我也不知道啊。大概要么是因为我救过她?可我有小顾了,虽然她也挺久没给我来消息了……
——我和昆麒麟都换了新手机和新号码,旧的号码放在一个备用手机里,搁在抽屉里,每天看看有没有她的消息;之所以换新号码,是因为认为我们俩的手机卡可能被秋宫鹿复制过了,之前所有的短信和电话都处于他的掌握之中,换新号码比较保险。
车上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气氛挺闷的。过一会昆麒麟说,唐幼明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当真,乐阳他……没有害人的意思的。
“那天余三少和猫会去救我,也是乐阳安排的?”
“嗯,他把事情提前告诉了三少。还好你没事,不过估计这半年来北京的那位都要好好休养了。”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很久之前,师父是余椒唯一的朋友。乐阳长得和师父神似,所以他说的话,三少都会卖一个人情牌。”
……那这个人情牌真是一字千金啊。我又想起那一夜百色道院中乐阳说的话,感觉背后有些发凉。他说余三少会死是什么意思?都到了用命在卖人情牌的地步了,余椒对他肯定还算不错,至少不会像对其他人一样张口就骂抬手就打,那么,莫非他计划中已经预定了余三少的死?
“乐阳他……”那张带着仙气的脸又从脑海中浮现,我摇了摇头,想将它从思维中赶出去。“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车子一个急刹,险些越过斑马线;旁边的昆麒麟喊道,你在想什么啊,他当然是帮我们的——都提醒你了,唐幼明那小变态的话你不能听!
我没说话,让这个话题就此结束。车里的气氛更加尴尬——自己的疑心病已经越来越重,不知道哪一天会让昆麒麟受不了。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要去彻底相信一个人是那么的困难。
第86章 金前辈
今年的生日,就在这不咸不淡的气氛里过去了。唐幼明晚上去赶了回茅山的红眼航班,他虽然年纪很轻脑子有病,但毕竟是一派掌门。
说起来,他的继位是很戏剧化的。原来茅山是轮不到唐家的人做主的,结果到了这一辈,他们上头几个大家族都陆陆续续出了事情,最后能够继位的,竟然只剩下唐幼明。道界史上最莫名其妙的两次继位,一次是根本和这个圈子没关系的余椒坐上了至高的仲裁人之位,一次就是唐幼明十五岁坐镇茅山。而唐幼明做人要比余椒成功多了,这个变态影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张脸说变就变,伪装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乐阳手里有他的把柄,我们真的奈何不了他。
晚上我睡不着,扯着昆麒麟开夜谈会,把吃了一半的蛋糕拿出来当夜宵。我喜欢吃红宝石,就订了一个双拼的,一半是重磅鲜奶栗子粉,还有一半是芝士鲜奶,这种东西太容易吃撑,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每个人吃两块就顶住了。昆麒麟看着剩下的半个蛋糕说浪费,我就笑笑——自己现在可以说除了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父母去世后才发现原来我的生活一直是那么单调,家庭,工作,突然之间就少了一半,支离破碎。
我甚至起过一个念头,从医院辞职,然后卖掉手上所有的股份和不动产,换成一辆房车,然后天涯海角追杀那个人。不过这个疯狂的亿万富翁复仇记终于还是没进入实施,我把手上借记卡利的钱全给了昆麒麟,搬到了昆门道观,努力跟着他们的节奏一步步来。
第二天早上,那人拉着我到洗手池边剃了胡子,把头发也收拾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我去上班了。”我说。“这两天可能车就会送过来的,你能不能给我辟个停车的地方。”
昆麒麟说你知道这地段出现一辆路虎的情况就和白萝卜田里长了个高粱一样吗,你买了辆那种车,是等着被人砸玻璃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大型车爱好者啊,之前两辆车都是小车,怎么突然换了那么大的车。
“就觉得大车方便点,现在一切都要从实用出发了。”
“我不是有大车吗,再浪费那个钱干什么?”
——又不是我女朋友,还管我花钱!我差点气得笑出来,不过却也挺感动的,至少还有个人关心我。这两天他都开车送我上下班,搞得同事以为我雇了个保镖兼司机。
昆麒麟把我在七院门口放下来,自己去停车。这两天我们就打算先把303病房的案子处理起来,目标当然是那个所谓的传家宝。之前基本锁定了老板是文革时候自杀的夫妇中的女人,就差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间,把她请出来问问话了。
303病房是秋宫鹿事件的案发地之一,之前被警察封锁起来,最近才松开的。我们说好了今晚六点半一起在那碰头,我在办公室坐到了六点钟就提前去等了。废楼处还是老样子冷冷清清的,路灯因为接触不良而乱闪个不停,我绕开了一楼那堆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走楼梯上去了三楼。
不过我还没到那的时候,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了一声轻响——有点像是照相机快门声,之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难道是昆麒麟已经来了?
我愣了一下——换做一年前自己就傻呵呵冲过去了,但现在做什么都留了个心眼,于是就先打了个电话给他。
“你在哪?”我压低了声音问,一边慢慢摸近303病房。废楼里一片漆黑,而病房里竟然有光亮。“我看到病房里有人……”
“我还在外面。”他说,“你先别过去,最好快点退出去等我到。”
“好。”
我挂了电话,转身就要走。这时候房间里的声音已经很明显了,快门声和说话声,还有烟味传来,里面好像有很多人。不管对方是谁,寡不敌众,我最好是快撤。可千算万算算不到,就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
屋里一下子就察觉了,门外有人影冲出——我暗骂一声,转头就跑。后头的人速度更快,已经拧住了我,按倒在地。我整个人都重重摔在地上,动弹不得,被他们拽了起来,带向房间。
左右两个人都是身型高大的男人,门口还有两个人,一个穿西装,一个只是寻常打扮的少年,他们看到我的时候都挺讶异的,对视了一眼。倒是那个少年先开口,“你是谁?”
“我是七院的医生。”我说。这些倒都是活人,不知道带着什么目的过来的。“科室让我过来拿两张旧椅子,你们又是谁?”
“哦,医生啊……”他笑了笑。这人打扮时髦,金发,唇上还穿着两个银环。“真不好意思,得罪得罪。”
说着他和左右使了个眼色,我以为他们会放开我,没想到那两人直接抓着我往里面带;就听见后面的少年脚步声也跟上了,语气挺悠闲的,“拿旧椅子派医生来?这椅子可真金贵。”
没蒙住!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被看穿了——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局面开始向恶化的方向发展了。
进了303病房,就见到这里面已经翻天覆地。原本的六张病床被人七横八竖推到墙边,病房中间空了一片地,边上站了六个人,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装。而在空地的中间放着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
这人也穿着西装,年纪大概三十岁上下,不会很小。他看到我被人押进来,不过微微抬眼,那面色寒得吓人。
“抓到的。满嘴假话,不知道是谁派来的。”金毛站到他身边。
那人看着我,把手指间的烟抖去了灰。
“我真的是……”自己还想开口解释,可话都没说完,旁边有人就重重来了一拳,打得我嘴里一下子就尝到了血味。
金毛冲我笑笑,“没让你说话。”
那人眉头微微皱起来,挥了挥手。旁边的人立刻松开了我,站到了一边。
“……三少的人?”他问。
我摇头。听这句话,这人认识三少。
“那,白檀的人?”
——那是谁啊?
我又摇头,“我真的是七院的医生……”
正说着,金毛已经拿过了我口袋里的手机,问我要了解锁密码,然后打开了手机通讯录看了看。他一边看,面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浓,转手将手机给了坐着的那个男人。
“挺厉害的啊。”金毛说,“青宿书院,余家棠少爷,昆门掌门昆麒麟,茅山掌门唐幼明,联系方式都有。哥们行啊,光是你这个通讯录里的人凑一起就能开个道界首脑会议。我看看你微信群,说不定还有蝙蝠的大头照。”
坐着的人拿着我的手机,看也不看就扔边上了。
“认识白檀吗。”他问我。
“我没听过这个人……还是说香料?”
“人。”他说,“你认识那么多人,也应该认识白檀。你是他派来的?”
白檀这个名字肯定不属于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我却只能装作想的样子,“呃……他长什么样子?”
“说不出来。”他没再看我了,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我趁机打量这里——地上画着红色的法阵,以这个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