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眼。
这种面相我也能估摸出来,说没什么便不提这事情。
白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晚上我也不打算回去,在这里待一宿,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
到了晚上十点多,放了一整天的哀乐也消停了下来。
因为中年而亡,灵堂里面没几个守灵的。到了后半夜,就剩下周忠义一人。
乡村的夜晚还算安静,张美丽打了个哈欠说现在都已经三点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要去睡觉了。
我也没有吭声,问周忠义昨晚是不是就是这个时间段。
周忠义连连点头,说昨晚确实发生了,但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接着发生。
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我也没过分询问,让张美丽再等一个钟头,如果真没有事情发生就各自睡觉去。
在说完之后,我便伸了个懒腰。
可双手还没有完全放下来,隐隐约约之际,我听到一缕唱戏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响了起来。
第二卷 绢团扇 第十章 夜半唱戏声
这缕唱戏声非常的空洞,即便我这个不听戏的人也能听出里面透着的哀伤,可更多的则是诡异。
在声音响起来的瞬间,张美丽猛地挺直了身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而周忠义则本能的翘起兰花指,将小拇指放在嘴唇上紧张说:“景先生,这就是我亡妻唱戏的声音,她出现了,她一定是挂念着我才来的。”
我没有理会,站起身对张美丽使了个眼色,顺着声音就匆忙走了过去。
声音是从周忠义母亲房间里面传来。
张美丽作势就准备将房门推开,我见状一把抓住他,压低声音说:“先别进去,先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张美丽忙问:“这不打开房门怎么看?”
我有些无语,指了指窗帘缝隙就走了过去。
房间里面有夜灯亮着,虽然不能清楚的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朦胧之间还是可以看到周忠义的母亲正站在房间中央,一手掩面,而另外一只手则拿着一只绢团扇。
而这把绢团扇正是丢掉的那只。
年轻女人的声音从老太太的口中传出,再加上这戏曲有点儿太过悲凉,在此刻的环境下听得异常凄凉。
让张美丽在这里盯着,我转身就看到周忠义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眼下他母亲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为好,我拦住他说老太太现在并没有大碍。
可这周忠义关心的似乎并不是他母亲,说他亡妻在房间里面,他要看看亡妻想要告诉他什么事情。
我正想说话,房间内的唱戏声突然消失无踪。
扭头朝后看了过去,见张美丽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正对着我一个劲儿的挥着手。
眼下这房间里面肯定有事情发生,让周忠义跟着我过来就朝张美丽那边走去。
来到窗户前面,顺着窗帘缝隙看去,见里面的老太太已经跪在了地上,正无助的痛哭着。
周忠义不安问:“景先生,我母亲这是怎么了?”
我说这现在已经不是他母亲了。
周忠义又问不是他母亲会是什么人。
我还没开口,张美丽便插嘴说:“她现在是你老婆。”
这话一出,周忠义一下懵了。
见张美丽说错了话,我急忙解释:“现在你母亲所做出来的一切,都是你妻子曾经做过的事情。”
也不知道周忠义这会有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老太太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正前方凶恶叫道:“你这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活着没能耐,死了就以为能把我怎么样了?”
这话说的我毛骨悚然,朝老太太看着的方向望去,见压根就没有一个人,而桌子上则放着那只绢团扇。
张美丽打了个冷颤,哭丧着脸问我不是说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鬼吗?这老太太究竟在对着谁说话?
我锁着眉头,此刻我也开始怀疑我的世界观。
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老太太突然惊恐的朝后退了两步,旋即抬起双手冲着正前方狂抓了两下,接着就突然用自己的双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老太太脸已经被自己掐的通红,但还是不断反抗骂着:“怎么了?你这只不下蛋的老母鸡真以为能杀了我吗?”
这根本就不是见鬼,而是中了那绢团扇的蛊惑了。
张美丽‘靠’了一声,也不避讳周忠义在我们身边,说这老家伙疯掉了。
这毒舌让我有点招架不住,生怕老太太将自己掐的有什么闪失。我急忙将房门踹开,在房门敞开的一瞬间,那老太太突然将双手松开,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周忠义怪叫一声将老太太从地上扶起,我则直径来到房间里面,看着桌子上的绢团扇。
这扇子的邪性依旧还在,让房间内的几个人都别碰,我匆匆就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面翻找了一圈,找来了一张包裹死者到头更饭的红纸又回到了房间。
小心翼翼的将那只绢团扇放在红纸内包严实之后,这才递给周忠义让他拿着放到桌子上去。
周忠义急忙离开,我还没开口,张美丽蹲在地上看着一脸惊吓的老太太问道:“老太太,刚才刺激吧?”
老太太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之前看到时的淡然,正惊恐的颤抖着。
张美丽嘿嘿笑了一声,突然朝老太太身后看去,脸色一变,阴阳怪气问:“老太太,你后背上为什么趴在一个女人?”
这话一出,我脸色猛地一变。而那老太太突然双手抱着脑袋,尖叫一声就朝桌子下面钻了进去。
见张美丽是故意的,我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他别瞎折腾,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看了。
张美丽咧嘴笑了一下,起身后对我说:“修然,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这死者究竟是不是自杀谁知道呢,从这老太婆的反应来看,我觉得应该是他杀,而且凶手就在房间里面。”
这话已经明显是说那老太太就是杀人凶手。
我还没回应,躲在桌子下面的老太太就惊慌说道:“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上吊死了,我只是说了她两句,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话,周忠义已经走了进来。见他将老太太从桌子下面搀扶出来,我也没做声,对张美丽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内,张美丽似乎意犹未尽,对我说这老太太一定有古怪,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害怕。
我白了他一眼,说刚才那场面,是个人都害怕的。不过从那老太太对死者的称呼来看,应该是嫌弃死者结婚八年没有给他们周家添丁,所以经常谩骂,导致死者抑郁了起来。
这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在周忠义安顿好老太太走出来之后,我这才正色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周忠义一直都在辩解,我就说这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处理了,这死者肯定是含冤而死的,不然也不可能一直都在唱《窦娥冤》了。
见他还不肯说出实情,我接着说道:“周先生,这事情就这么处理吧,到时候我们只负责入土下葬,如果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人命伤亡,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一出,周忠义急忙用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嘤嘤哭了起来:“景先生,我告诉你们,但希望你们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第二卷 绢团扇 第十一章 老跪少
果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之前听了张美丽的描述,我还心想着这周忠义应该不会是基佬,但没想到,这家伙果真喜欢男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关系,周忠义一直都没有老婆。最后迫于家里的压力,才和身为寡妇的死者成了有名无实的夫妻。
因为死者生前丧夫丧子,老太太就对这个儿媳存在很大的意见。再加上结婚八年还没有给他们老周家传宗接代,就更让老太太心生怨恨了。
久而久之,这种怨恨就发展成了变态。
老太太没事儿就数落儿媳,说养只鸡三个月就能下蛋了,可这八年了还没有一个动静,养她还不如养一只母鸡。
死者也和周忠义说过这事情,但为了不让周家因为自己而蒙羞,周忠义便让死者帮自己隐瞒这个秘密。
所以这《窦娥冤》唱的就是死者自己,她含冤而死。不能添丁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出在自己,而在周忠义身上。
到了这里,我也算弄明白了。
我说:“你妻子死时的怨念不浅,生前受尽了你母亲的折磨,现在怕是想要拉着你母亲一块儿下去。”
周忠义脸色一下就白了,问我应该如何是好。
我说这是你母亲种下的孽,恐怕真要你母亲来偿还了。
周忠义慌了神,说让我等一下就跑到了房间里面。等出来后,将两万块钱就往我怀里塞,说只要能让他亡妻安心离开还有重谢。
我并不是贪财的人,拒绝说这钱我现在不能收,等事情真的成了,再给我也不迟。
张美丽却不乐意了,一把将这两万块钱抓在手上,不满说:“修然,你不是会做替身吗?给老太太做一个替身,让死者带着替身下去不就成了吗?”
我冷声说:“你懂个屁,这替身是给死人做的,你这是要让我掐死老太太给她做一个吗?”
张美丽委屈说:“我又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我说道:“快点把钱还回去,这事情晚上只能试一试,能不能成功谁也不知道。”
安排了一个房间睡了下来,第二天转悠了一圈又接着倒床就睡。
等晚上人都离开之后,这才将睡得跟猪一样的张美丽踹醒。
灵堂内就只有周忠义一人,见我和张美丽赶来,就忙问我今晚应该怎么做。
我寻思了一下,说死者最后的遗愿应该是让老太太死了。这遗愿的威力不容小觑,既然不能完全根除,就只能将其淡化。
张美丽抓耳挠腮,说自己听不懂,让我说人话。
我摇头说:“简单来讲,就是让老太太跪在灵堂守灵忏悔。”
一听这话,周忠义倒有了意见。说自古都是晚辈给长辈跪地守灵,哪儿有长辈给晚辈守灵这一说的。
我听得有些不乐意,这周家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有点家规也是自然。
可眼下事态紧急,如果连命都没了,这家规不也就成了摆设了么。
想着我就说这办法我已经给了,如果真放不下自己的身段,那就躺着等死好了。
周忠义急忙拦着我说不是这个意思,他去和老太太商量一下。
事实证明,活下去要比家规重要的多。
等老太太出来,我让她跪在灵堂里面静心忏悔。
扭头见侧堂那包裹着绢团扇的红纸纹丝不动摆放着,便拉着张美丽躲到了院子内的水缸后面。
今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必须紧紧的盯着,若是真的出了人命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等到了两点钟,我打了个哈欠,疲惫的伸了个懒腰。
张美丽突然哆嗦了一下,这举动让精神紧绷的我吓了一跳。急忙问他怎么回事儿,张美丽不好意思笑说刚才打了个盹儿。
我没吭声,这家伙果然心大,这个时候还能睡着。
探着脑袋朝灵堂看去,周忠义和老太太背对着我们,不知道有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