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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朴实,估计老爷子就是随口一说,回头好再坑你一笔,他的话那能信么。
我住嘴不语,拿起酒杯抿一口,进而一饮而尽,放下酒杯。
马丁又拿起瓶酒在我眼前一晃:“陈,再来一杯?”
“不喝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歉意一笑,站起身。
曲霓美眉头一蹙,“这才几点啊,我们可是毕业一别,好几年没见面了。”
我笑道:“时间不还有的是嘛,我们下次再聊啊。”
曲霓美说:“那好吧。”
我和马丁打了个招呼,转身出去,曲霓美把我送到门口。
她拿出手机,说:“留个电话吧。”
我们留了电话,她又说:“我正准备联系下以前的老同学,到时候一起聚聚啊。”
我对这个真不感什么兴趣,但是又不能驳斥了人家的面子,我只得点头说好。
打了出租车,坐车到家。
叶子飘出来,一甩头发,记忆还停留在吸血鬼酒吧:“那个叫温帝夏的外国男人真的好帅啊。”
我鄙夷的看她一眼,“切,什么眼光,你看我不也是一表人才。”
叶子走开道:“得了吧你,没有比你脸皮厚的了。”
我走进院子,傻鬼蹲在雪堆上,看我进来,呲牙一笑道:“比院墙还厚的脸皮。”
我瞪他一眼道:“你知道个球,堆你的雪人。”
推门进客厅,屋子里还算暖和,狐狸变回原形蜷缩在沙发上,听到声响,抬一下眼皮,又把头埋进去闭上眼。
我往沙发一坐,拿起本杂志随手翻阅起来,这就是生活。
想想这两个月,先是我摇身一变成了阴阳先生,拯救了叶子,捡回了傻鬼,收养了狐狸,又和傅林这个吸血鬼扯上关系,烧过黄仙村,下墓城勇斗赵凌安,还是地府执事官,我这经历估计说出去谁也不会信。
我放下杂志,忍不住思考人生,我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做了阴阳先生,后面的所作所为,以至于到改天命之事,我这么做是为的什么?
摇摇头,不明白,这就是人生,处处充满惊喜,根本无从揣测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生活,生下来,活下去。
就算知晓天命,掌控命数那又有什么意义,对今后自己的路了如指掌,那就无趣了。
想到这,我舒舒服服的往后一靠,捏一下狐狸的尾巴,“至少现在我能好好休息一下,年前年后不正是放松的时候吗?”
狐狸被我一捏,跳起来,变回人形,摸着尾巴看我一眼,“你又在搞什么,告诉过你了,别捏我尾巴呢。”
我正色道:“我在思考人生哲理。”
扶苏看我一眼,往楼上走去,“真受不了你呢,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文艺起来了。”
我转过头,傻鬼捏着个雪球坐在地板上,我又忍不住对傻鬼说道:“命数天注定,不能强求,他们只为了改天命,却不好好享受人生。”
傻鬼不知所谓的看着我。
我叹气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这么深奥的道理,你哪能想明白。”
傻鬼一摸头,“老大你说的什么。”
我说:“你不知道就对了。”
傻鬼一歪头,冲我呲牙一笑:“我懂。”
“你懂什么了。”
傻鬼呲牙一笑:“我不告诉你。”
跟你说也是白说,我背过身去继续拿起杂志看。
临近夜晚的时候,起风了,屋外下起不小的雪花,风一吹飘飘扬扬,四下飞散。
冬天,最美味的饮食莫过于涮火锅,看着锅中水翻滚,冒着腾腾热气,看着红色的肉片在水中翻滚一圈变成白色后,我食yù大开。
这就是生活啊,屋外雪飘飘,屋里有肉吃,享受啊。
我涮起一片肉,蘸了作料吃下去,看一眼狐狸,“你喜欢吃鸡的话,冰箱里有鸡腿,咱能不能不把整只鸡放在汤里涮。”
扶苏懒洋洋的看我一眼,用筷子戳一下鸡肉,轻声说道:“是么,我是第一次吃火锅呢。”
我不再言语,继续涮肉片,手机响了。
拿起来看一下号码,我就知道肯定又是让我去接人,月茉的老仆人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道:“月茉大人已经回来了。”
我问:“然后呢。”
“你去接她。”
我应一声,“南河市机场?”
“月茉大人现在在东山市。”
“东山市,那不是出省外了吗?”
“对啊,月茉大人在东山市中心宾馆,你坐火车去就行了。”
我不乐意道:“你给我车钱。”
老头说:“你把人接回来再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举起筷子,愣一下,“涮的整鸡呢?”
扶苏打个呵欠,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靠,“吃完了。”
我看看桌上,我打个电话的功夫已经空了,“你们不厚道啊。”
傻鬼摊开手,呲牙笑道:“老大,我给你留了个鸡屁股。”
我瞪他一眼,“你自己吃吧。”
叶子开始收拾碗筷,一边收拾一边问我,“月茉回来了?”
我点点头,“现在在省外呢,等会打电话让傅林给我订张火车票,我明天还得去接她去。”
“这事你自己去就行了,麻烦人家干什么。”
我说:“我年前可是没生意做了,省钱啊,傅林又不差这点钱,月茉有肯定不给报销。”
叶子鄙夷的看我一眼:“你看看你那点出息。”
我哼一声:“省下的钱又能吃两顿火锅,最近肉可涨价了。”
收拾完东西,我给傅林打个电话,他答应的挺痛快,挂了电话,屏幕上显示有未接来电。
我翻看一下,曲霓美打来的。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她打回去,手机又响起来,真好,又省电话费了。
接通了,电话里曲霓美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忙的。”
我笑到:“还行,啥事啊。”
“我下午联系到了很多老同学,我们下周就开聚会派对怎么样?”
我苦笑道:“怎么,这还真要聚啊。”
“那是,我喜欢热闹,这么长时间不见,再次见面,看看大家都有什么变化啊。”
我估计这里面就属我混的最差,人家都娶上媳妇开上车了,我还在为温饱问题四处奔波,咱得拯救世界啊,问题是没人信啊。
“那啥,我不去成么。”
曲霓美态度坚决:“不行,咱们那些个老同学就属你故事多,你不去那就太没乐趣了。”
我说:“我哪有什么故事啊,市井小人物有什么可讲的。”
曲霓美说:“这个就不管了,你一定要来啊,就这么说定了,去哪里聚,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挂掉电话,嘿,那些个鸟人有什么好看的,说是同学聚会,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混的好的自然愿意去出头露面,展现一下,但是我这种低调的人不爱凑热闹。
叶子已经回房间。
扶苏,白灵狐,到底是狐狸,一入冬就没怎么活动过,将狐狸的本质发挥到极致,除了偶尔出门晒个太阳,剩下的时间都变回狐狸趴在沙发上睡觉,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这句话,我觉得足以描述他全年的活动进程。
看看墙上钟表,十点了。
明天还得早起坐车去接月茉,我关了客厅的灯,也回房间睡下了。
第五章 久违的月茉
我正迷糊的时候,叶子推门进来,一把掀开我的被子,“起床了。”
我打个激灵瞬间清醒。
“你想冻死我啊。”我抽回被子,瞪一眼叶子:“你注意点女鬼的形象成么,乱抽被子,有损气质。”
叶子笑嘻嘻的说道:“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我围着被子坐起来,问道:“大早上的,什么事。”
叶子说:“傅林来送火车票了,在客厅呢。”
我应一声,叶子推门出去。
穿好衣服下楼,傅林坐在客厅沙发上,听到声响抬起头,表情有些惆怅。
我看他这副表情,该不是心疼车票钱吧,“怎么了,看你一脸苦大深仇的样子。”
傅林苦涩一笑道:“没事,火车票我给你带过来了。”
我顺手接过火车票,看一眼揣进兜里:上午九点半的列车,还有两个小时。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傅林说完,起身就要出去。
我看傅林状态不正常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有心事?
我叫住他:“傅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傅林回过头一笑,“没事,你别问了。”
天色还是昏暗一片,看着傅林的身影消失远处,我自个忍不住嘀咕,笑得那么苦,骗谁呢,他怎了这是,反常啊。
难不成这大冬天的色泽单调,北风萧瑟,他也抑郁了,没理由啊。
我走回客厅,不再去想,谁没个惆怅的时候,这人一旦惆怅起来,就有许多感触,鬼也这样,西方的鬼还是这样。惆怅完了也就那样。该吃吃该喝喝。
吃过早饭,我收拾下东西,挎了包出门。
打车来到火车站,在候车厅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列车。
人不少,大包小包的,男人女人都有。我坐正身姿,用余光迅速扫视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一圈扫视下来我斜对面,不远处站了一对姐妹花,很惹眼,大冬天的穿的那叫一个清凉。笑得那叫一个甜,引起不少异性的眼光。
我暗自打量她们,如果不是身边有四五个壮汉护花,我倒是真想上去搭个讪,要个手机号码,再和她俩商议一下谁做我小姨子。
我都不止一次的批评反思自己,国家人口发展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就总是拖后腿呢。这点不好。得改正。
拿出手机对着屏幕看一眼,我这长得也不难看啊。瞅瞅这发型,五年前火着呢,风靡一时啊。
再低头看看我这身打扮,多有艺术气质啊!
棕色休闲裤,橘黄色皮鞋,蓝色羽绒服,袖子上还有图案,流行卡通形象猴斯基,后背上是番茄小丸子,无一不显示出我的独特品味。
不过命数这东西确实是公平的,我不能太完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最大的缺点那也很明显:我没钱。
再看姐妹花周围的那几个男人,长得狗头蛤蟆眼,但是人家有钱,即使是厚重的衣服,也盖不过脖子上的手指头粗的大金链子光芒,手里拽着的手机,从后壳上的图案就能看出来,那是个缺一半的锅,这是高端手机:平锅!
我叹口气,要不说我不爱出门呢,人比人气死人,走到哪我都只有嫉妒的份。
我默默地把我的山寨三猩手机收起来,在这个炫富的社会,只有我还保留最原始的单纯和善良,我这样的人可真不多了。
列车进站了,我挎起包上了列车,找到位置坐过去。
双排位,我右手边靠窗的是一个胖子,长得圆滚滚的,透过他看人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个商人。
我坐在那不说话,对面双排座来了一对小情侣,俩人还算般配,一坐下来就大秀甜蜜,在那里眉来眼去,女的时不时娇笑两声。
旁边胖子是个话唠,一开口就收不住话,和那小青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小兄弟这么早就回家啊。”
小青年道:“出去玩。”
“你贵姓啊。”
“姓赵。”
“做什么工作的啊?”
小青年倒也客气:“做农业销售的。”
胖子一听,来了精神,“来,这是我的名片,我也是搞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