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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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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皇帝小住当日,铺子还没有睡踏实,突然一声哀嚎响彻山林。等人赶到一看,他正蹲在旮旯角里瑟瑟发抖,浑身黑不溜秋,像从炭堆里爬出来的。据他自己说,是跟着一个孩子走到这儿,没看见脸,只记得他身形飘忽,还发光。走到半路,就闻见一股异香,香气浓烈,不像是常人所有。然后,他看了见许多影子从黑暗里冒出来,有披着羽衣的,有长着翅膀的,有双眼发亮的,根本是到了阴曹地府。皇帝当场吓得龙躯一震,嗷了一声,蹬脚猛跃,一头扎进角落的炭堆里。
    后来,皇帝披星戴月匆匆离庄,龙爪子冷得像冰。
    再后来风声传开了,光怪陆离啥说法都有。可毕竟是皇帝,扯得还是玄乎事,大家不好太招摇,统一说成‘出了点事儿’,的确是出了点事,好听又好记,还显得很有内涵。
    漪涟喜欢实在点的,是人是鬼,是妖是魔总得要个说法。
    趁着夜班更深时,她再度打起灯笼找到炭堆,是在山庄后门一个偏僻处,隐约能照出一个圆窟窿,是皇帝刨出的玩意。好歹是龙头栽过的坑,弟子为了纪念就一直没动过。她拿着灯笼四处打量,左面是山林,右边是围墙,不远处是上玄古寺的近道,再就只剩下一间残破的石屋子,炭堆就堆在墙角处。
    石屋子的墙有三面,顶棚已被大风掀去,从外看去十分通透。匀步走一圈,大约百八十步,占地不小。石屋中央有座石砌的地台,摸上去有许多凹凸不平的纹路,像磕碰所致。漪涟曾经问过阿爹,说这石屋子原本是供奉山神所用,从爷爷那一辈就废去了,地上滚落了一个裹满泥巴的铜炉,早没了原本的光泽。
    漪涟来过很多次,半分鬼影都没见到,怎么就吓着了皇帝?
    她深感失落,估计真是凡夫俗子无缘得见。
    同一时刻,山下亘城。
    两名男子杯酒盛月,所在小院是个叫做‘寻芳斋’古玩铺子的后院。
    其中一名眉眼清秀,态度谦恭,酒斟八分后低询道,“来了不少时日,若您想去瞧瞧,我明日便上山递拜帖。”
    另一人兴许是沐浴刚出,散着发,幽幽香气袭人。他嘴角泛着似有还无的笑容,话音沾染着桃花酿的香气,“哪里差这些时候。你要真是闲着,就去多弄些古玩回来,要稀罕货。”
    “铺子里都是稀罕货,太稀罕了,半月没卖出两件。您还要?”
    “不缺这点银子。”他将盏中酒滑入喉咙,半开的衣襟笼着淡薄的烟气,“如果没钱使了,就找那个有钱的主。他不缺钱,有人给他找钱。”
    清秀的男子微微倾身,“……是。”


第六章 夺命祭祖
    三日后,三月初四,陆家一行由辰时上山。
    前往玄古寺的山路长而陡,陆书云说这是为了检阅祭祖的诚心,只要心够诚,自然能达到该有的高度。
    陆宸表示完全是废话!山高,那是因为地势所致,体力跟不上,心再诚也只能歇在半路上喂狼。当然,这话是在漪涟耳边嘟囔,没敢让陆书云听见。
    他不满意漪涟的默然无视,皱着眉头深沉问,“你还喜欢哥哥吗?”
    漪涟青筋一跳,故意挖苦道,“听说宫廷新制的帐中香堪比古方,阿爹亲自给送过去了。你现今是受宠若惊还是生无可恋?”
    “我……”
    “兄妹一场我可提醒你,如果你准备好纵身一跃,玄古寺那头山壁不够陡峭,一跳只能挂在半山腰上。作为男人,既然要死,就死个彻底。去隔壁山头吧,那儿够悬,不然摔个半身不遂还累得阿爹顾你后半辈子。至于遗言,别跟我说,免得你闭眼后之后闹出闲言碎语连累我,建议留封遗书,押个手印放床头,谁看到算谁的。”漪涟一气呵成。
    陆宸插不上嘴,默默摆出痛彻心扉的模样,“你说你从前多可爱一个孩子,何时成了这般没心没肺,谁教你的?”
    漪涟没回答,直直盯着他。
    兴许陆宸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祸害,不言语,加快脚步走到前方去了。
    山路铺了石阶,习武之人不在话下,半个时辰后基本踏进了玄古寺,算来算去只差两人。其中一位是三眼鬼婆的千金陆楚濋,这位娇生惯养,掉队没啥好稀奇的,至于另一位,竟然是一时辰一来回的陆家大少,陆宸。
    说句公道话,陆宸掉队实然不是他的错,得怪陆楚濋。
    这姑娘的矫情劲漪涟是见识过的,程度令人发指。不知怎么看准了陆宸,铁了心非他不嫁,没力气走山路,却有力气扯陆宸,拽着他衣袖一步一句‘宸哥哥’,耐力好的惊人。其声娇艳欲滴,叫羞了喜鹊,更吓得陆宸三步一踉跄,十步一崴脚,凭借所谓诚心才撞进玄古寺大门,然后直接脱了力跪倒在列祖列宗面前。
    边上站着笑眯眯的三眼鬼婆,一脸欣慰的感叹,“两小无猜,甚好,甚好。”
    漪涟冷笑,眼小可能比较容易说瞎话。
    这一日过得相安无事,直到夜色浓时,她的房门被敲开,是陆宸神色疲惫的杵在门外。见漪涟出来,他连忙摆正姿态,然后极其突然地‘啊’了一声,感慨激昂道,“月色如冰如霜,似我心头微凉,幸而有你在旁。得妹如你,夫复何求。”
    什么乱七八糟的!漪涟青筋使劲蹦,“……说人话。”
    陆宸委屈道,“你得不得空安慰我?”
    漪涟沉默须臾,无言大步一退,‘啪’的将门合上,窗子也紧跟着‘啪’一响,吹熄了灯火,屋内顿时鸦雀无声。陆宸还在门外杵着,看着静若无人的屋子,开始有些犯晕。
    刚才是不是见了自家妹子?
    直到第二日,漪涟才偶然得知昨晚那一段‘真情流露’其实是陆宸精神脆弱犯了病,因为陆楚濋几乎形影不离的跟了陆宸一整日。祭拜时挨着,吃饭时盯着,上茅房也在外面守着,就连烧手抄经时都要借着火光对陆宸暗送秋波,吓得陆宸总觉着某位祖宗还魂了。
    若平日,漪涟不拿这来挤兑挤兑那肯定是出了大事。
    现在,确实是出了大事!
    一个年轻弟子如有神助,仅用了不到半时辰就冲上玄古寺,极度惊恐的跪倒在众位祖宗的牌位前对陆书云汇报。
    庄里真闹鬼了!
    还出了人命!


第七章 鬼作案
    陆华庄布局独特,进庄门且看三座大堂东西北各占一方,青砖红栏,装设各有千秋。三堂占地均等,谁也不比谁多出一寸,少上一厘。外人看了多赞气派,内人只道压抑非常,因为陆华庄三位堂主长年貌合神离,气氛恰如这三堂坐阵,针锋相对。
    正中流影堂,堂主陆书云,是前庄主陆远程的长子,理所当然接任了庄主之位,继承了陆华庄的武学一脉,尤擅暗器与轻功。
    右方翊锦堂,负责庄中与陆家产业的财政,堂主陆书庸,陆远程次子。
    左侧存岐堂,精擅毒理,亦通岐黄,堂主陆书瑛,陆远程小女。
    陆华庄闻名于世的便是独门暗器,无解之毒,与遍布天下的商铺。前庄主陆远程恰好将三样均分给三个子女,一手造就了三足鼎立之势,让作为现庄主的陆书云着实当得辛苦。
    偏偏这次闹鬼闹得恰到好处,人就横在翊锦堂后院,哪怕再偏个几步也可算作是墨阁的范围,但别说几步,就算要死人自己挪个几公分也太强人所难。
    司徒巽带几个弟子封锁了现场,眉头拧得很紧,“如何?”
    尸体脸色苍白,神情惊恐,心口插把匕首,血便是从这里渗了一地。
    旁边蹲着一个模样俊秀的人,是存岐堂的得意弟子柳笙,他起身道,“如您所见,致命伤是心口这一刀,又快又狠。约是今晨子时死亡,与黑衣人出现的时辰差不许多,我看还是赶紧让庄主回来下令验尸才好。”
    司徒巽颔首,侧头向一旁新入庄的翊锦堂弟子低问,“查到了吗?”
    新入弟子颤抖捧着蓝皮簿子,记载所有入庄弟子的身家背景。奈何落榜书生入庄修行没见过大场面,翊锦堂三个字结巴了半天还卡在翊字上。
    柳笙瞧着司徒巽的脸越来越黑,眼瞅就要搬庄规了,发善心从新人手中把那本颤颤巍巍的簿子截过来,“师兄息怒,还是师弟念予你听。”
    他飞快扫了眼白纸黑字,“此人名戴全,年十七,江南徐安人氏,家中是做布庄生意,入庄不到一月。听说前两日刚被二堂主招入翊锦堂,不知怎地鬼也看上了。”
    柳笙生性风趣,与陆宸是一路性子,偏就喜欢与司徒巽说笑。同屋同宿,低头不见抬头见,长年处下来,司徒巽竟然也习惯了,顶多是耳边一阵风,过去就过去了。
    “昨晚最后与他一起的人是谁?”他忽略柳笙的玩笑质问。
    院中人心惶惶,角落里有个身影哆嗦的特别厉害。
    司徒巽眼里散发着透骨的冷气,缓缓向那人所在的方向逼近了两步,又问了一遍,“昨晚最后与他一起的人是谁?自己出来,别让我去查。”
    话音刚落,正哆嗦的那人双腿一软,膝盖生生磕到石地上,看得在场的人都觉一疼。
    谁都知道庄主好说话,难办的是他门下的黑面神,行事毫无情面可言。前几日的明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思过当晚被‘鬼’吓昏,这会儿还躺在存岐堂口吐白沫。每逢这种场面,他们总是不约而同的将陆宸从头到尾骂了个遍,你说你才是庄主的亲儿子,怎么不争点气!大伙也少受些煎熬。
    显然,司徒巽根本没听见众人内心的哀嚎,目光透着寒意,“名字。”
    “崔玉,我叫崔玉,崔是姓崔的崔,玉是崔玉的那个崔,不,是玉器的那个器,不,不对,是玉器的玉?”
    司徒巽挑眉,“你问我?”
    “不不不,我,我是叫崔崔玉……”
    柳笙看着心累,赶紧疏导疏导,“师兄,不是衙门公堂,脸色还是缓缓的好,别死了一人,再吓着一个。”说着低头看向几乎吓瘫的人,“知道你叫崔玉,不必再纠结。师兄如何问,你便如何答,可好?”
    都说陆华庄除了鬼神多是怪人,若说有谁可称作谦谦君子,定然是柳笙当仁不让。不怪崔玉跟见着救命稻草似的直扑过去,“柳师兄你信我,我没有杀戴全,绝对没有,是鬼杀的。近两日他的举动不太正常,肯定是犯了忌讳了!”
    柳笙任他抱着腿,苦恼道,“这话我可听不懂了,难道鬼也会耍刀子?”
    “这,这……可戴全确实招惹了不干净……”
    “胡言乱语!”司徒巽打断话,“戴全因刀致死再分明不过,妄想以鬼神动摇人心,不如去和阎王解释。”
    崔玉顿时吓的泪涕横流,让柳笙很为难。他倒不在乎向谁解释,只因一条腿还被紧紧抱着,那一干鼻涕眼泪随时可能赖上自己,若将崔玉一脚踹开又显得不近人情。
    此时,翊锦堂正门传来骚动,一行人匆匆步行至后院,为首的正是庄主陆书云和两位堂主。在看到后院的惨状后,毫无例外大吃一惊,只有存岐堂堂主陆书瑛带着面具不甚明了。


第八章 帐中香
    “怎,怎么就这样了?!”最先发话的是陆书庸,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
    陆书云如梦惊醒,忙询问道,“巽儿,怎么回事?”
    司徒巽拱手道,“昨夜弟子奉命点了几人巡逻山庄。子时忽起大风,便让弟子们便分头查看情况,自己则由流影堂往翊锦堂方向检查,预备从墨阁绕回弟子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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