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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闻言,却是有些无奈地笑笑,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找你帮忙,你忘记了吗,那一天,你经过我的画廊……”
陈书疑惑地望向他。
对啊,这个人名叫左孟,是一个画廊的老板,那一次她因为被橱窗里的一幅画而吸引,在店外站了好久,于是他便邀请她进去看看。或许因为错觉,她感觉这是第一个没有因为她身上的寒酸衣着而歧视她的“高富帅”。
而且将她吸引了的那幅画,正是左孟的作品。
“……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陈书一时迷糊,竟忘记了问他怎么会知道她住这里。
“跟我来吧。”左孟伸出了手,陈书只是迟疑了一下,便拉住了他的手。两人下了楼,径直走到一辆车子旁边,陈书却蓦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你们……!”
车里的两个人,不正是那天她下了火车站之后碰到的两个人吗?
左孟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表情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陈小姐,不是我们故意要欺骗你,你可知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那个外国女郎缓缓说着,递给了她一封信,“这是你弟弟给你的亲笔信,你自己看吧。”
ps:这一卷估计要写到内伤,其实这些事情,除开鬼鬼神神,都是一个朋友的真实经历……每次写到都想起她……都心里闷闷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士为知己者死?
亲笔信?里面会写着什么?
陈书有些麻木地接过那封信,看着它,许久都不敢拆开。但是最终还是用几乎颤抖起来的手,打开了没有上封的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一张白纸。
“姐姐:奶奶的两万块手术费唐友莲哥哥已经帮你送来了,可以做手术了。谢谢。还有事后林林总总的一万多药费,唐友莲哥哥也帮着垫付了。要是有空就回家吧,爸爸现在很想见你,奶奶也想你。”
陈书的脸瞬间苍白。
原本她做了非常坏的打算,才拆开了信封——家里出事了,弟弟惹事了,亲人去了……种种种种,她告诉自己,哪怕出了天大的事情,都要保持冷静,并且在这个时候,把保护自己放在第一位。
但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情况……她几乎看到命运之神对她露出的狞笑。
她奶奶病了,而且应该是重病;虽然家族里面,她还有两个伯伯,而且那两个伯伯的家里情况要比她家好得太多。尽管奶奶一直是由父亲赡养,而伯伯们向来避而不见,碰到这样的情况,他们未必会出钱,那么事情大概是要由她这一家全数承担了——她父亲不消说,弟弟虽然性格十分恶劣而且自我中心得过分,但是对于一手把他带大的奶奶还是感情深厚;而她,虽然感情淡漠,却也将“责任”看得很重。
可是,已经年近五十的父亲,刚刚职中毕业的小弟,还有目前全无积蓄的她,哪怕想负责任,又有什么办法?
人心总是偏向自己的,而且真的很多时候,你哪怕再想承担什么责任、再想履行什么义务,但是你的能力不足,那么也只能求一个“问心无愧”——这是现实所给的最残忍的赞扬,也是借以逃脱内心痛苦的方法。
可是……这个唐友莲……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吗?他却拿了一笔钱去给了她家里人,并且是以她的名义!
如果没有唐友莲的这一次慷慨的资助,他们只能四下借钱,变卖家产,勉强延续奶奶的生命了。虽然还是会时日无多,但是七十多岁的奶奶终究也不属夭亡,入土为安之后,他们虽然也还是什么也没有,但是还是每个人都有希望——其实原本的他们,也一贫如洗。
但是现在……陈书只能去接受这个事实——她是非要“报答”唐友莲不可了!
而唐友莲要的“报答”,会是什么?
三万块,对于唐友莲来说,不算什么;对于陈书和她的家人来说,就是一条命。
穷人啊,命就是贱,别人轻而易举就能救你一条命,你却有义务要为了这一个“轻而易举”的帮忙,去付出任何你能付出的东西!
聂政的“士为知己者死”实实在在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严仲子不过为聂政“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
“奉百金为亲寿”,聂政却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且,严仲子和聂政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知己,只是严仲子想利用聂政吧。
只是陈书直到今天才真正感觉到,这件事情,原来这么沉重。
可是她还能说什么呢?
“……谢谢你。”
陈书感觉自己的视线被眼泪模糊了——是惧怕于自己未知的命运,不是感激涕零,但是在别人看来,应该是感激涕零的。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谁会去怀疑一个慷慨帮助自己家人的“恩人”,是打算加害于她!
那个外国女郎却似乎一眼看出了她的真实感受,道:“你是在害怕么?不要担心,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说罢,还笑了笑,只是那古怪的笑容,看不出多少善意。“我的名字叫席倩。左孟先生想必你已经认识了,不用多介绍了吧。”
最后陈书还是上了车。平复了情绪,擦掉眼泪,默默地嘲笑着自己。
何以会有这种奇怪而强烈的恐惧感?
不安的眼神四下看看,在看见同样坐在后座的左孟那张英俊却表情冰冷的侧脸的时候,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了。
唐友莲和席倩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左孟的表情。
“啊孟,怎么,难得见到你这个样子呢。”唐友莲温和地开口,但是他并没有不满的意思——陈书已经是他们俎上之肉了,哪怕发觉了什么,也没办法逃脱了。但是,左孟难道是心软了?
这可不是好事啊。
左孟这才回过神,却也还是冷冷地,道:“我原本是没有必要参与进来的。搞不懂你们为什么非要拉着我。”
“你不是想着庄倩吧?平时你们也没这么黏,是不是?”
不是“没这么黏”,而是称得上“淡然”了。左孟心里想着,却只能转移话题,道:“席倩,你不对她说一说具体的事情?”
席倩知道左孟在转移话题,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他的事情,开始缓缓向陈书讲述那一个早已编好的故事。
“其实,我们三人是修习鬼神之道的阴阳师,找你,是为了要你帮我们做一件事——这件事并不要你费多少力气,也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相反的,只要你愿意帮助我们,你就能获得鬼神的力量……”
陈书听着席倩略显冰冷的声音;心里却渐渐冷静了下来,只当做在听一个灵异故事。
这大概的事情,就是这些人要通过某种仪式(邪术?法事?)来获得某种东西的力量。而她,则是这个仪式中所需要的特别命格的人。
她自己的命格特别不特别她不知道,但是如果这是真的,说她不会遇到危险,她都不相信。如果真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他们又何必这么七弯八拐费尽心机地设计于她?
但是……她已然走到了这一步。
如果没有碰到他们,她又能怎么办呢?终究也不过是继续漫无目的地麻木活下去。就像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所看到的、听到的、自己唯一能做的那些事情——
“如果真是这种事情,还行啦。”
陈书无所谓地说着,眼前却忽然浮现出严洛川的身影。
忽然间又想起了他……为什么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非我真实
要说到真正的知己,严洛川应该算一个。
只可惜……这辈子估计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这几年,她早已失去了关于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就算是有,她也绝不会再回去找他。
她当初离开的原因,就是因为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太大,她已经从内心深处彻底地否定了所谓的“有情饮水饱”。纵使现在回去找他,他又能原谅她当初的离开么。
但是陈书却也没有料想到,在接下来她将要承受的痛苦中,严洛川却是唯一一个能同时感应到她的痛苦的人,并且在午夜被惊醒的时刻,出于直觉,拼命地打电话给李欢。
可惜,那一头却总是传来关机的声音。
早在无数次被午夜的铃声打扰之后,李欢就学乖了,一到深夜十一点,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就立刻关机。他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仙,优先把自己的正常生活放在别人的事情之前,并无可指责。若不是因为韦香途的号码也就那么几个关系密切而且找他们一定是有急事的人知道,他甚至会让韦香途也关机。
于是第二天早上,李欢开机之后看到短信提醒,不由得吃了一惊——有一个陌生号码,在一夜之间,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他有些忐忑地打回去,等了许久,才终于有人接了。
“你好。”李欢犹豫地开口。
“李医生。”对方的声音很是沙哑,“我……过几个小时去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
李欢还想问些什么,对方却挂断了电话。
皱着眉放下手机,他感觉这不是一个恶作剧。
其实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曾经有个女孩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甚至于经常有轻生的念头,所以那一段时间,她经常半夜打电话跟他倾述。可是后来那个女孩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她终究没有能逃脱心魔的纠缠。
可是最近……也没有这么严重的病人来过啊?
李欢看着手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负罪感,心想,不然,以后晚上还是开机吧?
那一头的严洛川挂断了电话之后,却依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一夜未眠的他简直头痛欲裂,可昨夜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的一切,依旧让他无法入睡。
可是不行,不能再这样了,他必须睡下来好好休息,才能有精力去干接下来的事情。
从午夜十二点开始,他躺在床上,恍恍惚惚地,却看到了陈书。他似乎感觉陈书就像以前一样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可是那心跳,却跳得好快。
“川……我在……这里……食人街……”
“小书?!”
他蓦然起身,身边的场景,却变为一个修罗炼狱般的场景——几个披头散发的人,各自被铁链锁在屋子的角落,她们的肢体都是残缺的,身上的衣服满是血渍,两个声音,一男一女,在门外用着非常漫不经心的语气在聊天。
“这么做,合适吗?统一地从那个地方弄这些人过来,不怕引起注意?”
“怎么会呢?根本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的。你知道么。在把他们带来之前,我就已经查清楚了,这些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而且是孤儿出身,没有亲人,也没有特别好的朋友,也没有结婚。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钱,没有地位,哪怕忽然人间蒸发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光是这样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我想,还需要在杀他们的时候,让他们感受一下吧。要让他们的鬼魂变成四凶鬼,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转瞬间,严洛川又感到,自己似乎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个奇怪的单人宿舍,没有窗子,只有门上焊了铁栏的通风口。一张床,一张桌子,床上躺着一个银发的老人——准确地讲,是被绑在了床上。但是那个老人不安而惶恐地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的声音从床下传了出来,黑色的影子也渐渐地蔓延在了房间的地板上,狰狞的黑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