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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后我对林老头道:“老爷子,无论如何还是要祝贺你们,终于能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了。”
“是啊,能遇到吕先生是我们一家人的福气。”林老头的气色都比以前好了许多,整个人的神态表情完全就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者,之前那股始终萦绕在面上的阴森之气丝毫不见了。
祝由术是真正的光明大道,看来和吕先生这段时间的相处,林家人受益良多,之后和林生聊天的过程中我才知道当时他们家的情况已经是非常危急了,万岁山来的蛊师已经控制了李蓓姐妹和林老爷子,就在他们准备痛下杀手时,吕先生出现了,他虽然是个道士,但是对于蛊术很感兴趣,甚至和林小花都交情匪浅,在他的斡旋下,终于避免了一起女儿意图杀死父兄的悲剧。
听罢我道:“你姐姐真够心狠的。”
“修炼蛊术如果没有一副铁石心肠根本无法达到最高境界。”
“除了杀人,我头一次听说修炼本领也和铁石心肠有关。”
林生道:“蛊师分为三个等级,一是普通蛊师。二是天下蛊师。三是大蛊师。所谓普通蛊师就是在万岁山修炼蛊术的初学者,天下蛊师就是学到了真本领敢于外出闯天下的人,而大蛊师……”说到这儿林生停住了话头,想了很长时间才道:“想要成大蛊师就必须吃亲子之肉,喝亲子之血,因为奇蛊之方就在万岁山的山洞中,若非泯灭人性之人是无法进入的。”
“按你这个说法,你的大姐……?”
“没错,所有万岁山的人都知道她吃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你仔细想想,若不是非常手段之人,又岂能震慑万岁山中那些心狠手辣的蛊师。”听了林生说的这句话我简直傻了,一个女人居然吃了自己的亲身骨肉,这、这……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震慑了,居然问了一个很傻比的问题道:“你姐夫呢?他能同意?”
“我大姐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敢吃下肚子,她的老公敢管她?”
“你大姐不会精神有问题吧?”
“一个神经病能开创铜狮蛊这种阴毒狠辣的蛊毒?一个神经病能在二十四岁时就统治世界上最大的蛊师聚集群落?你觉得可能吗?”
“好吧,只能说你的姐姐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觉得毛孔都在往外抽凉气。
“是啊,多亏有这样一个姐姐,所以从小别的孩子见了我就和见了鬼一样,所有人都很不能当我的奴才。”说到这儿林生苦笑道。
我不想再说这些让他感到烦恼的事情,道:“有个事情想问你,你知道玄月门吗?”
搞清楚这个门派的底细也是我来东林市最主要目的,林生奇道:“你怎么会知道玄月门的?”
“我也是听说的,如果知道的话你和我说说这个门派的底细,我对它很感兴趣。”
“玄月门是蛊术这行里最早形成门派的,从古至今也算是最大的蛊师组织了,不过后来玄月门突然被人尽数灭门,这在蛊师行里也算是天大的秘密,有传说是玄月门内斗,有说是玄月门得罪了强敌,也有说是蛊师毕生所为都是阴狠毒辣的勾当,所以遭了天谴,但时至今日没有定论。”
30、奇怪的壁画 剃头匠
“这么说玄月门和万岁山的性质很相似了?”我道。
“非常相似吧,都是一个极盛时期的蛊师团体,只是玄月门存在的年代人们普遍相信玄门之法,所以整个教派更加庞大,而且玄月门是一个真正的教派,而万岁山其实是一个大点的村寨,我大姐对外宣称也就是一村之长,没人敢说她是教主,她自己也不敢承认。”
“是,现在这个年代,当教主的只有邪教妖人,你大姐真不傻。”
“杨道长是从何处道得知玄月门的?”
“从书上,我有一本书记载了玄月门的存在,所以我觉得好奇,正好见到你就问问。”
“原来如此,玄月门最后一位掌教名叫谢圣,据说这人在历经劫难之后窥破天枢,修成了万年不死之躯,现在还活在人世上,这件事未必是虚言,据我所知万岁山有专门的一拨人就是在茫茫人世中寻找谢圣所在。”
“他还活着?但是那本书上记载的状况,谢圣早已死亡了。”
“像他这么大本领的人想要杀他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蛊师却有长命百岁的手段,万岁山很多老人都是一百多岁的年纪,只是修为还不足够,否则天知道他们能活多大岁数。”林生道。
想了想我又问道:“谢圣有没有养成过何种蛊物?特别厉害的那种?”
“当然了,蛊师说白了就是对于蛊物的制作与操控,现在社会上的人故事看多了,都以为金蚕是最厉害的蛊物,却不知道在真正的蛊术大家手中一切天地之物都可以养成极为厉害的蛊,据说谢圣倾其之力养了一只可比神兽的蛊物,我想如果谢圣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只神蛊应该也在。”
难怪天下老鼠就出了鼠妖一个,原来是大蛊师养成的神蛊,终于弄清了鼠妖的身世之谜,我激动的心里嘣嘣直跳。
正聊着天就听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这段时间我都风声鹤唳了,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又出大事了,想到这儿赶紧出了门面,只见步行街一处用以美化的葡萄藤架下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妇女怀里抱着个一两岁的婴儿坐在地下,周围则聚满了看热闹的人呢,有些人指着女人放声大骂说她“丧良心,拐带小孩出来要饭。”
这女人双眼满是惊恐无助的眼神望着指责喝骂她的那些人,怀里的婴儿因为受到了惊吓,搂着女人的脖子放声大哭。
这女人虽然身上衣服穿的并不破烂,甚至还算是整洁,但满头头发干枯而蓬乱,没有丝毫油光,远处看起来灰蓬蓬的似乎是满头灰尘,走进才看清楚是满头头皮屑,这种几乎没有头油的发质也叫“无望头”,之后感觉极度无奈并每天情绪备受煎熬之人才会有这样的发质,因为人在精神极度重压下已经导致内分泌紊乱,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没有头油,所以头发、头皮都变得十分枯燥,黑发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的毛线,头皮屑和灰尘一样,轻轻一晃脑袋四散都是。
这女人肯定是遇到了巨变,于是我走到她身前,只见她面前摆放着一份病历和银行卡卡号,再看病历是她两岁的儿子得了白血病,需要救治,但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丈夫现在在外做重苦力,她只能带着孩子沿街乞讨,本来指望能要点钱,没想到在场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一个拐骗孩子要钱的骗子,予以强烈指责。
这个女人问题出在她身上所穿的衣物,实在太整洁了,当然这是因为她从没想过要当要饭花子,她想的只是能有好心人能出手帮帮自己的孩子,但是在人们对于“叫花子”根深蒂固的观念里,穿成这样显然是不符合标准的,所以这些人自然而然把她当成了骗子。
这绝不能说是人心冷漠,只能说这个社会滋生了太多负面消息,所以很多人的内心有些麻木了,我大声道:“大家都别骂了,你们愿意花钱就给,不愿意离开就是了,何必骂人呢?这里面的情况你们具体能了解多少?”
“这种骗子太多了,要我说真该打她一顿才解气。”一个二十多岁愣头愣脑的小伙子道。
“这可不对了,事情都没搞清楚就要打人,何必呢。”我道。
“我说你是不是和她一伙的,搁这儿骗同情呢?”愣小子道。
“你说话注意点,别没事儿找事儿。”我也火了。
“我他妈的说你了怎么地?心虚了吧?”说罢上上就要过来动手,帅哥上前一步拦在我身前,这哥们原来可是个正宗的杀手,那眼神比犀利哥还要犀利,对视片刻,这人怂了,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其他人见状也不再骂,纷纷散场,女人似乎是想让他们留下来,但张嘴就是哭,根本说不清楚话了。
我拿起病例仔细看了看道:“大姐,你别着急,是孩子生病了对吗?”
“是,这孩子得了白血病,医生说还有四期化疗就能痊愈,但是我真的没钱了,我对不起他。”说罢女人搂着孩子泪水滚滚而下,孩子虽然只有两岁,但极其懂事的伸手替母亲擦眼泪,那场面真是看得人心碎。
我道:“差多少钱?”
“总共还需要三十多万的费用,我是真的绝望了。”
“大姐,别难受了,不就三十多万吗,这个钱我来给你,一定把孩子治好了。”
这女人有些诧异的望向我道:“这么多钱……”
“放心吧,三十多万换一条命,没啥比这更合算了。”我道。
或许是我言之凿凿的态度感染了她,女人不再哭泣,她抹了一把眼泪道:“大哥,你、你不觉得我是骗子?”
“哪有那么多骗子,我还是相信人性本善的,而且这个孩子和你的感情能看出来你们确实是一对母子,装是装不像的。”
“谢谢大哥了,我给你磕头。”说罢她就要给我磕头。
我赶紧按住她的肩膀道:“千万别,我是尽人事而已,只要孩子能好我就放心了。”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道:“你们去北方医院啊,那个地方是和慈善总会合作的医疗机构,给白血病的孩子治病是完全免费的。”循声望去只见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广场民警,他一直在旁观望,后来确定这妇女不是骗子,就过来支了一招。
“现在还有这样的医院?您没开玩笑吧。”我道。
“小伙子,这个世界上总归还是有好人的,就像你愿意出这三十万给人治病,光凭嘴说我是不相信的,但我亲眼见到了。”
这可是好事,于是我开车带女人孩子前往北方医院,进去后做了登记之后便有专门的人接待了我们,既然是慈善免费治疗白血病,调查手续就会非常繁琐,尤其还要牵涉到原籍的一些调查取证工作,所以需要等待两天时间,但已经给孩子安排了床铺,就等结果下来后立刻开始治疗。
我拿出身上所有的现金一共三万块钱给女人让她买些好东西给孩子补补身体,女人千恩万谢的收下了,完成了这件事我心里终于是落了听,正打算离开,再走过院区一段长廊时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我又退了回去。
这里是专门针对白血病患儿的治疗区,所以墙壁上画着很多卡通壁画,而且颜色以绿色为主,凸出温馨和谐自然。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壁画中我看出了毛病,画里的内容我看着十分眼熟,经过仔细辨认后我看出来这完全就是铁牛山变异果林的场景。
31、背景 剃头匠
这一意外的发现让我感到万分惊讶,再仔细看墙上挂着的壁画,只见果林的方位、以及之后的铁牛山完全一模一样,办案那些天我天天在铁牛山脚下的果林中转来转去,所以对于周围一切景致看的无不是清清楚楚,所以可以完全肯定墙上画的壁画就是铁牛山。
如果铁牛山没有这些怪事情,或许我不会觉得奇怪,但一想到果林里那些淌黑水的柑橘我就觉得这里面必然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可怕秘密,而在墙壁上画这幅画的美工必然是去过铁牛山的,否则不可能将一处庞大的景致画的如此仔细。
我想愣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一人道:“有什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