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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冷笑：“是那些碍事的家伙派出来的，估计是没怎么重视这件事，所以派了五个菜鸟。”
闻言心魔首领有些担忧：“既然这件事已经被知道了，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怎么，你怕了？”老人淡淡地问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适合跟那种存在硬碰硬。”心魔首领说道。
老人随手将手帕一扔，地面又是一阵不正常的蠕动，好像他的同伴已经急不可耐了一样。
“注意一点，这段时间我们的确要小心防备一下。”老人的声音听起来还算轻松。到了最后，他甚至开始哼起了歌。
对于这是什么歌，心魔首领并不知道，她也根本不感兴趣。现在她正忙着消化被她吞食的那几个人。
在解决完五个护法之后，老人离开了大楼，开始猎杀那些散布在城市各个角落的法侍。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黑麒目睹了这一切，却始终没有出手。
现在已经到了午夜，此时留在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老人可以很轻易地找到那些人。一时间，随着一个个法侍的死去，这些人陷入了惊恐，那蛛网一般的阵法也随之崩溃。
在灯红酒绿中忙着纸醉金迷的人们没有发现这些人的消失，事实上他们只顾着压榨自己体内所剩无几的活力和体力，根本不会在乎周围什么时候消失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真是好惨啊……”黑麒叹息道。
所有的法侍都被老人一一找到击杀，居然一个都没能逃得了。加上之前被他击杀的五个护法，这次来到这里的三百零五个人全军覆没。
“可惜天快亮了。”老人看了一眼天边的红光，摇摇头遗憾地说道。
天一亮，天地间的阳气变得浓郁，那些鬼虫的活动能力将会受到大幅度限制。虽然因为自身的特殊性，这些精灵变成的鬼虫也可以在白天行动，但这样一来杀伤力会减弱，而且很有可能会对虫群造成很大的伤亡。还有两个晚上，他需要保留虫群制造恐慌来配合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原本一直被防护罩阻挡在城市上空的虫群在太阳升起的前一刻全部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浓郁的阴云，蔚蓝的天空又呈现在了人们面前。醒来的人们都在议论，议论昨天那看起来恐怖却没有降下雨水的乌云，议论昨天末日般的恐慌。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下一个晚上会有什么样恐怖的事情会发生。
第九十二章 暴躁人间
陆重一晚上都没有睡，一直坐在门口，忐忑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一直等到天亮的时候，空中的阴云渐渐散去，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既然一晚上都没出事，是不是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
“昨天晚上应该是有人出手制止这件事了。”一边说着，白琼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咖啡。
闻言陆重精神一震：“你说会不会是老板？”
稍稍犹豫了一下，白琼摇摇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
听她这么说，陆重脸上的光芒随即黯淡下去，没有再出声。
虽然外表看起来只是一个孩子，但白琼的内心其实是一个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了。她很明白陆重此时心里的感受，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
心乱意乱之下，陆重完全不顾还很烫的咖啡，将之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向楼上走去：“我去休息了，有事叫我。”
看到他将杯子放到了茶几上，白琼转过头看向外面的阳光明媚，一直沉默着。
对于这座面临浩劫的城市来说，陆重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员，他糟糕的心情也没有人会在意。所有人都在忙着求生存，或者发泄自己心中难以抒发的暴躁情绪。
一条热闹的商业街，两名年轻的警员正匆匆忙忙地行进着。
“今天这是第几起事件了？”其中一个警察问道。这个地方被围观的群众堵得水泄不通，警车即使狂按喇叭也没办法将他们驱赶开，为了赶时间，两人只能下了车徒步向案发地点赶去。
他的搭档无奈地说道：“不知道，估计最少也有八九起了吧，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正说这话，两人从人海中挤了出来，终于来到了案发地点。在一家服装店门口，两个年轻女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的头部都鲜血淋漓，也不知是死是活。
在对两个女子进行了简单的抢救之后，其中一名警员打电话询问救护车什么时候能到，另一人则是问周围的群众：“请问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人们面面相觑，明显很多人只是闻讯过来看热闹，并不知道事情发展的经过。
这时候旁边一个小姑娘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是店里的店员，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对方看向自己，小姑娘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其实……事情的过程很简单，就是这两个人都看中了我们店里的一套衣服，因为那件衣服同尺码的只有一件，所以她们之间才起了冲突……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就会打起来了啊！”
“那在这件事情中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吗，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你觉得不正常的地方。”对方的讲述实在是有点太简单了，做记录的警察想要了解事情的详细经过。
那个小姑娘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我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要硬说有什么不正常的话，那就是这两位女士也不知是之前有仇还是今天恰好心情都不太好，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我们出手阻止都没有用。”
此时救护车已经来了，看到两名昏迷的伤者都被抬上了车，警员又问道：“那我想问一下，当时她们两个互相动手的凶器是什么？”
“喏，就是那两块碎裂的方砖。”小姑娘指了指被扔在一旁毫不起眼的砖块。
到了中午时分，陆重头脑昏沉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一时间觉得心烦意乱。他没有睡好，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实在是被远处经常过往的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吵得头痛。他赤裸着上身走到窗口，一把将窗帘拉开，灼热的阳光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慢慢适应了眼前的光芒。他皱着眉头转过身，从床上扯过一件套衫，随手套在身上之后就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醒了？”坐在门口的白琼看到他微微愣了一下。
指了指外面，陆重满脸郁闷：“外面到底怎么回事，警车一辆一辆地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拿起了旁边的遥控器，白琼将电视打开，调到本市的频道：“你看。”
陆重仔细一看，现在正在播放的是一个老掉牙的肥皂剧，但是仔细一看下面滚动的字幕，他才发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整个h市一上午的时间居然发生了十几起刑事案件！不仅所有的案件都事发突然，其中更是有三起是命案。短短的时间里，这件事情已经在全市乃至整个网络中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不明白这么一个现代化的城市中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多血腥野蛮的行径。
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这件事情在网络上正值热门，很多人都在谈及这件事情。陆重皱着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出现了这么多犯罪事件？”
“因为这座城市已经被污染了。”白琼平静地说道。
见陆重看向自己，她继续解释道：“你还记得昨天你被邪恶气息侵蚀的事情吗？现在市里发生的事情就是和那些气息有关。虽然从表面上看，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那些污浊的气息已经开始影响人们的心智了。”
闻言陆重大惊失色：“那岂不是说，这种事情还会继续发生？”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外面又有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听起来比之前的那些车辆离这里都要近。陆重心中一颤：“要是再发展下去，市里的警察和警车就该不够用了吧？”
“没办法，那种邪恶气息会勾起人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而在生活和工作压力日益增长的现在，很多人心中积郁已久，很容易就会演变成难以抑制的暴怒。只要接触这些邪恶气息够多，他们的心境就会变得很浮躁，稍有一些事情就会将这种情绪勾起来。”
“怪不得一直有这种事情发生……”陆重点头表示明白，“可是……就算是这样，一上午发生了三起命案，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第九十三章 是善，是恶
“你应该也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世上，最难猜测的便是人心啊。”白琼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无奈还是冷漠。
使劲握紧了拳头，陆重摇头：“我不懂人心，我只知道，这种诱使人杀人犯罪的行为，是错的！”
“对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来说，杀人是错的，是犯罪，那是因为他们恐惧。”
明媚的阳光照不进这栋大楼，所有的光线在投射到玻璃上之后就消失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大楼内部一片昏暗。
老人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乱糟糟的一切，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可悲的普通人没有力量可以保护自己，让他们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们制定了规则，颁布了法律，以此来限制任何能威胁到自己的力量。但是他们忘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但是说了这么多，这一切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你所说的，也只是为了推卸责任吧？”心魔首领的声音凭空响起，只是没有显露身影。
老人脸上冷笑更浓：“我？推卸责任？对我来说，这个丧失了力量的人间界就是我的屠宰场，我只是觉得这些家伙很懦弱，很愚昧而已。”
心魔首领叹息道：“真是可怜啊……明明都已经要死了，却还被你玩弄成这样。”话虽如此，她的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怜悯之意。
“虽然我用邪恶磁场还有邪恶气息感染了这座城市中的人，但是你别忘了，只有在人心中有那些所谓黑暗的冲动和欲望的时候才会被催化。所以说，造成现在这种混乱的，说白了是他们自己啊。”老人缓缓闭上眼睛，只是嘴角噙着的笑意依旧没有散去。
“你说，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在离大楼不远的街道上，一名穿着白色汗衫的老者问道。
在他旁边是一名穿着粉色衬衣的老头，和他一样也是花白的头发：“这个问题已经存在了两千多年，至今谁也没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你觉得我能回答的上来吗？”
白汗衫老者哈哈一笑：“不同的问题在不同的时候都有不同的答案，比如现在，若是要我回答，那我的答案就是人性本恶。”
环顾四周，粉色衬衣老者摇摇头道：“你明明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能怪这些普通人。”
“只有心中有了漏洞才会被诱惑和感染，之所以这里会发生这种事情，只能说明这些人心灵不够强大。”白汗衫老者很不屑地说道。
一边缓步向前走着，粉色衬衫老者一边无奈地说道：“你总是以自己的目标去要求所有人，可是呢，即便是现在的你也无法做到心灵毫无漏洞吧？”
“所以，我才说性本恶啊……”白汗衫老者洒然一笑。
在走到一处地方的时候，粉色衣衫老者忽然停住了脚步。
“有情况。”他看向路边绿化带里的小树。
闻言白汗衫老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那棵小树。随后，他眼中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