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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风一心中暗叹之余,对于施一雄也觉得十分愤怒。正所谓虎毒不食子,但他却已知悉想着将自己女儿变成一个怪物,实在是不知道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风一安慰她道。
闻言陆重顿时眼前一亮:“老板,你能帮施昙姐?”
“那是当然了,你以为你老板会这点都解决不了?”风一说着白了他一眼。
话虽如此,但是风一心里面自己知道,这件事其实并不轻松。这凶兽的力量就好像病毒一样,时时刻刻都在侵蚀着施昙的身体和魂魄,自己没有有效的针对办法,所以只能用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法子。
伸出一只手放在施昙的额头,风一将自己全身的法力都灌注到了她身上,想要用自己强横的实力硬生生将那股力量逼出来。
他的实力不可谓不强大,按理说那只是穷奇的一丝力量,根本没有对抗的能力。但是就在他的法力将要把那些力量碾碎的时候,那些力量却好像有意识一样,在感觉到了危机的时候躲进了施昙的魂魄深处。
风一脸色一变,这下可麻烦了。人的魂魄是最脆弱的地方,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稍有不慎,施昙就可能变成一个活死人。
第八十六章 救治施昙
这下麻烦了。
风一也不知道这是穷奇力量的特性还是施家布置的后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施昙的脸红得好像着火了一样,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瞬间打湿了风一的掌心。陆重站在一旁也发觉事情不对,但却苦于帮不上忙,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没办法,只能试一试了。
风一将手拿开,然后忽地站起身来,闭上了双眼。
他口中默念咒语,很快周身聚集起一股神秘的力量。近在咫尺的陆重感觉到风一似乎被一股阴冷的气息包裹了,他感觉到对方身上没有一点温度,冷得好像一个人形的冰块。
忽然,风一的身上好像有光影晃动,惹得陆重急忙开启了自己的阴阳眼。他看到风一身上好像有一个虚幻的人影若隐若现,不过很快这个人影就在他的视线里凝实了,看起来似乎和风一一模一样。
陆重见状愣了一下,立即意识到风一这是灵魂出窍了。
虽然不知道该怎样救治施昙,但事到如今他也能隐约猜到风一可能会做什么。明显施昙是魂魄出了问题,那么要想救她,就只能用自己的魂魄来接触。
将自己的魂魄逼出身体之后,风一没有迟疑,很快向施昙的身体飞去。就好像一个气泡落在了水面上一样,伴随着空间一阵不自然的动荡,风一的魂魄消失不见了。
自己的魂魄进入到施昙的躯体之后,风一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片广阔但是黑暗的空间,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极遥远处好像有一点星火般的光芒。
他毫不犹豫地向那光点处飞去,很快看清楚了那是什么。那看起来是一个人形,但是却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其周身散发的刺眼光芒。
“施昙?”风一试探着问道。
那个人形只是颤动了一下,却再也没有其他反应,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这时候风一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施昙的魂魄看上去并不完美,或者说并不完整。她的魂魄上清晰可见有一处处暗淡的光斑,看上去宛如太阳上的黑子,又如同一块块丑陋的伤疤。
仔细端详之后,风一确定这些创伤应该不是这次造成的,似乎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但这又让风一十分疑惑,她才不过二十多岁,魂魄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不过这些斑点虽然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实际上并没有给施昙的魂魄造成危害。所以,他的首要任务还是先解决这一次凶兽力量的威胁。
很快,他就从施昙的魂魄中发现了罪魁祸首。那是一个穷奇的纹身,正印在那个人影的后颈处,只不过颜色很浅,若是不好好观察甚至会忽略过去。找到了根源之后风一却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开始施展法术。
因为只有魂魄前来的缘故,风一只能施展一些有限的法术,而且力量也被削减了很多。很快,施昙的魂魄上就亮起了一层白光,和那之前淡金色的光明混合在一起,看上去让人从心底里觉得十分舒服。随后风一也没有迟疑,继续将这道法术一遍一遍地施展在施昙身上,很快用那些光芒将她笼罩成了一个茧,连那道人影都几乎看不清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风一就要下手对付凶兽的力量。但让他惊讶的是,施昙后颈处的凶兽纹身居然颤动了一下,随后自行脱落了下来。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穷奇的声音从茧里传了出来。
对此风一似乎并不意外:“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顿了一顿,他摇摇头道:“说实话,之前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控制每一丝源自你身体的力量。”
穷奇轻笑一声:“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作用,也就是施家人这么丧心病狂将这力量直接注入到身体里才有用,不然的话我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放过她了?”
“那是自然,”穷奇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和这个小姑娘没有什么仇怨,自然不会害她。”
很难想象,一只不知屠戮了多少生灵的凶兽居然表现出一副爱恨分明的态度,实在是让风一觉得惊奇。
“我知道,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对吧?”
风一点点头没有否认。
“因为这一次我是受人所托,所以才会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把你引进来。”穷奇的语气里带着笑意。
闻言风一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着了道。不过他释放出一丝感知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躯体,发现还是站在那里好好的,没出什么意外,当下松了一口气。
“不要紧张,不是要害你。毕竟我现在连一缕残魂都算不上了,对你没有什么威胁。”穷奇解释道。
随后,施昙身上的茧颤动了一下,里面的光也开始闪动。你也看到了,这个姑娘的魂魄受了许多损伤,我之所以引你来,就是想让你修复它们。
风一眉头一皱:“可是一个人的魂魄是其最根本的东西,我一旦做出了改变,她的身体、精神、性格甚至命运都会发出改变,那我就等于是害了她,我不能这么做。”
听到他这么说,穷奇却说道:“没有那么严重,不是让你修改她的本源意识,只是让你把她身上的创伤修好补全。”
之后她又补充道:“你要是好好看看她的魂魄就会发现,这个姑娘虽然平时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平时魂魄力量的消耗要比平常人多太多,而且很难恢复,这就是因为她魂魄有缺陷的缘故。如实长此以往,最多再有两年时间,你大概就要亲自送她过鬼门关了。”
闻言风一大吃一惊,赶忙自己查探了一下施昙的情况,发现事实的确和穷奇说的那样糟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风一见状也不再犹豫,决定还是试着先救治她。但之后他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对穷奇说道:“话说,你是不是和他做交易了?”
“你猜?”穷奇只是笑了笑,却没有正面答复。
第八十七章 长河
不管事情怎样,既然因为她的让自己发现了施昙的问题,风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激的。
“那我现在就出手帮她修补魂魄。”风一觉得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穷奇回应道:“在这个过程中我会用这一丝力量尽量护住她的本源意识,只要你不出太大失误就不会伤到她。”
风一抿了抿嘴,最终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事不宜迟,风一立即调动起自己的魂魄力量,想要去修补那些光芒暗淡的地方。
两个魂魄接触到一起,就好像两个人彻底敞开了心扉,再没有丝毫秘密。本来风一对是否这么做是有些迟疑的,但考虑到人命关天,他也就顾不上对方的隐私了。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宇宙中一样,周围的黑暗中满是点点星辰,宛如漫天静止的萤火。一条银白色的河流在他脚下蜿蜒前行,延伸到了极黑暗处,去向了遥不可及的远方。
他蹲下来仔细端详,发现那所谓的河水其实就是无数或明或暗的光点,如恒河沙数般无穷无尽,风一只是端详了一眼就险些沉浸在了那些神秘璀璨的光里。
这方空间就是施昙的魂魄,这条光点长河就是她的记忆。现在,只要风一愿意,可以随时查看她的记忆。
强忍住了想要了解她的冲动,风一沿着这条河流向前走去。沿途偶尔有一些断流的部分,他便动用自己的魂魄力量去修补,虽然这样做十分枯燥无味而且费心费力,但他并不在乎。
不过,很快他停住了脚步。在他前方,这记忆的长河竟出现了一个岔口,另有一条较小的支流流向了别的方向。站在此地踌躇了许久,风一选择沿着支流继续向前。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只能回返。因为这一条孱弱的支流并没能前进太远的距离,很快便在无尽的黑暗中干涸了。风一凝视了支流的尽头许久,最终只能重新回到了岔口。
每一处断流都代表着一处记忆的缺失,也等同于魂魄的一处损伤。如今身处此地,风一才真正意识到施昙的魂魄伤得有多重。沿途他不断调动自己的力量来修补她的记忆,若是无法修补的也会另寻方法促使她的魂魄自愈,他一直这样做了许久,最后终于来到了河流的尽头。
他一路走到这里,这条记忆长河都十分静谧,那无数光点温和地聚集在一起,无声地碰撞在一起,让人看上去心情便十分平静。但此时到了尽头之后,风一发现这里的长河一下子变得汹涌了起来。
这好像就是传说中的无风起浪,原本平缓的河流在此处骤然掀起了浪涛,那澎湃的浪头溅起了无数水花,挥洒出了数之不及的星点光芒。而最让风一惊讶的是,在这浪涛涌去的地方,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宛如吞噬了一些的深渊,只是看一眼便令人心生绝望。
见到此处情景之后,风一不禁心生动荡。虽然之前也有许多支流在尽头干涸的情况,但他除了感慨之外根本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知道那只是施昙之前轮回时的命运支流,所谓的干涸只是当时生命走到了尽头,而最重要的主干流依旧平缓向前流淌,也就代表着她还可以继续轮回。
但是现在,她的记忆长河遇到了难以逾越的天堑,而且此处四处弥漫着一股令人心生绝望的气息,这让风一十分不安。
难道这就是她的最后一世,预示她很快要魂飞魄散了吗?
想到这里风一心中不由得一紧,他就是因为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耗费这么多的经历前来修补她的魂魄,可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却也只能无能为力。难道已经是回天乏术了吗?
回顾来时路,他看到了长河中无数的光点流淌,那代表着施昙所经历过的无数岁月中海量的记忆。他从中看到了许多光点十分熟悉,和自己也能产生呼应,他心中明白,那说明自己也存在于那些记忆中。是的,自己一直存在于施昙的记忆中。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难得住他。他也一直为此觉得有些自负,即便是酆都大帝他也一直不放在眼里,即便是曾经他遭受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