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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在屋子里呆了一整晚没敢离开。为了防止自己半夜睡着被人闯进来,他不但睡在门边,还在把手上系了铃铛。本以为一夜的安静,等于没事,可第二天睁开眼,发现万鬼之鬼又被糟蹋了。
听到这,二叔冷笑一声,说:“你已经得罪了小鬼,以为重新镀金身就能补偿了?它们可没那么大方,不把你一家人整死绝不能算结束。”
吕老板又郁闷又感觉无辜,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儿子说是一个阿姨逼着他去砸万鬼之鬼的。可是,夫妻俩眼睛睁的像牛丸,也没见有什么阿姨。
二叔很是生气,说:“不管怎么讲,你应该在我们来之前就说清楚这件事。如果我没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们了!”
吕老板被戳穿了心思,低着头不说话,倒是他老婆气不过,说:“是你们卖的东西出了问题,凭什么算在我们头上?没找你们赔钱就不错了!”
二叔看着她,一脸淡定的说:“赔钱?没问题,我马上把钱退给你们,保证一分不少。但是这件事,我不会管,也不会让附近的阿赞管。倒要看看,你们有命拿钱,还有没有命去花!”
说着,二叔就要往外走,他一走,阿赞平自然要跟着。吕老板顿时急了,冲他老婆大吼闭嘴,然后追上来,又是道谢,又是要给红包什么的,反正好话说尽,二叔才一脸勉强的愿意留下来。
他老婆似乎还没明白事情到底有多严重,在一边嘀嘀咕咕说:“不就是个卖东西的吗,狂什么狂!”
吕老板怕她乱说话又把我们得罪,连骂带推的关进卧室不准出来。等他回来,二叔说:“阿赞师父说了,你的屋子总共有两种恶灵。一种应该就是万鬼之鬼了,特别凶,很棘手。另一种暂时未知,希望你能说实话,这样有助于我们解决麻烦。另外,费用方面必须事前说清楚,无论阿赞作法成不成功,都得给二十万泰铢。事成,付另外的四十万,不成我们转身就走。”
吕老板一脸肉痛的样子,六十万泰铢,换成人民币就是将近十二万。这笔钱对他来说也许不算太多,但不成也得付钱,很多人都接受不了。二叔已经吃定了他,说你不付钱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一毛钱都不用花。
可能看到这有人会怀疑,既然花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自己找别的阿赞?二叔虽然人脉广,但绝不可能影响到整个泰国。这件事其实很好解释,大陆是道教的发源地,佛教也异常兴盛,据说有无数的高人存在。可你拿着十几万出门,说不定钱花光了,都找不到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
并不是说大陆的高手都是虚有其表,而是没有门路,你根本不知道这类人藏在哪里。他们又不是警察,打个一一零就能上门服务。想瞎猫碰死耗子,只能撞一脑袋疙瘩。毕竟这世上的骗子,要比行家多无数倍。
吕老板要是有办法,何必打电话找二叔来。所以盘算了半天,也只能无奈的答应这种苛刻条件。
但是,阿赞平口中的第二种恶灵,他仍然支支吾吾表示不清楚。对这样不太配合的客户,二叔也没什么耐性,便让阿赞平直接作法。反正成不成,都有钱拿。
万鬼之鬼,是用万人火葬灰做成的,里面参杂的灵太多,而且大多支离破碎。想把这种复杂的灵收走,首先要把它们聚集成一个整体。就像我们无法找到布满整个屋子的灰尘,但如果它们拢成一团,很轻松便可以打扫干净。
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充足的准备。阿赞平打电话,让他的徒弟带来许多相关物品。其中有两样令人纳闷,一个是用黑白两色木头雕刻成的婴儿,且分为男女,另一个是用布包裹的白色骨塔。
至于其它东西,林林散散总计十数种,已经难以记清。
阿赞平把这些东西摆放在地上,然后让吕老板把万鬼之鬼请来。知道小鬼已经开始报复,吕老板哪敢动,踌躇了半天,最后在二叔的逼迫下,不得不苦着脸把万鬼之鬼从二楼搬下来。
我有些纳闷,问二叔为什么不直接去二楼作法。二叔说,阴气属于浊物,都是往地下沉,所以要在一楼作法。用中国人的说法,就是接地气。
看着浑身坑坑洼洼的万鬼之鬼,阿赞平双手合十,诵念几句经文后,才双手接过,将之放在白色骨塔前方。而后,他抓起旁边的两个婴儿木雕,端于手中念咒加持。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阿赞平才睁开眼睛,他没有起身,对吕老板说,把他儿子请来。吕老板大为紧张,问这是要做什么。二叔很是不耐烦,说:“让你带走你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我们还能把他害了不成?”
吕老板有求于阿赞,因此脸上虽浮现出不高兴的神情,却也只得把儿子从房间里带来。这时,阿赞平的徒弟摸出一把小刀,让孩子伸出手,然后在指头上划了一下。
血立刻流出,那孩子不过七八岁,哪懂什么好坏,一疼就哭起来。吕老板的老婆在屋子里听见,立刻冲出来,见儿子一手是血,当即像母老虎一样:“你们干什么!不要动我儿子!”
她又抓又挠,一副扈三娘的凶悍架势。但阿赞平的徒弟可没心思怜香惜玉,随手一拨,便把她推到一边。这女人见自己老公站在那不说话,立刻往地上一坐,蹬着腿嗷啕大哭:“没良心的啊!我们娘俩跟你来泰国,就是为了受这样的罪!老天爷啊,你睁开眼,劈死这个杀千刀的吧!”
满满的旧社会农村妇女坐地撒泼的既视感,我看的又想笑,又觉得无语。这女人也太不懂事了,我们明明在帮他们家,什么都不懂还出来捣乱。
吕老板也是一脸铁青,不仅仅是在气自己老婆,还因为事关亲生儿子,他必须把话问清楚,为什么要割手。
阿赞平一脸淡定的解释说,这两个木雕,是他亲手用阴阳木刻出来的。所谓阴阳木,指黑色与白色两种木材,且需要木性属阴才可以。用这种木头雕刻的男女婴儿,对引鬼有极大加成。不过万鬼之鬼太厉害,想完全吸引过来,要靠儿童的血辅助。因为血液中,含有人体的生机,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是对鬼用障眼法。
吕老板听到这,立刻紧张的问,引鬼的时候,会不会对他儿子产生什么影响。阿赞平表示影响不大,最多感觉身体冷而已,等作法结束就好了。这样一说,吕老板脸色才稍好一些。
只是,他虽然想通了,可老婆不愿意。好端端的,凭什么用我儿子的血?吕老板被逼的没办法,直接把木雕拿过来,亲自用儿子的血在上面涂抹了一遍。然后,他把木雕交给阿赞平,抱着儿子,把老婆硬给拉进了卧室。
隔着卧室门,都能听见夫妻俩惊天动地的争吵声。我暗自摇头,吕老板虽然用万鬼之鬼找回来一千五百万泰铢,但现在的这些麻烦事,恐怕比那些钱更让人头疼。所以说,养小鬼就算一时得了好处,也不会一直好下去。
阿赞平可不管你们怎么吵,他是个敬业的人,拿来用血涂抹过的黑白木雕后,便放置在万鬼之鬼前方。然后,他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圆盘状的白色物体,用右手捧着,同时左手按在木雕上开始诵念经咒。
我听不懂他念的什么,便问二叔,阿赞手上的是啥。二叔瞄了一眼,说:“应该是某位降头师的头盖骨,用来作法有奇效。”
头盖骨!我顿觉心惊肉跳,阿赞竟然用这么古怪的东西?二叔见我脸色惊愕,便笑着说:“生前法力越高深的阿赞,死后头骨就越容易被人惦记。如果是完整的头骨,可以做成名叫域耶的法器,对各类巫术,降头都有非常大的加成效果,不过局限性很大,只能由阿赞自己使用。”
我越听心里越发毛,说:“幸亏有限制,否则谁都能用,这世界还不各种巫术横行。”
二叔笑了笑,说:“虽然用降头师头骨加持的域耶一般人用不了,但如果是普通人的骨头,就没那么多限制了。我认识很多阿赞都把普通的头骨做成域耶,谁都能请回去许愿,效果比一般的小鬼还强。”
二叔的话,真是越听越觉得震撼。无论道教还是佛教,高人死后的尸身都会被当宝贝一样珍重,谁也没想过把他们身体的某部分拿去当法器。但在泰国,这个行业里的阿赞师父们,真是死后都不得安宁。你越厉害,就有越多的人想要你的尸体。只是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第五十五章 哪来的阿姨
话说回来,阿赞平之所以用一块头盖骨,而不是完整的域耶,并非他不够厉害。降头师的尸体,往往会被人拆分成许多份,用来制作不同的阴牌或者小鬼。毕竟尸体太难得,想要利益最大化,就要有所舍弃。
是先提升自己的能力,还是先把握眼前的利益,关于这一点的争论,永远都没有结果。
随着阿赞平的诵念声,我感觉屋子里越来越冷。明明窗户门都关好了,却让人有种置身于冰窖中的错觉。我自然明白,这是因为体内有鬼仔残留,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反应。如二叔这种正常人,是一点异样都不会感觉到的。
隐约间,我听到似有似无的哭泣声,非常杂乱,像许多人在风中哽咽。但是屋子里风平浪静,二叔站在旁边,如没事人一样剔着指甲。我浑身的汗毛不由竖起来,因为正在遭遇的情况太过诡异。
这时候,卧室的房门被打开,吕老板的儿子哭喊着跑过来,就要朝着地上摆放的黑白木雕踢去。阿赞平的徒弟眼疾手快,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将之如鸡仔般提了起来。
那孩子大哭大叫,我们都清楚听到,他在喊:“阿姨,不要再打我了……救命,救命……”
他在阿赞平的徒弟手里踢蹬着,哪有什么阿姨打人?我愣了愣,猛然想起阿赞平之前说的第二种恶灵。
吕老板夫妻俩从卧室里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见儿子被人提在手上大叫,那女人刚准备冲过来,便被二叔拦住。因为此时,阿赞平没有继续念咒,而是站起身来,看着那孩子。
二叔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太多,一眼就能分辨出阿赞想做什么。可那女人不懂,她冲二叔抓挠怒骂,大喊大叫:“滚开!你们这些骗子!把儿子还给我!”
二叔一把将她推开,冲吕老板怒目而视:“管管你老婆,再捣乱我就不客气了!”
吕老板抱着自己老婆,连哄带劝,还没刚说两句话,就被小孩子的尖叫声吓到了。我转头看,正见阿赞平一手按在小男孩的额头,另一手的头盖骨不断的晃动着。
小男孩的叫声简直惊天地泣鬼神,他妈更是发疯似的想要挣脱。面对这种情况,吕老板也被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回事。二叔看了小男孩一眼,皱着眉头说:“你儿子好像被附灵了,阿赞正在帮忙驱逐。”
“什么附灵!你们是在杀人!把儿子还给我!我要报警!”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并用力捶打自己的丈夫。吕老板一时不察,被她打在鼻子上,血立刻就流了下来。
他用手抹了下,然后一巴掌打在老婆脸上,大骂:“你他妈能不能老实点!别逼我揍你!”
我心里说,你已经揍了。
他老婆更是疯狂的跳脚,大声哭喊:“你揍吧!杀了我吧!天啊,我们到底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