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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千林又道:“你之所以把钟师傅弄来设计庭院风水,就是为了掩盖杀人事实,名正言顺地埋下马童的尸体,那是最安全的办法,就算知道的人,也会认为那下面埋的是柳谋正父亲的骨灰。”
贺晨雪冷冷道:“对呀,即便有如你一样的懂风水的人看破了其中的玄机,也会做出和你之前一样的推测,认为那是风水师起了私心,把自己祖辈的尸骸埋在了最下面,借用柳家的运势。”
唐千林问:“我不明白,毁尸灭迹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要这样处理马童的尸体?你想干什么?”
贺晨雪转身下楼,唐千林问:“你去哪儿?”
“楼下等着。”贺晨雪边走边说,“你不是想和他单独聊聊吗?”
等贺晨雪的脚步声从楼梯上消失之后,唐千林这才坐回凳子上,问钟继庄:“钟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继庄定了定神,一把抓住唐千林的手腕:“马童不是人。”
唐千林一愣:“什么意思?马童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千林,你见过人吃生肉喝热血活着的吗?”钟继庄凝视着唐千林,“你见过一个普通人力大如牛,能徒手劈弯钢铁吗?你见过人中枪之后依然不倒吗?”
唐千林想了想道:“力大如牛,手劈钢铁,中枪后依然不倒,我见过,就在不久前,那是日本人研究出来的一种药剂,但是注射那种药剂之后普通人只能活几天。”
“不不不,那不一定。”钟继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真的不是人,他的思维想法都和人完全不一样。”
唐千林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钟继庄摇头:“不知道,大概是中毒了,但是我解不了,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老,我一直在等你的到来。”
唐千林问:“等我?贺晨雪告诉你,我会来?”
钟继庄道:“她说,你总有一天会来的,迟早的事情,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若不是她,我早就死了。”
唐千林看了一眼阁楼门口,压低声音道:“她把你弄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利用你,你难道没想过,害你的人也是她吗?”
钟继庄苦笑道:“我都这副模样了,她要杀我,简简单单,为什么要一直留着我的命?听着,千林,赶紧走,带着孩子赶紧走,远离这里。”
唐千林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贺晨雪叫你来,你就来了?为什么?理由是什么?”
几分钟后,唐千林来到楼下,走到贺晨雪跟前。
贺晨雪抬眼看着他:“喝茶吗?还算热。”
唐千林坐下道:“钟师傅死了。”
贺晨雪微微点头:“我尽力了,还是帮不了他,他能活到今天,也算是运气吧。”
唐千林问:“钟师傅为什么会来东北?我知道他的脾气,就算是我叫他来,他都不一定来。”
贺晨雪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烟来点上,抽了好几口,又递给唐千林:“来一口?”
唐千林摇头:“我想知道答案。”
贺晨雪笑笑道:“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唐千林问:“就从你为什么把钟师傅叫来开始说。”
“因为萨满灵宫。”贺晨雪说完这句话,看着唐千林吃惊的表情,“别那么吃惊,我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嵍捕,你们一直在寻找萨满灵宫,你也常和钟师傅一起讨论,钟师傅对萨满灵宫也很感兴趣,他是开棺人,他坚持认为萨满灵宫里隐藏着人类生死的秘密。”
唐千林问:“你就用萨满灵宫把他骗来了?”
贺晨雪弹着烟灰:“不是只有你们嵍捕在找萨满灵宫,一直在坚持寻找的是满人,就是过去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
贺晨雪说完,朝着阁楼上看了一眼:“钟师傅是不是到死都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
唐千林诧异:“真实身份?”
贺晨雪道:“他是孤军的一员,你真以为自己去云南那次遇到他,结识为朋友仅仅只是巧合?不,那都是安排好的。”
唐千林问:“你怎么知道?”
贺晨雪摇头道:“他当年中毒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他没有办法把自己获得的线索送出去,所以,不得已,向我坦白了。”
唐千林道:“我不相信你。”
“无所谓,你就当故事听,信不信由你。”贺晨雪扔掉烟头,“至于我是谁,又是干什么的,你不是聪明吗?自己推测吧。”
第一百一十章 无限渗透(下)
唐千林也曾经怀疑过钟继庄开棺人的身份,因为他和其他开棺人不大一样,几乎是独居,而且不接开棺的活儿,整日研究的就是棺材和尸体之间的联系,研究什么样的棺材可以保证尸体永久不腐烂,还试图寻找传说中的那口镇魂棺。
不过友情最终盖过了怀疑,毕竟他没有对唐千林造成任何伤害。
难道他真的是孤军的人?
唐千林想到了夏霜,想到了隐藏在缝千尸中的杨世文,这个组织太恐怖了,简直是无孔不入。
等等,嵍捕是不是也早就被孤军渗透了?
想到这,唐千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唐千林终于选择了妥协:“你说吧,我就当一个故事听,你从头说起,而且,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贺晨雪沉默了许久:“我不喜欢一个没出息的男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你的一生,你年纪轻轻就有了嵍捕千林的称号,你就这么放弃了?就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放弃了?”
唐千林问:“就是这个原因?”
贺晨雪并不回答是还是不是,而是道:“我离开你之后,来到东北,在一家老驿站认识了柳谋正,那时候他只是八相门的军师……”
贺晨雪记得很清楚,那是个雨夜,她担心自己那匹马会受惊,于是就去马厩查看,谁知道刚到马厩,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紧接着一双手将她拖到黑暗中。
贺晨雪在挣扎中,借着闪电看清楚了柳谋正的脸,那是一张没有恶意,却是满脸写满担忧的脸。
“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声,我不是坏人。”柳谋正压低声音,急切地对贺晨雪说,“等着,再等一会儿你就可以走了。”
贺晨雪只得点点头,随后就听到马厩内传来像是野兽嚼食的声音,听起来那东西像是饿了很久一样。
闪电雷鸣在他们头顶持续着,贺晨雪也感觉柳谋正捂住自己的那只手全是汗水,借着光线他看到柳谋正满脸汗水,紧张地看着马厩的方向。
许久,马厩处传来人的饱嗝声,听到这个声音贺晨雪心头一惊,就在此时,柳谋正将她一把塞进旁边的干草堆中,并且示意她千万不要说话。
随后,柳谋正站在那,看着外面,而躲在干草堆中的贺晨雪也从枯草缝隙中清清楚楚看到站在暴雨中那个年过半百的男子。
男子嘴角和胸前全挂着鲜血,站在那似乎想用暴雨洗刷一般。
柳谋正就立在那,看着那名男子,等男子点头说了句:“吃饱了。”
柳谋正立即道:“您先换衣服。”
柳谋正捧起准备好的干净衣服,等那男子走近,帮他脱衣服换衣服,就像在伺候自己还未学会穿衣服的孩子一样。
穿好衣服,那男子道:“我困了。”
柳谋正低声道:“您先回房间休息,我去收拾。”
男子道:“你早点回来,没你,我睡不着。”
柳谋正道:“知道。”
回忆到这,贺晨雪又点了一支烟:“那个中年男子就是马童,八相门的第一代门主。”
唐千林听得浑身发麻:“听起来,马童和柳谋正的关系,难道……”
“不,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贺晨雪摇头否认道,“马童只是习惯性让柳谋正照顾,他好像有病一样,不,应该就是有病,他那晚吃的是我的马,一整条马腿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唐千林坐正道:“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贺晨雪摇头:“绝对没有,否则怎么解释浑身鲜血的马童?”
等马童离开之后,柳谋正将贺晨雪从干草堆里拽出来:“你快回去吧。”
贺晨雪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驿站后门的时候,她忍不住走回马厩去查看,想知道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道走过去之后,就看到自己那匹马倒在地上已经死去,左前马腿已经被啃得稀烂,只剩下带着些许血肉的骨头。
贺晨雪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
正在收拾的柳谋正转身看着贺晨雪,慌张了,立即上前:“你回来干什么?”
贺晨雪道:“那,那是我的马。”
柳谋正掏出一根金条塞进贺晨雪的手中:“给你,够你买很多马了,快走吧!不要惹麻烦!”
贺晨雪拿了金条,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那天晚上,很晚我都睡不着,柳谋正来敲了我的门,我开门的时候,看到他双眼里面有一种贪婪。”贺晨雪笑道,“这种贪婪的眼神我见多了,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有,通常男人都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的,想占为己有的眼神。”
唐千林无法否认这一点,因为贺晨雪的确很漂亮。
他这辈子至今为止就被两个女人的美貌所吸引过,一个是贺晨雪,另外一个就是倪小婉,但两个女人的美丽却完全不一样。贺晨雪是那种你看到她就想将她占为己有,甚至巴不得将她锁起来的女人,而倪小婉则是那种会让你心疼,让你希望去照顾的女人。
因为贺晨雪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回应那些男人的目光,她很享受那种被贪婪目光包围的感觉,给唐千林一种不确定不安全感。反之,倪小婉则不会,她似乎对这一切都毫无感觉,只是专注自己想专注的东西。
所以,作为一个流浪在外的女人,遇到柳谋正这种男人,加之发生了那种事,自然而然的她选择接受了柳谋正的保护。
而这种保护久了,自然会滋生感情,一年后,贺晨雪成为了八相门的军师夫人。
唐千林听到这,问:“你真的爱他?”
贺晨雪毫不迟疑地回答:“当然。”
唐千林正要开口问下个问题的时候,贺晨雪先他一步道:“我当年也的确爱你,不要怀疑。”
“是吗?”唐千林苦笑下。“我以为爱一个人,会持续一辈子。”
贺晨雪笑道:“女人说这句话可信度高一点,男人说这种话,除了花痴之外,几乎没人信吧?千百年来,稍微有点能耐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唐千林点头:“你爱他就好。”
贺晨雪道:“我以为你会问,子程到底是谁的孩子。”
唐千林摇头:“我永远不用问你这个问题,在我心中,子程就是我儿子!你懂吗?”
“不懂。”贺晨雪干脆地回答,“咱们不要说这些废话了,你要继续往下听吗?”
唐千林叹了口气:“听,你继续说。”
贺晨雪在没有和柳谋正结婚之前,柳谋正从不和她说半句八相门内部的事情,回家之后,也不谈关于门主马童的任何事情,就连名字都不提。
但在成亲的当晚,柳谋正终于向贺晨雪全盘托出实情,而且他也早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那晚贺晨雪才知道,一年前在老驿站中看到的并不是什么误会,的确是马童杀死了自己的那匹马,活生生啃光了马的一条前腿。
“谋正说,马童平时在门徒面前吃吃喝喝,都只是做做样子,转身就要吐出来,他都是晚上没人的时候,才会在僻静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