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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千林并未去拿匕首,倪小婉却一把抢过匕首,正准备朝着高桥次郎刺去的时候,高桥次郎却闭上了眼睛,从容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倪小婉却最终停手,愤愤道:“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高桥次郎睁开眼:“求求你们了,杀了我吧,我不想被他们带到731去。”
唐千林不发一语,只是站在那凝视着他。
高桥次郎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还是落在倪小婉身上:“你动手吧。”
易陌尘转身跳进了地下河,紧接着是乔铜、金古思、李云帆。
洞口还剩下唐千林、高桥次郎和倪小婉三人。
倪小婉将匕首交给唐千林:“师叔,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倪小婉也跳下了地下河。
唐千林看着手中的匕首道:“你们日本不是有切腹自尽的传统吗?你自己解决吧。”
说着,唐千林将匕首塞进了高桥次郎的手中:“你死了,也无法偿还郑家村的血债,也无法平息那些冤魂的愤怒,如果真的有来生,你再慢慢偿还吧。”
唐千林说完跳下了地下河,高桥次郎握着匕首跪在地上,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他怕死,非常怕,如果他不怕死,他不会坚持来七星窟中寻找可以救治的办法,可最终事实证明,在兵站内发生的一切似乎真的是诅咒,永远无法解开的诅咒。
高桥次郎举起匕首,对准自己的喉咙,迟迟不敢下手。
他转了个方向,朝着那里磕头,一直磕到自己头脑都快晕厥的时候,才猛地抓起匕首,朝着自己的咽喉直接刺了下去。
匕首刺穿了高桥次郎的咽喉,高桥次郎也侧身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鲜血弯曲地流淌出去,流向洞穴深处。
此时,他隐约看到两个人影从远处慢慢走来。
是谁?
就在高桥次郎失血过多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他终于勉强看清楚走到跟前来的那两个人——权千章和付倍学。
高桥次郎想说点什么,可他说不出来,只得试图去抓住权千章的脚踝。
就在他快抓住的那瞬间,他的呼吸终于停止了。
当高桥次郎的生命走到终点,身子也不再颤抖之后,面无表情的权千章和付倍学才各自抓住了他的两条腿,拖拽着高桥次郎的尸体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高桥呀,老师给你说过,这就是报应。”
“天理循环呐。”
“这辈子偿还不了的债,下辈子还。”
洞穴中权千章的喃喃自语越来越轻,终于,七星窟内安静了下来,恢复了几百年来应有的平静。
铁瓦亭下,那些鬼灯笼再次聚集在一起,汇聚成人形,就像幽魂一样四下行走着。
也许,这里真的是离地狱最近的地方。
第九十三章 新的任务(上)
唐千林等人从河滩上被人发现,已经是第三天后的事情了。
当地日军煤矿守备队的巡逻小队发现了河滩上的六人后,立即对他们进行了搜身,在发现乔铜和李云帆身上的证件之后,立即将此事汇报给了上级,并将六人带到守备队营区进行救治。
唐千林在守备队医院床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只手被拷在床头,仰头时发现一名日军士兵正持枪站在门口守卫着。
“我在哪儿?”唐千林开口问道,“其他人呢?”
那名日军士兵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不知道是听不懂中文,还是有命令不允许与唐千林说话。
不过日军士兵却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对着电话说了两句日语,然后又恢复了先前的姿态。
没多久,唐千林听到有人开锁的声音,随后门被打开了,三宅恭次带着几名卫兵出现在门口。
三宅恭次对卫兵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房间内的那名日军士兵向三宅恭次敬礼后也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关上了们,并且清楚听到外面的落锁声。
三宅恭次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上,从口袋中掏出手铐钥匙,放在唐千林的被子上。
唐千林打开自己的手铐,坐起来,看着三宅恭次。
“那么,第一个问题是……”三宅恭次注视着唐千林的面部,“高桥次郎少佐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唐千林加不思索回答:“他执意要留下来。”
三宅恭次问:“为什么?”
唐千林道:“他说,他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三宅恭次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你知道非似山兵站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千林故意装傻:“什么意思?”
接下来三宅恭次却说了一句让唐千林大为意外的话:“昨天晚上,非似山兵站遭到了反日分子的袭击,他们炸毁了非似山的矿洞,杀死了非似山兵站内的所有人。”
唐千林看着三宅恭次:“然后呢?”
三宅恭次道:“我接到的命令是,永久性关闭非似山兵站。”
唐千林只是默默点头。
三宅恭次道:“第二个问题,你们在非似山内经历了什么?发现了什么?”
唐千林却是问:“其他人呢?”
三宅恭次问:“回答我的问题。”
唐千林寻思了片刻,便将经历叙述了一遍,但并没有细说自己对七星窟的推测、分析和相关结论,仅仅只是说了表面上的事情,详细说了张大根的死,对庆全的死也只是用被千足蜉袭击死亡带过,并未说明白他因为那种药剂产生的变化,同样,他也刻意隐瞒了钱斯年的所作所为。
他想以此来试探三宅恭次。
三宅恭次听完道:“唐先生,你漏掉了一个人。”
唐千林故意问:“谁?”
三宅恭次道:“钱斯年。”
唐千林冷冷反问:“至于钱斯年去哪儿了,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
三宅恭次看着唐千林,许久才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唐千林道:“你不是派钱斯年去执行特别任务吗?在他临走之前,故意毁掉了我们的武器,并且告诉我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唐千林说完,明显看到三宅恭次的面部轻微地抽动了下,他知道,这件事绝对是在三宅恭次的安排之外,这么说,钱斯年对李云帆所说的那番话没有假,他的确是日本海军方面的人。
唐千林没等三宅恭次再说话,又道:“我只对我想知道的事情感兴趣,三宅将军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至今都不愿意相信钱斯年执行所谓的特别任务,是你指派的,如果你指派他去杀掉我们,那你派我们去又有什么意义?”
三宅恭次起身道:“唐先生,你是个明白人,所以,既然你信任我,我就无需解释什么了,等你身体好点了,请马上投入工作。”
唐千林道:“我这次一无所获,对萨满灵宫的调查看样子是要暂时中止了。”
三宅恭次却道:“这次的工作与萨满灵宫没有任何关系。”
唐千林奇怪地问:“那是什么工作?”
“一件古怪的案子。”三宅恭次眉头微皱,“至于详细情况,等你回到哈尔滨再说,辛苦了。”
三宅恭次说完礼貌性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因为没有见到其他人,唐千林也不知道眼下的状况,只好坐在那等着。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直到他离开煤矿守备队医院,踏上那列开往哈尔滨的火车之后,他才见到了倪小婉、李云帆和易陌尘三人。
倪小婉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不再假扮烟屁股。毕竟她在地下河内浸泡了那么久,易容术早就失效,加之被日本巡逻队送往医院检查,肯定无法再瞒下去了。
李云帆看着倪小婉道:“没想到呀,烟屁股竟然是你师侄女假扮的,把我骗过去了,你们江湖上这些东西真的太神奇了。”
倪小婉道:“师侄,没有师侄女这个称呼。”
李云帆道:“你是女的,师侄是指男的,你不是师侄女是什么?”
“懒得和你说。”倪小婉看向窗外,“神经病。”
唐千林笑道:“我总算知道你的口头禅是什么了。”
刚说完,李云帆和易陌尘一起道:“神经病。”
唐千林笑着点头,倪小婉翻了个白眼,又道:“神经病。”
唐千林想起什么来了,问:“小婉,你易容术的事情,日本人没感兴趣吗?”
倪小婉道:“没有呀,也没人问过我,我也觉得奇怪。”
唐千林摇头:“不合常理。”
“不合常理的还有一件事。”李云帆看了看四下,观察了下车厢两头站岗的日军士兵,压低声音道,“非似山兵站被毁了。”
唐千林道:“我听三宅恭次说了,他说被什么反日分子袭击了,炸毁了矿洞,还杀死了兵站里的所有人,是不是抗联干的?”
李云帆摇头:“不可能。”
易陌尘道:“难道是重庆方面干的?”
李云帆道:“更不可能,重庆方面在东北,根本没办法组织这么多的人手进行这种大规模袭击,就连抗联都做不到,你别忘了,高桥次郎说过,周围都被封锁了,而且要袭击那个兵站,少说要一个加强连的兵力。”
唐千林道:“这么说是日本人自己干的?但是,有一点不合理,他们对非似山那么感兴趣,就算兵站的那些台湾和朝鲜籍士兵被他们放弃了,他们也不会放弃继续探索非似山中的秘密呀?”
李云帆道:“这就是之所以我说不合常理的原因。”
四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一名日军军官走上前来,向李云帆敬礼后,递上一封电报:“请过目。”
日本军官如此的客气,让李云帆都有些意外,他拿过电文看完,交给那名军官,等其走了之后,才道:“是秘搜课直接来的命令,让我们乘坐这列火车,直接前往博克图。”
易陌尘一愣:“博克图?这么远,都快到满洲里了。”
李云帆拿出地图:“对,博克图在滨州线上,沿途大小站一共有23个,博克图是其中之一,我曾经去过那里,很荒凉。”
唐千林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受训。”李云帆看着地图道,“一过满洲里就是苏联了,距离苏联的边境城市红石不到十公里的距离,而红石那边的苏联火车站有个很特别的名字,翻译成中文叫‘反击’。”
唐千林摇头:“不懂,什么意思?”
易陌尘解释道:“最早那条线不叫滨州线,而叫大清东省铁路,那是老毛子和满清政府达成协议修建的。日俄战争之后,其中一段让给了日本人,后来发生了中东铁路事件。”
唐千林道:“哦,就是东北军和苏联人打仗的那次是吧?我听说过一些。”
“那是民国十七年的事儿了,东北军为了收回沿线铁路的相关特权,向苏联方面提出了交涉,最终交涉不成,就开打了。”李云帆叹气道,“苏联派出了他们的远东特别集团军,东北军这边也不示弱,派出了精锐部队,双方总兵力达到二十万,来来回回打了五个多月,最终东北军还是输了,从那天起,苏联就把他们红石那边的车站改名叫‘反击’。”
(备注:后来在新中国建立后,该地区应我国要求更名为“后贝加尔斯克”,也就是现在距离满洲里最近的俄罗斯边境城市。)
易陌尘往椅背上一靠,喝了口茶道:“前些年,苏联人又把这条铁路的北段卖给了满洲国政府,实际上就是卖给了日本人。”
唐千林道:“也不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怪事,三宅恭次让我们这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