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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帆忍不住笑了:“开什么玩笑。”
马延庆把头发小心翼翼装回布袋中:“准确的说,是康天吉的这些头发被人吃进肚子里之后,人就会死,五脏六腑被灼烧而死。我偷偷派人化验过这些头发,发现这些头发是活的。”
唐千林眉头紧锁:“你要是有诚意和我们合作,那就把整件事从头说起。”
马延庆揣好布袋,来回踱着步子,许久才停下:“从头说起的话,应该从016专列说起吧,那专列的目的地是去苏联,车上除了有三名政府专员之外,还有一众护卫,一共是33人。”
唐千林问:“不是32个人吗?”
马延庆道:“不,是33人,这专列出发前,我就得到了准确消息,的确是33个人。”
李云帆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016专列去哪儿,去做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不,我当时不知道,完全是出于偶然,那三个政府专员之中,有一个叫马博见的人,是满洲中央银行的主管会计,是我的远亲侄子,也是我亲手吸收进轩部的人。”马延庆低头看着地面,“016专列出发的那天晚上,他在突然间被宪兵队的人叫走之前,发出了紧急信息,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我派去保护他的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他家附近,发现他被宪兵队的人带走之后,立即跟上去,并且告诉了我,我也准备伺机营救,谁知道,他被直接带去了火车站……”
发现马博见被带去火车站之后,轩部跟踪的探子立即汇报了马延庆,马延庆立即想办法安排他们进火车站,随后却发现无论他想什么办法,都无法安排人进入火车站,因为火车站已经被戒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马博见会被带去火车站?
马延庆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同时对轩部各个分站的人下达命令,让他们监视各地火车站,一定要查明马博见的下落。
第二天一大早,哈尔滨火车站传来消息说,马博见乘坐一趟专列到达了哈尔滨火车站,并且在下车透气的时候,将消息传递了出来。
马博见传递出来的消息让马延庆知道,车上连同马博见在内,一共有33个人,其中主要成员连他在内有4个,其中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
其余两个人分别叫上官深奇和厉忠自,而且他还认出护卫中其中一个人是花匠。
唐千林听到这问:“他怎么认出来的?”
马延庆解释道:“他去皇宫内觐见皇帝陛下的时候,在花园里见过那个花匠,所以,我才肯定车上的护卫全都是由日本人组建的‘花匠’组成。而另外两个人,我立即着手调查底细,发现那个叫上官深奇的是满铁株式会社调查部兽疫研究所细菌科科长,他是日本人,上官深奇是他的中国名字,他原名叫野口行江。”
唐千林和李云帆只是听着,虽然李云帆知道满铁株式会社是做什么的,也知道调查部是职权很大的部门,却不知下面还细分很多科室。
马延庆又道:“而且我还查到,有传言称这个野口行江被怀疑是野口英世的亲侄子,所以受到了日本人的重用,别小看那个兽疫研究所,那可是满铁很重要的一个部门。”
日本人成立满铁之后,对满洲和蒙古丰富的畜牧资源抱有非常大的野心,面对日本国内急速增长的对畜牧产品的需求,决定大力发展两地的畜牧产业。
随后,满铁在公主岭的农事试验场成立,在传统家畜改良上获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流行于当地的家畜传染病却成为了最头疼的问题。1923年,满铁委托北海道大学教授、农学博士和兽医学学士葛西胜弥开始筹建兽疫研究所。1925年10月,兽疫研究所在奉天正式成立。1938年,兽疫研究所被移交给了伪满大陆科学院。
但兽疫研究所细菌科却是一个完全独立的部门。
而野口英世却是被日本尊为国宝的一个著名的细菌学家,在1909年到1913年间人工培养了苍白密螺旋体,在麻痹性痴呆患者的脑标本中检查出了苍白米螺旋体,证实了这种疾病的原因。
野口英世还在1911年曾向一百多名医院病人注射了梅毒做实验,这其中还包括部分儿童。
李云帆又问:“还有一个叫厉忠自的是干什么的?”
马延庆看着他道:“这个人是大陆科学院哈尔滨分院的特别顾问,满洲医科大学特聘教授,德国弗赖堡大学毕业,专攻人体解剖学。”
1935年,伪满大陆科学院正式成立,成为伪满最权威的综合性科研机构,其中包含了院长研究室、农产化学研究室、林产化学研究室、生物化学研究室、燃烧研究室等20个研究室,还在哈尔滨设立了分院。
马延庆又道:“大陆科学院哈尔滨分院还有一个职责,就是研究整个满洲的历史和文物,他们还有专门的考古队,武装考古队。综合以上的情报,唐先生,你推测下,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唐千林思考了下道:“听起来,这些人应该和日本人成立的秘搜课有直接联系吧?另外一个秘搜课,不是我们这个,对吗?”
马延庆默默点头。
李云帆又问:“那个孩子难道就是康天吉?”
马延庆道:“没错,就是康天吉。从新京到哈尔滨的路上,马博见搜集了他能搜集到的所有情报,唯独,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火车上,我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于是下达了全程监视这列火车的命令,可没多久,这列火车就失踪了,但是,我很快就找到了这列火车。”
唐千林忙问:“你怎么找到的?”
马延庆道:“火车去了苏联,在苏联方面的第一个站台停留了一天之后立即返回了,事实上,016专列是从苏联返回的路上突然间失踪的,但我不认为那是失踪,因为当时关东军方面没有任何通报,于是我想到了关东军当年修建的那条专用的军用铁路线,于是派人去调查,果然在那条线上发现了016专列,但是车上的人全都死了,唯独剩下了那个孩子。”
李云帆闻言道:“等等,我有些糊涂了,失踪了两次吗?”
马延庆解释道:“不,就失踪了一次,要知道,不是随便一列火车就能开到那条线上去的,铁路分岔口的位置驻扎了关东军的一个中队,差不多有两百人左右,都是精锐。”
唐千林道:“所以,016专列从苏联返回之后,就按照命令驶进了那条专线,对吗?但没多久,音讯全无。”
马延庆道:“没错,是这样的,我们是第一个发现这列火车的,我连夜下命令,将火车驶进了旁边的一个矿洞内,就连分岔口的铁道都是连夜加装的,我想拖延时间,抢在日本人前头查清楚车上发生了什么事。”
李云帆懂了:“我明白了,关东军方面发现火车音讯全无后,就派那支中队的人去查看,发现火车没有停在原来的地点,四处又找不到。”
“当然了。我连夜派去的人加装了火车轨道之后又拆卸了,加上连夜的暴雪,掩盖了痕迹,所以,关东军方面才会认定火车失踪了,这才向各地各站下达了协查的通告。”马延庆说到这,眉头紧锁,“我们在矿洞内研究火车上的事情,却没有找出任何头绪来,就觉得那孩子很奇怪,因为他是唯独活下来的一个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坐在车厢过道中,玩着自己手中的玩具,口中自言自语地重复说着四个字……”
那四个字就是“头发,好玩”。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有生命的头发(下)
轩部的探子看着满车厢死状诡异的尸体,还有那个将他们视为空气,只知道喃喃自语的傻孩子,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敢动尸体,担心留下什么,让日本人追查到轩部,于是,只能在表面上勘查一番后,立即退出,并且带着那个孩子离开。
可是在他们带孩子离开的途中,却出现了意外……
“那孩子袭击了我的人。”马延庆眉头紧锁道,“突然间发狂一样,将我的一个手下扑倒,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其余人赶紧去拉,可那孩子就是不放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咬死了那个人。”
紧接着,那孩子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山中狂奔而去,其余人立即追赶,却根本追不上那跑得就像是一头饿狼的孩子。
马延庆靠在后面的棺材上看着唐千林道:“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手下所说的,但他们把尸体带回来之后,我派人检验过,发现的确是个孩子留下的牙印,但是那时候我却半信半疑,紧接着,我就收到消息说,日本人派你们出动调查了,于是我认为让你们调查或许是个好办法,你们有特权,当然,最麻烦的是,日本人会一直盯着你们。”
唐千林问:“你又是如何知道孩子被带到桃花巷的呢?”
马延庆道:“是在你们去海拉尔的当天,我手下的人收到的匿名消息,一张用打字机打出来的纸条就放在他的皮包里,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上面就写着,那孩子在哈尔滨桃花巷一个叫康花娘的老鸨子的手中,现在名为康天吉。”
李云帆听到这,沉思了片刻,忽然问:“你的手下就是我的高教官吧?”
马延庆点头:“没错,就是他。”
唐千林和李云帆对视着,两人明白了,但他们还不能明言,不能让马延庆知道他们的推测,因为这个推测还有很多不合理无法解释的地方,只能从表面上联系到一块儿。
毫无疑问,最有可能将纸条放进高仕贵皮包里的人就只有张连凯。
因为张连凯和那孩子有相同的经历,也只有张连凯有机会可以接近高仕贵。
马延庆没有说出自己怀疑张连凯,也许是高仕贵没有把实情告知,高仕贵是个何等聪明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那纸条是张连凯放的呢?
可他为什么不说?
张连凯带唐千林、李云帆去21年前的案发地点又是什么意思?
唐千林决定绕过这个关键点,问之后的事情:“马王爷,你顺着那纸条留下的线索,在桃花巷果然找到了康天吉?”
马延庆道:“我顺着线索去桃花巷寻找,果然找到了康天吉,他也的的确确被康花娘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养着。我们决定不动声色观察一段时间,因为担心那是圈套,毕竟轩部的存在一旦被日本人发现了,连皇帝陛下都有危险……”
观察了康天吉三天时间后,轩部的探子发现,这孩子除了吃喝玩之外,对其他的事情几乎不感兴趣,而且很挑食,从不吃蔬菜,喜欢吃荤腥的东西,时常会发脾气,好多时候晚上甚至偷跑出去,又被康花娘拽了回去。
某个晚上,马延庆趁着康天吉跑出去的时候,让手下将孩子掳走,却没想到,手下却被那孩子给击退,而那孩子直接就朝着手下直扑过去。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马延庆直接将准备好的一皮囊鲜血递向康天吉跟前。
康天吉闻到皮囊内鲜血的味道,放开马延庆的手下,抓过来仰头就喝。
等喝完之后,康天吉先前那发红的眼睛才恢复正常,不过却伸手向马延庆继续要。
马延庆示意手下堵住康天吉的去路,同时问:“你叫什么名字?”
康天吉只是摇头,伸手朝着马延庆晃了晃。
马延庆沉声道:“你回答我的问题,刚才你喝的东西,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康天吉闻言,吃力地说了自己的名字:“康天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