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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得不仅是大理寺与子清的关系吗?
沈念七接过唐玄伊递来的药,自己洒在伤口上,但因着痛楚,忍不住哼了一声。
唐玄伊揪心回头,一眼对上了她雪般肌肤。他倒吸一口气又迅速撇开脸。
“你慢点。”唐玄伊皱着眉说道,“别再将伤口撕裂了。”
“哦……”沈念七被那一眼看得着实也有些害羞了,乱瞟着眼睛,将药放回唐玄伊手上,“刚才说道……发现了什么……”
唐玄伊神情肃穆起来,“是关于向子晋的手。”
“手?”沈念七想起向子晋右手带着手套,再联想到去赴宴之前所谈到的手骨的事,“可是向子晋一直没脱下手套,如何判断是否有痕迹?”
“正是因为没脱下。”唐玄伊见念七已上完药且自己包好了医布,便主动帮她拢上衣裳,动作十分轻柔,“我故意将酒洒在他的手套上,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不脱。其实理由可能有很多,但其中一种,也可能正是我们所怀疑的那样。”
“向阁主可能真的在隐瞒什么。所以唐卿回来才让人去调向阁主的户籍……”念七想到向子晋真挚而认真的脸,“不过说真的,向阁主看起来像个风度翩翩的君子,不像会做这么凶残之事的男人。”她面露惋惜。
唐玄伊拢衣衫的指尖微顿,长眸望向那红润的小脸儿。
“念七。”唐玄伊忽然开口。
沈念七一点也不习惯唐玄伊这么叫,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唐玄伊唤了第二声,念七才突然回了神,“啊……什么,唐卿?”
唐玄伊将手放下,望入沈念七的眼底深处。
“你是如何看待我的?”声音不带一丝玩笑。
这么认真的唐玄伊让念七有些无措,他的眼神带着霸道与坚定,又带着可以将任何人看穿的凌厉。
沈念七本不适应认真的对话,想要咧嘴笑一笑,可笑到嘴边却又僵了回去。
她也认真地望着唐玄伊。
“唐卿会娶左家千金吗?”沈念七忽然问道。
“什么?”这个反问让唐玄伊愣了一下,一时没摸清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唐玄伊片刻的迟疑放在沈念七眼里,便成了犹豫不决。她心里是有些烦躁的。于是闷哼了一声,没任何征兆地将身体凑上前去,来到唐玄伊的面前。
“你是我的。”她一字一句地落下这四个字,气息变得妩媚而诱惑,纤细手肘轻放在唐玄伊的肩头,指尖绕着唐玄伊长长的墨发。唇角微扬,倾下头,在唐玄伊的唇上印下了她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他的唇,与他给人的冷冰的感觉不同,柔软温润。
令她没能料到的,同时还有这个浅吻给她带来的感觉。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心跳会如此剧烈,浑身力气也几乎在唇瓣相触的一瞬间消失殆尽,她想,若再吻上片刻,她兴许就会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完完全全瘫软在唐玄伊的身上。
这个感觉很奇妙,也让她很震惊,甚至快要令她失控。
沈念七轻吸口气,趁着自己还有理智前,迅速扬身返回。
谁料身子刚动,腰枝却被唐玄伊的手臂压住。
“敢轻薄大理寺卿的,数遍天下……”他的气息流在念七耳畔,声音低沉沙哑,“恐怕只有你,沈念七了。”
“我……”沈念七想要申诉,可唇中的咬字却被一抹拥抱取代。
唐玄伊轻闭眼眸,将自己沉浸在她的温暖中。
沈念七感觉到,这并非是一种有关情事的拥抱,而是更加深沉的、伴随着一些坚持与痛苦的拥抱。
“对不起。”唐玄伊说了这样三个字。
念七知道唐玄伊是在自责她受伤这件事,原本轻飘飘的心沉了下来。她任他抱着,同时也轻轻回拥着他。
“我没事,我还活着。”她说着,还不忘自我调侃一句,“我可是进了坟堆也能自己爬出来的女人。”
唐玄伊没有回答,将俊脸埋入她的颈窝。突然从霸道的占有者,变成了一个似乎在撒娇的孩子。半晌,只沉声“嗯”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心中泛起阵阵无法言喻的波澜。可正是这样的他,让她不知如何反应,于是也就只能这样保持着反拥他的姿势。
渐渐的,她听到了来自颈下均匀的呼吸声。他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只是手上力道仍旧未减。
一直以来,他都太累了,一路来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撑着。从这次案件开始,他已数日没有好好休息。
她轻慢地将他的手拿开,并引导他躺在了床上。褪去他身上衣衫、鞋子,放下他束起的长发。她起身吹熄火烛。
待一切都弄好,沈念七轻抚唐玄伊棱角分明的俊脸,借着缭乱月色,仔仔细细地望着他。
“虽然很想霸王硬上弓,但……今日还是让你好好休息吧。”念七俯身欲浅吻他的唇,半路却停了,转而将吻落在他的眉心处,“我的少年。”
她替他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119章 阻碍
鸟儿鸣叫,清脆声音刺破夜后的宁静。
一束浅淡的幽光顺着窗缝流入房间。
唐玄伊动动眉心,睁开慵懒长眸,一时有些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不过头却没前日那般昏沉,该是睡了个很足的觉。
唐玄伊刚要起身,动作倏然一定。他环视四周,意识到这里是沈念七的房间。
“昨天……”唐玄伊看看自己身上的亵衣,指尖顺过放下的长发,这才想起似乎昨天夜里本是来给沈念七上药,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唐玄伊有些懊悔地撑住自己的额头,赶紧下床穿好衣裳,然后离开房间寻找这个不知道又跑到哪儿去的小女人。
问了几人,得知沈念七一早就去公厨用了膳,然后带着潘久两个人去拜访隔壁街的药博士去了。
听说沈念七伤势好转,唐玄伊高悬的一颗心才稍稍安下。于是也安心前往正堂准备处理余下的事务。
前脚刚入,王君平后脚就跟了进来。
“大理!”王君平神情凝重,“您终于醒了。”
唐玄伊看王君平的脸色与往常不同,“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今日早些时候您派出去查户籍的人返回了,因您当时还没起,所以他就先将事情报给卑职。”王君平顿顿,“大理,户籍没了!”
“什么意思?”唐玄伊将身子彻底转向王君平,语气也沉了下来,“什么叫没了?”
“户曹给的理由是,管理户籍的地方曾燃过一场火,有关向子晋的户籍都烧毁,还未重新调查补写。”
“是吗。”唐玄伊哼笑一声,“那就去一趟京兆府吧。”
他扬袍离开,带着一丝凛冽。
……
长安今日阳光甚好,绿柳成荫,最是美景一片时,京兆府却是一片肃穆。
大理寺卿唐玄伊亲自下来京兆府,对京兆府的所有人都是一件不小的要事。所以无论手头上是不是在查办什么人命官司,此刻都统统跑到京兆府来站门迎接。站在最前面的,无疑是京兆尹程南。
程南是一个看起来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有着典型的书生气质,素白面容,纤瘦身板儿,五官也十分清秀。别看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威风,办起案子却十分有魄力,上任以来破了大大小小不少案子,手段也够干脆,尤其是在借沈念七这件事上。当初程牧的骨头就是他差人先送去往生阁的。
唐玄伊一向欣赏他,也有意提拔他。但没想到,今日却要以这种方式再会。
唐玄伊从马上下来,只看了程南一眼,径自带着王君平与几名大理寺卫士朝内步入。
程南始终躬身,待唐玄伊走,紧忙小步追上。京兆府的户曹亦是跟在程南身后,脸色却白得吓人,一副知道自己要死了的样子。
果不其然,唐玄伊并未前往京兆府公堂,而是直奔着安放户籍处而去。
大理寺是全唐最高刑案处,为破案,一路畅通无阻,小小户室自然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就给唐玄伊开了门。
门里除了一片陈旧的纸味,还有熟悉的墨香,根本连半点火烧后的痕迹也没有。
“这间房是着火的地方?”唐玄伊问户曹,长眸凛冽而威慑。
户曹早已吓得冷汗一片,用袖口擦擦快从额上滴下来的汗,道:“回大理、是……是。”
“火势是从哪儿起来的?”
户曹面露尴尬,看看四周,指向角落,“从、从那里。”
“王少卿。”唐玄伊唤道。
王君平明白唐玄伊的意思,“是,大理。”紧接着前往角落勘查所谓的“火点”,可是那里墙面崭新,哪里有遭过火的样子。王君平闷哼一声,回头对唐玄伊摇摇头。
户曹脸色更难看了。
“还需要我再查吗?”唐玄伊回身看向程南。
程南始终躬身低头,脸上的平静与户曹有着天壤之别。半晌,回道:“不用了,大理。”
“其他人在此等候。你一个人,随我过来。”唐玄伊说罢,离开户房。
程南叹声气,回身跟上唐玄伊。
两人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京兆府的后院。这里虽然没有大理寺的大气,但也算是宁谧。柳树成荫,点缀着此刻死气沉沉的京兆府。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见程南走近,唐玄伊开门见山地问道。
程南微愣,唇瓣动了动,不知该如何开口。
唐玄伊接着说道:“凭你程南,若真想做点什么偷天换日的事,不会用这种漏洞百出,一揭就破的谎言。看得出这不是你的本意,也不是你的一贯作风。是什么人来施的压?”
程南面露难色,但眼神却十分清澈。半晌,他用一贯冷静的语气说道:“没人来施压,大理多想了。”说完这句,程南却又接了一句,“下官忽然想起一件事。如今春去夏来,花开正艳,如果不嫌弃这里常年有鼓声吵扰,京兆府正是赏花好时节。御史大夫看过后,也对京兆府的院子赞不绝口。大理,何时也来赏上一二?”
唐玄伊长睫微抬,眼底流出深邃。
御史大夫。
“户籍,是真的烧了?”唐玄伊问道。
程南肃穆长揖,“是真的烧了。”
“有关兼爱阁的文卷呢?”
程南抿唇不语,其义自见。
唐玄伊长长吐气,周围气氛被这一句叹息渗得无比凛冽。
……
“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从京兆府返回大理寺的途中,王君平骑在马上,仍然有些愤愤不平,“这不是明摆着故意阻拦大理寺办案吗?明明陛下下令三司协同办案,这个御史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劲儿地妨碍大理寺。”王君平脸一冷,“不,不只是这件事,好像从玄风观的事开始御史台就对大理寺看不过眼。”王君平不由又看向唐玄伊,“难道……真是因为……左大夫想要逼大理与左小姐共结连理,才出此对策?”
唐玄伊冷眸回望王君平,一下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第120章 五人
“左大夫并不一定是与大理寺有芥蒂,他只是有些过急地想要将向子晋从这件事中间摘出去。”
“也不知道左大夫与向阁主究竟是什么关系,这里面会有利益牵扯吗?”王君平有些担忧。
“目前看起来,左大夫只是想要维护住有多年交情的向阁主。”唐玄伊将手在缰绳上绕了一圈,“总之,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另一个突破口。”
唐玄伊的马朝前快走几步。
王君平长叹口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