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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先生忍不住跑向前,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了过去。
“杨先生,这个又是什么?”吴大先生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说出的话都像是在颤抖。
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我也能明白点什么,杨远山对这几个古怪的东西这么在意和震惊,看来这个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还在周老太爷的寿棺旁,难道又是对周家不利?
杨远山突然抬起头问我:“你体内的煞气还在互相窜吗?刚才的疼痛还有没有?”
我认真地感受了一下,立刻摇头道:“突然就不疼了,杨先生,我的病是不是好了?”
杨远山顿时不知是哭是笑,道:“下次再疼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刚才的龟血钉只不过是个陷阱,而真正害人致命的,却是这个黑竹奇阵啊。。。”
“周二叔!周二叔!”这是孟黑子的声音,只见他火急火燎地跑到周二叔面前,急道:“周二叔不好了,你家秀巧要自杀呢,二婶子让你快回家看看呢!”
“啊!这……唉。。。”周二叔脸上的皱纹叠成一团,狠狠地砸了砸自己的拳头,和孟黑子一道快步向家赶去。
吴大先生再次惊叫道:“杨先生,怎么会这样啊?!”
我已经被杨远山的话吓得六神无主,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远山叹声说道:“难怪龟血钉这般容易被破,其真正的魁首竟是黑竹奇阵,黑竹本身颇具灵气,初生之时呈绿色,天长日久日益长成黑色,因为花穗略带紫色,它还有一个名字,为紫竹,黑竹奇阵聚敛阴煞之气,不但龟血钉,就是方圆之内的阴煞之气,亦是源源不断地被黑竹奇阵吸收,龟血钉上面的阴煞极限只不过是个假象,却是不及黑竹奇阵的千分之一啊,此时龟血钉被破,那么必然牵动黑竹奇阵中的阴煞之气,若是我猜的不错,寿棺内的尸体正在大量吸收黑竹中的阴煞之气,若是今日子时之前还无法破解此阵,那。。。”
“会怎样?”吴大先生似乎听明白了什么,焦急地问道,我和其余人也都震惊地张大嘴巴。
杨远山皱起眉头,一字一顿道:“尸变!”
看了我们一眼,杨远山接着说道:“非但如此,周家人的阴宅算是被破了,而阴宅中聚敛了如此之多的阴煞之气,若是不尽快化解,周家人更会。。。就连这小子恐怕也难逃。。。唉!”
“老周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被人这般毒害!”吴大先生怒声道。
想起周老太爷生前对我的照顾,还有周二叔夫妇一直没有嫌弃过我是个倒霉鬼,虽只是给了一些吃食,但相比之下其他村里人对我的厌恶和冷漠,如此善良的老人家死后还得不到安息,而且连周二叔一家大小也即将家破人亡,我恨那个暗中布置这害人玩意儿的家伙,为什么好人总是得不到好报?为什么坏人步步得逞?
我向杨远山弯身跪下,未加思考地道:“杨先生,我知道您能救周二叔一家的,求您救救周二叔吧!”
说完,我眼睛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滚落下去,除了报答周家人这么些年对我照顾,多半还是在自责昨夜不该贪睡,不然对方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得逞了,都是我,都是我这个霉运不断的人,受到陷害的人应该是我,是我。。。
第九章孽缘
杨远山伸手将我搀扶起来,并连连点头道:“虽然生性懒散,但本心善良,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初七。”我挥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低头道。
杨远山先是有些诧异,随即声音温和地道:“初七,此事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再说我既然来到这里,便不会坐视不管,你不用伤心,我一定会尽力破解此阵的。”
吴大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出言安慰道:“是啊初七,杨先生乃是一代高人,况且周家之人皆为人善良,杨先生一定会施法解救的,你还是退到一边,不要打扰杨先生了。”
我闻听此话,赶忙老实地退到一边,杨远山说了若是今晚子时之前无法破解此阵,那么不光周二叔一家有劫难,就连我这个中了阴煞之气的倒霉鬼恐怕也会跟着送命,眼看太阳渐渐西斜,时间不多了啊。。。
杨远山想了想道:“如今要想破解这个黑竹奇阵,必须先解决另一个问题。”
“杨先生,什么问题?”吴大先生慎重地问道。
杨远山道:“那就是寿棺内的周老太爷,也就是即将尸变的尸体!周老太爷昨日方才下葬,如今头七未过,又吸收如此之多的阴煞之气。。。务必先要安抚周老太爷的阴魂,否则阴魂积煞成怨,化为厉魂就更加棘手了!”
见我们都说不出话来,杨远山接着道:“所以眼下要尽快找到和周家人结怨的人,由此人为周老太爷上柱清香赔罪,只要避免阴魂生怨,接下去就可以处理黑竹奇阵了。”
“杨先生,我。。。我也说不清我们家到底得罪了谁啊!”周二叔居然又回到这里,此时还在背对着场内,接着说道:“这些年集体大生产,我身为村长下去分地划田,难免东家余西家寸的,若是谁对我有怨言也不会表面说出来,这,这要找具体得罪了谁,一时还真是不好找。”
杨远山仔细地听着,随即说道:“周家人可以不用回避了,老周哥你过来说话吧。”
见周二叔慌慌张张地来到近前,杨远山突然视线一转,紧紧盯着我道:“初七,你现在把你昨晚遇到的一切事宜详尽地说出来!”
“一切?哦。。。”得到杨远山的认同,我立刻从破庙出发点就开始回忆,并开始讲述。。。
一番讲述下来,在场人等皆陷入沉默之中,而杨远山却继续问道:“除了你刚才所说的孟黑子,你还见过其他人吗?”
我老实地摇了摇头,随口道:“压坟期间生人一般不会打扰的,特别是村里的人,大家都知道周老太爷下地的事,不会有人想来的。”
“压坟?”杨远山突然眉头一皱,问道:“你们这里除了你,还有人做这个活计吗?”
我当即回道:“有啊,村头的马夫子,不过他昨晚没有来。”
听了我的回答,杨远山居然顺势问了下去:“他为什么不来?老周哥没有请他吗?”
最后一句话是问周二叔的,周二叔立刻摇头道:“自然是请了的,毕竟老马的岁数在那摆着,论辈分我也应该先请他后找初七,可是他事前说有别的事忙,这不,我就到破庙去找初七,谁知初七这孩子自己就先来了。”
杨远山接着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个老马不会是嫌你们周家给的份子钱少吧?”
此时周二叔倒是尴尬地一笑,道:“咱们没有啥大钱,但也过得去,老人家的后事自然要办的体面一些的,特别是压坟的份子钱没多也有少,不过同为乡亲,如果老马肯来,定不会亏待他就是了,只是。。。”
“嗯。。。”杨远山沉吟一下,立刻说道:“现在这个老马还在村子里吗?能不能请他来一趟呢?”
吴大先生顿时和周二叔相视一眼,接着惊愕地道:“杨先生,难道你怀疑马夫子在和周家人过不去?!”
杨远山淡笑一下道:“我没那个意思,但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见见这个人。”
周二叔立刻点头,并叫来孟黑子:“黑子,去把老马请来,快!”
看着孟黑子走远,我分明看到他的脸不自然地扭到一边,而这个细微的变化不单单是我偶然发现,我回过头,却见杨远山缓缓回过头对我神秘一笑,我不明所以,也咧嘴一笑。
杨远山再次看向周二叔,说道:“老周哥,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有些事也该向我们大家说说了吧?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到你们周家断绝子嗣,绝门绝户吗?”
此时我更加糊涂了,不过对杨远山说出此话的震惊程度已然压过了糊涂,就连一旁的吴大先生以及几个庄稼把式都呆呆地看向周二叔。
“杨先生我。。。”周二叔回过头,颤颤地看了我们大家一眼,竟没有把话说完,低下头过了片刻,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道:“杨先生,你不必见马夫子了,我知道是谁陷害咱们周家!”
在异常凝重的气氛下,周二叔终于说出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孽缘,而这件事,居然被我们全村的人都给忽略得无影无踪,现在听下去,倒是让人无比惋惜痛心。。。
村里的孙二货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现今已经是虚挂五十的年纪,此时要说到孙二货的独生女儿孙兰兰,当年的大生产运动下,孙二货的妻子生下孙兰兰后,由于整日忙碌于庄稼地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从此之后也就再没有怀过,孙二货虽然着急,眼看着东家生了一个又一个,又是小子又是姑娘的,可是自己家里就那么一个女娃子,可是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几年过去了,孙家的香火还是没有烧起来,就这样,孙家就把独生女儿当成个宝贝供着。
周二叔家也巧的很,只有大牛这么一棵独苗,两家人虽然离的远,却有着同病相怜的乡邻感情,这不,大牛从小就和兰兰在一起玩耍,大牛比兰兰大一岁,俩人一个长得标致一个长得干净壮实,大人们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打小就有把这门亲事定下的意思,不过两家人始终还是没有明说。
大了一些,大牛和兰兰一起上私塾,一起下学玩耍,二人是你也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谁知一场噩耗结束了孙周两家的乡邻之情,原因是兰兰在十岁的时候才被检查出得了哮喘病,当时的医疗技术对这个病自然是束手无策,再加上孙家人根本没有什么积蓄,更别说给兰兰治病了,最后只能依靠便宜的中草药压制着病情。
至此,周二叔自个家人一商量,为了大牛日后的终身幸福,就让大牛和兰兰断绝来往,孙家人也都是明白人,断绝来往就断绝来往吧,反正孩子都小,长大了指不定许配个什么样的,从此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以至于后来反目成仇。
不想老人们不让俩人在一起玩,俩人却偷偷的在一起玩耍,直到俩人都十六七岁,这不,大牛突然有一天只身跑到孙家,说是要娶兰兰,兰兰自然是欣喜不已,没二话,毕竟二人打小青梅竹马,现在长大了要谈婚论嫁,谁能有啥说的呢?
可是孙家老人对大牛说了,这个事可不能啊,虽然我们孙家老人没什么意见,但你爹娘就你这么一个苗子,早先咱们两家就说好了断绝关系,现在你来说这个事可是作不得数,要你爹娘点头才行,大牛一听之下,扭头就跑回了家,告诉周二叔和周二婶说,不管如何都要娶兰兰为妻,谁知周二叔当即就拿着扁担把大牛一顿好打!
当晚,周二婶找到邻村的老媒婆,寻觅一圈后,定在了隔村的陈家,陈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早先嫁了出去,现下二女儿秀巧长得亭亭玉立,一双大眼水灵灵的,周二婶一听当即就拍案定下了此事。
第十章解惑之人
定亲算是定下了,可是大牛说什么也不同意,直把周二婶气倒在地,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这下大牛没招儿了,无奈地随着老媒婆去陈家见了秀巧,当时秀巧是满心欢喜,待大牛相亲走后,秀巧就羞涩地应了此事。
相亲完毕,大牛脑壳一热,居然直接回到孙家找兰兰,并把白天相亲的事说了一遍,兰兰当时就哭晕过去了,孙家老人提着铁锹将大牛砸了出去,可是大牛没有走远,而是在孙家院门口足足站了大半天,此举着令得暗中观察他的孙家人感动不已,更加让兰兰心疼不已。
孙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