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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顿时有些动容地怒道:“哼!这里根本就没有那样东西,看来这次你我二人错在了一起,哼哼~~~”
杨远山粗布衣袖猛然一甩,勃然怒道:“谷潭!你是你,我是我,你为了困住我,不惜残害无辜的老百姓,你这样做,即便被你找到所有的信物又怎么样?祖师爷是断然不会同意将茅山门户传给你这个自私自利,且不管世人生死的败类手里!”
“杨远山!”老者突然怒吼道:“这一切还不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不来这里,我便无须用禁术残害无辜,想方设法拖延你的时间,这些人的生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他们是生。。。还是死,那都是他们的造化!”
杨远山上下打量老者一眼,冷声道:“既然你没有找到那样东西,那你此刻来,却是为何?”
老者满脸的怒容瞬间一凝,继而阴冷地笑道:“我此来,当然是阻止你破解黑竹奇阵的,最好你死在这里那就更好了,那些东西就等着我一个人去寻找了,哈哈哈。。。”
杨远山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继而猛然看向老者,怒道:“谷掌门,你已种下恶根,如今,还要背道而驰吗?!”
老者背负双手,态度决然地道:“杨远山,背道而驰的人是你吧?难道你不是来寻找那件东西的吗?”
杨远山紧紧握着手中的黄布条,道:“这是祖师遗命,我自然要竭力为之。”
老者冷笑一声:“接到遗命的并非只有你一人,再说。。。你认为你还能破解此阵吗?”
杨远山再次看了一眼天色,面色顿时一紧,闪身向着黑竹奇阵冲去,突然!老者背负在身后的手一闪便取出一把水波盈盈的长剑,剑锋陡然一划,竟诡异地拦在杨远山的身前,杨远山似乎早有准备,手中的黄布条拦路劈去,身子再次向黑竹奇阵挪移了几分,但他却无法再进一步,因为老者的掌印已经隔空拍下,杨远山瞬间扬起左手迎上,两掌对在一起,杨远山脚面紧贴着地面“嗤”的一声滑出尺把距离,而老者也被迫退后两步,杨远山立时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黄色符咒,挥手向不远处的黑竹奇阵打下!
“嘭!”
凭空一股子闷雷般的炸响之音席卷四周,我被震得耳膜生疼,急忙看向那几根黑竹,却发现还有三根完好无损,也就在这个时候,杨远山急急叫道:“还有三个!初七,快说出第六个穴位所在!”
杨远山说完,已经和老者缠斗在一起,但老者手中的长剑似乎蕴藏着一道青光在空气中不停地闪耀,每一次闪出时,皆晃得人眼生疼。
“泥水剑?!”杨远山步步后退,眼看已落入下风,声音不由得急促地道:“谷潭,没想到祖师爷留下的泥水剑都被你请出来了,看来你对那些信物是志在必得了!”
谷潭剑花如雨,在杨远山面前舞得密不透风,闻言不免冷笑道:“彼此彼此!”
我呆滞了片刻,当即不敢再有所延误,赶忙扒开骨骼上面的腐烂物,苦苦寻觅着第六个穴位,杨先生说从上到下找,那么眼下就有一个,在玉堂穴,这个当然不是,这个只是第二个,我赶忙再向下找,中庭。。。鸠尾。。。巨阙。。。下面在哪呢?我急得抓耳挠腮,左右扒开腐烂物,都没有,那我继续向下找。。。
突然!手指莫名地接触到一个凹缺处,我刚欲仔细看下,一瞬间,我的左脸竟生生被一块硬物砸中,我还未来得及痛呼出声,整个身子便连番撞在寿棺的沿边,然后在地面翻滚几周,浑身如一滩烂泥般仰躺在地上,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谁砸的我,另外还想痛叫一声,但没有机会叫了,因为当我回过头时,已经看到那个老者收回了脚,原来是他踢的我!
杨远山将老者逼退几步,然后急急问道:“初七!第六个穴位是什么?”
是。。。我真的没有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但看到杨远山已经体力不支,那个老者的长剑太厉害了,我心里一急,脱口而出道:“在神阙!”
正在与老者缠斗的杨远山闻听此话,挥掌打出一道掌印,竟将老者连连逼退三大步,但杨远山也因为这一道掌印的拍出,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丝血迹,对于这些他不管不顾,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第二道黄符,对着其中一根黑竹猛然拍下!
“嘭嘭嘭!”
“呜呜~~~”
这次我听得清楚,三根黑竹居然连响三声,先前的无根黑竹也不过响了一下,而这次。。。爆炸过后,黑竹奇阵所在的位置,竟诡异地掀起一团漆黑如墨的阴风,凌空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惨呼声,像是无数个厉鬼阴魂在其中咆哮怒吼,诡异的一幕远远不止这些,我看到那团阴风在不断的壮大,好像还有外来的东西钻进去,这下我的心算是彻底跌到了谷底。。。
“不好!第六个穴位不是神阙!”杨远山焦急地叫了一声。
老者突然满意地笑了起来:“杨远山,黑竹奇阵并未破解,那些阴煞之气还在不断壮大,怎么样?如果你肯答应我不再寻找那几样东西,我可以助你消灭这些阴煞之气!”
杨远山突然单手撑起那个神神秘秘的黄布条,声音坚定地道:“祖师爷的遗命杨某不敢违背,谷潭!你我原本同宗同门,可是如今却落个。。。现在你步步近逼,休怪我不顾同门之谊了!”
话音还未落下,杨远山手臂一震,黄布条挣脱而开,我微微睁大眼睛,原来那里面却是包裹着一把长剑,可是这把剑很是奇怪,虽然我从小到大未见过真剑是什么样的,都是根据老人的口中所说来认识,但是这把剑和传说中的剑根本不一样,这是一把通体精黑的宽柄长剑,长剑一出,杨远山突然弯身“哇!”地喷出一口鲜血,神色像是瞬间老了许多!
“布邪宝剑!”老者惊呼出声:“杨远山,难道你忘记了祖师爷的告诫吗?布邪剑虽然可以斩妖伏魔,但是它本身却有着极其阴邪的剑灵,不但自伤元气,而且连你的寿命也会骤减十年,你,你。。。”
杨远山没有再理会老者,挥起长剑迎面划下,老者几乎连抵挡的心情都没有,但剑锋临近,他只好迎起泥水剑硬扛下来,两把剑稍一接触,泥水剑陡然迸射出三滴晶莹水珠,老者顿时心疼地大叫一声远远后退,愤然道:“杨远山,这次你请出布邪宝剑我敌不过你,但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每次都能依仗布邪宝剑,哼!”
说完,老者闪身急退,看似一步步地走开,但每一步的距离竟是相差三四米之距,眨眼之间,老者正如昨夜的杨先生,出现在南面的山道上,化为一个黑点,远远消失不见。。。
杨远山转身看向黑竹奇阵的上空,一团如锅底大小的阴煞之气还在不断地壮大,再没有任何犹豫,杨远山伸出手咬破左手食指,然后将血口按在剑柄之上,用力划到剑尖,长剑破空一点,然后被杨远山闪电般刺入阴风之中——
无声的溃散,在杨远山的四周如一朵淡淡的黑云,眨眼消失无踪,而杨远山,依旧仗剑站在那里。。。
第十五章小龙脉
吴大先生快步赶到杨先生身边,刚欲上前搀扶,却被杨先生缓缓挥手制止了,只听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地道:“虽然黑竹奇阵已经破解,但周老太爷还需尽快迁移坟地重新安葬,这个墓穴已经成为不祥之地,阳间如此破坏,阴间的秩序只怕也早已乱了,但我现在元气大伤,接下来的事,就有劳道友代为安排吧。”
闻听此话,吴大先生连忙点头道:“就是杨先生不说,我也不会让杨先生再过辛劳,下面的事就交给我吧!”
一番安慰,吴大先生便转身来到周二叔的身边,开始着手安排迁移坟地的事宜,而杨远山则再次将收起的黄布条拿出来,一点一点地将手中的长剑包裹起来,做完这些,杨远山缓步来到我身边,弯身向我伸出一只手来,我此时还在地面上瘫倒着,看到杨远山温和的笑容,我也不再感觉到疼痛,咧嘴一笑,伸出手被拉了起来。
我和杨远山在一旁休息,而吴大先生则,忙前忙后,一边让人小心翼翼的下到寿棺内收集起周老太爷的骨骼,一边则在抱着一个破旧的罗盘前后左右跑上跑下,最后吴大先生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前停下,然后向周二叔微笑着点了点头,此举再明显不过,说明他已经找到迁往的墓穴了。
最后吴大先生算出明晚酉时三刻是安葬吉时,不过从现在到明晚安葬之间,这里要搭建一个简易的灵棚,因为周老太爷原本已经是下地的老人了,若是明日太阳升起,那可是断然不能晒到阳光的。
周二叔一一记下并着手安排,看来今晚大家都没有觉睡了,当然,我是不敢再偷懒睡觉了,杨远山坐在一旁的大石块上,我则坐在一个小石块上。
我不住地盯着他背上背着的那个黄布条,现在我终于知道那里面原来是一把很神奇的宝剑,但我清晰的记得,先前那会儿杨先生和老者打斗的时候,那位老者的长剑明显滴出三滴清水,长剑怎么会滴出水来呢?泥水剑泥水剑,难不成那把剑就是泥水做的不成?
或许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一眨不眨地停留在他的长剑上,杨远山微笑着道:“你一直盯着我背上的剑,难道你很喜欢这类的铁玩意儿?”
我不明白杨先生为什么这么问,当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道:“杨先生,你说那位老先生为什么一见到这把剑就吓跑了呢?嘿嘿,对了,他的什么泥水剑难道真是泥水做的吗?”
原想我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杨先生一定会嘲笑我,试想天下的铁玩意儿怎么会是泥水可以做出来呢,但是杨先生并未有嘲笑的意思,竟然点了点头,说道:“那把泥水剑要追溯到数百年前的茅山显宗第十一代宗师潘师正时期,潘师正祖师五岁时,其父死于攻打南朝·陈的战场上,家道由此衰落,其母鲁氏带着他回归赞皇老家,母子相依为命,潘母当时信奉道教,潘师正祖师自然耳濡目染,以《道德经》为行事处世的标准,十三岁那年,潘母去世,当时潘师正祖师孤苦无依,恰巧遇到北上传道的茅山道士刘爱道,潘师正祖师欲拜刘爱道为师,但刘爱道却婉言笑道,非是我不愿收你为徒,而是你根器盈厚,他日可是要成就大道得其正果的,为了表示对潘师正祖师的厚爱,刘爱道当即信手在路边捏起一把泥水,化泥水为三尺长剑相赠,并言道,他日若你得证大道,这便是我对你的贺礼了,而后不久潘师正祖师遂拜入高道王远知门下,成为正式的茅山弟子。”
说到这里,我自然明白了下文,那把泥水剑定然是潘师正祖师传下来的,谁知杨先生立刻正色地道:“泥水就是泥水,而化三尺长剑,却是借假修真之道,世间奸邪秽物,但凡遇到泥水剑必遁逃千里,或是归于原形,为斩妖镇邪的至上法器,但是潘师正祖师传下来时曾言道,剑从双锋,正邪则存一念,为了日后此物不落入修心不定的人手中,此物不得离开山门,更加不能出现在世俗之中。”
或许是杨先生兴之所至,竟将泥水剑的来历给我讲述一遍,但我哪里懂得这些,若非日后。。。恐怕我永远不明白杨先生的这些话。
我不免惊愕地张了张嘴,其实我很想知道,既然泥水剑都这么厉害,那这把黄布条包裹的长剑一定又是大有来头了,,可是还未等我问出声来,杨先生却已站起身道:“初七,再帮我做一件事吧。”
我赶忙起身问道:“杨先生,做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