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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莫愁
天下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谓之茅山正宗!
显宗承运千年,密宗伏龙万里,关于茅山派千年来的密显之争,已然成为旷古奇谭,谁人
道捉鬼驱邪尽是混吃骗喝?谁人道一方术士密宗威龙尽是虚妄?
聚千古仙道之精粹,凝稀世秘术之古蕴,道至简,是谓茅山宗师!
禁忌古法、不传秘术、咒语等,为你揭开茅山密显之争的神秘面纱,捉鬼驱邪、降妖伏魔
、夺宝斗法、传统殡葬。。。
(茅山宗师续,也就是新书《我捉妖那些年》已不断更新中,质量保证,大家多多支持哈
~)
第一章午夜压坟人(上)
茅山宗从南朝梁至北宋,鼎盛数百年,一直为道教主流,南宋以后,逐渐衰微,但仍传承不绝,且时有高道名于世,茅山宗承上清派,是上清派以茅山为发展中心的别称,传入后世,自明、清时期,道家传承受到了执政者的极力排斥,遂以茅山多流派的萌生,但茅山宗的《上清大洞真经》一直传承至今,以茅山显宗著称,茅山宗共有嗣法宗师四十五代,第一代称太师,第二代称玄师,第三代称真师,其后各代皆称宗师。
清末时期,茅山显宗与密宗的正统道门之争逐渐显出端倪,显宗秉承《上清大洞真经》以思神、炼丹、诵经为主,而密宗以修持秘术、玉符、古禁咒隐世不出,为何时至今日真正的道士越来越少,反而那些假道士、真神棍们却越发的猖獗起来,以至于世人对茅山误会加深,把好端端的茅山宗弄的面目全非、乌烟瘴气,追溯寻源,逃脱不开神秘且富含传奇色彩的密显之争。
当然,在我十六岁前,对于茅山宗,以及茅山道士,是全然不知的。。。
我叫初七,山东晏子沟人,五六年那年我刚满十六岁,说是刚满,是因为刚过完年,我的年龄据说也是村里的孙爷爷从路边捡起襁褓中的我时开始计算的,那天正好是正月初七,村里人便随口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初七,我是个孤儿。。。
晏子沟十八里村是个小山村,原本这个村子叫孙庄,据说是因为早年的抗日战争时期,鬼子进庄杀人,晏子沟这一带的人啊都是家破人亡,整整十八里之间的村子都是残垣断壁,最后全国大解放,这一带的村民都稀稀松松的聚集在了一起,也就是这个原本叫孙庄的村子,因为姓氏很杂,所以随着村子里的人口口相传,便有了现在的十八里村。
孙爷爷是地地道道的孙庄人,也是本村不多的人之一,这都是后来村里的老人闲聊时我听到的,我两岁不到,孙爷爷就因病过世了,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那时候各家各户还都没有余粮,从我记事起,村子里的人虽然也都愿意拿出点吃的给我,但我感觉的到,村里人很讨厌我,其实我也明白,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是个人尽皆知的倒霉鬼。
那个时期还不存在“信息”这两个字,所以我们这个穷山沟也就是靠天吃饭,对于迷信,自然是深信不疑,我自己倒是觉得自己虽然命运坎坷点,但总算活了下来,和其他人也没啥区别,但村里人不这么看,因为但凡我所沾染到的事,一准是倒霉透顶,七岁帮村里的老缺叔放牛,第二天他们家的大黄牛就得病死了,为了报答村里人对我照顾,实则更希望大家多给点吃的,我经常到各家各户去帮忙做家务,给黄庚爷爷劈柴火,到了晚上黄庚爷爷接过斧头就不小心砸掉了俩脚趾头,给牛婶儿喂猪,三天后猪发瘟死了。。。
总之,谁和我走的近了就会倒霉,倒了霉的人自然会有些怨气,骂我是扫把星转世也是常有的事,以至于我想帮忙做事也没人找我,几乎是对我避之不及,我对那些称谓都没当回事,因为我也非常讨厌自己,为什么我想报答那些帮助我的人都不行呢?
村里人不欢迎我进村,所以我晚上只能在十八里村的后山坡过夜,后山坡是一个有些残破的土地庙,庙里自然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一个自称是“铁算盘”的算命大先生,他姓吴叫吴为,四十出头的年纪,枯瘦高挑,虽然没有什么架势,但时常拿着一本破书敲打我的头,严正声明这个土地庙是他的地盘,我只是借宿而已,以后有了住的地方马上搬走。
吴大先生虽然这么说着我,却也没有真正的撵我走,土地庙有个内室,他平时住在内室,我则到了晚上回来在庙堂门口墙角的干草堆上睡一觉,吴大先生是四邻八村有名的“大先生”,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是要找他前往打上一卦算个时辰,所以他虽住在破庙,却也衣食无忧,至于我这个倒霉鬼,也是由吴大先生口中传出,他说我天生霉运缠身,命冲黑煞星,任谁和我稍微接触都会沾染到霉运,轻则六畜不安,重则生人堪忧。
我对吴大先生是又恨又无奈,恨他让我对人生变得无比绝望,无奈的是默认了他的话,吴大先生是个非常严肃的人,他从来不喜欢讨好别人,整天板着一张蜡黄脸去打卦,为此在就近的几十里村子多多少少得罪了一些人,说他的嘴巴恶毒,吴大先生则毫不在意地捋了捋小胡子道,这是铁嘴直断,不信那是没见识。
这些年我除了东家蹭点西家要点,倒是还有个职业适合我做,那就是“压坟”,老一辈人传下来的风俗,大户人家死了人,下地三日之内要有个压坟人在新坟边守护三日,这个风俗我倒是了解一些,说是阳间少了一口人,那么阴间也就多了一口人,人死后下地自然是人生地不熟,生人为其送下的“金山”、“银山”以及“高楼大院”难免会被孤魂野鬼打扰,所以要有个压坟人在死者的周边守上三日,原本压坟的古称为守阴,但经过历史长河的洗涤,老话也就变成了压坟,这是个低下的活计,也是个极为晦气的活计,不过也是我唯一维持生计的职业。
压坟人的要求也不是那么简单,除了像我这样天生霉运缠身的人之外,另外只有两种人可以接这个活计,一种是杀猪宰羊的屠夫,此类人满身戾气,可震慑新坟周边的孤魂野鬼,另一种是孤寡命相的人,也就是八字铁硬,命克六亲,听吴大先生说,这类人本身阳气极盛,一般的孤魂野鬼是很难靠近的,不过这类人现实不太好找。
或许是我的霉运太盛,十岁就开始接压坟的活计,却从未见过一次脏东西,倒是村东头的杀猪匠马夫子每每压坟都会遇到一些“阴由事件”,阴由是当地土话,就是某个地方不干净或是常出没脏东西的地方或许时间段,具体没有一个实际句词定位。
经常以此为生存大计,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再加上我从未见过什么脏东西,所以我的胆子非常大,据说早些年我们这一带死了很多人,荒山野岭自然很多,老一辈人口中的鬼怪事件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调侃主题,我们这个村子里就我和马夫子俩人干压坟的活计,不过我是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找我,我为了生计满口答应,不管死者的墓地是否荒凉,而马夫子则要挑捡一下,还要看主人家给的份子多少而决定接不接,像东边山沟里的婆子坑,若是在那里,马夫子是坚决不接的,因为那个地方很缠人!
第二章午夜压坟人(下)
我们这里土葬的地段不很集中,都是让吴大先生挑上一个占星宿的好穴位下葬,不过久而久之,我们这一带主要选择阴宅的地段大致也就那么几处,比如村东三里外的婆子坑,村北二里外的小王坡以及村东南五里外的龙沟,龙沟有些远,但是那里还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呢,因为听老人们说,那里是个什么小龙脉,不管信与不信,沿着山脚用铁锹向下挖个三四米就能挖到与其余土壤截然不同的黑色土层,而且盘绕着一座小山头曲曲折折呈一个盘龙形状。
躺在破庙一角的干草堆上,我抱着后脑壳仰望着渐渐西斜的残阳,今天一整天了,我都没有离开这个干草堆,将从小到大所遇到的事一一在脑海中回忆,心情莫名地感伤几分,虽然刚过完新年,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村子里的周老太爷死了,周老太爷是村长周大根的老爹,今年七十满三,周大根在村子里被人尊称为周二叔,这些年也多亏了周二叔,我才没有在一次次饥饿中死去,周家人在我心目中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也是我心底里的亲人,全村人都没把我当人看,只有周二叔不嫌弃我这个倒霉鬼的身份,时常叫我去他们家蹭饭,而周老太爷,也是对我关怀备至。。。
今天是周老太爷下葬的日子,我心里很失落,就像失去了一个亲近的人,也或许是因为怕以后所依靠的人越来越少吧。。。
“酉时了。。。初七啊,你小子蒙受周家人这么些年的恩惠,周老太爷下地你不准备去送送?”破庙门口,一身青色长衫的吴大先生面带调侃的神色看着我微笑道。
被吴大先生这么莫名一说,我脑海里突然涌现一股感伤情绪,我没有再看吴大先生,舔了舔干涉的嘴唇,低头说道:“我要为周老太爷压坟!”
“。。。。。。”
许久后,我缓缓抬起头,却见吴大先生不知何时进屋了,嘿!真是没感情的家伙,我说的话就是我目前心里唯一所想,我只想用我自己的行动来报答周老太爷的恩情,臭算命的不理解也就罢了,还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起身站了起来,刚欲进内屋数落算命的一番,谁知我前脚刚迈进内屋的门槛,一个破黄布打起的小包裹横空被一只手拎了出来,随后是内屋传出算命的冷不丁的声音:“好歹咱们也是一个屋檐下的人,算是对你的资助,六个窝头半个馍,就这么多!”
我猛地咽了咽口水,连刚才埋怨算命的一些话也一起咽下,我嘿嘿一笑,双手接过包裹,还未说出感谢的话,就听里面又传来算命的冷不丁的话:“倒霉鬼一走,希望这三天能接点活计。。。”
嘿!我咬了咬牙,对着内屋的墙壁无声地炮轰一番,臭算命的,原来这是盼着我离开破庙呢,我猛地转身大步走出庙堂大门,径直向龙沟赶去——
晚霞的余晖还在天边停留,大山里的天色却已经漆黑一片,弯若柳眉般的月牙悬挂东边天际,月冷星稀,不过这样的天色倒也能依稀看清路径,五里的山路走起来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对于走夜路我是习以为常的,因为经常接压坟的活计,睡坟场,守义庄,所以胆子也练的够大。
就连村东三里外的婆子坑,每次都是我去压坟,其实压坟这个活计也不是家家都能做的,至少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家才能请人压坟,毕竟这个活计太过晦气,听老人们说,压坟三日若是压不住,定会倒霉三年,而主家的阴宅也会出乱子,具体什么乱子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至今还未遇到过什么事。
周二叔家还算有点积蓄,据说当年的周老太爷是清末时期一个豪门大户的账房先生,家底倒是有一些,打鬼子的时候藏的严实,才有了现在还算充裕的家境。
我此来是自愿为周老太爷压坟的,只为报答他多年来的周济之恩,也只有这样,我以后再去周家蹭饭吃也能有些勇气了。
按说周二叔家境还算可以,而且周老太爷的墓地又是龙沟,那屠夫马夫子应该抢着接这个活计才是,弄的好了赏个银元啥的可是大份子钱,管他呢,我不为其他,只把该做的做了就是,他即便去了也无所谓,他压他的坟,我守我的阴。
山里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