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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的,”萧雅婷反驳道,“马警官,我答应了你祖父说要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一个人留在山里我不放心,这里很陌生,你一个人怎么行,太不安全了!”
老邹把肩膀上的猎枪取下来,说:“我手里有这把土枪,勉强可以当作防身武器,我可以陪着马警官,但是,让萧警官和男同学回小木屋我又很担心,我担心你们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看这样吧,”马林对老邹说,“我们一起把他们带回小木屋去,然后,老邹你再和我走一趟,反正距离小木屋并不远,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萧警官你回到小木屋之后,要把门窗都锁好,如果刘红梅回来了,你就千万把她看住了,不要再让她乱跑出去。”
“可是……”萧雅婷还是不放心马林。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老邹说着,从腰带上解下钥匙链,上面除了一串钥匙外,还有一把折叠水果刀,老邹走到一棵突出的大树底下,在浅色的树干上面画了一个“×”作为标记,然后,老邹嘴里就发出了“咦”的一声。
“怎么了?”马林一边走过去,一边问。
“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老邹小心地用刀尖刮着树皮,树皮上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萧雅婷抬手摸了摸,凑近鼻子闻了闻,不是血迹,油性的,还有点香味。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口红
“口红?!”萧雅婷捻了捻手指,嗅了嗅,很肯定地说,“没错,就是口红。”
“难道是刘红梅沿路做的记号?”马林比划着问朴大头,“刘红梅,她有口红吗?口红,你明白吗?”
朴大头摇摇头,他说他也不知道,他没看见过刘红梅抹口红,不过,萧雅婷说,一个女孩子随身带着化妆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们看这口红的痕迹,”马林指着树皮,他观察得非常细致,好像发现了端倪,“这道口红的笔道很特别,一头粗一头细,先不管谁画上去的,反正这肯定是个记号,如果一个人匆匆从这里经过,那么细的那一头,就是那个人要去的方向,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还是先不要朝回走,顺着箭头的方向走走看看,万一发现了什么状况,毕竟人多力量大一些,马警官,你看怎么样呢?”老邹说得有道理,马林同意了,四个人姑且就朝着口红指向的地方走走看看。
四个人又向着箭头的方向朝前走了一段时间,每个人都认真地注意身边的树干,但遗憾的是,他们并没看见另一个口红标记。
因为刚才走得急,人都走累了,马林扶着树干休息片刻,他抬头看看天空,光线被高大的树木遮盖得只透出一点点光线,这使得林子里的光线更加昏暗,马林问萧雅婷现在几点了?
她抬腕,看了表之后,确是一脸错愕,马林继续追问,她却竖起胳膊把表盘对向马林,马林低头一看,第一句话是这样问的:“你的表坏了吧?”
“不可能,”萧雅婷说,“这块表我已经戴了快五年了,表的机芯很好,从来也没出现过任何故障,而且你看表针不还是走得好好的。”
马林抓住萧雅婷的手腕,仔细看了半天,没错,表面看,时针、分针和秒针还滴答滴答地走得很有力,可是,时间怎么会都将近下午2点了?
进山的六个人中只有两块表,萧雅婷有一块,陈教授有一块,因为现在大都使用手机看时间,戴腕表的人很少,老邹可以从天色上判断时间,朴大头和刘红梅都应该没有戴表,陈教授的尸体不见了,当然就只剩下了萧雅婷手腕上的这一块。
如果手表没出故障,难道这些人在这林子里已经走了将近六个小时,这怎么可能,马林只觉得最多不会超过三个小时,难道是因为紧张对时间的概念模糊了?
“我问你,”马林对三个人说,“从我们走出木屋到现在,你们觉得过了多长时间?”
“你不是看表了吗?”朴大头随口答道。
马林看向老邹,老邹觉察出这个问题并不简单,他伸出手指大致算了算,说:“富裕地估计,三个小时左右吧,有什么问题吗?”
看来老邹的感觉跟马林差不多一样,萧雅婷也该是这样觉得的,所以看表之后才会一脸错愕。
马林把实际的时间告诉了老邹和朴大头,老邹第一反应也是认为手表坏了,朴大头看见了手表指针后,心也着实凉了半截。
“难道这又是山神爷给咱们开得一个玩笑?”老邹自言自语地说。
“不管现在是几点,看着天也快黑了,我们还是赶紧朝回走……”正说着,马林仿佛看见了什么,他指着那里对老邹说,“咦?老邹……你……你看你身后……”
大家的目光都朝马林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树干上,出现了一个用利器划的“×”,老邹愣了一下,他第一个跑过去仔细查看了树干上的划痕。划痕很清晰,而且还泛着新鲜的树皮颜色,过了几秒钟,老邹睁大了眼睛看向马林,不用语言,马林也知道那个划痕正是出自老邹之手。
“怎么可能?”朴大头喊了起来,“咱们一直在这里绕圈子,我感觉明明是在往前走吗?”
“难道遇到了鬼打墙?可这是白天啊!”老邹故作镇定。
为了不让队伍被奇怪现象摧垮了意志,马林必须站出来讲点什么,编造一些合乎常理的理论,让几个人安下心来。
“大家不要紧张,这只是幻觉,因为……因为这不是同一棵树……”马林双手抬起又放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听他讲话,“这是幻觉,你们看,之前那棵树的树皮上有一道口红印,而现在这棵树的树皮上没有,对不对?我们之所以没了时间观念,我想就是因为周围的场景太过熟悉,感觉器官麻痹了,失去了方向感,就像在原地踏步,我们脑子里模糊了空间和距离的概念,所以对时间的敏锐感觉也相应的减弱了。空间和时间是同时存在的,一个人从一点到达另一点,两个点之间就是空间的转移,而转移的过程是用时间来计算的。当我们朝前走着,身边经过的景物比印象中的要慢许多,也就是景物变化不大,所以我们感觉没走出出多远,也没用了太多的时间。比如,印象中经过一棵粗壮的大树需要两秒钟的时间,但由于某种幻觉,我们会花费更长的时间经过一棵树……怎么说呢,很可能是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造成的,重要的是,大家千万不要恐慌……”
大多数人理解不了马林的理论,其实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理解,马林之所以这么说,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去解释“麻达鬼”或者“鬼打墙”。
萧雅婷似乎更愿意相信“迷路”这样的解释,因为人多,一直在原地绕圈子并不是特别可怕。萧雅婷伸出手指触摸原来有口红的地方,果不其然那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然后,萧雅婷皱了皱眉,手指朝“×”形划痕摸去,很快,她的手指就如同遭到了电击一样,弹了起来。
马林注意到了萧雅婷奇怪的举动,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断,他也上前摸了摸,虽然眼睛能看出那里有凹凸的划痕,可手指的触感确是平滑的,那是没有任何划痕的平滑的树皮?
“怎么会是这样?”萧雅婷问。
马林闭上眼睛用拇指和食指使劲地掐着太阳穴,深呼吸了一口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遗憾的是,马林仍旧能看见老邹画的那标记还清晰地显现在树皮上。
“不是集体的幻觉那么简单……”马林说。
正文 第二百章:尸体身上的臭味
就在这个时候,老邹毫无征兆并且无比迅速地端起猎枪,瞄准马林身后就扣动了扳机,凄厉地一声枪响,震得树上的鸟和草坑里的小兽乱飞乱窜,一时间到处都有响动。
枪声过后,马林立时转头观瞧,只见身后的灌木丛中黑影一闪,很快的速度就从人们眼前瞬间消失了,那似乎并不是一个人的身影。
马林立刻上前拦住老邹,说:“不要乱开枪,如果是你养的那只大黄狗回来了呢?不要误伤了它……”
老邹装填了一颗子弹,他说:“我的枪口是朝上放的,不会打到目标,我只是担心山里的狗熊或者狼,那一枪只是起到威慑作用,马警官,你不知道山里有多危险,尤其是年老的孤狼,也许你们不了解那种狼,虽然老了,体力不如壮年的狼那么动作敏锐,但是老狼必经经验丰富,它会悄悄跟在人后边,等到人走单了,冷不丁从身后扑过来,咬断人的咽喉。”
“老邹,那么你看清楚那是什么动物了吗?”萧雅婷问。
“我……我也不清楚,应该不是大黄,因为大黄常年跟着我打猎,它……它不怕枪声……我真的没看清楚……”老邹断断续续地说。
“会不会是狐狸?”萧雅婷盯着马林的眼睛,眼神中有很多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内容。
马林明白萧雅婷指的是什么狐狸,她一定是回忆起在南海的一座无名小岛上那次惊险的经历,无名的孤岛,住着一只孤零零的诡异的类似狐狸的犬科动物,那只犬科动物身上具备一种特别的能力,它腋下的腺体能够发散出一种强烈致人迷幻的气味,使人潜意识里的焦虑和恐惧无限扩大,进而使人的人格分裂,心理崩溃,其效用相当于恶性催眠。
“不会那么巧的,那种动物应该生长在温热的地方,长白山的气候不一定就适合那种动物的生长,而且我们这一次进山,也并没有招惹过任何动物,我觉得,刚才一闪而过的只是一只山里的普通动物,偶然经过而已,我们是虚惊一场……”
“马警官,那你怎么解释这个呢?”萧雅婷指着刚才划着“×”的那棵大树,奇怪的是,这时候大树上面的“×”已经消失了,“痕迹消失了,这与那次孤岛案件难道不类似吗?”
马林定了定神,他环视四周,除了天色一如既往的昏暗,虽然还是在山里,但眼前的野草、山石、树木都变了样,变得十分陌生,马林再也想不出任何牵强的理论来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马林想:难道真得遇到了可以魅惑人的可怕动物,还是……还是李长贵口中说过的麻达鬼,这些人是否被麻达鬼蒙蔽了双眼,抑或是被麻达鬼引诱到了什么特定的空间里面去了。
又到了人心散乱的关键时刻,必须有人站出来,就如同战争时期高高举起的红旗,只要大旗不倒,战士们的士气就不会消散,萧雅婷虽说是一名警察,但毕竟是个女人,女人越年轻越没有威慑力。
马林再次朝大家挥了挥手,故作镇定地说:“大家不要慌,不要慌,你们看现在的山路,虽然和之前看见的不大一样,可我们还是在林子里,刚才被幻觉蒙蔽了双眼,所以才走不出去,现在幻觉被老邹的一声枪响打散了;我们现在就回第二个小木屋,回去之后再商量接下去该怎么办。”
“对啊,听马警官的没错,”萧雅婷附和着说,“其实类似的案子我和马警官也经历过,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被困在一座四面环水的孤岛上面,情况要比今天危机得多,没什么大不了的,好了,大伙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是有原因的,我们不要停留在原地,赶紧回小木屋要紧。”
马林问老邹,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