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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省厅的消息后，刚刚回到津海市的马林和李健武还没得到好好地休息，二人又乘坐高速火车到达Z省。
在没有直接审问嫌疑犯之前，马林和李健武坐在省厅办公室里，准备先跟办案警员了解一些相关情况，以便审问嫌疑犯时可以做到有的放矢，更容易切入主题。
来省厅的路上，李健武曾对马林表示过自己的怀疑，他说：“肇事车的车主是汤医生，虽然跟我们猜测的一样，但是我总觉得如果真是汤医生做的，看他谨小慎微的那个样子，我觉得他根本不像是那么容易暴露的人，马警官，你觉得呢？总之，我认为在省城发生的事情有些过于巧合了。”
马林同意李健武的说法，他接着李健武的思路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汤医生恰恰在这个时间暴露自己，的确有些让人感到巧合，但是，再精明的人即便作案之前经过了深思熟虑，毕竟百密一疏，这就好比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即便他有意在隐藏，但那个人始终会留下自己的影子，就算高智商罪犯做了一起天衣无缝的案件之后，或多或少也会留下一些什么痕迹的，这是必然的现象，所以，你也没必要高估那个汤医生。”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镇定自若的嫌疑犯
二人一边说一边进入了省厅办公室，里面已经等着一位办事警员，相互介绍后，省厅警员开始介绍起肇事嫌犯汤医生被抓的整个经过——
之所以能够揪出嫌疑犯，那是因为发现了黑色的肇事车。黑色的肇事车是一辆四轮驱动的豪华车，车体很高大，车型很特殊，这就令看到这辆车的群众容易留下印象。
警方缴获了这辆车之后，一方面对车子进行细致入微的检查，另一方面调出了相关路段以及相关时间段摄像头拍摄出的监视录像，虽然案发地并没有安装摄像头，但是附近的路口却拍摄到这辆黑色车子以及车子的车牌号。对车牌号进行一番排查，得知车主是一名年轻外国女性，疑似外国留学生，而警方继续查找车主信息，得到的信息却很少，甚至连车主目前的居住地也没有找到。
既然没从车主身上找到什么线索，那么警方对车体拍照后通过网络分发给了各个区域的派出所居委会，后来车子的照片还登上报纸，没多久，警方得到了居民提供的信息，有居民打匿名电话声称看见过这辆车子，因为车子的车型比较特别，所以才会留下深刻记忆，还有居民说，他曾经在自家楼下的停车位看见过这样类似的车子，但是他并不能判定是同一辆车子。
警方前往该地，那是一幢二十层高的住宅楼房，居民说，那辆车就曾停在露天的停车位上面，大约十多天以前。
警方与物业取得联系，在物业人员的协助下调出该楼的所有住户，然后，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十楼的一家住户姓汤，职业是一名医生，却没有固定的工作单位。
此人就是汤医生，令警方赶到怀疑的是，汤医生在精神病院老院长死前的一天出现过，据老院长的儿子说，汤医生去老院长家找过老院长，但是那天老院长不在家，汤医生在那一段时间出现，警方已经开始了对他的怀疑。
这一次，汤医生的暴露对他自己很不利，首先，老院长出事之前他在老院长家中出现过；其次，撞死老院长的车子居然停在他的楼下；第三，更加不利的是，省城的警方根据许伯未的小洋楼纵火案，从小洋楼附近路口的摄像头拍摄的视频中找到了同一辆车子，时间是9月1日深夜接近次日凌晨，而这辆车停泊在汤医生家楼下的时间是9月2日凌晨两点左右，也就是说，车子连续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很有可能是从津海市一直开到了Z省省城。
如果真正的司机就是汤医生本人，那么汤医生对于最近连续发生的几起事件，如果汤医生没有理由充足的解释，他将无法脱离干系。
当省厅的警方见到汤医生之后，汤医生却矢口否认这些事情与他有关，而是说，那辆车子是他的一位朋友的车，车子停在他家楼下后就被盗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
虽然汤医生无法拿出一个有力的不在场证明证实老院长发生意外那天自己不在场，但是警方暂时也找不出汤医生有杀害老院长的动机。
事件重大，警方就把汤医生带回省厅进一步调查，由于汤医生与津海市的另一起纵火案也似乎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Z省省厅就通知了津海市的警方，让津海市派负责人来协助共同破案。
省公安厅的警员转达了抓捕汤医生的前因后果，热心的警员继续介绍起肇事车子本身的一些情况，警员说，车子内部虽然经过有意的清理，但还是发现了一些很难清理掉的毛发和皮屑，比如一些人的头发，采集到的头发中，最突出的有三种类型，一种很长，属于年轻女性，一种是花白头发，属于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还有另一种黑色短发，与汤医生相符，不过这些线索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测和比对。
津海市的小洋楼纵火案已经上报，这起由走失考古学家许伯未犯下的纵火案上级领导相当重视，马林被派到津海市协助破案，而在临近津海市的Z省省城发生的疑似谋杀的肇事车逃逸案与纵火案关系紧密，于是Z省公安厅把消息通知津海市警方，希望把两起案子合并在一起处理，尽快破案。
马林和李健武听了省厅警员的案件介绍后，他们将陪同省厅警员一起参与审问犯罪嫌疑人汤医生。
……
9月15日，15点15分，Z省公安厅审讯室。
马林、李健武和两名当地警员在场，因为省厅方面已经审问过汤医生多次，这一次的审问，来自津海市的马林和李健武两名警官是问话的主角。
几天不见，汤医生略显憔悴，尤其是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或许是因为在这里睡不好觉，所以才显得憔悴，但是汤医生的精神还是比较饱满的，并没有其他那些被抓住的嫌疑犯因心虚而表露出的萎靡不振。
马林注视了汤医生片刻，他打破沉默，说道：“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在审讯室里相见。”
汤医生略微沉吟，淡淡地说：“我所做过的事情也许并不是你们警察想象的那样……我的意思是，我并没有做错过什么，我很无辜，我在这里出现只是一场误会。”
马林微笑了一下，看着汤医生说：“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像你自己刚才说的那样问心无愧，那么接下去的审问便会变得非常容易了，不用我动脑筋提出什么诱导你的问题，你只需要推诚布公地说出来，把整个案件的过程告诉我们也就可以了结这个事件了。”
汤医生点点头：“我没必要隐瞒什么，只要是我做过的事情我都会说出来的，不过，这两天我没有休息好，脑子有点乱，该从哪里说起我也不清楚，你看这样好吗？你们可以问我问题，如果我知道或者是我做过的事情，我一定会把问题交代清楚的，因为我真的没必要隐瞒什么的。”
李健武侧头与马林对视了一眼，李健武的眼神中投射出了一种讯息，这种讯息的内容是，审问嫌疑犯时，凡是一上来就拒绝配合的嫌疑犯最容易对付，然而像汤医生这种看起来非常愿意与警方配合，实际上在其内心镇定自若的嫌疑犯才是最难对付的。
马林冲着李健武眨眨眼睛，暗示李健武他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后，马林问汤医生道：“那很好，既然汤医生这么合作，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简单明了地对话了，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真正的职业是什么？”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实验者
汤医生果断的回答说：“医生。”
马林问：“你的工作单位呢？或者说，你称自己是医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医生，你有行医执照吗？”
汤医生点点头：“当然有，只不过不是国内的。”
李健武笑了几声，冷冰冰地问道：“怎么，你拿着不知哪里搞到的行医执照来骗中国人是吗？”
汤医生没有理睬李健武的揶揄，他貌似很认真地对马林说：“或许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什么游医或者神棍，我也并没有用我的职称去骗人害人，如果你们想要了解我是如何用工作从而换取生活费用的，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这种情况在国外很普通而在国外不多见，所以你们不容易理解，我的职业可以说是私人医生和某医院特聘的医学顾问医师，不知道我这样说，能否令你们理解。”
李健武问：“你的意思是有私人雇佣你，让你专职给一个人治病？”
汤医生回答：“对，基本可以这么去理解，只不过治疗的过程和方式方法有些复杂，病人的病情并不是你们认为的那么简单明显，所以要实现某种治疗，必须经过一个比较长的阶段……”
马林问：“什么阶段？”
汤医生说：“实验阶段。”
马林说：“给你的私家病人实施真正的治疗之前，你要在别人的身上做实验，我这样理解没有错吧？”
汤医生说：“没错。”
马林冷冷地说：“你的病人是人，其他的实验者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些不人道吗？”
汤医生打断了马林的话，郑重其事地说：“别想的那么偏激，我所做的不是什么歹毒的生化实验，而是一种非常对人体有益的实验，对任何人只会有好处并不会有坏处的实验，而且都是在实验者完全同意的情况下做的实验。”
马林问：“完全同意？真的是这样吗？”
汤医生肯定地回答：“当然是的。”
马林的目光像两把尖锐的锥子，他盯着对方的眼睛，问：“患有精神疾病的许伯未，他也完全同意吗？”
汤医生张合了几下嘴巴，才回答道：“他……他……他比较例外……”
李健武终于找到了反击的地方，大声问：“刚刚还大言不惭，说的那些话跟一位仁心仁爱的医生似的，怎么提到最后一位实验者，你连说话都不连贯了啊？”
汤医生摇摇头：“不是，不是的，只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当时的情况……真的……真的十分紧急，我找到许伯未，或者说我只能找到许伯未，那其实……其实是一种补救措施……”
李健武来了兴趣，立即问：“什么补救？”
汤医生叹息着说：“很多事情你们目前还不知道，如果我单纯地告诉你如何补救，你们也一定听不懂，唉，总之……很复杂，相当的复杂。”
马林用很慢的语速说：“既然这样，就请汤医生先从伊立文的身上讲起吧……”
汤医生看向马林：“你们知道了伊立文的名字，想必你们一定得到了硬盘中那些录音资料，那些录音你们也肯定听了，有很多细节不用我再多做解释，你们也应该都知道了，对吧？”
李健武瞪圆了眼睛强调了一句，他大声说：“我们了解多少那是警方的事，我更希望听听你的解释。”
汤医生晃动了一下肩膀，头慢慢垂了下去，说：“好吧，那么接下去的谈话就会有些冗长，我就先从伊立文这个实验者说起吧……”
马林和李健武很认真地听着汤医生的话，尤其是马林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