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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茫然的望着这一片天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好像曾经来过这里,并且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在这里还留下了一些淡薄的气息,依稀可闻,又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这里的气息非常的复杂,广袤的土地上即有佛家的庄严与祥和,又有一种属于阴暗的寒冷与阴晦,截然不同的气息,在面前轮回替换着。
河水哗啦啦的响着,像是在提醒法海自己的存在,法海又把目光重新放到了奔腾不息的河流上面,这一次他又在河流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曾经给了他死亡的窒息,这是属于大魔头的气息。
“难道这条河流是大魔头所化?”
法海有了一个猜测,但一看这条河流与这片天地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仿佛这条河流本来就属于这片天地的,于是法海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觉得大魔头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河流。而不是大魔头化作了河流。
法海听说过芥子空间,那是佛无上大神通,不过那个空间最大不过几丈之室,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空间。
法海对这片天地产生了深深的疑惑,但是他的那颗脑袋天生不适合关于这种深奥问题的思考,想来想去也不出这方天地的来历。
就在法海苦眉丑脸的时候,一到金光从天边升起,直冲法海而来,然后带着他重新回到了肉身之中。
熟悉的沉重束缚感涌上心头,法海缓缓的睁看眼睛,双目之中尽数茫然,好一会儿才恢复神智,然后便是一声深深的叹息,突然之间法海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被人操纵的傀儡,身不由己,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还没有等法海把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天空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本能的抬头观望,只见满是星斗的夜空居然落下一道惊雷。
看到这道惊雷,法海不由的想起当初那道雷火开启了金光平原的灾祸,搞得他现在看到雷都有一种本能的害怕。
现在的法海可不像以前的法海,以前的法海总用一种俯瞰的视角来看着世间的沧桑变化,以为那些悲欢离合都与自己无关,只是一个单纯的观众,甚至有些时候,还认为自己是一方主宰,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怒哀乐撩拨一下别人的命运。
然而现在知道自己也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也在别人的操控之下,巨大的落差使他难以接受,没有产生心魔,已经说明他的心志已经大有长进。
在法海略带担忧的目光中,把金光平原照的惨白的惊雷落到宝塔上,白光,金光,佛光,彩光,光芒四射,交相辉映,映在法海苍白的脸上,把他的脸照的跟油彩画一样。
一声声的怒吼从宝塔里面传了出来,从金山顶上向四周扩散而去,在空旷的金光平原上回荡,凄厉阴森,让人心里发寒。
法海知道那是九头妖蛇的声音,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戴怡所在的院子走去,他不管宝塔里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只想带着戴怡远去。
戴怡所在的院子,因为地理位置好,并没有受到波及,只是她本身没有修为,已经被震晕了过去。
法海浑身乏力,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加上倒塌的房屋,把整洁的青石砌成的小路,毁的七七八八,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到戴怡所在的院落,靠在一堵墙边上喘着气。
也许法海还没有清醒,也有可能是路已经改变,让法海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宝塔面前。
宝塔上的雷光已经消失,那凄厉阴森的叫声也消失了,宝塔突兀的矗立在那里,周围尽是被震落的碎石,显得十分的悲壮。
“丁零零……”
一阵阵像是铃铛的响声在耳边响起,注意倾听又不像是铃铛的声音,比铃铛声音来的更加的清脆。
法海听见了声音,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又迈着步子,向宝塔走去。
宝塔上的禁制全都消散了,宝塔似乎成了一座普通的塔。
推开门,一道闪烁的金光强行的冲入眼帘,强烈的光芒,让法海本能的身手遮住了眼睛。
虽然看见,但是耳边的声音更加清晰,更加的急切。
好一会儿法海缓缓的放下遮挡在眼前的手臂,光芒虽然依旧存在,但已经暗淡下来,再无之前的强势。
法海看见一把禅杖直立在宝塔中央,闪烁的金光照映着不大的室内,宝塔墙壁上经文消失不见了,光滑如镜。
眼力很好的法海很快发现法杖的杖身上有着无数玄妙的纹路,正是宝塔墙壁上消失的经文。
豁然惊觉,这墙壁上的经文都是为这柄法杖准备的。
法海目光很快投向白塔地面上,琉璃的踏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青砖。
“丁零零……”
耳边又传来清脆的响声,比之前还要急切。
法海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法杖上,他有一种直觉,法杖在呼唤自己,这柄法杖好像天生就属于自己的。
脚已经自觉的向法杖走去,走到法杖面前,伸手握在法杖上面,一股强烈的亲切感通过接触的肌肤,清晰的传达到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这就是自己的禅杖。
法海望着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法杖,心情特别的复杂,不是他排斥这柄法杖,宝物谁都喜欢,只是法海有了一种一切努力都喂了狗的感觉,这一切好似老早就安排好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传说中的定数?
“丁零零……”
又是一阵响声,把法海从失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这一次法海明显感觉到声音中的欢愉。
这一次法海看的仔细,在法杖头上有九个环,正在不停的晃动,撞击着法杖的骨架。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暴雨后的宁静
感谢深蓝小海的打赏!
、、、
天终于不热了,天空中没有云,昊日高悬蓝天之上,格外的高远,凉风从金光平原上刮过,吹动着细沙在地面上漫行,柔美的波线,像是一位善舞者在翩翩起舞。
昔日的金光平原已经变成了一个金黄色的沙漠,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生命的沙漠。
只有等到雨季带来生命之水,然后等来往的昆虫或者鸟雀带来生命的种子,这片荒芜的土地又会重新焕发生机,在一阵春风之后,涂上绿色。
这个时候的金光平原好像被人们遗忘,好似这块土地在帝国版图,在南华州上消失了。
秋风很凉,在荒芜的土地上显得更凉,不光是皮肤上的凉,更多的是心头上的凉。
心头上有凉意的人总想找个人在一起抱团取暖,法海心里凉,于是他就抱起了戴怡,恰巧戴怡心头也不暖和,顺其自然的让法海抱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在床上取暖。
法海平躺在床上,喘着气粗气,大汗淋漓,戴怡躺在边上,脸色红晕,香汗淋漓,打湿了床单。
两个人都显得疲惫,眼神中却有着一种满足感,大灾之后的余生总有几分疯狂。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戴怡头没有偏,望着屋顶那从破碎的瓦缝中偷偷探进来的光束,很随意的问着法海。
法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就在戴怡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法海开口回话了。
“一起走吧,佛家讲究一个缘,贫僧与你有缘!”
戴怡扑哧一声笑了,笑的很夸张,但是很好看,说:“你和一个女人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还一口一个贫僧的称呼着自己,你就不害臊嘛?”
法海说:“别人觉得害臊,那是因为他们不理解贫僧心中的佛,了解贫僧心中佛的人都会敬佩贫僧的德与行!”
戴怡翻过身子,压在法海身上说:“臭味相投,这四个字被你解释的如此脱俗,你真是有才,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法海说:“既然喜欢,那你就喜欢着呗,又没有人找你收银子!”
戴怡说:“有道理!”
说完之后,身子一番,骑在了法海身上,开始动起来。
金山寺主要的大殿都已经倒塌了,只有一些残破的屋子还留在这里,证明着这里曾经辉煌过。
金光平原山已经没有足够的物料来修缮金山寺,所以金山寺只能暂时的废弃,跟随着戴怡他们北上回到他们所在的南阳州庆阳郡尚清县,此去有迢迢几千里路,路上若是不耽误的话,估计需要大半年的时间。
倒塌的房屋砸死了一些人,活下来的人把死去的人埋在金山腰上,地方是法海选的,是块好地方,睡在那里,绝对比睡着金丝暖被上还要舒服的多。
大红鲤鱼自然是不会跟随法海他们一起走,所以被法海放进了金河里面,让它继续在这条河流里面充当一方水神。
胡县令现在神智恍惚,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好在忠心耿耿的师爷还活着很好,手脚功夫不错的衙役还有十多个,他们准备带着神智不清的胡县令北上去京城,据说胡县令的家就在京城,而且还是一个望族,如果能够活着到达胡县令的家,他们下半生必定享尽荣华。
师爷他们带足了干粮,先行出发了,法海等人后出发,虽然同样是北上,但是两拨人的路线也相差甚远,所以没有办法同路。
戴、黄、刘三家人损兵折将,细细数来剩下十六人,加上法海一群十九人,一共三十五人,在一个昊日初生的早晨出发了。
戴、黄、刘三家人的表情很复杂,虽然是回家,但是脸上并没有多少的喜色,因为他们是失败者,失败者回家总觉得有些丢人,难以抬起头来看人。
十八铜人则显得十分的兴奋,生活了好多年的金山寺虽然毁了,但是根还在那里,只要时机成熟,还是可以重新建立起来的,况且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重新建立金山寺,再加上沿途的风景各异,让人眼花缭乱,他们十八个好多年都没有出过金山寺了,一切都觉得非常的新奇,所以一路上精神头很好。
一路同行,两伙人的状态却是天壤之别,世界的多姿多彩莫过于此。
铜十八看出了三家人的心情不好,私下里提醒着自己的兄弟,把自己的高兴劲儿收敛一点,注意一下同伙的感受,免得再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毕竟都是共过患难的人,照顾一下别人的情绪,也不是什么特大的事情。
铜一他们在听铜十八说的时候,头点地跟小鸡啄米似的,满口答应,回头转身就把铜十八的嘱咐给忘的一干二净,气的铜十八直咬牙,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果然彼此之间出现了一些隔阂,不复之前的亲密,吃饭的时候一个团体一个团体在一起,泾渭分明。
法海对此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内向、慢热之人,若是一个人可以活,他就可以不找个伴。
戴怡的心思也不在团队上了,完全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女人,与法海一起看日出日出,欣赏沿途的风景,回味着手拉手时候的甜蜜。
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穿过荒芜的金光平原,步入一片肃杀的山丘林地,秋天已经来临,树叶枯了,在悲凉的秋风中飘落,蔓延的小草黄了,伏在地面上,准备化作来年的春泥,好养育下一代。
漫漫的路途,悠悠的时光,终于在一个黄昏的时候看见了人烟。
在看见那一个不大不小的村落之前,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