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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从来没有当过父亲,但在这一刻他居然神奇的感觉到做父亲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心灵感觉。
默默的伫立良久,法海破天荒的感觉到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他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这下绿色的小生命。
突然法海笑了,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感觉,又没有到生死关头,怎么会多愁善感起来。
“看来自己是太寂寞了!”
法海给自己找了一个万能的理由,他的确很寂寞,与胖和尚渡仁分开以后,他就没有了伴侣,许多的心里话都不知道说给谁听,这种心灵上的孤独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可是渡仁你这个胖子到底在哪里呢?”
望着渐渐沉下去的昊日,法海心里默默的呼唤着渡仁。
法海的呼唤并没有把渡仁那个胖和尚从未知的角落召唤而来,却换来了另外一个熟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冷硬的心
修佛讲究两字,慈悲。
法海觉得自己更本就不是一个修佛的料,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一个慈悲之心,相反自己的心在某一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颗魔心,淡漠生命,淡漠世事,淡漠万物,看见别人受苦受难,还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不排斥这种快感。
因为这种快感让他明确自己与众不同,是高高在上的,可以俯瞰世间的酸甜苦辣咸。
佛祖在出生的时候,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佛祖在开创佛教的时候也不是传扬慈悲与善,佛祖的佛是一种霸,一种主宰芸芸众人的霸。
佛的慈悲不过是一群受苦受难的人的臆想而已,他们在经受苦难折磨的时候,而又无力反抗,就希望有个人能够踩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佛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于是佛便有了慈悲。
佛传承到今日,已经不是佛祖的佛了,佛祖的佛随着佛祖的消失而消失,现在的佛是大众的佛。
如果法海在出生之后,不被空心禅师捡到,那么很有可能他的世界里根本就不会出现佛。
虽然现在法海的世界有了佛,但那佛就是他自己,他觉得自己有一颗冷漠的心,于是他心中的佛也是冷漠的。
所以当他听完戴怡说完这几天的遭遇之后,他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
自那天从金山寺下来之后,戴怡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金光城是一个是非之地,应该早一点离开这里。
但是她背负着家族的重要任务来到这里,损失了大部分物资,损失了不少的人手,其中还包括核心人物,现在就走,着实不甘,于是在城中又多待了几日。
几日过后,城中有了暴乱的迹象,终于明白金光城不能待了,于是连夜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出城的时候,发现了许多和自己有着一样想法的人,拖家带口的想要逃离金光城。
天气比往日要热了不少,天空中又没有云朵遮住昊日的光芒,所以一天根本赶不了多少路,从早上昊日生起,到夜晚昊日落下,走了不到三十里路。
在夜晚队伍就不得不停下来了,因为金光平原上有大狼,特别在夜晚出没,捕食,若是没有足够的防御工事,很难阻挡狼群的袭击。
动物的灵觉总是超越人类,在人类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它们早就逃离了,所以戴怡他们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幸幸苦苦挣扎了三天终于到了金光平原的边缘,也就是平原与高山的交界之处。
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幸福的笑容,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然后当一个人兴高采烈的去拥抱高山的时候,莫名的发现自己身上起了一团火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与喜悦瞬间凝固了。
当脸上的表情重新解封之后,就变成了惊恐,还有一种对生活的绝望。
队伍足足有两百多人,燕雀无声的看着那个准备拥抱青山的人在叫喊中化为灰烬,等一切恢复平静之后,面面相觑,彼此之间看见的都是无助的绝望。
偶尔有两个年轻人不愿接受命运的安排,奋勇而去,在前脚踏入山与平原交界的地方,从脚下升起了一团火焰,将他们吞噬。
他们痛苦的挣扎着,哀嚎着,在地上翻滚着,不屈的意志让他们向着前进的方向滚去,虽然最终走出了平原,但也在山脚下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没有人再敢往外走了,留在金光平原还有活的希望,踏出一步绝对是死亡,在生与死的择选中,剩下的人都选择了暂时的偷生,木讷的往回走,从此以后,金光平原只进不出了。
戴怡等人花了更多的时间,从金光平原的边界处赶回了金光城,却发现金光城已经乱了,里面的人好像都疯了,抢劫、杀人等等,无恶不作,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
当戴怡得知被法海帮助过的那个周府被暴乱的人们灭门之后,再也没有进城的打算,直接绕着高大的城墙,来到了金光城的南边,渡过金河,上了金山寺。
戴怡还向法海诉说了这些天在途中经受的磨难,身上光滑的绸缎变得肮脏不堪,纤葱一样的手指上还有几道干涸的血迹,更是撸起衣袖给法海观看手臂上伤瘀、、、
戴怡本以为法海会走过来,把自己抱在怀里,轻抚自己的伤口,说上几句好听的安慰话,但是法海没有,他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叫人安排戴怡等人下去休息。
戴怡有些赌气的冷哼一声,跟着铜八下去了,现在商队只剩下四十多个人,金山寺的空房还有很多,足以接纳他们。
等到所有人都下去之后,法海拿出了铜镜,对着金光城,注入法力,镜面中顿时出现了金光城里混乱的景象,远比戴怡所说的要混乱的多。
当抢与杀一开口,就像是一个巨大滚动的大雪球,越滚越大,到现在已经无法停止了。
现在的人们砸开富户家的大门,可不只是为了一口吃的,还是一种报复,对彼此之间生活资料不平等的一种报复,看着曾经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人,跪在自己的脚下苦苦哀求的时候,心中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这种快感足以成为他们继续疯狂下去的理由。
城中有实力的世家,俱都紧闭着大门,院落之内披甲的家丁,来回不同的巡逻,偶尔刺死一个翻墙而来的暴民,然后把血淋淋的尸体,扔到狗棚里,当作猎狗的食物。
铜镜略微调整角度照到了县衙,县衙的大门紧闭,门口也有大量的民众在徘徊,只是没有人敢去砸县衙的大门。
口口声声说爱民如子的胡县令此刻在大堂内对着下属官员大声谩骂,却没有派人出去维持秩序的勇气。
金光城不是一个军事城池,只有区区三百城防兵和三十个捕快,便是金光城所有的武力。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哀
“哎!”
一声深深的叹息从法海的口中蹦了出来,他看了很久,心中为这金光城中的百姓感到悲哀。
当权者不作为,只顾着自己的利益,放任暴乱灾难,任由悲剧自行发酵上演。
法海看见百姓为了填饱肚子而去吃人肉,看见人们得到一块血淋淋的人肉而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便丢进火焰上瓦罐中,在沸水里翻滚,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白色,用树枝做成的筷子捞了起来,焦急的吹上两口,便塞进了嘴里,一边被烫的叫唤,一边露出满足的笑容,十足是一只妖魔。
两个妇女没有男人那么大的力气,没有能从混乱中抢到富人的血肉,抱着孩子蜷缩在角落,无助而又绝望的望着别人吃喝,肚子咕咕的叫着,怀里的孩子沙哑的哭泣着,这种日子比在古滇王治下的日子还要痛苦十倍。
妇人实在是受不了了,望了望自己怀中的孩子,又望了望旁边的妇人和孩子,然后一咬牙,把自己的孩子递到旁边妇人手里,接着抢过那妇人的孩子。
旁边那妇人显示一愣,然后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漠然接受,没有抢回自己的孩子,而是抱着别人的孩子走了。
那两个孩子的命运依然注定,便是成为别人的食物。
易子而食,这四个字法海听过好多遍,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日会亲眼看见,这种见识,法海宁愿不要。
惨剧一幕接着一幕,法海不由的一阵颤栗,人性如此脆弱,经不起一丁点的考验。
缓缓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闷气,从坐蒲上站了起来,走到院落里,飞到屋顶上,望着处在水深火热中金光城。
金光城比法海印象中的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明亮,城中的三三两两的地方冒着明亮的火焰,火光都快烧到了脸上,把天空中的皓月与星星的光芒都压了下去。
刚刚建成的金光城恐怕又要毁了!
“何苦来哉!”
法海破天荒的起了同情心,他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被统治,被安排,灾难来临的时候只能听天由命,就像这城中的百姓一样。
坚硬的心一旦被触动,那么它就会继续融化下去,直到最后变成一个真正的血肉。
法海觉得自己不能在等了,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些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做些什么,那哭泣孩子面容一直在眼前浮现,晃动的小手想要在胸前抓点什么,小小的生命,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法海想到佛门的佛祖,他老人家当初或许也是一副铁石心肠,想着称霸世界,但在传教的过程中看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动人心扉的悲剧,于是他的那副铁石心肠也化成了绕指柔,从霸主变成救苦救难的佛陀,教义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慈悲。
当然这只是法海的一种猜测,关于佛祖他老人家的事迹,佛经中虽然有很多的记载,但都是他换了慈悲心肠之后的记载。
下了屋顶,法海便去了殿堂后面的院落,院落中央有一口超大号的水缸。
天空中正有点点星光坠落而下,落到水缸里面,缸口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像是霓虹灯笼,有一种梦中的奇幻。
法海知道那是大红鲤鱼在修炼,修炼就是纳天地之气为己用,星辰之力也是天地之气的一种,能够强健体魄,沟通天地之玄妙。
法海很不客气的走到大水缸边上,大红鲤鱼正在水缸中央吞吐着气泡,法海走路没有声音,连气息都收敛的不散一丝,大红鲤鱼根本没有察觉到法海的到来。
“看来你很不诚实,居然还可以引动星辰之力,说明你伤的根本就不重!”
法海的突然出现吓了大红鲤鱼一大跳,尾巴用力的拍打着水花,溅出一大摊水渍落到水缸外面,法海一挥衣袖,仿佛时光回溯,溅出来的水又全部都飞了回去。
“你可要珍惜一点这里的水,金山寺的位置高,弄点水上来不容易,而且现在水是珍贵的资源,就连金河的水都下降了,你若弄完这水缸里的水,可真要渴死的!”
法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说话的时候像是一个机器人,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可就是这样不含感情的说话方式,让大红鲤鱼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让他又一种重新面对岩浆妖魔的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呼吸苦难,聚集起来的星辰之力纷纷散了,像是一群受惊的萤火虫,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