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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面前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上有着点心和茶水,桌子两边坐着两个人,身着军装,面容严肃,中间坐着一位文书,面前摆着纸张,砚台还有毛笔。
文书三十多岁的样子,留着长长的胡须,梳理的整整齐齐,油光水滑,像是女人的头发,此刻他面容严肃的盯着铜一。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了,这样还能少吃一点苦头,这里是将军府的大牢,进来了,一般都出不去,你不要做什么无谓的反抗,即使你什么都不说,你的那些同伙也逃脱不了,你这样为难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何必呢!”
文书说的是苦口磨心,一副为铜一考虑的模样。
旁边的一位狱卒也跟着说:“是啊,你这样何必呢,你看你,都进来一天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的那些同伙已经放弃你了,你又何必死扛呢,伤害了自己,又浪费了我们的时间,彼此都不愉快!”
另一个狱卒也跟着说:“你还是老实的说了吧,你们都有什么计划,准备怎样在城中作乱,何时动手,目标是什么,还有哪些人等等之类的事情,一一交代,交代完了之后,我们就把你放了,算你将功折罪,而且立刻就有饭吃和水喝,何必苦撑着呢。”
铜一抬起仿佛随时都能掉掉的脑袋,双眼迷离的穿过火光,望着坐在桌子旁边的三个人,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吐了一口唾沫。
唾沫并没有恶心到三个人,在穿越火光的时候,就已经挥发了。
文书一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不对你用刑,不是代表我们不会用刑!”
铜一瞪大眼珠子,说:“你来呀,大爷我要是叫一声,大爷我就跟你姓!”
文书对旁边的狱卒看了一眼,那狱卒立刻会意,站起身子来,口中骂骂咧咧的,走到铜一面前,对着他冷哼一声,然后再转身到了火盆前面,从火盆边上,拿起一只烧红了的铁烙。
铁烙烧的通红通红,拿出来之后,还有一阵青烟,四周空气一阵扭曲,看着就有一点心惊肉跳。
狱卒拿起铁烙,没有立刻印在铜一的身上,而是拿着红红的铁烙在铜一的面前绕了几圈,炽热的气息烫卷了铜一的汗毛,不用实验,单凭这散发出来的热量,就知道,这东西一落到皮肤上必然是一片浆糊。
铜一表面依然是那种凛然的样子,但是心里面已经在害怕了,人就是这样,若是这铁烙落到一下子落到自己身上,也不过就是一阵疼痛,咬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以这种悬而未决的威胁才让人难以忍受,它总是在挑战人的神经,就像弹琴一样,不断的拨弄着神经。
铜一有勇气,但是勇气这种东西是定量的,用一点就少一点,至少大牢里面的铜一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的勇气只有出口,却没有入口。
铜一吞了一口唾沫,说:“你晃什么晃,有种就往我这里烙,你看佛爷我出不出声!”
狱卒微微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你是个粗人,皮糙肉厚,这块铁烙虽然烧的红火,但是还破不开你的皮肉,所以呢,我就想在你的脸上或者头顶来一个烙印,不知道你觉得我想法怎么样,还不好?”
说着狱卒把铁烙伸到铜一的嘴边,那个样子就像是要喂铜一吃东西一样。
炽热的气息刺的铜一的嘴唇不停的翕动,本能想要把自己的脑袋往后面收缩,躲避铁烙。
狱卒哈哈的笑了起来,嘲笑道:“你不是大英雄吗?怎吗,也知道害怕呀!”
铜一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到红红的铁烙上,滋啦一声,冒出一阵青烟,滋滋的往上冒。
狱卒对此也不介意,拿着铁烙又放到火盆当中,搅动的火盆冒出一阵火星,像是一只只萤火虫一样,往上飞舞。
狱卒说:“你慢慢吐吧,没事的,这里的火盆不会熄灭,你吐一次,我们就可以再烧一次,你已经有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喝水了,你想一想,你能有多少口水可以吐,恐怕我们这个铁烙还没有烙下去,你就已经干渴而死了。”
铜一说:“大丈夫可以站立而死,岂可卑躬屈膝,大爷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你们低头,出卖自己的兄弟。”
狱卒见铜一虽然害怕,却还是不肯屈服,有些无奈的转过头来,看着坐在中央的文书。46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妖
大牢之中的气息诡异莫测,有时热闹非常,有时安静的连火苗都变的无声无息。
空气突然之间安静,心神就莫名的为之绷紧,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四周可能出现的声音。
嘀嗒嘀嗒的脚步声很有节奏的由远而近,牢房中的人不由的偏过头去张望门外。
门是铁门,黑黝黝的发射的火的光芒,血红一片。
文书起身,伸手拉开沉重的大门,小心翼翼的对外张望。
将军府的大牢虽然安全,但是也要以防万一,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少亡命之徒,把自己的生命不当做命,前来游玩一番。
待看到来人之后,文书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对来人行礼,道:“小的,见过大法师!”
道士对着文书点了点头,问:“他招了吗?”
文书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说:“小的无能,到现在还没能让他招供,不过已经掀开一条缝了,刚刚他已经对铁烙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只要对他用刑一番,他必然招供!”
道士摇了摇头说:“不能用刑,用了刑就是严刑逼供,说出的供词,郡守大人就不会承认,到了太守那里他就有了辩解,要知道打蛇不死,就有被蛇咬的危险,郡守府这条蛇可是一条毒蛇!”
文书咬咬牙说:“那小的再去试一试,不,小的一定把他的嘴撬开!”
道士说:“不用了,时间来不及了,还是贫道亲自动手吧,走,进去看看!”
道士进门的时候,铜一的目光就在他的脸上,没有挪开,目光从开始的分散,越来越凌厉。
铜一喝道:“是你,原来是你这妖道想要陷害我们,真是卑鄙,妄为出家人!”
道士一张阴翳的脸,此刻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怕,仿佛要吃人一样,他走到铜一面前,伸手在铜一身上点了几下。
铜一脸上的肌肉开始剧烈的抽搐,接着豆大的汗珠便从额头滑落,鼻孔里开始喘着粗气,像是一头老牛一样,嘴里吸着凉气。
铜一瞪大着眼睛,望着道士,沙哑的问:“你对大爷我做了什么?”
道士笑了笑,说:“贫僧最近闲来无事,修炼一门叫做分裂手的武功,施展在人身上,会有一种被生撕的裂痛,然后浑身的血液流速加快,最终会撑破血管,全身爆裂,但是人不会死,只会无穷无尽的享受这种疼痛。”
说话间,铜一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加速流动,浑身的血管有一种胀裂疼痛,这种痛感顺着自己的皮肉往心里面钻。
铜一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道士,不说一句话。
道士在铜一面前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铜一的求饶,微微皱了皱眉头,继而在铜一的眉心点了一下,一道光芒一闪而逝。
铜一的双眼再次睁大,一双圆圆的眼珠子差一点就要从眼框里面掉了出来,眼珠子里面全是细细的血丝,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完完全全变成了两颗血珠。
铜一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撕裂,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自己的灵魂,一点点的把自己的灵魂吃掉,这种来自灵魂的疼痛,他是真的忍不住了,张开大口,哀嚎起来。
一口气一旦泄掉,就难以再次蓄起来,一旦开口,就没完没了,大声的哀嚎,大声咒骂,一声接着一声,在寂静的大牢里面响起。
于是安静已久的大牢终于热闹起来了,像是被风吹动的大海,呼啸起来,那些关在其他牢房的人也跟叫了起来。
道士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这种尖叫声音实在是太难受了,声声都带着颗粒感,声声都在摩擦耳膜,让人脑仁痛。
铜一叫声越来越小了,眼珠子开始往上翻滚,身体与灵魂的双向折磨,让这位如同孩童一般的汉子在生死边缘徘徊了。
道士可不想铜一死,无奈的在铜一身上拍打几下,铜一不叫了,高昂的头颅,重重的低了下来,晕了过去。
道士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用老母鸡炖点人参,给他喂下去,千万不要让他死了,贫道明天再过来。”
说完道士转身就走,这一点上还真有出家人的风范,毫不留恋牢房的昏暗与别人竭斯底里的叫喊,走的非常潇洒。
道士出了牢门,外面凉风习习,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道士不由的多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耳边还能隐约的听到牢卒在鞭打犯人的声音。
一道倩影突然出现在道士的面前,她出现的非常突兀,像是从凭空出现的一样。
道士对这道人影的出现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只是眉头皱了皱,说:“最近外面风声紧,你就不要出去了,你需要人心,这牢中的犯人多是,就算死绝了,也没有人过问。”
女妖怪呵呵的笑起来,说:“你这是关心我吗?还是怕我出事连累了你?”
道士的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说:“你的天劫快要了,还不好好的修炼,还在这里搅风搅雨,你是不想活了吗?”
女妖怪一点都不怕道士,对道士的关心也不假辞色,说:“是啊,活够了,活了无数年月,早就觉的没有意思了,还不如死的痛快!”
女妖股说着话儿,一步一步靠近老道士,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在老道士脸颊上抚摸,说:“你看,连你都老了,脸上的皱纹已经这么深了,越活越丑,我还是喜欢年轻时候的你,那个时候你多帅啊!”
老道士打掉女妖怪的手,一言不发的走了,望着老道士的背影,女妖怪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声盖过了从牢房里穿出来的叫骂声。
望着老道士的背影消失,女妖怪也走进了牢房,片刻之后,听见一声惨叫声冲破牢房的铁门,传到外面,惊的巡逻的士兵一身疙瘩。
巡逻的士兵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快速的离开了这里,片刻之后,又看见女妖怪出来了,嘴角还有一丝鲜红的血迹,望着仓皇而逃的士兵,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笑了。46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县衙
玉镶城的上空又有了一片乌云,是从南边飘过来的,南边有海,季风一来,就会带来雨水。
雨水一旦落下来,那就是铺天盖地,无休无止的样子。
天空是昏暗的,空气中还有一股属于海的味道。
城里的人都讨厌这样的天气,一个个的,除非有必要,不然没有人出门,在这样的天气里面溜达,身上都会粘上一股鱼的腥味,很难洗掉,而且很影响食欲。
这是一个动乱的世界,很难确定意外与明天哪一个先到,能享受的,都会提前享受,从来不会把好吃的留到略显虚无的日后。
在衙门当差,是一个肥差,穿上代表朝廷的官府,到街上走上一圈,好吃好喝的就多不缺了,一天的口粮都有了。
阿豹和几个同伴正坐在班房之中吃着从庆丰楼里拿来的烧鸡烤鸭,桌上温了一壶浊酒,香味四溢,既不用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