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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知道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仓卖抬头遥望着远方装傻。
援野将手中握着、与木炭无异的谜晶塞到仓卖眼前。仓卖面不改色C“卡利雍馆所有人将会被追究责任。不管你知道或不知道都一样。我可以现在立刻送你去检阅局。”
“你倒是说说看你能做什么啊,少年检阅官。你如果要把我送去检阅局,旁边那名异国少年又是怎么一回事?只有他有特别待遇吗?这就是世界上最正确无误的检阅官心中的正义?”
稷野无法反驳。
仓卖利用了我。他之所以能这么从容,或许就是因为他很清楚榻野还有我这个弱点。
“如果仓卖先生愿意供出一切,我会乖乖以犯法者的身份让援野逮捕。”我介入两人。虽然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但这话有一半是真心,另一半则是骗他的。我或许已经学会怎么说谎了。发觉这个事实,让我感到有点悲惨。
“哈哈……这就麻烦了。我还得要你见证这一切呢。然而……我没有什么能告诉你们的真相。硬要我说的话……顶多就是我真的没有窝藏任何人。关于那块焦炭,我好像曾在塔中见过它惨遭祝融之灾以前的模样。”
“这个音乐盒之前放在塔里吗?”
“没错。”仓卖点头,贼贼一笑。“就在成堆的音乐盒之中。放在那边好久了……”
“放在那边好久了?”援野用确认的口气复述。他知道什么了吗?
“先不提这个,让悠悠她们离开真的没问题吗?”仓卖腿起双眼说。“凶手不是可能还在这里晃荡吗?”
他说得对。杀害时雨等人的凶手,还躲藏在某处。
我隐隐约约觉得眼前的老人就是凶手。但他可能没有连续杀害三个人的体力。
如果凶手并不是仓卖呢?
“我担心悠悠与美雨小姐。复野,我们去找她们……”此时走廊传来短促的惨叫。那声惨叫就像是用刀刃朝钢铁刮去、具有金属感。这不是悠悠的声音,是美雨的。
“拜托你了。”仓卖开口。去保护她们——在我听来他是这个意思。
我点头答应,从房间飞奔而出。援野也跟着我跑到走廊。
某人离去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声音是从漫长走廊的尽头,朝左的转角那边传来。
我们朝声音响起的方向奔去。拐过转角,美雨跌坐在走廊正中央的模样便映入眼帘。她按著右肩。浑身上下看起来没受伤,但整张脸血色尽失,从发出惨叫的那刻就僵在原地。
没看见悠悠。
“美雨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我搞不清楚。”美雨呆滞地摇摇头。“拐过那个转角的时候,我突然被棒子之类的东西打到,昏倒在地……当我抬起头来,眼前没见到任何人的身影。”
“悠悠呢?”
“大概……被抓走了……因为我听到悠悠抵抗的声音,还有两组脚步声远去……”
难道杀人凶手拐走了悠悠?听见这个噩耗,我不禁就要跌坐在美雨身边。我感觉心脏被重击一拳。我扶在墙上,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抓走悠悠的人往哪边去了?”
“我不知道……对不起。”美雨压着肩膀站起身子。“但我看那个人一定就是住在这座宅邸里的幽灵。这里果然有我们不认识的人。”
难道神秘的第三者终于被逼到绝境,采取了最终行动?
“得赶快追上去!”
“啊,等等,我也要去。”
“你没问题吗?”
美雨的脸因痛楚而皱起,仍点头肯定。
我们一边呼唤着悠悠的名字,一边跑下楼梯。
悠悠到底被抓去哪里了?又是谁抓走她?再怎么呼唤悠悠,都没有人回应。卡利雍馆比以往更像是沉入水底般寂静,仿佛即将维持这个状态迎接淹没的那刻……
我们从三楼到二楼在走廊上奔驰,寻找悠悠的身影。一个个调查广大宅邸的房间很花时间。我们主要查看敞开的房门,确定没有异常立刻移动到下个房间。
我们在寻人途中去了,趟自己在二楼的房间,放置烧焦的谜晶,以免它在我们四处跑的时候损毁。放在无法上锁的房间虽然不太心安,但现在刻不容缓,我也无可奈何。
找着找着,我们来到一楼。,楼没有人烟。
我们难道会就此再也见不到她?我的胸口因担忧而紧揪。
入口大厅的门前掉着一条水蓝色的毯子。那是我借给悠悠的,她从今天早上就一直披在身上。我捡起毯子。
“悠悠来过这里!”
我们踏进入口大厅。玄关的门半开着。
“会不会跑去外面了?”
我朝外一看。地上两组不同于我们前往卡利雍塔时的脚印,直直朝正前方的森林延续。“是悠悠她们的脚印。”
“得快点追上去!”
我们出了宅邸来到雪地上。
托了雪的福,追踪并不困难。两组脚印时而接近时而远离地朝山区前进。任一边都有奔跑时被踢开的雪。然而比较娇小的那组脚印更为紊乱,几乎见不到完整的脚型,看起来像是被拖著走。悠悠被绑匪硬是拉着走的模样仿佛近在眼前。
针叶树与落叶完的枯木稀稀疏疏地竖立在森林中。走着走着,坡面变得陡峭,可以踩踏的地面也变得歪歪扭扭的。这里似乎是海墟东北端海拔较高的地方。脚印朝高处前进。树木歪歪扭扭攀附在地的根系非常碍脚,被雪濡湿的腐叶土又让脚步变得更沉重。两人的足迹在山中徬徨地前进。
我们现在与她们两人距离多远?要是动作快一点,应该还能避开最坏的情况。
动作必须加快。我必须把悠悠带回来。
我们时而呼唤她的名字,在森林中前进。声音在寂静中回响。天空就像是隔了一层薄膜般模糊不清。地上除了悠悠她们的脚印,还有不知名的动物脚印。原来在这座终将毁灭的森林里还住着动物。
“这前面是什么?”我问美雨。
“我也不知道。”
脚印看起来很迷惘。不知是下雪而面目全非的风景令人迷失方向,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无处可去。
“你有没有听到风声?”美雨问。
经她这么一问,山里头真的能听到强烈的风声。
“那是什么?”复野指着上方的岩盘。
那里开了一个大大的洞穴,风发出阵阵地鸣般的声响吹拂而过。
“是风穴。”
“对了,我听说过这附近有个风会灌进去的洞窟。”
风穴这种地形是因气压差或温差而产生流风的洞窟。悠悠两人的脚印正朝风穴延续。
为什么她们会进去那种地方?状况并不寻常。
“快走吧!”
“什么,你要进去喔?”美雨退缩了。“里头伸手不见五指,感觉怪恶心的……”
“那请你在这里等我们吧。”
“不要!我也一起去!”
最后我们三人一起踏进风穴。我从包包拿出手电筒打开开关。才刚站上入口,吹拂的狂风就猛烈地痛殴着我们的身体。好惊人的风压,简直就像是在驱逐外人。这座洞窟不知道有多深,前方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候。
我们慎重地朝黑暗踏出第一步。
入口附近狭窄到连矮个子的我也觉得有点挤。周围壁面是裸露的岩层,散发出跟冰一样凛冽的寒气。小小蝙蝠害怕地朝户外振翅飞离。但除了蝙蝠以外,这里没有其他生物的气息。
稍微前进一段路,来自入口的光线转眼间失去作用,只能依靠我手里的手电筒。脚边到处都湿淋淋的,我们的脚步声全被毛骨悚然的水声所包覆。
“来这种地方到底是要做什么……”美雨不安的声音在回响过后消失于黑暗。
脚边的路是微微的下坡,走起来仿佛是掉进深深的窟窿里。
在黑暗之中行走时,听觉与触觉逐渐灵敏起来。我为细微的声响颤抖,并敏锐地感觉到冷空气的流动。风很寒冷,我的心脏仿佛要冻僵了。
洞窟越走越宽阔。走到左右墙壁的距离刚好有我双手伸直那么宽的地方时,我越来越七上八下。手电筒的光明正逐步被黑暗吞噬。我们紧贴着彼此走下深窟。不管走了多久,别说是悠悠的身影,根本见不到黑暗以外的东西。
不知道走了多远,我所有感官都开始麻痹,陷入自己的身体正飘浮在空中的错1。自己仿佛即将融入黑暗,我感到很害怕。
“你们看。”
美雨指向洞窟的顶头。我将照明对过去,上头垂着某种物体,反射出湿润的光芒。
“是钟乳石吗?”
“不,是冰柱。”援野说。
“这种地方居然会有冰柱。”
有着尖锐顶端的冰柱,看起来就像是要对我们不利。我们避开冰柱底下的位置继续前进。“幸好这里是单行道。要是有分岔路,就只能投降了。”
“今天早上我从厨房带走的面包还放在包包里,迷路时撒面包屑就好。”
“这是哪招,真是浪费面包。”
“有个故事就是这样,你没听过吗?”
“故事啊。”美雨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佩服我。“我比较喜欢音乐。”
“我也喜欢音乐。但还有很多故事光靠音乐无法表现。虽然现在可能都失传了……”
我们聊天排遣不安,也彼此确认对方的位置,在洞穴中继续行走。要是只有一个人,大概就没办法在这片黑暗中前进了吧。
我们最后来到一个开阔的空间。
我是从回声与皮肤感受到的空气流动得知这件事的。我拿着手电筒环照一圈,但这里空间太大,无法掌握全貌。
复野注意到脚边有异状。他停下脚步,突然蹲下去。我将照明转向他,像蛇一样在地上攀附的黑色电线随即映入视线。这很明显是人工物。朝电线的尽头望,有一台方形的机器。
我似乎在别的地方见过类似的东西。
“发电机。”复野说。这台机器跟灯塔底下的发电机很像。复野毫不犹豫地开启电源。
整座洞穴响起类似虫子飞舞的声音。不久后电灯泡亮了起来。
洞穴的全貌逐渐明朗。这个开阔的空间足足有大厅那么宽广。沿着墙壁与顶端装设的电灯泡,正一点一滴壮大光芒的势力。除了发电机以外,这里还放置了桌椅与小型橱柜。不知道是谁住在这里,至少我可以确定这里平常有人出入。
比起这些东西更引人注目的,是放在这个大厅角落的三个大箱子。
箱子是低矮的长方形,看起来是用金属打造而成。
“这房间怎么回事!”美雨的大叫声既有感动又混着恐惧。“幽灵就是住在这里……”
“那个箱子是音乐盒吗?”
我靠近金属箱。箱子以音乐盒来说太过巨大,材质感觉也不太适合。
我不假思索就打开了盖子。箱子里头装满了白色硬块。
“这是什么?”
“怎么了?”美雨在我背后望向箱子。“这是冰吧?”
“冰?”我触碰表面,的确很冰冷。
这是个巨大的冰块。虽然冰块在人的印象中是透明的,但这个冰块几乎都是白色的。看来是冰块里头混入了空气因而失去透明度,此外还结了霜,因此几乎都成了白色的硬块。那抹白正好跟损坏的冰谜晶一模一样。
“这个箱子是装冰块用的容器吗?”
这会不会是类似保冰盒的东西?为了在夏天也能使用冰块,便在这座风穴把冰储存起来。
“这似乎不是单纯的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