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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美人儿似乎也满脸困惑,也没心思理我,自从怀里摸索了摸索,竟摸索出一面小铜镜来,只见她照了照,登时对镜中身影大吃一惊,芊芊素手抚摸着绝美容颜:“这……这个是谁……奴家怎地会换了容颜?”
“要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妨先说说,你究竟为何会与那魁歌小姐换了一幅容颜的?”身后又是懒洋洋拖着长音的声音,看都不用看,肯定是龙井来了!
我一回头,龙井笑道:“还好有傻狍子先行,好歹把你的模样遮挡住,不然本神也怕将隔夜饭吐出来,这边叫做未雨绸缪,嚯嚯嚯……”
原来龙井自己都不想看那丑陋面容么?不过龙井这话说的未免太伤人心,我偷眼看了一眼那个女子,那变了一副面孔的女鬼见了龙井。浑身一颤,跪倒了下来,俯身说道:“龙神爷开恩,奴家并非有意作祟害人……”
这龙井,果然是要看最后的热闹,就最后出现,可怜我梅菜险些给女鬼抠出眼珠子来。
瓜片也不记仇的跟随着龙井来了,连声叫唤着:“偷天换日,偷天换日!”
“瞒天过海也不错。”龙井一本正经的点头道:“鸟也该多读些书,叫嚷起来有趣味。”又面对那女鬼道:“怎地,不是有意的?莫非你还有苦衷么?”龙井饶有兴趣的说道:“大可说来听听,你跟这沈府,是个什么样子的渊源?在后园那口枯井里闹事的,也是你吧?”
“奴家不是有意作祟!”那丑女鬼怪连连摆手:“奴家死了这么些年,可不曾诚心害过谁,不过是偶尔为着往事,时时自怨自艾,有些个苦恼罢了……”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瓜片又耐不住寂寞,嚷起诗句来。
“人鬼殊途,你这样子留恋人间,想必也有甚么原因罢?”龙井笑道:“为何偏偏要与这沈家纠缠不休?”
“这个,其实并不是为着沈家,”那女鬼一下子浮现出一股羞涩的神情来:“别看奴家那副模样,奴家当年也为薄情郎所负,才投井死了,可是实在死不瞑目,也无人祭奠,便怨气冲天的成了一个孤魂野鬼,当时这里荒凉,尚不曾建立宅邸,奴家一直安分守己,不过是偶尔心中烦闷啼哭,不慎给人瞧见了,才给沈家添了点麻烦而已。”那女鬼偷眼看着龙井,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你死的倒也可怜,不过,你为何与那沈家小姐换了容颜?”龙井摸摸下巴,皱眉道:“人与鬼更换面孔,这可得下好大一番功夫哪!你也不怕麻烦……”
“奴家,奴家也不过是气不过罢了,横竖奴家整日里无事可做,也闲得发慌,还不如做些痛快的事,”那女鬼眨巴着眼睛,振振有词的说道。
第98章:此情只待成追忆
“换了面孔,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龙井笑道:“人都死了,还想着要美貌,拿来作甚?”
那女鬼忙道:“龙神爷误会了,倒不算是奴家要抢她的模样,要说抢,奴家还不稀罕呢!奴家只是觉着,那魁歌小姐,仗着父母的家底,过的那么舒服,还有一副好容颜,奴家怎生看着,怎生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她生下来,甚么都有,奴家只能做个孤苦无依的女鬼?奴家每次瞧见给侍女们众星捧月的魁歌,越发觉得气闷,才偷偷哭泣……”
“这么说魁歌小姐本来生的便是现在的容颜,以前丑陋,是你出于嫉妒,附身在她身上作祟闹成的?”龙井皱眉道:“恨人有笑人无,这女人,为何总要做些个匪夷所思的事情?”
“龙神爷怎么会知道,这容颜对一个女子的意义,简直胜过生命!”那女鬼悲戚戚的说道:“只要有了好皮相,男子必然争先恐后的讨好,也能赚的一片真心,可是奴家却生就那副模样,好不容易寻得郎君,竟然是骗奴家祖产,又将奴家逐出家门,孤苦无依而死,若是奴家有一副好面目,何至于此?”
龙井笑道:“就算你再委屈,那也只能怪时运不济,不曾托生到好皮囊,你也不能怪到魁歌小姐身上,这件事情,根本与她无关啊!”
“她得到的太多了!”那个女鬼气咻咻的说道:“奴家看不过眼,一定得让她也尝尝没有男人要的滋味!”
我心下想道,这魁歌小姐未免也太倒霉了,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还冤枉许多。
龙井忍着笑,道:“这个理由,要说是牵强,也着实牵强的可笑。”
“龙神爷,这哪里有甚么牵强的,”那个女鬼争辩道:“龙神爷不大明白女人心呢!”
“本神不是女人,怎么会懂得,”龙井笑道,转而戏谑的瞧着我道:“傻狍子不是女人么,你可懂得?”
我忙说:“这嫉妒之情么,说出来也很是要命,梅菜也时常看见烟雨阁的姐儿们为着些鸡毛蒜皮的争宠之事,出于嫉妒,闹个不可干休哪!”
龙井点点头,看了看那个昏迷不醒的钱公子,道:“可是为何,现下里你又把魁歌小姐的面孔与自己的丑模样换了回来?莫非你也良心发现,不忍心那魁歌小姐就找不到女婿了?”
“龙神爷有所不知,说起来,还是为着这个男子。”那女鬼指着躺在床上的钱公子:“他也算个罪魁祸首。”
“哦?”龙井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女鬼咬牙切齿的指着钱公子道:“他,他也是一个负心薄情郎!”
“是么?”龙井坐下自倒了茶喝,笑道:“你又是怎生知晓的?”
“这个么,奴家早便知晓。”那女鬼脸色突然一阵红:“其实魁歌小姐早便相中了他,千挑万选的择婿不过也是幌子,实际上在魁歌小姐心里,早就非他不可了!”
我忍不住问:“魁歌小姐不是不喜欢别人看到她的那副容颜么?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生相中钱公子的?”
“你知道甚么!”那女鬼瞪了我一眼:“你不知道戴上头纱,坐在青油马车里,也可以出去游玩儿么!就是那好死不死的钱公子,充甚么好汉,扶了那魁歌小姐一把,魁歌小姐又不曾见过甚么男人,一下子便神魂颠倒,非君不嫁了。”
龙井察言观色,奸狡的笑道:“只怕不止那魁歌小姐动了心,被人所负的你,也真正动心了吧?”
那女鬼低了头,红了连,自顾绞弄着衣角不出声了。
龙井接着问道:“若是钱公子当真与这魁歌小姐成亲,大概你要更嫉妒吧?怎地倒将面孔换回去,成就小夫妻一个郎才女貌,琴瑟和鸣呢?”
“奴家,奴家一时糊涂,只盼着钱公子好,才一咬牙,盼钱公子娶一个美娇娘,毕竟奴家那容貌,实实在在也见不得人,奴家不过是不希望钱公子看着奴家的面孔追悔终生罢了。”那女鬼道:“只不过白便宜了那魁歌,竟足足要齐全了奴家梦寐以求的几样东西!”
“原来如此啊,这钱公子,可不也算交了好运么!”龙井笑道:“你既然是瞧着那魁歌小姐即将嫁人,不忍心再用自己的丑脸拖累人家,一时心软,做做好事,也算是还残留下点良知。不过负心薄情郎又从何说起?难不成小夫妻情投意合,你也要吃干醋,觉着那钱公子负了你不成?”
“奴家并没有龙神爷说的那样小肚鸡肠,”那女鬼忙道:“是因为,这钱公子虽说道貌岸然,可是却白白辜负了奴家待他的一片真心!”
“本神又叫你弄糊涂了,”龙井皱起了英挺的眉毛,道:“你不是甘心让他过上好日子么?”
“那不是,只为了奴家看走了眼!”那女子狠狠的盯着那钱公子:“龙神爷不知道,这钱公子入赘之前,早就与沈家的家丁打点了好处,偷眼瞧到了奴家以前加在魁歌身上的面貌,吓的几乎半死,若不是为着钱财,怎么会甘心入赘!”
“哦,说来说去,你生气,不过是因为钱公子为了钱财,不是为了情,”龙井道:“世事如此,你未免也太多事了吧?人家娶的又不是你,何故多管闲事?”
“这还不算完!”那女子气愤的说道:“何况,钱公子本身,不仅以貌取人,在外面已经有了旁的红颜知己,本来已经谈婚论嫁,偏偏遇上这样天上掉馅饼的招赘好事,这才答应下来,可是,却与那红颜知己藕断丝连,龙神爷都猜不出他对那外面的女人说的话,多么绝情!口口声声说,入了赘,也不过是为了给那女子一个好的生活,日后手中有了钱财,自然可以让那个女子金屋藏娇,暂时先做一个外室,待沈老爷沈夫人过世,得了家产,再将那外室扶正,将丑女赶出家门……”
“本神猜到了一点,”龙井咂舌道:“难不成,与你前世里的经历,如出一辙?”
第99章:改头换面新开始
“正是!”那女子咬牙切齿说道:“这样的薄情郎,奴家不可能任他逍遥!”
“哎呀呀,这样苦苦追逐情郎,倒是也怪不容易的。”龙井叹道:“就算如此,人鬼之间,也是不容越界的,你这样可算是作祟人间,算得上大罪呢!”
那女子忙道:“龙神爷,奴家原也不过是生气这薄情郎君心肠狠毒,那魁歌虽然被奴家作祟,可奴家好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无论如何,也不想这钱公子得手,害的她与奴家一个下场!”
“说来说去,你倒还肯为哪魁歌小姐着想。”龙井笑道:“又是因爱生恨,又是因恨生爱,本神都替你累得慌。”
虽然这个女鬼偏激又绝对,自私又善妒,可是想不到竟然还真对魁歌小姐有一点感情了,到头来也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那女鬼听龙井这么说,也不吱声了,虽然一直嘴硬说多么恨魁歌小姐,还是露出本来面目,想必还是有一颗有点扭曲了的好心。
龙井接着问:“你怕这钱公子当真伤害了魁歌小姐,这才把他引到井里去摔的不死不活?”
那女鬼忙道:“啊呀,龙神爷这可不是误会奴家了么!这件事情上,奴家虽说恨的牙根痒痒,可是究竟也不敢害人,若是给冥界的大人知道了,将奴家打下地狱受罚,奴家哪里吃得消!”
龙井道:“那你快快说来,那钱公子落井,与魁歌小姐发疯,又是何因由?”
那女鬼忙道:“实不相瞒,那钱公子自外面鬼混回来,外面的女人可能是故意的,在钱公子发髻之中插了一枝珠花,以耀武扬威,给魁歌小姐瞧,魁歌小姐见了,又气又恼,但是正房之内,若是吵将起来,定然给丫鬟仆妇们听见,魁歌小姐爱面子,便挑了后园这清静地方,要问个清楚明白,正便约在奴家那口井边上。
偏偏钱公子一见给人拆穿,先是百般抵赖,魁歌小姐往他身上搜罗,居然还找到了梅花信笺的情信,赫然女子笔迹,钱公子眼看着证据确凿,只得从实招来,魁歌小姐自小虽然给奴家害成了丑八怪,可究竟是尊贵着长大的,哪里受得了这个,直把信丢到钱公子脸上,大怒着说要解除了婚事,钱公子吓的不轻,荣华富贵还系在这魁歌小姐身上,到嘴的肥肉又怎能眼睁睁看着飞走?
结果两个人一拉扯,也不知怎地,那钱公子踩上了一脚湿泥,便滑到了井里。魁歌小姐自然着了忙,可是怎生呼喊,那钱公子怎生不应,魁歌小姐自是只觉得钱公子已然死了,吓得手足无措,回到房中,又只怕惹出命案,要连累父母,竟把事情闭口不言,憋在了心里。
结果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流言蜚语不绝,眼瞧着沈老爷沈夫人个个急出了病来,魁歌小姐又是害怕,又是后悔,也着实受不了良心谴责,这才上吊自杀,把事情越闹越大。”
龙井道:“那钱公子躺在井里几天不死,倒也命大,还是说,你从中添了什么小花样儿?”
那女子讪讪的笑着,说:“什么都瞒不过龙神爷,正是奴家在井下照料了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