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吃茄子,是最合时宜的。
茄子吸油,做好了肥嫩嫩颇有肉味,若是再加了肉做,自然丰厚无比,回味绵长,众多茄子的做法里,时下最受欢迎的,要数炸茄盒。
炸茄盒要挑选应季的嫩茄子,细细削了皮,露出白嫩的茄子肉,再以刀切成不薄不厚的圆片儿,再给拦腰一刀,但稍有余地,留下几分不切断,好夹上馅料。
炸茄盒的馅料可荤可素,荤的可选上好的里脊一方,细细切成肉末儿,倒入去腥的料酒,提味的芝麻香油,上色的酱油,再撒上些葱姜蒜沫儿,细盐,稍稍腌上一腌好入味。素的可放入抓碎的豆腐等。
接着准备裹在茄子外面的面糊,以新麦粉调上鲜鸡蛋,搅打均匀,以茄子夹上馅料,再给均匀的沾上一层面糊,油锅烧热,缓缓滑入,待炸成两面金黄,即可捞出来大快朵颐。
这样的炸茄夹外酥里嫩,香脆的外壳配上嫩滑的馅料,带上茄子特有的清甜,实在是苦夏时逗引食欲的最佳良方。以刚出锅的馒头夹上茄盒,更是绝配。
今日里往烟雨阁送点心,在云舒姑娘房中,见到了一个愁眉苦脸的公子,正心不在焉的跟云舒姑娘下围棋。
我细细一瞧,那个公子是紫玉钗街上古董店宝德斋的少东家,姓徐,也是家资丰厚的公子,来烟雨阁的次数虽然不多,每次必来捧云舒姑娘的场。
云舒姑娘瞧得出那公子魂不守舍,便细心的停了手,取出丝帕擦那个公子头上大颗大颗淌出来的汗,笑道:“徐公子,这是怎地了?尚且不到三伏天,你便热成了这个样子,夏日要怎地过?”
那徐公子摇摇头,颤声道:“也不知道,小生还能不能活过这个夏天了。”
云舒姑娘一愣,笑道:“徐公子说的这是甚么玩笑话?口无遮拦,当真是该打!”
第77章:美人不知何处来
徐公子抛下手中的棋子,叹道:“小生可不是在开玩笑,小生是当真遇到了难事,眼看着过不去这个坎儿,没准儿哪天就……”
我一听,八成又是怪事,登时也来了精神,借着摆弄盘子,也顺势跟着听起了蹭。
云舒姑娘也赶忙遮住了徐公子的嘴:“徐公子,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妾身听了,好不害怕,不知徐公子究竟遇上了什么难事?妾身虽没有甚么本事,能教徐公子抒发抒发愁绪也是大好的,闷在心里也无益处啊!”
徐公子听云舒姑娘这么说,才叹了口气,道:“既然美人儿也问了,那小生说便说了,但若是美人儿你不相信,也还是勿要嘲笑小生吧。”
云舒姑娘笑道:“徐公子哪里话,但说无妨,云舒怎会是武断之人。”
“那好吧。”徐公子犹豫了一下,道:“小生家中的古董铺子,你大概也听说过?”
“宝德斋?”运输姑娘笑道:“谁不知道徐公子家的古董买卖,是整个京城屈指可数的齐全呢!莫非徐公子是在操心生意上的事情?”
徐公子皱着眉头,道:“也算是……你知道,这古董买卖,自然是先人流传下来的好东西,可是若要论起来处,可并不是每一件都清清白白,说得出来历。”
“那是自然。”云舒姑娘连连点头:“妾身虽然不曾见过大世面,这点还是懂得的。”
徐公子道:“困扰小生的怪事,就出在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上。”
云舒姑娘忙问:“那是个什么物件?”
徐公子手指交错,显然心底十分慌乱,犹疑道:“是一件前朝的青花瓷大梅瓶。”
“梅瓶?”云舒姑娘道:“听说精致的,品相好,个头儿又大的梅瓶,时下十分流行,定然是价值高昂的好物件罢?一个梅瓶,能出甚么怪事?”
徐公子苦笑道:“那个梅瓶,大概是个能招魂的梅瓶。”
“梅瓶能招魂?”云舒姑娘刚想笑,突然像是想起来了答应相信徐公子的话,忙正一正脸色,问道:“那还请徐公子细说,云舒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徐公子听说,看着云舒姑娘果然不曾笑话他,这才放下心来,道:“事情还要从头说起,这个梅瓶的来历,本来也有些奇怪。”
“敢问是哪里收来的?”云舒姑娘好奇的问道。
徐公子浮现出一种困惑的神色:“这个,说来可笑,小生虽说是少东家,却并不知道……”
云舒姑娘也不敢催问,只得静下心神来听徐公子回忆。
片刻,徐公子方道:“那个梅瓶,本是今年家父因着身体状况,想安享晚年,与小生交接,以这个机会,清帐看库房,物件摆出无数,在繁杂的器物里,自顾自出现的。”
“此话怎讲?”云舒姑娘忙问:“莫非公子的意思,是说账目上根本没有么?”
徐公子颓然点头:“正是,那个梅瓶,是个极其显眼的大东西,半人高胎质十分细腻,釉色也漂亮,连一点磕碰也没有,品相是再好不过的,瓶身上绘制的,也许是昭君出塞,是一幅梅花美人图,人物传神,美人儿的面目顾盼生辉,神态逼真,简直能从瓶子上走下来。
虽说小生家自祖上便做这一门营生,也是少见的好画工。当时家父见了这梅瓶,也连连夸赞,不知道祖上何时留下了这样的宝贝。而这样的宝贝贝忽视这么久,想也觉得有点不大正常。”
“这凭空出来好东西,按理说好事啊!”云舒姑娘忙问:“这样珍贵的东西,怎生会招魂呢?”
“这个嘛……”徐公子的脖颈之间,喉结如同是算盘珠子一般上下一滑动,费力的吐出一句话来:“那个梅瓶上的女子,是活的。”
“甚么?”云舒姑娘一听这话,惊的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这……徐公子可是亲眼所见?”
徐公子苦笑道:“你不信?所以说,这事情,连亲眼所见的小生现在想起来,也依旧觉着是自己在说些个无稽之谈,也不怪你接受不了。”
云舒姑娘忙问:“可是,那个梅瓶,再怎么精美,充其量不也就是一个泥胎上的几点墨彩,怎生会是活的?”
徐公子道:“当日里,小生一家发现了这梅瓶,本如获至宝,打算卖一个好价钱,夜间小生着实是喜欢的爱不释手,便把梅瓶搬到了卧室,细细赏玩,在灯光之下,越发觉得瓶上画的美人儿当真容颜绝色,教人百看不厌,小生甚至舍不得卖出,只想留在自己家中,日日赏玩才好,到了子时,这才恋恋不舍的去睡下了。
不料,睡梦之中,只听见窸窣有声,像是有人在卧室之中走动,小生只当童仆守夜,过来看小生是否盖好了被子,刚想叫他们出去,不料勉强睁开眼,却见到小生屋中,竟然有一个绝色美女,身穿一件轻纱,在屋子里随意走动。
小生自然是登时就清醒过来,你知道,小生还未曾娶妻,侍女之中,又没有敢独个儿进小生房间的,是以小生心中起疑,轻轻揭开了纱帐,细细一看,但见那美女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貌,而且不知不觉,竟觉得十分熟悉,倒像是识得一般,却怎生也想不起来,小生便想出口问一句道:哪个在本公子屋内流连?可是刚要张口,却发现那梅瓶上面的美人儿竟然不翼而飞,仅剩下些缠枝的梅花,空出好大一片白来!”
说到这里,云舒姑娘忍不住也捂住了嘴,低声惊呼起来:“啊,难以想象,见到那种场景,若是云舒,只怕吓也吓死了!话说回来,难不成,那竟是梅瓶化身的妖怪?”
徐公子伸出颤抖的手,取了一杯酒喝来壮胆气,方呼出一口气来:“那个情景之下,除了这个可能,也委实没有其他的解释,小生当时吓得魂不附体,口中牙齿都磕绊起来,得得直响。”
第78章:梅瓶识得归家路
我这么听着徐公子绘声绘色的讲,也如同身临其境,越发挪不开脚步,只想听徐公子一气说完。
云舒姑娘也入了迷,赶忙给徐公子倒了酒,催徐公子接着往下讲。
徐公子又饮下一杯酒,才接着说:“当时小生吓得肝胆俱裂,脊背一阵发凉,也不敢吱声,偷眼看着帐外,只见那女子在房中似乎寻找甚么东西,又寻不到,像是十分着急,小生只怕她要寻得小生,吃了小生的肉,心中不断念着阿弥陀佛,吓的几乎昏死过去,也便没了知觉,再一觉醒来,只觉得天色已然大亮,小生自然马上起身去看那梅瓶,只见那梅瓶上的女子依旧在梅瓶上巧笑倩兮,倒像是小生仅仅是对那梅瓶日思夜想中了魔怔,做了一场噩梦一般。”
云舒姑娘忙道:“这可也真是奇了,对了,公子又有何证据,证明那梅瓶上的女子当真下来过,而不单单只是公子的一场梦呢?”
徐公子苦笑一声:“还要甚么证据!昨日里那梅瓶里的女子在校生的卧房之内将陈设,书籍,纸笔统统翻找了一通,直到小生醒过来,那平素井井有条的布置,尚且还一片狼藉呢!不是那梅瓶上的女子下来过,又能作何解释?”
云舒姑娘一听,也青白了脸色,看上去也相信了八九分,连声道:“既然是这样可怕的物件,再精美,也还是不要留在身边了罢?公子这样忧愁,莫非还是舍不得那梅瓶么?”
徐公子连连摇头:“小生胆子都要给吓破了,就算那梅瓶是金子铸成的,也断然不敢再留在家中,连忙找了人来,将那梅瓶布在铺子里,急着要卖,家父倒是舍不得,小生不敢如实相告,只怕一是无人相信,只说小生胡说八道,而是怕吓着了家父,这磨破了嘴皮,才劝服了家父,正巧有人对那梅瓶爱不释手,便顺势把梅瓶卖了出去。”
“原来卖出去了,”云舒姑娘舒了口气:“虽说不知道祸害谁家去了,脱了手,对公子倒是好消息。不过既然早已脱手,为何公子还是这样惆怅?”
徐公子欲哭无泪的说:“那梅瓶,本是卖给了京郊一户大户人家,小生不便提出姓名,就此略过,本来便是小生亏着心,简直是嫁祸于人,把那梅瓶强行推给了那一户人家,谁知道,竟然还是逃不过那梅瓶的祸害……”
“卖了的东西,如何还能祸害您?”云舒姑娘问道。
“美人儿有所不知。”徐公子眼神十分绝望,道:“那梅瓶脱了手,本来小生是十分高兴,早早便睡下了。谁知道那梅瓶卖出去的第二日,小生睁开眼睛,却是吓得头皮发麻,只见屋中又是一片狼藉,而那梅瓶,竟又好端端的放在小生的卧室之内啊!”
“这梅瓶,竟然还能老马识途,回到您家中去?”云舒姑娘也吓的用手捂住心口,像是怕心跳出来似的:“难不成,公子给那梅瓶妖怪给盯上了……”
“所以说,小生简直一点办法也没有!”徐公子痛苦的捧着头:“那大户人家新买的昂贵梅瓶失窃,小生怎么敢拿出来,送回去,你说,东西自顾自回到铺子里,这话说出去谁信?不知道的,肯定怀疑我们卖了出去,自己又偷了回来,对我们宝德斋的声誉,又是多大的打击!可是若是放在别处,第二天,准又回到小生的卧室之中,小生全然无计可施,但又不敢打破,只怕那鬼怪没有了栖身之地,要在小生家中作祟,报复小生……”
云舒姑娘同情的说:“难怪徐公子如此神不守舍,原来遭逢了这样的变故……”
徐公子自暴自弃道:“眼看着给鬼怪缠上,朝不保夕,随时会被鬼怪吞吃了,小生也想开了,能活一日,便痛快一日,旁的东西,多想无益,只盼着,小生独自承受这些鬼魂的滋扰,家人能逃过一劫。”
云舒姑娘连忙说:“徐公子,这样任由鬼怪作弄,可也着实委屈,为何不请个道士来驱邪?”
徐公子懊恼的说:“请是请了,可是那道士本来信心满满,说好要斩妖除魔,可是自打他藏匿在小生卧室,见到了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