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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恭喜!”
“这,可得多谢龙神爷,与姻缘娘娘!”大成笑望着那鎏金小像,满眼都是神采。
好歹还有因祸得福的,也是好事呢!
今日是个大好晴天,我与小三子自姻缘庙里走出来,却看见街角有一个相熟的货郎,名唤五郎的,正挑着担子卖菱角的,见了我们,忙笑着招呼道:“快来尝尝,最好的菱角便是在此处的了!”
那菱角一个个乌黑水亮,生的十分饱满,我便与小三子蹲下身来挑选了一番,那个卖菱角的货郎知道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的,因故意玩笑道:“小两口结伴出游,是去姻缘庙了?可是也怪风流呢!”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小三子倒是一副慌了神的模样,本来想说什么,可是到底也没说,挑好了菱角往家里去,小三子问道:“菱角,怎地吃?”
我笑道:“交于了爹爹,准能做出了好滋味来。”
其实菱角本来就鲜甜,搁在水里白煮,或者是上笼屉蒸一蒸,都是脆爽的好滋味,直接在白糖里滚一滚,或者白嘴吃,都是清甜清甜的。倘若切了小块,放在了银耳莲子粥里,脆的嫩的交相辉映,趁着热一勺一勺舀在了嘴里,那也是大好的味道。
我将菱角洗净了,搁在小笸箩里等着爹从外面回来,小三子往后厨之中,寻伙计哥哥说话去了,我靠在窗台边晒着透过窗纸来的太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着,不希望时光流逝,倒是对未来产生了些不可知的抵触来,我们大概都会变,也不知道,终究会变化成了哪般模样来。
不想过了数日,那个卖菱角的货郎五郎却又来点心铺子里面寻我,还拿了不少的新鲜菱角来,于是,我这天便带了煮的正是鲜脆的菱角,带了桂花腌渍的蜜饯,往龙神祠去上供奉,龙井见是菱角,居然是浮现出了一种十分怀念的模样来,修长的手指拿起来一个,捏了一捏,道:“这种东西,当真是许久不曾吃到了。”
“一年之中,便是这会子的菱角最鲜甜,”我泡上了清茶搁在龙井手边,笑眯眯的望着他。
龙井给我望的很有些不自在,警惕的问道:“怎地,傻狍子,今日里,你又想着说甚么异事来与本神听么?”
瓜片用尖嘴啵啵啵的啄着菱角,嚷道:“打开!打开!”
我一面信手拿过来帮着瓜片打开,一面说道:“吃人家嘴软,拿人家的手短,龙神爷若是对这菱角有兴趣,我就说个卖菱角货郎的故事来与您听听,可好?”
龙井眼睛一眯,却早将菱角剥开了,道:“菱角是你拿来的,欠了人情,你只管自己去还,与本神没有相干。”
我忙道:“惯常知道龙神爷宽宏大量的,我说说,你听听,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怎么样?”
龙井狐疑的望着我,哼了一声,大概算得上是应允了。
我一看,忙便将事情开始叙述了起来:
“这件事情,与任何一件异事一样,都发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有个卖菱角的货郎,名唤五郎,他整日里早出晚归,总要经过了胭脂河,这一日,刚要从胭脂河边上走过去,便听见一个娇弱的女子声音,在呼喊着他:“五郎……五郎……”可是这个时候,良家女子,又怎么会出现在外面,是以,五郎有了疑心。”
第673章:醉酒之人丢斗篷
“怪谈故事,便惯常是这样开场,”龙井一面将那菱角壳咬的哔哔啵啵作响,一面问道:“怎地,接下来,又在那胭脂河便,凭空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不成?”
“龙神爷便是龙神爷,甚么都瞒不过您!”我谄笑两声,接着说道:“五郎心下因着怀疑,并不敢回答,生怕与那传言之中一样,在荒郊野地里,遇上了陌生人喊名字,倘若答应了,魂魄要给那鬼怪摄取去了的,便只得假装不曾听见,只继续背着担子,加快了脚步往对岸赶过去,可是偏生眼前虽然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景物,可是却怎生也绕不出去这个圈子。都是最最熟悉,日日走过的地方,却突然间再怎么走,又绕回到了胭脂河边,传来女子声音的地方来。
五郎猜测,大概是遇上了鬼打墙,那鬼若是不放手,他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鬼画出来的这个圈子里面的,便索性壮着胆子,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只见那一片荒野之中,矗立着一棵歪歪扭扭的野梅树,那野梅树下面,正端端正正的站着一个盛装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五彩斑斓的轻纱和袄裙,华美非常,都不是常见的模样,面孔虽然看不大清楚,可是却觉得,应该是一位面容白皙的年轻美貌女子,可是那女子虽然盛装打扮,那一头长长的黑发却直直的披垂下来,并不曾挽成了发髻,在夜色微风之中,那长发居然是死气沉沉,纹丝不动的,五郎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女子,并非尘世之中的凡人。
那女子一见五郎慌乱的模样,便开口说道:‘五郎小哥,我并不是为非作歹,想要害人的邪魔歪道,在这里等着你,只是因着你日日这个时候,从胭脂河边过来,时间长了,我很想与你结识相交,才冒昧的出口呼唤,请你莫要惊惧。’
五郎一听,也只得沉下心来答道:‘这位小姐,我……我只不过是个走单帮跑买卖的,也并没有一点的过人之处,不知小姐是……’
那小姐便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样寻你,是有事情相求,只要你能答应,势必会得到想象不到的福报。’
五郎左思右想,现如今自己全然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中了这个女子的道儿,眼看是要任人宰割的,只得且应付道:‘也不知道小姐,有什么事情,要寻我这样一个货郎来相帮?我并没有甚么本事,只会做点子小买卖,我都二十一了,连个媳妇也不曾娶上,还望小姐开恩,留我这一条活路……’
那女子便说道:‘五郎小哥过虑了,我怎么会让你又性命之忧呢,其实,这件事情对五郎小哥来说,这可也算不得甚么难事,简直是唾手可得的。我告知与你,在胭脂河的木桥下面,睡着一个穿着白斗篷的人,你去将那个人披在身上的白斗篷拿走,我担保你会有好事发生的。’
‘拿人家的斗篷……这……’五郎踌躇了起来:‘这不是偷么?我若是将那人给惊醒了,扭送着我去报官,那可也不是甚么美事……’
‘你放心罢,那人并不会醒来,更不会报官的,’那个女子笑盈盈的说道:‘那人日日这个时候,总要饮了许多酒,你过去了,都能闻得到那酩酊大醉的酒气,你放心,只管取了那斗篷来,准没错,你会感激我的。’
五郎听说了,也着实是没有法子,心中嘀咕起来,那女子给他引路,教他走,果然,便不再鬼打墙,又能往往日一样,走到那木桥下面去了。五郎到了木桥畔,往下一看,果然有一个人,面上盖了一个大斗笠,躺在了桥下,身边搁着几壶酒,隔着老远,便能闻见了那馥郁的酒香。那人虽然说不上鼾声大作,可是呼吸调匀,委实也是睡熟了的模样。
那女子在一边不断的催促着,说:‘便是这个时候下手最佳。’
五郎没有法子,便大着胆子过去,将那个人裹缠在身上的白斗篷给取了下来,那个人里面也是一身白袍子,看着外面,也分不清是男是女,五郎心里慌乱,将那白斗篷拿在了手里,便想交还给了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却摇摇头,道:‘你只管收起来,这个白斗篷,就权作是我求你相帮的礼物罢!’
五郎拿着那件白斗篷,心里七上八下,本来是做惯了老实买卖的,又怎么好昧着良心,要了这不义之物?正踌躇着,那个女子便来催他道:‘你可要快快离去,不要等这个人醒来,自管往西走,万万不要回头,便能出去了。’
五郎一听,这个女子能放了他,自然是心下大喜,顾不得许多,只得拿着那斗篷便往西去了。虽说他们家是住在东面的,往西走,全然是一个南辕北辙,可是偏生这五郎走了没有几步,便看见了眼前那闪烁着的灯光,正是自家宅院里发出来的,这才紧着跑了回去,躺在了给老母亲烧的十分温暖,那自己的热炕上,简直疑心方才那件事情,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可是五郎看看手上拿着的白斗篷,却沉甸甸的还在手上,这白斗篷丢了也不是,拿在手里也不是,五郎便着慌起来,又怕给老母亲瞧见了问端倪,叫她担惊受怕,便只得将那白斗篷藏在了柜子的一个小隔板下面去。
就此一夜,并没有发生甚么异常,五郎早起,又偷偷的往衣柜之中瞧了瞧那白斗篷,只见在日光之下,那白斗篷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愈发白的透明,也看不出是个甚么材质做出来的,却一点针脚的痕迹也没有,着实不像是人间之物,简直如同传说之中牛郎偷去的七仙女的霓裳一般,是天衣无缝的。
五郎暗自揣摩着,难不成,自己是遇上了神仙么?神仙说的福报,又会是一个甚么福报?自己,也能跟牛郎一般,娶得了失去了霓裳的天仙女不成?”
第674章:牢狱之灾无名起
龙井听到了这里,不由笑道:“这样说来,那个黑发女子,岂不是成了牛郎那老牛的化身了?帮着月下老人保媒拉纤扯红线的,还当真不在少数。”
我忙道:“这件事情里,倒是并不曾再出来仙女,却出来了让五郎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哦?”龙井继续咬着菱角壳,一面催促道:“那你还不快说,究竟是个甚么东西?”
我答道:“那五郎得了斗篷之后,一直不敢将斗篷取出来,便又塞回了柜子里,心下里想着,说是有福报,可是谁知晓究竟是一个甚么福报呢?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他如此想着,便重新去整理那货筐,打算什么时候有人追讨,便还与人家便是了,总觉着这个白斗篷,是个不义之物呢!
可是他方要出门卖货,却听见了老母亲的房间之中,传来了‘哎呀……哎呀……’的呻吟声,他忙放下了货筐跑过去,这才发现,老母亲不知何时居然病倒了,捂着心口,痛苦的满头大汗,五郎一见,素来知晓母亲是害这心绞痛的毛病,忙去请了先生,又忙活着煎药,过了半晌,老娘终于好了一些,可饭还不曾做。
五郎怕母亲饿了,忙要下厨房,给母亲做点吃食滋补滋补,可是他一打开了那橱柜,方才发现,那橱柜之中,早已甚么精细食物都没有,只剩下了糙米和玉米渣子。
五郎见状,不禁垂头丧气起来,深恨自己没有本事,不能给母亲过上了好一点的生活,不与心下想着,倘若有一锅当归鸡汤,能熬出来与母亲滋补就好了,时时见过那有钱人家吃的绿畦米饭,若再有一条糖醋鱼,可就更好了,可惜母亲却从来不曾吃上过,一面想着,他那鼻子之中,却闻到了一阵香气来,开始只道是自己想的走火入魔,不料连母亲也问他道:‘儿啊,屋子里搁了甚么,居然有这样香气?’
五郎忙应了一声,便顺着那香气往里寻过去,不出意料之外,香气是自橱柜之中传出来的,五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橱柜,揭开了斗篷,这才见到那斗篷下面,居然正有一整个紫砂锅的当归鸡汤,熬得白白的,鸡肉嫩滑,旁边还搁着一小盆绿莹莹的绿畦米饭,和一大盘子油亮亮的糖醋鱼。
五郎这可是吃吓不小,眼看着吃食尚且是冒着热气,仿佛才从那炉灶之中盛出来的,不由心下发慌,暗自想道:‘怎生我心里的这个想法,这白斗篷却知道?也顾不得许多,先使了筷子去挟了些个尝,这米饭香浓,糖醋鱼鲜甜,鸡汤醇厚,全数是好东西。等了一等,身上也并没有不适之处。
五郎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