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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山不好意思的笑道:“有人作伴倒是甚好还不曾有人一直听吾说话而不嫌烦躁的委实也是难得的知己了尔不知道吾一向有话只能积攒着却终究不曾有一吐为快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真真的是十分高兴的……”
我忙点点头,道:“我懂,你且跟这位姑娘聊天罢,我再去打探打探,对了,蓝月大人那边的人可又来了么?”
正山露出一脸的嫌恶来:“提起这个倒是烦躁自打给老妖婆子知晓了吾之行踪老妖婆子便时时骚扰让吾不胜其烦……”
我对蓝月大人和正山为何母子分离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可也不大敢问,说不准里面能有一个什么样的误会,便又聊了几句,便蹑手蹑脚的自井里出来了。
不料想刚到了紫玉钗街上,倒瞧见了那小马急匆匆的正走过来,我奇道:“马家哥哥,不在家中看护马二婶子,怎地出来了?”
小马见是我,气的一跺脚,道:“今日里,那沈家夫人过来了,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一番什么话,沈家夫人吓的晕厥了过去,给家丁抬回去了,那沈家老爷非要找我娘要一个说法,我这不过去给人说几句好话求一求么!也真是的,家门不幸,怎生遇上了这种事情!梅菜啊,你可快快相帮着想想法子,过去瞧瞧我娘罢!”
“沈家夫人……”这么说来,是刚发生的事情了?我忙便跟小马告了别,往那马二婶子家跑了去。
第641章:人命居然生逼死
马二婶子家们虚掩着,我跑进去一看,里面却并没有人,静悄悄的,祭品桌子像是给人砸了,瓜果滚落的到处都是,满地的纸钱也像是给人踩了,四下里乱七八糟,大概是那沈夫人给这马二婶子吓晕过去之后,这沈家来人争闹了一番。
我往里一走,口中喊着:“马二婶子!马二婶子!我是梅菜,您在哪里呢?”
马二婶子不曾回话,我只得一步一步跨过了那些凌乱的祭品,往里面走过去,口中仍喊着:“马二婶子,我是来帮你的,莫要躲着我,有话说开了倒是好,这样憋闷着,自己也难受……”
这个当口,在一片静谧之中,我倒是听见了一阵”咔嚓咔嚓“像是老鼠啮咬东西一般的声音。顺着那个声音寻过去,倒是自马二婶子的卧房里传出来的,这马二婶子,难不成啃起来了甘蔗不成?
我便扬声道:“马二婶子?您在卧房罢?”
说话间,我敲了敲那马二婶子卧室的门,见仍然没人作声,索性便推开了自进去了。不料这一开门,我却傻了眼,正看见马二婶子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两眼紧闭,蜷缩成一团,满口只念着阿弥陀佛,而那个穿着藕荷色衣衫的女子,正蹲在了地上,拿着胳膊粗的香烛大口大口的吃着,这才发出了那“咔嚓咔嚓”的声音来。
“诶?”我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在井里么,怎地,怎地……”
那个女子正是在正山那口井中,不愿意离去的姑娘。那姑娘一面继续大嚼着香烛,一面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却显然是不认识我的模样,口中还含混不清的问道:“你又是谁?你识得我么?”
我忙道:“姑娘,怎生你这么快又失忆了,你落进了井里的事情,全数也忘记了?你又是怎生出来的?”
“这么说来,你也瞧见了我跳井了?”那个姑娘满不在乎的望着我,道:“好得很,无巧不成书,又来了一个证人,既然如此,我来寻元凶讨债索命,有什么错处?”
“元凶……”我奇道:“姑娘,究竟谁是推你下井的那个元凶?总不能,是马二婶子罢?”
“不是她是谁!”那姑娘露出一副十分凶蛮的模样,道:“若不是因着这老婆子巧言令色,哄骗了我的父母将我说给一个我不中意的人家,我至于要跳井么?我不跳井,能变成一个孤魂野鬼?”
听了那姑娘这话,我方才傻了眼,低头一瞧,但见那姑娘足下,果然一丝影子也没有,裙裾下面,甚至连三寸金莲也不曾露出来,整个身子没有立足,只是微微的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这这……”我脑子里登时乱成了一团麻线:“姑娘,你方才还好好的,怎地,怎地这么一会儿子功夫,居然香消玉殒,成了一个幽魂?”
“你傻了?”那姑娘信手又从那满是灰烬的火盆子之中掏了掏,居然还掏出了几枚真正的金馃子来,顺手塞在了怀里,道:“你不是瞧见我跳井了,又说了甚么胡话出来?我说,你该不会是瞧见我,吓的语无伦次了罢?看你眼睛通灵,怎地这般没用?日日见到妖鬼,怎地还不曾吓死了你。”
我琢磨了半晌,也解不开这一个个的问题来,只得又问道:“那,旁的我也不问,姑娘,你究竟是谁啊?”
“闹了半天,你跟我套了半天的近乎,连我是谁也不知道?”那姑娘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你还不问问那老婆子去?她心里,总是有数的。”
我忙上前扶起来了那不敢睁眼的马二婶子,柔声道:“马二婶子,你且莫要害怕,梅菜过来帮您了,您告诉我,这个穿着藕荷色衣服的姑娘,您可认识?她究竟是谁?”
马二婶子哆嗦了一阵子,方才嗫嚅着说道:“她……她便是沈家的小姐,因着出生在夏日,宅院之中荷花池子正绿油油一片,沈老爷方才取了个甚么“莲叶何田田”的诗句,那闺名便唤作田田……”
果然,是沈家的那个小姐……可是既然小姐已然不见了,怎地沈家居然沉得住气,秘而不宣呢,我今日里去,尚且是不曾问出来的……
我忙问道:“那,马二婶子,您跟这田田小姐,究竟有了一个甚么过节,怎生今日里居然会闹到了这个田地里?”
“老婆子我,实是想不到,说一个媒,居然将这个小姐逼迫的寻了短见,来这里寻我索命啊……我,我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为求这田田小姐放过了我,我也只得她说甚么,便做甚么了……”
“这样说来,马二婶子夜里出来见到的那鬼,难不成,便是这田田小姐?”我皱起了眉头,更不对劲儿了,这马二婶子遇上鬼的时候,那田田小姐不是尚且在正山那口青石井里,与正山在谈天说地么!
我回过头来打量着那个正在乐此不疲吃香烛,取元宝的田田姑娘,分明已然是个游魂野鬼,可是再想想,瞧着这位田田姑娘的做派,却与先前井里的那个田田姑娘,断断是截然不同的。
那个田田姑娘温婉大方,谈吐十分文雅,可是这个田田姑娘,虽然容貌衣着,都是与那位田田姑娘一模一样的,可是性情却豪迈的很,这也奇了,难不成,正跟我与雪菜一般,是面目相似的两个人不成?
想到了这里,我索性问道:“田田姑娘,敢问,您是如何跳下井去的?”
那田田姑娘白了我一眼,像是十分不耐烦的模样,道:“你啰哩啰嗦,这样琐碎,本姑娘急着要吃祭祀,少来烦扰!”说着,飘然而去,便往那厅堂之上的供桌上,旁若无人的继续大吃大嚼起来。
我忙又问马二婶子道:“二婶子,这个姑娘那夜里初次见了你,究竟是怎生与您说的?”
马二婶子嘴角抽动,带着哭腔,道:“谁知道,便将她给逼死了,难道是我愿意的……”
第642章:只知其一不知二
我只得劝道:“马二婶子且莫要激动,解铃还须系铃人,您将事情一一说出来,莫要藏着掖着,梅菜给您相帮,求龙神爷化解你们之间的冤孽。”
马二婶子这才撑起了眼皮,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轻声道:“这沈家,只有这田田小姐一个独生女儿,那家大业大的,自然须得寻一个妥帖的后生来入赘,我本来先前是给说了几个伶俐的后生,可是这田田小姐一要能诗能文的,二要忠厚老实的,三要一心一意的,寻了那几个,这都不大合适,可是聚德隆的东家知道了,看中了这沈家的家业,非要让自己的大儿子与他们家说上一说,那个意思,是情愿入赘。”
“情愿入赘?”我奇道:“上次二婶子不是说过,那是长子么?长子怎生能入赘的?”
马二婶子叹了口气,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那聚德隆现如今,账面上有些个吃紧,外面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只是个好花架子,内里颇有些快撑不住了,这不是趁了这个机会,打算着与那沈家小姐成了婚,先入赘到了沈家去,再趁着那机会,将沈家的家业给慢慢的让到自己家里去!这便是耗子打窟窿,好的只给自己留……”
“这样说来,也只不过是一场阴谋了?”我叹口气,道:“难怪小姐不同意,大概小姐也早瞧出来了。”
“小姐多疑,可不是早便瞧出来了,”马二婶子眼珠子转了转,颇有些个惭愧的说道:“可是这件事情,我早便应承了下来,答应要帮着那聚德隆说成了这一门亲事的。哪里能自己打脸,便……便想出了些个不大好的主意,打算着,想让这件事情,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我心里一下子像是明白了甚么,问道:“马二婶子,你究竟是使了一个甚么计谋,逼迫小姐的?”
“也不能说是逼迫罢,不过是,我一时糊涂了……”马二婶子低声道:“小姐不乐意这一门子亲事,我便与那沈家夫妇两个说道,只怕小姐人小心不小,主意是大的,怕是眼里早看上旁人,只不好意思说,才一味的推脱,说是这个不满意,哪一个也不满意,我这一张嘴,便搬弄了搬弄,让那沈家夫妇两个,可也有些个迷迷惑惑起来,瞧着小姐,似乎也有些起疑,我便,我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害了小姐……”
我忙问道:“二婶子,该不会,您是昧着良心,栽赃嫁祸了罢?”
马二婶子惭愧的点点头,道:“我那一日日,明着是与那小姐劝说,暗里却偷偷的从那小姐的梳妆匣子里面拿了小姐的一个金钗,将事前早使了几个钱,自街上雇的一个无赖约见了,教他只管拿着那金钗,便要进去见老丈人。
沈家老爷夫人一听有来见丈人的,自然大吃一惊,出去一瞧,却是一个无赖,那无赖一身的酒气,袒胸露腹的便去了,大喇喇的往那客厅里一坐,拱手就要拜见老丈人。那个无赖名唤瘸八张,正是这一块儿有名的浪荡子,平素最喜欢调戏妇女,给苏捕头还捉进了府衙几次,可是那又不是死罪,总有放出来的时候,这一出来,谁见了都要皱眉头的。
这沈老爷,自然问他究竟为何在门口叫嚷,家中并不曾与他相交,又拜的哪一门子丈人。
那无赖便说道,他与小姐,早就情投意合,缠绵悱恻,两厢情愿的要谈婚论嫁的,这一来,便是想跟老丈人说一声,万万不能将小姐许给了旁人,那沈老爷自然是又惊又怒,喝问这个无赖为什么胡说八道,要往田田小姐身上泼脏水。
我是知晓,那田田小姐认了一个尼姑庵里的老姑子做干娘,每逢十五,都要娶那尼姑庵里住上几天,那无赖便按着我教给的话,说是与小姐便在外面相识的,小姐每个月都说要去尼姑庵里诵经,实实是花钱买通了老尼姑,与他私会的,这沈老爷更是大怒,本想将那无赖痛打一番,可是那无赖说起了时间地点,还有那老尼姑的长相,一一如数家珍,头头是道,加上我早给敲了边鼓,沈家老爷夫人心下里,自然更是没了底,那无赖趁着这个机会,便将我交给他的金凤钗拿出来,只说是小姐给他的定情信物,早就私定终身了的,这沈老爷若是不认,他便索性明明白白的宣扬出去,便是进了官府,这有理有据,也不怕他们不认。
这沈老爷一听,自然也心凉了半截子,倘若事情宣扬出去,这祖宗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