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说的也是,这一把琴遇到的事情,自然是要比一个凡人经历的多的多,这么多年,每一个主人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喜怒哀乐,也大概能谱成无数教人动容的曲子了。
我忙问道:“那,那把琴呢?那把能有琴魄的琴,现在何处?”
那老师傅指着一把琴道:“老糊涂,也记不清了,怎生瞧,怎生觉得像是这一把,可是看来看去,又觉着那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琴,无论如何也不像是有琴魄的,若当真是它,那么琴魄说不定,魂游天外去了,哈哈哈,这些个怪话,你一个小丫头,听着不害怕?”
我忙摇摇头,道:“还觉着怪感人的哩!”
那把琴,正是周身微微有一点发挥,上面精雕细琢着繁复的花样,可是那修琴的老师傅信手一拨,声音晦涩,全然跟那宝琴发出来的,不可同日而语。
老师傅笑道:“这把琴,普普通通,资质平庸,只是样子好看,也说不定,那一日,我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我觉得,老师傅见到的,是真的呢!”老师傅那手一下去,我正看见那琴弦下面,有小小的梅花篆字,刻着“暮幽”两个字。
那伶笙见了那把琴,倒是也过来了,道:“诶,原来说的是这一把琴,这把琴的事情,我却也记得呢!”
第635章:保媒拉纤磨破鞋
“诶?”我奇道:“伶笙哥哥识得这把琴?”
伶笙点点头,道:“是啊,这把琴初始给压在了那大橱柜下面,给人遗忘已久,上面蒙了许多白灰,我有一日清扫,费了老大的气力,方才自那橱柜下面拖出来,重新擦拭,又修补了些个裂纹,上了清漆,可不野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好琴么!这琴声,那也是非常清越的……”
说着,伶笙伸手一划,琴音一出来,伶笙却皱起了眉头:“怎地,声音不大对劲?”
那老师傅忙道:“难不成,这把琴上的琴魄飞升了?留下这琴来,方才这般模样……”
“飞升?”伶笙瞪大眼睛望着那琴,琴上的暮幽两个字映入眼底,那伶笙禁不住也像是明白了甚么,望着我,指着那琴道:“难不成……”
我搔搔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
苏捕头他们将那宝琴重新献给了朝廷之后,倒是得到了嘉奖,只不过那盗出琴来的史旦末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能躲过这一劫,也许,过一阵子,他又会受命再进皇宫一次,也说不准呢!
今日里日光十分充足,娘唤我自地窖之中,寻了南瓜来晒一晒日头,好来做南瓜饼卖。
南瓜一个比一个大,小磨盘儿似的,拖出来也十分不易,不过这南瓜一经日照,便会越发的酥软可口,香甜愈加,做南瓜饼来,十分合适。
将那硕大的南瓜切成了小块,搁在笼屉蒸熟了,再碾成了细腻如沙的南瓜泥,在手里团成了小球,往里面塞上了豆沙,枣泥,青红丝等馅料,打一个鲜鸡蛋在碗里搅匀成金黄蛋液,小巧的南瓜饼沾上蛋液,再滚上了一层白芝麻,搁在了油锅里面炸的金黄酥脆,盛进了碗里,码成了梅花形状,看着就赏心悦目。
放一颗在口中一咬,外酥里嫩,南瓜特有的甜香味道冲进唇齿之间,软软馅料与脆脆的外皮一合,那味道着实十分美味,滑腻的南瓜泥饱含着冬日里阳光的暖意,是冬日里不可或缺的小点心,过了午,配上一杯茉莉清茶,搁在了撒上阳光的柜台上,当真希望这样的惬意时刻,能永远不要逝去。
往往吃着吃着,简直都要盹着过去了。这一日,照常又是机会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却听见了一阵桀桀咯咯的笑声,这笑声像是一只生着长指甲的手,将我从梦境之中抓了回来,我忙撑起了眼皮抬头一看,便瞧见了马二婶子那瘦的麻杆儿似的身子,挡在我面前,阳光自她肋下的空隙照到了我脸上。
我忙站起身来,笑道:“稀客稀客,原来是马二婶子来了,您快快请坐,我去将我娘给叫了来。”
马二婶子是紫玉钗街上最出名的一个媒婆,一张巧嘴,能把死人说活,但凡她亲自出马,素来不曾在这男女婚配之事上败过一次,紫玉钗街上的年轻男女,有七成是她说和的,年年过节时候的节礼都堆成了小山,约略能吃用个半年见方。不用说,这马二婶子肯定又是我娘寻了来,想给我说一门入赘的亲事的。
马二婶子笑道:“你急什么,还怕马二婶子吃了你不成?说起来,二婶子都是听你娘寻来寻去,并不知道梅菜你自己喜欢个甚么样的小官人?”
我忙答道:“这种事情,古来都是听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梅菜听了吩咐就是了,旁的也不敢作怪。”
那马二婶子一听,登时喜得没不见眼见,忙道:“还是你这丫头是的懂事的,不似旁的娇贵小姐,又是挑眼大的,又是寻思个高儿的,其实叫马二婶子来挑,哪里就能差到了哪里去,管教是个聪明伶俐,能写会算的俊后生,与梅菜小丫头,妥妥帖帖的凑成一对金童玉女!”
我一面干笑着,一面给马二婶子倒了清茶,奉上了南瓜饼,道:“马二婶子劳累了,且用些个点心,马二婶子平素都是吃些个好酒食,今日梅菜仓促,粗陋之处,还请马二婶子海涵。”
马二婶子也不客气,坐下来拈了一块南瓜饼,一双狭长的眼睛只是盯着我,道:“梅菜呀,你这副模样,可端地是个有福的,别说旁的,这二婶子见过多少姿容出色的娇贵小姐,看见了你都喜欢!你且等着罢,有好的说与你。”
这时娘听见了动静,也从厨房之中出来了,见到了马二婶子,忙道:“啊呀,二嫂子来了!怎地今日里得了空了?”说着便自厨房之中端出了干果子鲜果子装了盘儿,送到了马二婶子面前来。
马二婶子叹口气,道:“今日里是往那沈家去了一次,他们家的那娇嫩小姐,可不似梅菜丫头这般的懂事,那沈员外沈夫人操碎了心不说,连老婆子我,这千层的布鞋底子,也几乎跑来跑去磨穿了!”
“沈家的小姐?是开绸缎庄的那个沈家么?”娘问道:“那沈家的小姐怎地了?”
“还不是为这一头子亲事!”马二婶子两手一摊,道:“你也知道,这保媒拉纤,能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一口子水酒,加上的谢媒的,真真落不得什么好处,本便是帮忙的情分,这可倒好,给那沈小姐为难起来了!那沈小姐的脾气,诶呀喂,挑肥拣瘦,油盐不进,多少我亲自举荐的俊俏小后生,十分十的人材,偏偏她瞧不上!可惜啊,委实是可惜的不得了,她都十九了,究竟是想着寻一个什么样的男子?”
娘笑道:“大户人家的小姐,娇生惯养,自己又是出类拔萃的,自然是眼界高一些的,倒是为难了马二嫂了。”
“麻烦倒是也不怕……”那马二婶子眼睛一眯,道:“现如今,这一个后生,是那聚德隆当铺东家的大儿子,你说说,嫁过去,一辈子受用不尽,哪里能比这一头子更加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姐偏生就是不答应!”
第636章:投井女子是何人
“既然她爹娘都应承了,这个婚事,我自然也能想出办法来了,要不然,对不起我这张嘴!”马二婶哼了一声,又对着娘说道:“对了,还不曾管你报喜呢!”
娘一听,忙笑问:“马二嫂子,这话怎么说的,这喜从何来啊?”
“嘿……”马二婶子喜笑颜开的说道:“你何曾知晓,前阵子给梅菜寻一个好夫婿,到了我也没有瞧上的,那不行的泥的土的,我都不瞧他们配不上梅菜丫头!不过啊,现如今,好事成双,却又有了两个人选,那可是个顶个儿的俊俏伶俐,与梅菜这一配,那可都能是天造地设一对人!”
娘一听,立时来了精神,忙坐在了马二婶子旁边,道:“二嫂,可快快说了来我听听,都是哪一家的后生?”
马二婶子笑道:“咱呀,话也说在前面,本来看着咱梅菜丫头这人才,进了豪门大户也不再话下,可是偏生她又是独生女儿,须得寻一个入赘的女婿给你们养老,是以出身可要差一截子,不过人才你放心,朱能拿得出手!”
娘忙道:“马二嫂瞧上的,哪里能差得了!”
马二婶子笑道:“那么,我便管你说说,这两个后生,一个那个鸿福酒楼罗家的小儿子,名唤罗顺千的,十七了,属虎的,那小子随着他爹在酒楼里面写算,伶俐的了不得!不过嘛,只有一样,说了你也莫要嫌,那罗顺千本来是定了一户人家,本来也是打算着入赘的。不过偏巧,那未婚的妻子害了急病,新给过世了,现今正寻着合适的呢!你说怎么样?”
娘沉吟了一下,道:“罗家的那小儿子,我倒是也见过,是伶俐俊俏的一个后生,不过,望门鳏?这……这命也很有些个硬啊!加上还是属虎的,不是我挑刺儿,我们这梅菜属龙,两个人属相未免相克,所以嘛,还是须得考虑考虑……”
“你若是计较这个,倒是也不在话下,”马二婶子满不在乎的说道:“还有那林家的儿子,你知道么?”
“哪一个林家?鲜果子店的?”娘忙道:“那也见过,倒是聪明,生的也好!怎地,他们家那小子,不是时时也有不少说亲的么,现如今还没寻得了合适的?”
马二婶子挥挥手,道:“要不怎么说,梅菜这丫头子有福气呢!再也没那么合适的了!那个小子啊,要不怎么说有心计呢!却也有志气,不愿意寻甚么大富大贵的,免得低人一等,与你们家,倒是也称得上门当户对,一听说与你们家,倒是合家都愿意!可不是正好么!”
“好,好得很啊!”娘忙道:“便是这个林家了!您且等着罢,若是真成了,谢媒酒自不用提的!对了,您啊,带几块点心,回家给孩子们吃个新鲜!不是甚么好的,不过是点子心意……”说着,便要从柜台里面往外拿,一面还问着:“怎地,他也见过我们梅菜么?怎么说的?”
“嘿,缘分可就是在这里!”马二婶子一听,愈发的得意了:“说不准,那月下老人,早给她们牵扯上了红线了……”
马二婶子和娘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却觉着好没意思,径自寻了个借口,出去溜达了,马二婶子笑道:“小丫头大了,可不是也臊了么!”
我干笑几声,便自往紫玉钗街上随意的乱走,经过了烟雨阁,倒是见着了那口青石井,说起来,一阵子不见正山,也不知道正山是回去了,还是在井里无聊,他那样爱说话,我过去寻他聊一聊倒是也好。
想到这里,我便提起裙裾,跳过了矮墙,进了院子,拨开那一大片干了的藤蔓,往青石井底下瞧了瞧,只见黑洞洞的,连一丝光也没有,便低头喊了两声:“正山?你在么?”
井底微微传来了我自己的回音,大概并不在罢,我直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后腰像是扭了一下子,我身子一歪,便径自跌进了井里去了。
那带着潮气的风从我耳朵旁边呼啸而过,我心念一动,腰间的天女织锦勉强才拉了我一个平衡,我扶住滑腻腻的井壁,触手冰凉刺骨,再将手缩回来,突然发现,井壁上居然有一个门。
诶,这可奇了,难不成,正山说是住在这井下,实实却打造了一个洞府不成?我摸了摸那一道弯弯的,与井壁的弧度一致的石门,往里一推,居然开了。
我一下子踌躇起来,贸然进去,只怕是不好,算了,正山大概并不在,我刚想重新将那门合上,却只见那门里伸出来了一只手,一把将我给拖了进去。
我自然吃惊不小,可是一见那个人,不是旁人,也正是正山。
既然是正山,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