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我勉强笑道:“那是自然,钱在外面,可不如在自己兜里安心。怎地,贾师傅这是往何处去?那罗妈妈昨日里那个阵势,可为难您了?”
“甭提那个老妖婆子!”贾大鼓一听这罗妈妈的名字,跟苍蝇停上了鼻子尖儿一般厌烦,连连挥手道:“满嘴都是些个胡话,简直让人想一脚把她踹进井里去,可有道是,这好男不跟女斗,真真是一口饭噎在喉咙上,气的人上不去下不来。”
“罗妈妈惯常如此,谁都知道,贾师傅也莫生气,世上人物本来就无奇不有的……”我心不在焉的应答道。
不想一听这个,那贾大鼓倒是瞬时又来了精神,忙道:“说到这无奇不有,可不是又添了怪事一桩么!那修琴师傅那里的怪事,你听说过不曾?”
“修琴师傅?”我皱眉道:“便是将那些个残损的琴收了去修的么?出了甚么怪事?”
“就是如此!”贾大鼓道:“我今日里听人说,那个修琴师傅昨日里,见了鬼了!”
“啥?”我瞪大眼睛:“这……这……这又是何来的鬼?”
第627章:宝琴作乱成精怪
“嗯,听说邪乎着呢!”贾大鼓拨拉着他的大脑袋,神神秘秘的说道:“据说,还是一个女鬼。”
“女鬼……是不是身披白纱,面目不大清楚?”我忙问道。
“哎呀……”贾大鼓颇有些个失望:“闹了半天,你也听说啦!没兴味……”
我赶紧说道:“也不算是……贾师傅,那个女鬼,究竟是自何处出来的,您听说没有?我也是胡乱猜测的,哪里有您消息那样灵通,一般的女鬼,都是这副模样,我还怕是那修琴老师傅看走了眼了呢。”
贾大鼓半信半疑的看着我,道:“这个么,你别说,我呀,听说那个修琴的老师傅今年都七十了,还是耳聪目明的,要不如何做修琴那种细致活!说是半夜里那琴一拿过去,那老师傅就心疼不已,说是不知道哪里的贼人,狗嚼茉莉花,把那般精巧的东西伤成了这副模样,简直该拖出去扔进冰窟窿里,这便也不去休息,立时着手去修补那琴来。可是及至到了半夜,便听见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求老师傅,妾身现下有要事在身,请老师傅且先来修这一把。’
那老师傅素来最怕旁人扰他,一听有人进来,很不高兴,回头一看,便见一个披着白纱的女子,怀抱着一个斩断了琴弦的宝琴站在他身后。这老师傅奇道:‘你说怎生来的?何故要先修这一把?’
那女子却摇摇头,道:‘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
老师傅那里来说,每一把琴都是一般要紧的,可是那女子手中捧着的琴,却端地是个不曾见过的好货色,心下自然起疑,觉着这女子是烟雨阁派来催工的,便点头答应了,伸手去接琴,又问这女子:‘却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的?究竟有甚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那女子也不答话,将琴交给了那老师傅,道了谢,便静静的在旁边观望着,那老师傅讨一个没趣,也不大理会,便精工细作,将断了的琴弦接上,将那琴上雕花修补了修补,调试好了,试着一拨,觉着那琴音端地是宛如金玉,清越不已,十分赞赏,便将琴归还给了那个女子,那女子忙道了谢,不想头还不曾抬起来,居然便如同一阵青烟一般,倏然消散在了那个房间之中。
那老师傅吓了一个魂飞魄散,险些一跤跌在了地上,这才想起来,老师傅素来好静,有活做的时候,都是将门反锁的,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检视门窗,才发觉都插的好好的,那个女子,这般情形,可不是鬼么!是以,那老师傅当即便外感,发了烧,大清早便给家里人抬到了回春堂去了,我一早去回春堂,听门口看热闹的人说的,说那老先生吓的满口的只是琴不琴的,啧啧,可怜的很……这下子,烟雨阁的东西不干净的传闻,可更是甚嚣尘上了,莫先生也老大不高兴呢!一个青楼,无端端成了鬼楼,这像个甚么话!”
“这样说来,那琴,是烟雨阁里的一个宝琴,成了精怪……”我忙问道:“莫先生可去瞧了,究竟作乱的是哪一把琴?”
“琴生的都一样,拿甚么来分辨?”贾大鼓继续摇着他的大头,道:“那仓库里发生的事情,你别说,可不简单呐!伶笙也毫无踪迹,别是给鬼拖了去才好……有个小厮还说过,那伶笙管他借过见了血气的杀猪刀,也不知道给伶笙搁到了哪里去了,当真是怪让人惦记得。”
回春堂……我一下子想起来,那苏逸之不是还在回春堂,陪着秀才捕快呢么!那修琴的老师傅这一去,苏逸之不会没听说,既然苏逸之得了这样的线索,势必要有所动作,不行,我还是得先去寻龙井的好。
急急火火的跟贾大鼓道了别,贾大鼓说道:“你毛毛躁躁的,又往哪里去?说风就是雨……”
我也没空管他罗唣,径自进了龙神祠去了。瓜片正在供桌上假寐,龙井自然也睡的正香,口角亮晶晶的,大概梦见了在吃什么好物,我忙上前将龙井给推醒了,道:“龙神爷,现如今,太后娘娘的一把琴成了精怪,掳走了小厮,伤了捕快,咱们也须得想想法子才是啊!”
龙井大概好梦正香,给我这一摇晃,很不耐烦的揉揉眼睛,道:“你又有什么事?成了精怪,那也是朝廷的事情,教那蓝月去管不就是了,少来麻烦本神!”
我忙道:“可是,龙神爷,现如今,小厮还生死未卜呢!一点下落也没有,他们家的老娘还要等他回家呢!请龙神爷帮上一帮,护佑紫玉钗街的民众,可也是您的分内之事啊!”
龙井撇撇嘴,坐了起来,道:“你方才说是那太后的琴?什么样子的?”
我忙把从史旦末口里听来的传闻告诉了龙井,道:“九天仙女赠给的宝琴,自然是非同一般的,那个白衣女子,也不知道是个甚么来头呢!”
“九天仙女赠给的宝琴?”龙井皱起了眉头:“这又是哪一出……也罢,你方才说小厮么,啊,原来如此啊……”
“龙神爷,您可是想到了甚么吗?”我忙问道:“还请明示!”
“走,往胭脂河边,去瞧瞧热闹。”龙井一面站起身来,一面顺手将熟睡着的瓜片抓鸡似的倒提起来,大喇喇的甩在了肩膀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
我忙跟了上来,问道:“龙神爷,您怎生知道,是在那胭脂河边上的?”
龙井答道:“那把琴,看来是想趁机会回去,不去那阴阳之隔的交叉口能去何处?不过那扇门,要等到正午时分方能打开,他应该还走不远。”
“阴阳之隔……”我忙问道:“龙神爷说的是您看守的那个冥门么?可是梅菜去了几次,好像来去自如,也不碍着时日……”
“有人领着你,你自然来去自如了,龙井嗤之以鼻的说道:“可是那个小厮,只是一介凡人,不趁着那正午阳光的阳气,一进去,可就是个死。”
第628章:目的原是寻冥门
死……我周身一个寒颤,忙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不多时,便到了胭脂河边,早听说胭脂河与那冥河是相通的,不过也不知道是个甚么法门,我忙又问道:“龙神爷,那个宝琴,为何要回到冥界去呢?”
“自然是因着,那宝琴想要恢复自由了。”龙井的头发给冬日的风吹拂的飘扬起来,像是怕风沙迷了眼睛,一双桃花大眼微微眯着,两手交叉在袖口之中,出神的望着那静谧的河面,接着说道:“之所以那个宝琴是一个人们口中和所谓的‘宝’琴,是因为里面,关着不得了的东西。”
“那是甚么?”我忙问道。
“那是一种,能发出美妙声音的妖怪,名字叫做……啊,来了。”龙井伸出修长的指头一指,道:“傻狍子,你看见了没有?”
我手搭凉棚往前面一看,只见早已荒败了的枯草之中,果然隐隐的浮现出了一个人头来,看样子,大概正是伶笙。伶笙手里抱着一个给黑布蒙着的长东西,一步一步往我们前边走过来,面色木然,全然像是神志不清的模样,似乎成了一个空洞洞的傀儡,正给人提着线操纵一般。
“嚯嚯嚯……”龙井摸着下巴,道:“想来,今日还能见到了熟人,叙一叙旧。”
“熟人?”我问:“难不成,是先前账册之中的妖怪么?”
龙井笑而不答,只是专心的望着那伶笙。但见伶笙到了一棵几人合抱的柳树下面,抱着琴坐了下来,柳树的影子投在了他面孔上,那个黑布包着的长东西显然便是一把古琴的模样。
我回过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日头,大概就快要到了正午时分了。龙井却全然没有要上前阻止伶笙的模样,我又不敢催促,兀自一双手心都急出了汗来,只得低声问道:“龙神爷,那个柳树下面,便是冥门?”
龙井点点头,道:“待那地上柳树给日头映照出来的影子,落在了那小子身侧,冥门就能进了。”
我瞧着那影子,大概也快落下去了……
正很有些紧张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教我们一番好找,原来尊驾正在此处。”我回过头去,只见顺着那胭脂河畔走过来的,正是一脸杀气的苏逸之和照旧温文尔雅的李绮堂。
“哦?这两个傻帽儿也来了?”龙井倒是乐得看热闹的样子,道:“好,好的很,三只鸭子齐上架,当真有趣有趣!”
那伶笙也只做是听不见看不见的模样,并不愿意理睬苏逸之,李绮堂也问道:“尊驾手中拿着的,正是那太后娘娘的宝琴罢?现如今,宝琴失窃,在宫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既然尊驾盗取了这宝琴,还请随着我们,回去给朝廷一个交代。”
可是伶笙依旧是默然不语,似乎一双眼睛,只盯着身侧的树影。
龙井笑道:“冥门只开一刻钟,倘若进不去,那可就不好了,看看这几个家伙,怎么来闹一场。”
“可是伶笙哥哥分明是无辜的,他不过是个那宝琴上面的邪灵附了体,宝琴不是他盗取的,那秀才捕快,也不是他伤的,这都怪宝琴上的那个……龙神爷,那个妖怪是个啥?”
“那个妖怪,原本就是冥界出身,根本不是九天仙女所赠,九天仙女又怎么会赠送那种阴狠的东西,那种妖怪,虽然能发出世上最动听的声音,可是性格可是暴戾非常,只有皇宫之中的帝王之气,或者是久经血气的暴戾之人,方可压制,自这皇宫之中出来,也不知道是遇上了甚么变故,一下子便放出来了,可不是逮着谁,便要依附谁么!这个女态的小子,阳气又弱,靠上去,也没法子。”龙井眯着眼睛道:“打架罢!等甚么呢!”
这样说来,那宝琴上的妖怪出了皇宫之后,之所以是不曾附着到了那史旦末身上,便是因着史旦末是个刀口舔血的硬汉子了,谁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怜倒是连累了这伶笙了。
苏逸之一看那伶笙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来,怒道:“今日里,你不说便不说,可是要到了府衙之中,管你是个铁打的还是铜铸的,本捕头可是有的是法子让你张口,你是吃软,还是吃硬,都由着你。”
这个时候,那树的阴影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眼看着就要到了龙井说的那个地方了,伶笙径自站起来,怀抱着那个宝琴,却将宝琴上面蒙着的黑布扯了下来。
这黑布一落,我这才发觉,那个古琴,可当真称得上一个宝琴的称号,平素的琴,样子再好看,最多是一个形体匀称,溜光水滑,可是这一把古琴,却是通体晶莹剔透的,完全看不出是个甚么材质,上面雕刻着富丽的牡丹与华贵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出神入化,那丝弦更是亮闪闪的